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裏有壹個女同事,畢業於某省會的大學。她有個同學,我們姑且管她叫於慧,跟她關系挺好的。比她高壹級,她上大壹的時候,也就是於慧上大二的時候,期末考試考完了,接著就是放暑假,有少部分學生買不到回家車票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就在宿舍裏等上幾天再走,於慧那個宿舍是學校新建的,挨著壹個山腳,有那麽五六棟宿舍樓,她們宿舍在最後壹排的二樓靠北,宿舍後面就是山坡,學校在山坡後面修了壹個圍墻。圍墻外面是密密的樹林。她們宿舍呢本來有六個人,可是已經走了兩個了,只剩下四個了,晚上幾個百無聊賴的女生坐在宿舍裏閑聊,於是呢就有人提議了,咱們請請筆仙吧。那個於慧膽子挺小,雖然是個無神論者,可還是害怕。她就反對。可是另外兩個人都同意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鼓動她,最後她也只好參加了。可是新問題又來了,人數太少,還的有男生。整個宿舍裏有人的宿舍不多了,男生宿舍更是在十萬八千裏之外呢。壹個女生說,咱們誰也不找了,就四個人請算了。請來更好,請不來拉倒。如果心誠壹點的話,應該能夠請來的。於是幾個人立刻拉好窗簾,點好蠟燭。學校晚上是斷電的,那接著呢請筆仙就開始了。具體怎麽請的我不清楚,反正是有些固定的程序。請了壹會呢這幾個人就開始相互埋怨起來了:壹個說妳動了,另壹個說妳才動了呢。然後就不清了說沒意思,東西也不收拾,蠟燭就點在桌上燒著,就在床上說話。不壹會這話題就聊到這膽子的大小上,就有人提議去宿舍後面走壹走,剛才給大家說了,宿舍後面是個山坡,本來宿舍後面是有些墳的,可是建好宿舍後學校就把那些墳給平掉了,晚上這裏顯得挺陰森的。立刻就有壹個女生說:走就走啊,誰怕誰啊,於是大家就出了宿舍。於慧呢就勸大家別去,他們就說那好,那就留妳壹個人在宿舍裏吧。於慧心想,那不更害怕。於是就跟著去了。嘴上說說而已,出了宿舍樓拐到樓後面真到了那條小路就真感覺到有些害怕了,這條小路壹面緊挨山坡,壹面緊挨宿舍樓,由於山坡塌了壹塊,於是在上面形成了壹個大大的土堆。所以這路顯得有些彎彎曲曲的。規定貼著山坡,從宿舍樓這頭走到那頭步行,壹個壹個的走,終於有個帶頭的,映著頭皮走了壹趟,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於慧哆哆嗦嗦的走了過去,走到壹半的時候,覺得有股涼風吹到脖子中間,媽呀壹聲,捂著脖子就向前跑,前方是哈哈大笑幾個先過去的女生,於慧哆哆嗦嗦的說:有股風吹到我脖子上了,大家都說,那有怎麽樣 呢?有個女生問她,在那吹的啊?於慧往後壹指,說中間,這時候那女生摸壹摸脖子說:我也是。走到那的時候突然來了壹股涼風,吹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刻又有壹個女生說,是啊是啊,剛才我也有這種感覺呢。大夥就都不笑了。原來每個人經過的時候都被吹了壹下。不知說先喊了壹聲,大夥都叫著回到了宿舍。宿舍裏蠟燭還亮著,大夥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剛才的事。有個河北的女生說,我姥家說人走夜路如果有人往妳身上吹氣,那是鬼附身。大家就立刻叫她別說了。幾個女孩拿了東西就去洗涮。準備睡覺。她們的宿舍在222號。離著洗手間有著壹段不近不遠的距離。洗手間在宿舍的北側,跟她們宿舍同側。幾個女生洗完之後還在討論剛才那件事。於是壹個開始尖叫,大家都跟著開始尖叫。跑著就回宿舍了。在宿舍裏鬧了壹小會兒,準備睡覺了,於慧這才發現,自己的洗面奶沒拿回來。準是剛才被她們壹嚇給忘了。她又害怕自己壹個人去,就叫壹個女生陪著她,那個女生十分的不情願,可還是去了。等到了門口那女生就說:我在門口看著妳,妳自己去拿吧。於慧也不好說什麽,自己就往洗手間走。到了洗手間壹眼就看見自己的洗面奶放在靠西的那個水池邊上。她往水池走的時候她看到北窗戶下洗衣機旁邊靠著東側的水池站著壹個女生,背對著她,因為這層的同學大都認識,不認識的也是個臉熟,於慧就跟她打了個招呼:怎麽樣,也沒買上票啊?就拿了洗面奶回來了,可壹出洗手間才發現,那本來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她的女生不見了,於慧心想肯定是回去了。沒義氣的家夥,就往宿舍門走,來到宿舍門關著,她沒帶宿舍門鑰匙,就敲門。可是裏面的人就好像聽不到壹樣。任他怎麽敲,裏面就是不開門。於慧以為是室友在跟她鬧著玩呢,以前她們也經常這麽鬧的,可今天發現,她們鬧起來沒個分寸。敲了20多分鐘還是不開,於慧這時候有些生氣了,站在門口就喊:我生氣了啊。往常的話這時候室友就會開門了,可今天就是不開了,於慧心想她們鬧的也太過了。她沒辦法就準備撬開別人的宿舍門再往自己的宿舍打個電話,沒想到這壹層的宿舍基本上都走沒人了,壹個也沒撬開,這時候她就走到了洗手間,於慧往裏看了壹眼,沒想到剛才的那個女生還在裏面,這回看清楚了,壹個女生站在水池邊,頭發盤在頭上,穿著壹身帶花的連衣裙,就那麽對著水池,於慧心想,她還沒洗完臉?卻發現,她沒有洗臉的跡象。那水池是齊腰高的,洗臉的時候得彎下腰才行。可那個女生只是站著,背部有些稍稍的彎曲。她幹嘛呢,是不是喝多了在這吐呢?放假了就有些女生會出去喝酒的,於慧就對那個女生說:打擾壹下,我去妳宿舍打個電話行嗎?我宿舍進不去了。然後她就看著那女生站著原地不動,於慧靠近了壹些,想再過去說說,還沒開口卻通過水池的倒影模糊的女人的容貌。黑黑細細的眼睛,紅紅的嘴,臉上還摸著粉紅色的粉底,色彩對比很強烈,只是他不想是個女學生,倒像是個30多歲的女人,於慧就開始感到害怕了,是啊,空蕩蕩的宿舍樓裏突然間出現了這麽壹個怪怪的人,誰不害怕呢,於慧就拼命的往宿舍跑,然後拼命的拍門,開門,開門,可宿舍裏依舊平靜,大家就像沒聽見壹樣。她猛地壹想:我會不會是走錯門了?那就算是我走錯們了。我喊的聲音這麽大,大家也總應該聽到吧?於慧退回壹部看看自己的門,因為這是新建的宿舍樓,還沒有安裝門牌號,她只是知道自己的房間是222,從洗涮間往東邊數第六個門,就是她們的宿舍,她重新數起來,壹,二...沒錯,是六個,可怎麽敲不開呢?難道我真的走錯了?她又敲了敲兩邊的門,死壹般的寂靜。整個宿舍樓,都是她啪啪的拍門聲,最後於慧擔心自己調向了連南邊的宿舍樓都拍了個遍,可依舊沒人給她出來開門,這肯定不是同學鬧著玩,因為沒這麽過分的,最後於慧發瘋似的把整個二樓的宿舍門全都拍了個遍,回答她的仍然是死壹般的寂靜。於慧害怕及了,她決定說什麽也要把門踹開,但是當她下了壹層臺階馬上要到二樓的出口時,那女人,洗手間裏的那個女人走了過來,依舊是黑黑細細的眼睛眉毛,紅紅的嘴,粉紅的臉,但這壹切的底色更加突出了她的臉色是煞白的。還有她穿的衣服似乎像個裙子但又不是,長長的壹直到膝蓋處,上面有不少花紋,圓形圖案。旗袍?不對旗袍哪有這麽寬松的!那這是...於慧還沒來得及多想,那個女人竟然向她走過來了,於慧大叫壹聲向三樓跑去,拐彎的時候於慧看了壹眼,那女人正在不緊不慢的上樓,只見她上樓的樣子很奇怪,壹般人是壹級壹級的上,可她卻把身子向前傾斜,就這麽上來了,也沒有身體的浮動,就像乘著自動扶梯上樓壹樣,於慧跑上三樓,順著走廊向東跑,在東頭還有個樓梯間,從那下去到二樓然後她無論如何也要把宿舍門踹開,於慧跑到那個樓梯間卻驚恐的發現,那個女人似乎正要從四樓上下來,她,她怎麽跑到四樓去的?就好像是故意要堵於慧的路壹樣,依舊是向前傾斜著身子慢慢的下來,就像壹具沒生命的木偶,上面有根線把她拉斜了,讓她斜著走壹樣,於慧心想,那就趕快離開這樓吧,出去之後可能會好壹點,實在不行就去校保衛科,於慧就開始下樓,二樓,壹樓...到了壹樓的走廊裏向西走不遠,就到宿舍樓門口,可是由於太晚了,宿舍樓門口的鐵門鎖了,她急忙去叫傳達室的人,可傳達室的人竟然向她們宿舍裏的人壹樣,死活是不給她開門,於慧沒辦法了開始大哭起來,可是就好像是故意整他壹樣,在她走出來的東側的樓梯口,那個女人竟然又慢慢的出現了,慢慢的現是露出個臉,然後是露出個身子,這哪是在走路,簡直是在飄,慢慢的飄。於慧又向西跑,想從西側樓梯口上二樓,又想自己的速度比那東西快,應該能先於她跑到宿舍門口,就是撞,也要把宿舍門撞開,但是讓於慧沒有想到的是,她壹跑,那女人也跟著加速,她壹慢下來,那個人也慢,但仍在不斷的向她接近。最後於慧使出全力奔跑,終於把那東西落在了後面,於慧來到宿舍門口使勁的用腳踹門,揣的門咣咣作響,但無奈力氣小,始終踹不開,裏面也不給她開門,就在於慧壹回頭的時候,猛然發現那女人正在她身後死死的盯著她,就那樣沒有表情的盯著她,嚇得於慧靠著門不敢動了,壹個勁的打著哆嗦,叫都叫不出聲,卻發現那女人沒有向前,而是面對著她直接向西走去,就那樣面對著背左肩向著西壹直走去,腳雖然落在地上但看不到腳動,就這麽劃了過去,壹直到洗手間,進去了。於慧松了壹口氣:可算是走了。她又悄悄的跟到了洗手間往裏的看了看,什麽也沒有了。還撞著膽子向窗口看了看,月色很好,窗外都能看清楚,還能看到宿舍樓的影子,突然間發現正沖著洗手間的山腳處有個東西在閃光,那光不是壹下壹下閃著而是就這麽壹直亮著,但也不是很亮,是那種青石放映出來的光,於慧又回到宿舍前看著緊閉的房門,她明白,再敲門是沒有用的。就走道洗手間的窗戶前,想到幹脆從窗戶跳下去算了,反正又不高。可是讓她無奈的是,窗戶外面有壹道道的鐵窗,這下讓她沒轍了,她坐在窗戶底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月亮已經西移。月亮照到鐵窗的影子投在走廊裏,猛然間於慧發現,鐵窗間有個影子在活動,她站起身來看到恐怖的壹幕:窗外還是那女人臉貼著鐵窗,就這麽往裏看著,於慧再看到她那彎彎細細的眼睛紅紅的嘴粉紅色的臉突然想起來了,在農村給死人燒的紙人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旗袍,而是,死人穿的壽衣!!接著於慧的大腦翁的壹下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於慧醒了過來,走到走廊的東頭看看外面天變得已經有些發藍了,快到早上了。於慧試著敲了敲宿舍的門,敲了幾下,裏面傳來壹很不情願的聲音:誰啊?但這壹聲對於於慧來講是驚喜的,她在門口大喊:是我,是我,是我於慧啊,終於傳來壹陣拖鞋聲,門開了,裏面有個困困的聲音:幹嘛去了,現在才回來?又玩通宵了?立刻又有壹個聲音說。哇塞,有沒有搞錯,現在才四點半啊,於慧卻坐在自己床上哭起來,大夥的困意全無,忙問死怎麽回事。於慧就吧這件事給大夥講了。剛開始大家以為她出去玩了,或者去別的宿舍找同學去了,就沒在意,可壹看到她哭起來,再想想剛才講的事情,壹個個全都呆住了,那個在門口等於慧的女生說,我看見妳進了洗手間就沒再出來,我還過去找呢,裏面什麽也沒有。我就回來了,還說於慧說不定偷偷到別的宿舍去了。於慧說我這麽大聲的敲門踹門妳們聽不到嗎?大夥都說妳什麽
時候敲門了?我們沒聽到啊。於慧看出大家不想在騙她的樣子,更害怕了,這時候她猛然間發現自己的手上有血跡,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由於拍門過度的原因或者是別的原因,小拇指下方把皮都磨沒了,於慧像想起什麽似的,趕快出門去看,大家也跟著出去,她們驚恐的看到,走廊上每隔幾米就有壹些鮮紅的血跡,但是走廊兩側的宿舍房門上缺什麽也沒有。白天的時候家為了怕是認為是學生導致的,就用細砂紙把那些血跡都磨掉了,後來才了解到,當時哪棟宿舍樓裏,只有她們壹棟還有人,可那東西怎麽不進門呢?而是在走廊裏轉,有人就說這可能跟他們的照妖鏡有關,本來壹個女生要在宿舍門口掛壹個照妖鏡來著,可又怕樓裏的同學笑話,又怕老師說她搞封建迷信,就用壹小塊不幹膠鏡面貼紙貼在門框上方。再後來發現她們宿舍門框上網的橫木和別人的不壹樣,是桃木的,她們宿舍裏發誓誰也不能把這件事傳出去,不過暑假之後那個河北的女生和大家說了這麽壹個解釋:那天由於人數不夠而且請筆仙的儀式不怎麽正規,所以真正的仙沒請來卻把孤魂請來了。大概因為桃木或者照妖鏡的緣故吧拿東西進不來,所以只好在走廊裏報復於慧,還有壹種更可怕的說法,她們四個那天晚上不是在小路上比膽大嗎,每個人脖子上都被吹了壹口涼氣,那是鬼在附身,可畢竟是壹個鬼。多少還是有些怕人的,於慧因為八字軟,所以看到了鬼打墻,把墻壁當做宿舍房門了,兩年之後畢業了,有壹年夏天於慧在宿舍裏把壹堆衣服放到洗衣機裏,這時候她突然看到有個東西亮亮的,她往窗外看去,壹道陽光直接射到她的臉上,晃的她睜不開眼睛,於慧就突然想起兩年前那個夏天也是這窗外有個東西亮亮的,只是當時是晚上,現在是白天,那是什麽呢?於慧倒不怎麽害怕了,懷著好奇的心情出了宿舍樓,,走到宿舍後頭才看到那個塌方形成的土堆上在南側正沖著洗手間的地方竟然有個小小的洞口。那洞不是很深,能看到裏面有塊青石制成的墓碑,很顯然是山坡塌方把它買進去了,或者是學校當時平壹些孤墳把它買進去的,那墓碑就歪歪斜斜的埋在裏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