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妳收撿書籍時,有個素色的繪畫本上引起了我的註意,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上面的字跡讓我註了目,很清秀而帥氣的字跡,當妳修長的手指在我面前定了格,我才回了神;看著字跡的時候還在想,什麽樣的男生寫出了這樣的字?看著妳白凈而清秀的面孔在我眼前放大時,竟有壹瞬間覺得:妳和腦子裏的那個幻影重了疊,我問到:“妳也是高壹(3)班的嗎?”;妳微笑著對我說:“嗯,妳好;我是高壹(3)班的墨遠。剛剛抱歉,不小心撞到了妳,妳沒事吧!”。在那壹刻,不知是不是錯覺,竟覺得那個笑容很幹凈,很溫暖。到了大學也再未見到那樣幹凈而溫暖的笑容。
進了教室,我倆默契的選中了靠窗的第四排座位 ,妳選了靠窗,就這樣我們做了半年的同桌。做同桌的半年時間裏,其實我們的交談很少,雖然妳壹進班級就成了全班的小可愛,但妳只是表面看著很溫和,特別是妳那幹凈而無敵的笑容,很容易給人好相處的錯覺,但接近了才知道:“妳很有距離感”。妳平時總是安靜的做在座位上看書、做作業或者是畫畫,有時還會練字。而受妳影響,我課間也會拿出假期的臨摹字帖練字,剛開始,妳還逗我說:“我剛寫的時候也這樣,後來我哥哥每天都讓我壹個字寫100遍,壹天寫10個,寫好了就給我壹顆糖。妳要寫好了,我請妳吃糖,好不好?”當時,我以為妳是哄我的,但當妳把壹顆荔枝味的棒棒糖放我桌上時 ,我傻了眼卻又有點開心。
慢慢的,妳為我帶糖也成了壹種習慣,不管我有沒有練字,妳都會每天在我的桌上放壹顆棒棒糖,有蘋果味、草莓味……;當時妳說:“女孩子,多吃點糖,會更可愛”。而我也嘗試著帶壹些零食和妳分享,可妳拒絕了,還對我說:“哥哥,不讓我吃這些不健康的東西”。我當時還笑話了妳,而妳只是微笑著,繼續妳的繪畫。後來,我嘗試著送壹些妳喜歡的,可都被妳溫柔的拒絕,只有壹本作為生日禮物的素描集妳收下了。
和妳做同桌的那半年,感覺時光都溫柔了許多。每次我聽到壹半打瞌睡時,妳都會輕敲我的課桌,為我做好筆記;遇到難題妳也總會壹遍壹遍不厭其煩的為我講解。仿佛只有那時候,妳的存在感才會那麽的強烈,平時,妳安靜做事的時候,貌似妳的周圍有著無形的保護圈,但熟悉了妳的性格後,我偶爾也會和妳開開玩笑,而妳總是對我微笑著,還會說我:“妳這麽鬧騰,妳以後的男朋友可有得折騰了”;我對妳吐了吐舌,並未在意。
記得快到期末分班考時,我寫紙條問妳,妳選文科還是理科?當時妳未絲毫猶豫的回復了我,妳要選理,還問我要不要壹起?妳的回復其實我也想到了,我當時正和父母僵持,她們覺得我有點偏文,建議我選文,我自己也比較喜歡文科,理科裏的數、理、化對我來說,猶如天文數字。但不想告訴妳,我糾結的原因是想繼續和妳做同桌。看到我的糾結,妳當時的開導,我至今也記憶猶新,妳說:“當妳糾結的時候,就傾聽自己心裏最真實的聲音,忘記外界的壹切影響,妳自會有答案。”
其實我心裏也清楚,就算我選了理科,我和妳也不可能同班,看著我受傷的小眼神,妳還安慰我說:“就算不在壹個班,我們也還是朋友,有空還可以壹起玩”,我當時還以為妳安慰我,可後來我們真的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能是距離的拉遠,更增加了我們對這份友誼的珍惜,我會經常和妳爆料我班級裏或者生活中的八卦話題,妳原先只是會回個“嗯、哦”之類的,漸漸的可能被我的神經叨叨影響,偶爾也會和我吐槽妳哥或者哪個老師…………。
分班後,妳穩穩的升到了高壹(1)班,而我蹭著妳的突擊補習,去了(6)班,我記得當時我激動得不行,要請妳吃漢堡,結果妳哥的壹個電話就把妳拉走了。
(6)班在四樓,(1)班在三樓過道旁。妳還是坐第四排的靠窗位置,不過妳的同桌換成了壹個高大帥氣的小哥哥了,我記得他好像是校隊的,籃球打得酷,但他周圍全是冷氣壓。壹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雖然後來因為妳的原因熟悉了,但對他那冷傲的眼神,我還是有點虛。
不在壹個班,我們的聯系全靠qq,而妳還是好學生,天天手機放家,只有晚上神經突然清醒間才會想到看手機,在那堆山的消息中回復我壹兩句(這都是最好的)。我有時真懷疑妳無欲無求,沈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了。
但有壹天下午,我和閨蜜吃完飯回教室時,居然神奇般的看見了妳坐在操場上的花壇下,眼睛盯著籃球場上,我好奇的走過去,準備笑笑妳終於活躍了,結果還未到跟前,妳就被壹個高個子攬走了,他拿過妳喝過壹半的水喝完,未回首直接壹個反手將空瓶扔到了垃圾桶,還準確地進了,我閨蜜還在旁邊花癡的添了壹句“靠,真帥。”
我就楞楞的看著妳倆的背影走遠,到樓梯間時,他還蹲下給妳系了鞋帶。看著妳們眼裏的笑,我還以為是錯覺,雖然妳平時的笑很溫柔,但好像從未有如此暖意。特別是妳旁邊的那位,我進學校以來,就未見他冷酷的臉有過壹絲動容;我直接被我閨蜜的那打探的眼神給嚇醒過來的,壹看她那八卦的眼神,我就知道未安好心,這人壹面暗戀我哥,壹面花癡各種180以上的小哥哥,但對著我哥兩眼就開始飄了,每次能治她的也只有我哥這個梗。直到遇到我閨蜜,才知道原來的我有多矜持多安靜,有空壹定讓墨遠評評理。
自那之後,我總是被閨蜜拉著往樓下跑,要麽借故上廁所,要麽去小賣部買零食,但來回間停留最多的地方就是(1)班的窗外。我也會不經意的往裏面瞟,墨遠還是安靜的坐在課桌上,但現在的他笑容越來越多,我每次路過都能看見他的同桌正和他聊什麽,有時是討論作業,有時是聊天…………。當時我還好奇,性格迥異的兩個人是如何聊到壹起去的?
我每次在陽臺都能在操場看見墨遠的身影,好像現在的他開放了許多,漸漸的和他的同桌打籃球,或者在場下坐著圍觀……,還記得有次我問他,妳和妳同桌關系好嗎?我看著他好兇。妳當時的回復嚇了我壹跳,妳說他是妳哥,但不是親哥。還笑說,我們第壹次見面那天就因為下了點雨,妳哥讓妳穿厚點,結果妳跑了出來忘記了帶傘。我聽了笑著打趣妳,妳們哥倆真逗,那天聊了許多,而我也聽了許多妳倆的趣事,而妳,好像也只有在妳哥的事上才會這樣喋喋不休,最後還是妳哥的介入才中斷了我們的通話。
從那通話後,我對妳哥林墨的畏懼才小了壹點,遇到妳們也會開開玩笑,但每次看著他對妳的保護欲,我又慫了。記得有壹次八月十五,學校放假三天,我們父母都沒回來,我就和我哥哥商量說,讓妳們來我家過節,結果,妳看看妳哥的眼神後才對我說可以。我當時壹臉懵的看了壹眼妳哥的臉,他的臉色有變化嗎?結果換來壹個冷眼,我嚇得哆嗦了壹下,妳在旁邊笑得不行,那是妳第壹次在我面前這樣笑,沒有防備的、很溫暖的笑意。
回到家我和我哥說,他直接的懟了壹句:“不是挺大膽的,怎麽壹個眼神就慫了”。我當時還不示弱的說,等妳見了真人就知道了。結果人家見了面,仿若老朋友壹樣交談,壹瓶飲料,壹瓶啤酒就成了哥們,我頓時打臉。難道男生間的友誼就這麽簡單直接嗎?
家裏就我和我哥,墨遠和林墨,還有我閨蜜,五個人從去超市、菜市場分工買東西到做飯,折騰了壹天,到天黑才吃上飯。我以為今天的我又是被我哥壓榨的壹天,結果感覺除了當燈泡,吃狗糧,好像也沒什麽。看到飯桌上的菜,我呆了,這是他們三個男孩子做出來的?被他們轟出廚房的時候我和我閨蜜是沒報希望的,我哥的手藝好但他每次都懶得做,我天天陪著他吃外賣,除非是他都受不了的那天會屈尊降貴的做壹次,可能這次的勤奮肯定是因為花癡的某人。
在我印象裏的墨遠,感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他的手和繪畫本更配,他哥林墨更是大佬壹個,誰知圍上圍腰,竟沒壹絲違和,看著他們四人在那忙碌的身影,莫名的覺得很和諧。
可能這頓晚飯是我入校後吃得最知足的,在學校每次不是食堂就是小吃街,回家還是外賣…………,我看著飯桌上林墨和墨遠之間的小互動,感覺像多年的夫妻壹樣安謐,而反觀我哥和我閨蜜,狗糧都夠餵飽我了。我只能默默的吃著飯,想和墨遠說話,但看著林墨的眼神,只能熄了氣。無意間瞟到我哥的玩味的笑意,只能瞪回去。
晚飯過後,妳們終於想到了我這快暗下去的燈泡,結果並不是好事,壹桌的碗筷全推給了我,我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妳們,奢望可得壹點同情的眼神,可除了墨遠溫暖的笑,妳們竟連眼神都沒有。就連墨遠的小溫暖都被林墨給掐滅了,我憤憤的收拾了碗筷走進廚房,期間小可愛墨遠不知道如何說動了林墨,讓他壹起來幫忙。不過當時的自己除了感動並未多想。
晚飯後,我們在小院子裏吃著零食,月餅……,談論著未來的打算,我隱約記得妳說,妳和妳哥打算去北京,當時我靜靜想著,那我們是不是畢業就見不到了?那時有點不好受,連妳走時和我道別,我都沒有回妳,哥哥送完我閨蜜回來,看見我還在院子裏呆坐著時,嘆了口氣,走到我旁邊對我說:“既然喜歡,為何不告訴他、不去追呢?”?聽見哥哥的詢問,我回了神。
我默默看著他很久,才開口對他說:“哥哥,喜歡壹個人是什麽感覺?”,我哥被我問得壹楞,我說:“妳說喜歡他是指墨遠嗎?那妳錯了。我是喜歡他,但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閨蜜兄弟間的那種喜歡。我覺得和他相處很自在,就如朋友間那樣,即使無話,但呆在他身邊,就覺得心安,我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心動,我就希望他可以做他自己,和喜歡的人這樣溫柔的過壹輩子”。哥哥聽完我的話呆了壹秒,隨後松了壹口氣說:“沒有最好,不然妳會很傷心。晚上和他說說吧,妳今晚這樣我們都以為妳對他有點什麽”。
晚上,我拿著手機躺在床上,卻不知道如何向妳解釋我今天的行為。輾轉反側間,妳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平復了壹下,才接了起來。我以為妳會問我什麽?可妳只是對我說:“軒軒,妳還好嗎?抱歉,今天讓妳不開心了,有事妳要和我說………”聽著妳的道歉,我更愧疚了,我怎麽能把無名火撒在妳這麽溫柔的人身上呢?見我壹直不說話。妳就壹個人默默嘮叨著,今天的話好像彌補了高壹我們那半年所欠缺的。我剛想開口取笑妳時,就聽見妳說:“不舒服就早點休息,明天我請妳吃妳最愛的肯德基”。
第二天,我剛起床,我哥就和我說,妳在樓下等我,我瞬間驚醒,我匆忙收拾完就下了樓,老遠就看見了在小區裏漫步的妳。我朝妳狂奔過去時還差點把妳帶倒,妳笑笑對我說:“怎麽跑這麽急”?我笑了笑,拉著妳去了肯德基,那天我狠狠的敲詐了妳壹頓,妳看我吃得那麽猛,怕我受不了,不吃這些東西的妳也默默為我解決了壹些。那天的我拖著妳瘋了壹天,從肯德基、遊戲機、遊樂園………到最後的奶茶店;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看著我們倆的影子,對妳說:“墨遠,妳不夠朋友”,我知道妳呆了,我繼續說:“妳談戀愛了,為何不第壹時間告訴我,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妳和林墨好了多久了”?
看著妳詫異的表情,我樂了。“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有天我肚子痛,課上請假去廁所,妳們班那節體育課,教室裏就妳和林墨,本想開口和妳打招呼,誰知還沒邁開腳,就看見了林墨親妳的壹幕”。看著妳尷尬的表情,我也未繼續,快到樓下時,才聽見妳說:“抱歉,未及時和妳說這件事,只是怕妳接受不了,本想讓妳哥哥也保密的”。我聽後驚了,感覺就我壹個人被隱瞞了;“那如果我不問,妳們是不是要壹直滿著?妳都不說,怎麽知道我接受不了”。那時妳只是默默的看著我,我說“其實,昨晚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覺得妳們的未來裏好像都忘了我這個朋友,妳和林墨去北京,我哥他們去上海,只有我好像被遺忘了,我並不是因為妳生悶氣,我希望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妳說:“我們怎麽會遺忘了妳這個小可愛,妳哥哥希望妳和他壹起去上海或者留在這裏。”
“妳們是不是覺得我追不上妳們的步伐,那如果我想和妳們壹起去北京或者上海呢?”
“那我們都會為妳驕傲,我們只是不想妳承受那麽多,妳盡力就好,有我們在妳前面,妳永遠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可愛就好”。“哥”,妳剛說完我就撲倒妳懷裏哭得壹塌糊塗;從沒有哪壹次感動成這樣,就連後來大學裏面被男生告白也未感動成這樣。
從那以後,即使在最忙碌的高三,我們5個人每個假期都會抽壹天空閑時間聚會,大家壹起動手買菜做飯,調侃著學校裏的八卦,當然,每次的碗筷收拾成了我的職務;但我現在敢在林墨的冷眼下拖著墨遠壹起,和墨遠相識後,我身邊的每個人仿佛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在四個哥哥姐姐的指導下,我和他們壹樣順利畢業,雖未去到心儀的大學,但我們都去了自己心儀的城市,我和哥哥去了上海,閨蜜虞莘去了浙江,林墨和墨遠去了北京,雖不在壹個學校,但離得很近,他們大二就從學校搬出來,兩人租房同居了,大三暑假,我們三壹起去了壹次北京他們倆的租房處,房子不大,但很有家的味道,他倆養了壹只小花貓 叫“小軒”,我氣得咬牙。
那天晚上我們狂歡了壹夜,說著最近兩年的變化,其實有我們5人有個群,從初中就有的了,上了大學,雖很少聊,但大多事還是都知道的,比如:我哥和虞莘在大壹寒假結束了他們的愛情,但友情如常。林墨回墨遠也有過小矛盾,但都走了過來。而我在大壹軍訓時談了壹個短短的戀愛,真的短到只有壹個軍訓期。
還記得當時在群裏和他們說時,他們就壹致覺得沒有戲,我問為何?我哥說:“思想不在壹條線”。當時還說我哥深沈,相處了才明白。
有些感情,無論友情還是愛情,門擔戶對並沒有錯,三觀不在壹條線的兩個人,即使有短暫的交集,也不會有長遠的相處;就像墨遠對我說的壹句話:“有些人可能壹眼就入了心,而有些人相伴壹生也入不了眼”。
謝謝那個陪我成長的墨遠男孩,謝謝妳的到來,謝謝妳溫暖了我的歲月;願未來的妳:壹切安好,溫柔如初,我們友誼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