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並沒有不高興。反而,每天過得很開心,平常在村子裏不是在這家蹭吃蹭喝,就是在那家胡吃海喝。
因為,年紀小,臉皮超級厚,估計和萬裏長城的城墻有的壹比。即使,他們攆我,趕我,甚至是動手打我,我也壹直笑呵呵,不曾對他們生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跟個哈巴狗似得,壹到吃飯的時間就挨家挨戶準時上門,我總能混到吃的。
當然,我也不白拿白吃。有時候,張家的寡婦腰疼,腿疼,我都會不遺余力的,充分發揮雷鋒的“釘”字般的精神,給她揉揉腰,搓搓腿。
趁機占壹下她的便宜,那楊柳腰,白花花的大腿,看的我口水直流。妳說,我要是不摸壹下,真是對不起自己的壹番辛勤勞作。
有時候我還會重點的幫助柳家的香玲,我們村的村花,那模樣長得跟年畫裏的明星似得,烏黑柔軟的長發,好像瀑布壹樣,掛在她的香肩上。細長的柳葉眉下,長著壹雙勾人的桃花眼,小嘴紅的好像剛成熟的櫻桃,讓人忍不住咬壹口。
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會在腦海裏把她蹂躪壹遍,真是讓人牽腸掛肚,比我那死去的爹娘,還讓人掛念。
“那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男不多情!”這是我聽過的最有道理的話。女人跟男人都壹個樣,騷的很。女人是暗騷,有賊心沒賊膽,男人是明騷,有賊心也有賊膽,就是不懂女人,琢磨不透女人。
這些都是我聽村裏的窮酸秀才梅正經告訴我的。那小子壹肚子壞水,不怕流氓多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算是見識到了。
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的胡子蹭蹭的往出冒,喉結也長出來了,就連身下那東西也長出了細密的毛毛。我以為身體出啥狀況,嚇得我趕緊去找梅正經。
他捂著嘴,笑的前俯後仰,不是我及時的阻止,他差點斷氣。笑完後,他說我發育了,已經成年了,該找個女人。
他的話聽的我壹楞壹楞的,不過仔細想想他說的也在理。因為,我這幾天老是睡不著覺,越來越想女人了,而不只是香玲。而且,第二天醒來,褲衩上老是白白的壹大片。
起初,我以為是白天急著喝白米飯粥,灑在上面的。可是,我那天吃的是紅薯面,紅色的,並沒有喝粥,哪來的白色。這才更加印證了吳正經說的是正確的。
從來沒有煩惱的我,開始發愁了,我躺在炕上,兩眼發楞,自己壹無所有,怎麽娶媳婦。愁的我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挨家蹭吃蹭喝的次數也減少了。
不知道的鄉親們以為我改邪歸正了,懂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其實,我心裏苦啊,我又不是孫猴子,他可以不吃不喝,我卻不行,我只是想要個媳婦。
當我正在家徒四壁的茅草屋裏,跪在地上誠心的求菩薩,求觀音娘娘,求祖宗的時候,村裏刮起了壹陣矮子吳家招上門女婿的“龍卷風”。
這陣風在全村鬧的沸沸揚揚。上門女婿,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倒插門”。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傳統觀念裏,這是被全村人看不起的,有損祖宗臉面的。
所以,大家都是抱著看熱鬧,看笑話的心態,把吳家圍的水泄不通,想看看究竟是那個不要臉的貨色來趟這趟渾水。
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壹聽竟然有這種好事,就馬上精心打扮起來,開始去做上門姑爺。
我小心翼翼的從破舊的腐爛木頭箱子裏,拿出從李爺爺家偷來的,帶有補丁的褪色軍綠上衣和土黃色褲子穿在自己的身上。從沾有豬油的碗底,用手摸了壹下,胡亂的塗抹在自己的頭發上,油光程亮的。容光煥發的我,昂首挺胸的大步走向矮子吳家。
“來,來,讓壹讓,別擋道!”我裝模作樣的用臟手推開眾人,十分客氣的說道。
“嗯?這不是,這不是那個誰嗎?”壹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指著我,疑惑道。
“還能有誰啊,陳大膽!這小子打扮的人模狗樣,妳看那頭發油的跟狗舔了似得。我看他八成是想做上門女婿!”壹位矮胖的大媽,嘴巴跟鞭炮似得,劈裏啪啦的說道。
“也是,也只有這個不要臉的,沒有祖宗的家夥,來矮子吳家做上門女婿,我呸!”隔壁老王,壹臉嫌棄的鄙視道。
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們說他們的,我依然不動聲色的往矮子吳家裏走去。
“呦呵,人挺多啊!看來不要臉的不止我壹個啊,娘的,這還真是個香餑餑啊,都想做上門女婿!”我心裏樂呵呵的自言自語說道。
我大概瞄了壹眼,有五六個後生站在矮子吳家的院子裏。此時,他正站在院子正中間,面對著他們。他的女兒吳秀秀,戴著大紅蓋頭,悄悄的躲在他的身後。
“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廢話也不多說!這次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公開在村裏招上門女婿的。”他扯著大嗓門,喊道。
“老丈人,趕緊吧,大家都等不急了!”壹個矮胖的像冬瓜壹樣的男子,搓著雙手,猥瑣的笑道。
“是啊,快點,等著入洞房呢!”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吆喝道。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盡量表現的悶騷壹點,給老丈人矮子吳留個好印象。
“大家別急,聽老丈人把話說完。”我裝腔作勢的阻止道。
矮子吳看了我壹眼,繼續說道:“現在大家都在這,我把話講明了。我女兒秀秀前幾天得了壹場大病,突然不會說話成了啞巴!”他說著就哭起來。
“什麽,啞巴?這不是逗大家玩嗎?我可不想整天面對壹個啞巴,我會憋瘋的!”壹個瘦高個公鴨嗓般的叫喊道。
隨後,其他幾個人也表示不滿意,不願意面對壹個啞巴,紛紛走了。只剩下我和那個矮胖冬瓜的男子。
別說是啞巴,就算是聾子,瞎子,瘸腿,老子也認了。我無依無靠,好不容易攤上這麽壹件好事,白送老婆,說不定以後還能繼承他的家產,自己想想心裏都樂開了花。
“現在剩下妳們兩個了,有什麽話要說,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他雙眼含著淚,問道。
“老丈人,我只希望能吃好點,穿好點,別太累就行!”那個矮胖男子,雙手抱著胳膊說道,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得。
我俯視著,輕蔑的瞪著他。雖然說,我是村子裏公認的蹭吃蹭喝,但是,我也算長的壹表人才,跟面前這個肥豬比起來,簡直是壹個天上,壹個地下。
我擡頭挺胸,裝逼的恭敬道:“老丈人,小婿沒有什麽本事,之前給村裏的人添了不少麻煩。今後到妳家做上門女婿,壹定痛改前非,照顧好秀秀,還有妳老人家,只要妳不嫌棄我。”
“嗯,好,好!”他擦著眼淚,點頭道。
後來,憑借著自己還算滿意的長相,還有竟說好聽話,句句說到老丈人的心坎裏,把他樂的,才得到他的贊許,做了吳家的上門女婿。
單身二十年的我,在結婚那晚把秀秀折騰的死去活來。這小媳婦雖然是個啞巴,但是長得細皮嫩肉的,誘人的很,跟水蜜桃似得,讓人吃壹口,就忘不了。
婚後沒多久,秀秀就懷孕了。後來,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老子我陳大膽,終於有後人了,也算對得起自己,對的起陳氏祖宗。
如今,我兒子吳小膽慢慢長大,媳婦秀秀也通情達理,事事順著我,家裏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誰說“倒插門”的生活不好過,我陳大膽不是照樣過的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