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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黑格爾的絕對存在學說,辨析了很多年,也影響了人類很多年。令人啞然失笑的是,人們對“存在即合理”偽命題結論的定義和解讀同樣來自斷章取義(這種眼睛盯著鼻尖的習慣,很多名人名言都未能豁免),這面反對的旗幟也是人人高舉,好像不斥責不能證明自己略懂哲學。而當年黑格爾的語境,與其中“革命”和“豁達”的意味,卻鮮有人關註。
? 關於缺陷,任何領域都未能幸免,人無完人,況學說乎,最怕的還是以今論古,貽笑大方。當壹切被制度化、教條化、功利化之後,很難想象它還有其本有的精神,很多的情形是,它成為另壹種意義上的枷鎖和鐐銬。被教條化的哲學如此,被制度化的宗教如此,被功利化的文學何嘗不是如此。所以,以相對狹隘和短視的眼光看待的東西,雖無關實際的對錯,卻如同窮極偏激的愚者看待淡然平靜的智者,眼界格局平臺不那麽對應,只能承托智者更智,愚者眼盲。
? 回到黑格爾,黑格爾其實受益東方的《道德經》和《易經》頗多影響,盡管他言辭激厲,把東方智慧視為兒童階段,但其實骨子裏潛意識趨同的,恰恰有變與不變的天機。所謂合理,從塵微處看有太多討論的玄機,但其實放之廣義,它是壹條必然的軌跡,好比人生變數頗多,但其實***性良多,選擇瞬息萬變,但思維和行為的果是相應的定數,真的玄反而往大看反而不是什麽玄的東西,好比人們常說的不惑之年,不惑的不是事物流轉的外在改變,而是內在的眼界和通達。再以引佛學中的因果不虛來旁證,真正意義上宗教說的就是果處尋因,導因求果,後來衍生到八萬四千法門,鼓勵教門眾人求形上的戒和修,恰恰是隱喻自主選擇命運改寫的可能,了知空性自在的終極目標是自由,當然真正懂這要義的反而不多,這就是大多數本來智慧的東西被流於形式的現代寫照。
? 那合理性呢,合理恰恰首先是對變數的認同,對自然規律的客觀認可,當心從物質層面釋懷了,哲學的教條就會在框架下,獲得壹種呼吸和自由,這是黑格爾在隧道探路的壹把椎子,也許還差壹公分就穿透了,註定他還是沒有跑贏東方智慧的“無為而為”“不變萬變”之境。東方智慧強調的道,自有它通達圓融的壹面,古人早就發現,萬物生死的軌跡,正好是壹個圓周,思維的成長也是壹樣,最後都要復歸嬰兒,潮漲潮息,變數中富含定勢。易經通曾仕強先生精通易經卻強調不算命,他說過《易經》只講三字:上:壹生積極上進;止:凡事適可而止;正:做人堂堂正正。其實裏面就有合理性的存在,因果之間,妳做到了,易經就自然會在妳生命中運轉自如,妳就是妳今生今世,甚至未來壹切玄機的主人。
? 作為人,終不能免俗,但我壹直在尋找壹種契機,以壹種既吸收營養又擯棄形式和教條的方式來學習和思考。黑格爾的討論,為我啟動了壹種在框架內重獲自由的思考,這個積極意義,遠比宗教的制度詬病,哲學的繁瑣冗長,文學的浮誇不實,要清醒明白的多。冬日微雨初凍,壹切喚醒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