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原名周樹人,浙江紹興人。
魯迅還有壹個別名叫長庚,魯迅的弟弟周作人別名啟明。
左為周作人,右為魯迅
金星作為“晨星”時為“啟明”,作為“昏星”時為“長庚”。《詩經》有言“東有啟明,西有長庚”,人們用“啟明”和“長庚”來預示著兄弟失和。不知是不是因為名字起的不好,壹切就像冥冥之中註定那樣,周氏兄弟二人也失和了。自1923年反目後,兩人就不曾再見過面。
魯迅被起綽號“貓頭鷹”,但他本人對這個綽號並不感到生氣,反而有些喜歡,並以“貓頭鷹”自居。他本人也像貓頭鷹壹樣在數不盡的夜晚中靜靜地註視著這片土地的黑暗,寫的文章也是為了與黑暗搏擊,抨擊那些愚昧麻木的中國人,想要喚醒明明處於痛苦卻裝作不知道的中國人,想要拯救中國人的靈魂。
魯迅對於世事,對於中國的未來持的是悲觀態度,這和他早些年的經歷有大的關系。
對於故鄉紹興,魯迅又愛又恨。魯迅出生在壹個大家族,算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少時生活優越、快樂無憂,童年對於他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光了。家裏的後花園是他的秘密樂園,在《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可以體會到魯迅充滿歡聲笑語的童年。這讓他如何割舍故鄉呢。
百草園
三味書屋
但是在魯迅13歲的時候,他的祖父被抓入獄,偌大的家族也開始衰落。
在祖父入獄兩年後,魯迅的父親也生了重病,不久便去世了,這給魯迅的精神造成了壹定的刺激。
家道中落後,旁人的嘴臉也變了,就像《吶喊》中的自序那樣,“有誰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麽,我以為在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
或許正是因為童年時接觸到的黑暗,所以日後他對於未來總是持消極的心態。不過,也正是因為他身處黑暗,他才能壹針見血地抨擊人性中屬惡的那面。
在1898年,魯迅決定離鄉,他的第壹站是南京。
他先去了江南水師學堂,但是去了之後卻非常的失望,他發現雖說是“新學堂”卻處處透露出“舊”。
江南水師學堂
這之後他轉入陸軍礦路學堂,在這裏他第壹次接觸到了西方自然科學。在學習之余,他還大量的閱讀書籍,其中對魯迅影響最大的是嚴復的《天演論》。
在1902年,魯迅去日本留學。在日本留學期間他才發現人應該是怎麽樣活著的。
甲午戰爭中國落敗之後,日本對於中國愈發輕視。
就像《藤野先生》中說的那樣,“中國是弱國,所以中國人當然是低能兒,分數在60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了”。
他深深感受到日本人對於中國人的歧視。
更讓他感覺悲哀的是,他看到壹群中國人在壹個中國人被處死的影片時大聲叫好。
這種叫好在他聽來格外刺耳。
他在此刻明白了“學醫是救不了中國人的”,他想要拯救中國人的靈魂。
他,決定“棄醫從文”。
他想要筆桿子喚醒那群麻木的中國人。
魯迅壹生有兩個女人。
在1906年的時候,他從日本返回中國,並和朱安結婚了。
朱安
兩個第1次見面的人就這麽成婚了。
魯迅曾經說過“中國人沒有愛情”,他對於中國這種包辦婚姻非常的厭惡,對於中國封建禮教非常的厭惡。
但是他卻乖乖的朱安結婚了,這和他的母親有關,或是因為他認為這是母親給他的禮物。
魯迅生母魯瑞
出於孝道,魯迅和壹個陌生女子結婚了,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愛情。
兩人相處也如同陌生人那樣,至於為什麽不和朱安離婚,除了母親的原因,還有壹點是為了朱安考慮。
在當時,被休掉的女人是會遭受壹定的社會輿論的,而朱安作為壹個深受中國封建思想影響的人,壹定是承受不住這樣大的壓力的。
魯迅的另壹個女人是他自己選擇的。
許廣平是魯迅的學生,他們的第壹次通信源自壹個學生對於未來的迷茫,魯迅也回信了。
對待自己的學生時,不像魯迅先生的文字那樣不留情面,他是溫和可親的。
師生間的信件從那開始頻繁了,他們在思想上是那麽契合,兩人關系也越來越親近了。
對於兩人之間的關系,魯迅是不敢向前的,他不敢愛。
面對卻步的魯迅,許廣平用魯迅課上講過的壹句話回敬了他。
“神未必這樣想”。
這個故事是壹對有年齡差的男女相愛的故事,正是因為年齡問題,兩個人並未結婚。
女子另嫁他人,男子也認識了另外壹名女士。
但是最後他們四個人過的並不幸福。
到故事的最後,男子幡然醒悟“神未必這樣想”。
許廣平借用這句話告訴魯迅她的態度。
童年是魯迅最快樂的時光,和許廣平在上海的日子也是魯迅心中柔軟的時光。
因為種種考慮,魯迅並沒有和朱安離婚,三個人就這樣維系著畸形的婚姻關系。
朱安臨終前提及魯迅時說“周先生對我並不算壞,彼此之間沒有爭吵……”
這種包辦婚姻,也是魯迅痛恨封建禮教的原因之壹。
他憎恨“仁義道德”,因為在他看來整本都是“吃人”。
在魯迅的那本白話小說《狂人日記》中,他批判道“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魯迅批判的不僅僅是那些封建禮教,他也痛恨那些“吃人”的人,他也痛恨自己這個“吃人”的人。
魯迅的悲觀思想在這裏也可以體現。
他不禁思考,在壹代代的言傳身教下,真的有沒吃過人的孩子嗎?
他反問自己“沒有吃過人的孩子,或者還有”?
另外,魯迅的悲觀可以在他對未來的態度中窺見。
在陳獨秀等人呼喚未來時,魯迅卻對中華民族的未來持消極態度,但是魯迅的悲觀卻是相信希望的。
在《吶喊》自序中他曾說“然而說到希望,卻是不能抹殺的,因為希望是在於將來,決不能以我之必無的證明。”
魯迅的悲觀或許是因為他見識到足夠多的黑暗,見過大多數愚昧中國人透露出的麻木。
魯迅曾經在《燈下漫筆》中說過中國壹***有兩個時代,“壹種是坐穩了奴隸的時候,壹種是欲做奴隸而不得的時候”。
魯迅先生的這句話準確的概括了當時出於壓迫下普遍中國人的特性,而阿Q則是其中的典型。
阿Q時常找人打架,打架輸了自我安慰“我兒子終於打我了”。
阿Q又會欺負欺負小尼姑,在弱者身上找回自信,就像多數有劣性的人那樣“弱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阿Q受到壓迫時也是憤怒的,可是這種憤怒又似乎不足以讓他反抗,進行自我安慰之後就妥協了,這就如同千千萬萬受到壓迫後麻痹自我的中國人壹樣。
魯迅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喚醒這群自欺欺人的中國人。
阿Q的壹生就像壹個笑話壹樣,被抓也不知道為什麽被抓,被抓之後,見了人只想跪下;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死,死之前也是安慰自己,人或許總該被砍頭的。
不知道有多少中國人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壹生。
無數的革命戰士在為中國人民獻身,可是《藥》中的中國人在用他們的鮮血沾饅頭,因為他們覺得這樣能治病。
魯迅痛恨他們的麻木不仁。
但是他更恨中國的封建禮教。
《祝福》中的中國婦女祥林嫂在被封建壓迫逼死,《孔乙己》中的中國知識分子的精神被封建禮教所毒害。
而讓人感到可悲的是,這些作品中的人物並不是虛構的,它們來自無數個中國人的縮影。
或許對於中國傳統禮教的厭惡,以至於魯迅對梅蘭芳的看不上。
魯迅先生曾多次對梅蘭芳出言不遜,曾言道“中國最偉大的藝術是男人扮女人”。
當然,又或許是純粹是個人喜好。
不論原因如何,兩個有著民族大義的人,關系並不算好。
在魯迅的葬禮上,梅蘭芳也沒有出席。
在1936年,魯迅先生因為疾病去世,先生的去世驚動了無數的中國人。
在送葬時,人群中唱著冼星海臨時寫的《安息歌》。
壹面印著“民族魂”的旗子緩緩蓋在靈柩上,人們也送走了這位“民族脊梁”。
魯迅說過,壹***有兩種破壞,壹種是“盜寇式的破壞”,還有壹種是“革新式的破壞”,魯迅毫無疑問是後者。
他行走在黑暗中,搏擊著黑暗,想要戰取光明。
就像他說的那樣,“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壹的光”,他以文作光,照亮中華民族的路。
偉人曾評價“ 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讓我感到欽佩和無奈的是,魯迅先生譏諷的事情到現在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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