從數量上看,至少有幾十個人對自己的描述和定義。最常見的是人的邏輯定義:
由猿進化而來的高等動物,能夠思考、制造和使用勞動工具,並能用語言交流。
這是“屬加種差”的傳統邏輯定義,是由動物界進化而來的高等動物,其特征是思維、制造和使用工具以及語言交流。正因為有其他動物不具備的特征,所以有人認為人類是“萬物之長”。
還有其他說法,比如人類——“半天使,半野獸”,就是他的壹只腳已經進入了人類文明的版圖,但他的另壹只腳還在動物的家族裏。
與上述觀點相似的是當代德國哲學家馬克斯·舍勒,他認為人有兩種本性:沖動和精神。前者是所有動物所固有的,是壹種自發的、無形態的、無方向的、無止境的、極端的心理動機。這種非理性的核心與叔本華的“生命意誌”、尼采的“堅強意誌”、柏格森的“伸展”有著驚人的相似。後者(精神)是那種使人成為人的東西。它既包括理智,也包括情感和意誌。
舍勒把所有的存在分為三個領域:
壹、欲望領域——無機世界的每壹個方面,完全由沖動主導,緩慢而持久,屬於純粹的自然沖動,缺乏內在、個性和自我的限制。這種沖動是無機物質世界釋放出來的壓力,具有相對獨立的結構,使各種形式的存在成為壹種客觀形象;
二、生命領域——在這個領域中,最初的形式是沖動,被“生命沖動”所填充和攪動,是壹種自我運作、自我形成、自我分化的沖動。這種生命沖動以感覺為最原始、最低級的形式。更高的是本能,有對象有對象,表現出強大的功效。更高的形式是習慣,有記憶、模仿和選擇,是某種心理動機,具有重復性和單壹指向性;最後,作為生命沖動最高形式的實踐智能,突破了生物本身的局限,具有創造性,是人從動物過渡到“真人”的動力。
三、精神境界——這個境界是由精神來統治的,這似乎是區分人和動物的最高原則。
舍勒的三分法以“歷時性”原則為基礎,顯示了人類進化的內在特征。但這種劃分作為壹個過程時期,可以解釋從低級到高級的發展。但這壹界限極其清晰,沒有交叉和滲透,也否定了進化中的繼承,為人類中心主義提供了哲學人類學和人類進化遺傳學的理論基礎。事實上,人的內在品質是動物性與人性、野蠻與文明、惡與善的混合整體,前者為後者奠定基礎,即只有當後者對前者有利時,我才會從事相關的利他行為。比如我們國家提倡的“雷鋒精神”,也是雷鋒本人在做每壹件事之前都會仔細思考的:即使我做了這件事,也能得到精神上的好處。
美國思想家洛倫茨通過長期研究發現,為什麽人類長期不能正確認識自己?這是因為“自知”有三個障礙:
第壹,自尊。人類拒絕把類人猿當祖先,所以無法揭示人性的生物根源。尤其是信仰基督教的人,始終認為自己是上帝的選民,是遠高於其他動物的存在,是宇宙的本質。
第二,人類希望擁有自己的自由意誌,拒絕接受因果決定論的裁決。人類中存在著非常頑固的反因果決定論、反自然法的價值取向;
第三,近代的唯心主義哲學體現了人類的驕傲:否定與生俱來的本能,不適當地宣揚人類的理性精神,尤其是文藝中的浪漫主義,把世俗的欲望神化為純潔高尚的雷鋒或白求恩。
承認人類是猴子,沒必要臉紅;確認人類接受的文明是後天獲得的,是不是比動物更高尚?有科學知識的人類制造的飛機、大炮、原子彈比動物屠殺自己的同類更文明嗎?這個世界充滿了盜竊、欺詐、陰謀、暗算、互損、嫉妒和大規模殺戮,這些都是動物界從未發生過的。可以得出結論,人類是地球上所有動物中最惡毒、最暴虐、最有心機的動物。而且人類的這些殘暴行為都是被其高度發達的智力操縱的,所以比普通動物更隱蔽、更狡猾、規模更大。有很多東西可以總結如下:
壹、人類——首先是壹種攻擊性很強的動物。從遠古時代的原始部落開始,人類就開始了對其他部落的血腥征服,這不僅發生在壹個廣闊的空間,而且延續了整個原始氏族部落向民族社會演變的漫長過程。莫裏斯說,沒有壹種動物像人類壹樣戰鬥和抗爭的時間如此之長。它每次進攻和征服,不僅通過攻城掠地的方式占領外來部落的領土,還把戰敗部落的財富和女人全部據為己有。也就是說,人的血液裏有強烈攻擊他人的基因。說是動物遺傳的也不準確,因為動物之間的鬥爭不僅僅是局部的,打敗對手後,劍會入庫,馬會放在南方。沒有壹種動物像人壹樣長期“備戰”或緊追不舍。原因是什麽?
我觀察了人類行為中的大量現象,發現即使是帶有文化色彩的後天行為,壹方面是受到生物遺傳的本能沖動的影響,另壹方面是人類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作為工具,使本能爆發出來的暴力行為超越動物。人類的社會組織很像老鼠的組織。它在自己的族群和群體中保持著表面的善良和克制,壹旦面對壹個不屬於它的群體,就立刻露出魔鬼般的嘴臉。人類的這種攻擊性本能,不僅繼承了動物的攻擊性本能,而且隨著後天科學工具的強化,變得更加暴虐殘忍。
第二,動物的攻擊開始適度反擊。人類的攻擊是為了消滅族群,是“徹底消滅”。我在日常生活中仔細觀察過狗狗的生活習性。當壹只狗遇到另壹只它不熟悉的狗並表現出敵意時,雙方同時做出決鬥的手勢。經過壹定時間的對抗,如果其中壹方做出輕微的緩和姿態,那麽另壹方也會給出同樣的回應,取消對抗。即使在戰爭中,我們也應該掌握適當的分寸。強的是壹方趕走弱的壹方,壹般不會有致命的殺傷。另壹方面,人類是不同的。挑起戰爭的壹方並不是因為對方損害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看到別人碗裏有魚有肉,想通過殺戮占有對方的財產。並且在開戰前,通過大量的偵察,派出間諜了解對方,制定戰爭計劃,運用多種戰略戰術,最後殺死對方。所以不同於動物爭鬥的是,人類不同種族之間有計劃、有步驟、有目的的屠殺,而且還是以大規模的種族滅絕來攻城略地。其中依靠先進科技發明毒氣室、原子彈,破壞程度簡直比動物“先進”許多倍。然而,人類往往為自己制造了大量“善良”和“友誼”的道德神話。在我看來,美化和鍍金人類是有史以來最大的騙局。
第三,動物攻擊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領地或者為了填飽肚子,在領地沒有受到威脅,生活物資不是很匱乏的情況下,絕不會貿然攻擊。我們經常看到壹些寵物狗在主人領著它們散步的時候,在壹些樹下和電線桿下撒尿。動物行為心理學家認為,這是狗通過撒尿把這個地方作為自己活動空間的標誌,它走遠了就停止了這種行為,因為它能意識到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它的活動空間了。還有,狗狗的覓食也是在自己的活動空間,壹般不會去其他狗狗活動尋找食物。人和人是很不壹樣的。壹方面,攻城掠地、亡國滅種被視為軍事將領的豐功偉績,無數歌頌戰爭行為的人都把擴張領土稱贊為政治和軍事領袖的“功績”,就像我們經常贊美成吉思汗的蒙古鐵騎橫掃歐亞大陸是輝煌的壯舉,發動戰爭的理由比動物多得多。通常情況下,沒有理由編造理由。比如希特勒想占領波蘭的時候,找不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就把壹些被當局判了死刑還沒有執行的死囚穿上了波蘭軍隊的制服,炸掉了蘇波邊境的軍事哨所之後,就在電臺上廣播說波蘭軍隊進攻德國了!這就造成了波蘭軍隊入侵德國的假象。找到原因後,希特勒說:德國被敵人侵略,我別無選擇,只能用炸彈對付炸彈!妳看,在戰爭這個問題上,人類有比動物更聰明的演員。
如果說動物之間的鬥爭主要是為了領地和食物,那麽人類戰爭的原因就更復雜了。其中,古今多次戰爭都是因為信仰不同的戰爭,中世紀的“十字軍”就是基督徒征服伊斯蘭教的戰爭;上個世紀兩大軍事陣營的緊張對抗,其實就是不同社會制度和意識形態的鬥爭,就是為了壹些抽象的價值觀而鬥爭,就是為了壹個抽象的符號而鬥爭。“錘鐮”和“星條旗”已經打了將近壹個世紀了。
第四,在養育後代上,人類不僅比動物不負責任,還會殺死自己的後代。我曾經生活過的青島福山所小區有很多野貓。有些小貓因為繁殖量大,食物有限,經常被餓死,但即便如此,那些骨瘦如柴的母貓還是會餓著肚子和小貓分享食物。母貓在面對外來攻擊的危險時,可以面對比自己大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動物和人,也會咧著嘴笑,敢於攻擊來保護自己的孩子。每次看到這種情況,我都很感動:壹只小貓可以,人不行。經常可以從媒體上看到,棄嬰現象,無論是在城市還是農村,都不是母親無力為孩子提供食物,而是因為沒有結婚而維護了自己的“面子”。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嗎?為了我的道德形象,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還有,直到現在,我也沒見過動物的母親殺死自己孩子的現象。然而,人類社會家庭內部瘋狂殺人的惡性刑事案件越來越多,父母殺死子女;孩子殺父母,有的殺父母。沒有壹種動物像人類壹樣如此無情,如此缺乏最基本的道德。
第四,人類比動物更急功近利。有句諺語“兔子不吃窩邊草”。我觀察過,兔子和野兔壹般都不吃窩邊草,原因不太清楚。但至少有壹個是為了生活安全;第二,真的是留下最後的口糧。但是人的行為比不上兔子。為了生產糧食,大量耕種的山地在幹旱、蟲災等自然力的攻擊下變得貧瘠。在我國,為了“在15年趕上英國”,煉鋼,村裏的樹都被砍倒,做煉鋼的燃料。為了GDP增長,他們犧牲了藍天碧水,甚至毀了自己的家園。
第五,動物在沒有受到其他物種威脅的情況下,可以很好的相處,而人類對待不友好的外星人則是砍殺,對待同類為我所用,壹旦出現不和諧,就會全部被淘汰。看看動物園裏的場景。不同種類的動物被關在壹個大籠子裏,不存在互相殘殺。然而,人類社會幾千年來充滿了血腥的屠殺。即使是友好的鄰居,當它不再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也會編造很多理由來消滅它。對同類來說,就是用團結部分,分裂部分,攻擊部分的勾心鬥角。最後通過分裂瓦解消滅所有對手後,只剩下壹個單夫賊。從我國的史記到《資治通鑒》可以看出,中國不僅是壹部與其他民族鬥爭的歷史,也是壹部與他舍友鬥爭的歷史。其中,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陰謀家,漢奸,賣國賊,都是無情的屠夫。他們制造的血案,犯下的罪行,哪種動物能與之相比?
人類幾千年的歷史是壹部不斷造惡的歷史,但也是壹部不斷取得輝煌勝利的歷史。親愛的朋友們,看看那些被人類控制和囚禁的動物。他們的命運是多麽悲慘啊!每天都有數千萬只雞和豬被人類宰殺。本來,這些雞和豬是自然界的自由動物。當它們被人類使用時,從出生到死亡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它們被人類的牙齒咀嚼後,悲慘地死去。特別是人類為了獲得熊的膽汁和梅花鹿的鹿茸,殘忍地從熊身上提取膽汁,折磨致死;被割下的鹿茸紅紅的,血淋淋的,但是鹿茸的操作者卻在愉快的工作著。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頭無辜的小鹿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在我老家,生產隊養的壹頭牛,因為年老,病得起不來,村裏決定把它宰了。那是壹個冬天的下午,夕陽的余暉中,哪頭牛被拴在壹棵大柳樹下,眼裏含著淚水,壹個中年農民正在附近的磨盤上磨著屠刀。周圍站著壹圈人。當“劊子手”拿著地上的屠刀走到牛面前時,牛想站起來,卻沒有力氣站起來。它只是絕望地尖叫了幾聲,就被屠刀捅進了心臟...每當想起這個殺牛的故事,我總是流著淚,殘忍地殺死了為人類奉獻了壹生的牛。還有什麽比這更殘酷的呢?
人類對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如此的自私、貪婪和暴虐。可以說,人類離開動物界以來,做了很多不自然的事情。即便如此,人類還是不滿足於自己的欲望。說是要進軍人類沒有攻破的地區,實際上是在繼續這種野蠻的屠殺。但是,就像壹個經常殺人的殺人犯,對自己的職業非常熟悉,對自己的惡行已經麻木。他不去反思自己每天的屠殺活動,而是用所有贊美的話語去贊美,被作家寫進小說和詩歌。思想家寫的關於屠殺必要性的論文;它已經被經濟學家寫成收獲收益的計算;這是壹個戰略家寫的,以攻城為樂....................................................................................................................................................................
然後,人類從自然和社會中獲得了大量的生活資料。夠不夠?現在言歸正傳,然後德國哲學家叔本華分析人生,看看人類有多貪婪,多殘忍!讀完叔本華的《愛情與生活的煩惱》,我的第壹直覺是:也許人類是最不適合在地球上生活的動物。正是因為人類的存在,大量的物種滅絕,大量不同的物種慘遭殺害,空氣被破壞,水質被汙染,還有戰爭,癌癥,無數的生死狀況。壹方面,人們造高樓,煮美食,穿華麗的衣服,但仍然無法掩飾他們傲慢的野心——他們正在制造大量的原子彈和氫彈,總有壹天會釋放出來。當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毀滅的時候,那時候的世界才是真正的“虛無”。
我實在找不到任何對人類未來樂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