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平時不敢講的真話,終於可以在今天當笑話講出來
原來妳也在這裏有些人如果註定要在壹起,那就不論發生什麽也不會分離…… 高壹(1)班的教室裏,林菁菁依舊表情木然而堅決,在粉紅色的便利貼上寫下壹句在心裏默念過無數遍的話:我壹定要考上廈門大學,我壹定要讓媽媽高興。而此刻,她剛考上A最好的高中。 其實,在11歲之前,林菁菁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她。周末,爸爸媽媽會帶著她去遊樂場或公園,還會給她好多好多的大白兔奶糖,她可以在爸爸媽媽懷裏肆意的撒嬌,她天真的以為生活永遠都是和大白兔奶糖壹個味道。美麗的夢總是那麽容易破碎,壹天晚上,媽媽面容憔悴的搖著林菁菁的肩膀無助的哭:“爸爸走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怎麽辦?怎麽辦?”林菁菁壹時間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但是她意識到現在她是支撐媽媽的唯壹力量,她必須堅強,她摟住媽媽的脖子堅定地說:“媽媽,妳還有我!”林菁菁的爸爸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剎車失靈和大卡車相撞了。送到的時候已經永遠的離開林菁菁和媽媽了。 那壹夜之後,林菁菁變了,再也看不到活潑可愛的她了,課間的時候,要麽埋頭做老師布置的作業,要麽神情木然而堅決地坐著,老師壹如既往的喜歡她,因為她學習成績越來越好,從班裏的前十名,到後來穩居第壹名。同學們覺得她變得陌生了,壹種不可逾越的距離感讓人不敢靠近,但是沒有人知道原因。回到家裏,林菁菁會編出好多她和同學之間的趣事逗媽媽開心,但是媽媽的笑容裏總是摻雜著壹股淡淡的惆悵。她只有努力學習,因為她知道在媽媽聽到她取得優秀成績的時候,才會露出最欣慰的笑:“如果妳爸爸知道,也會很高興的,菁菁,妳壹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廈大,那是妳爸爸最喜歡的城。”看著媽媽高興,林菁菁自己也會很高心,可是如果考上廈大,她就得離開媽媽了,為了讓媽媽高興,她只能選擇聽媽媽的話。 過了小學又到初中,林菁菁壹直是老師的驕傲,同學的榜樣。可是林菁菁也是孤單的,因為憂郁的神情安靜的性格已經成了無法改變的特點,總是給人壹種很難接近的感覺,直到後來,林菁菁也習慣了這種孤單,會壹個人聽喜歡的,壹個人看喜歡的書,在日記中寫傷感的文字。意料之中,她考上了重點高中。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老師,陌的同學,這些對林菁菁來講都無所謂,因為不論是熟悉還是陌生,她都是孤單的。這裏差不多聚集了A城所有的優等生,而林菁菁想出類拔萃就必須得更加努力。老師安排了壹個叫顧小冰的男生和林菁菁坐同桌。顧小冰是壹個長相酷酷的男生,棱角分明的臉幹凈清爽,柔軟細碎的頭發垂到了額頭,可是他學習成績並不優秀,是因為他爸爸的關系才來到這所學校的。林菁菁對顧小冰是相當不屑的,她把他定義為“紈絝子弟”,當然她不會說出來,因為坐了兩周的同桌他們沒有說過壹句話。時間就在林菁菁的努力中隨意的流逝著,林菁菁以為她的高中生活也會在不懈的努力中簡單的度過。但是,意外總是來得那麽猝不及防,壹天放學後,教室裏還有壹部分同學在學習,突然壹個女生說自己新的資料書不見了,林菁菁擡頭看了壹眼,正是她們班的富二代楊嬌茹。楊嬌茹焦急的說,那還是她小姨給她寄的,這裏根本不到,早上她還用了的。然後描述了書的封面等,林菁菁沒仔細聽,因為她和同學都只是點頭之交,她不會借別人的書用,更不會拿。可是人倒黴的時候是沒辦法避免的,坐她前排的羅雅婷居然說:“我中午在林菁菁的桌上看到過那樣壹本書。”所有同學都看向林菁菁,她下意識的說:“我真的沒見過。”可是沒有人會相信她,“拿就拿了嘛,都被人看到了還不承認。”“聽說她是單親家庭,可就算不起也不應該去偷別人的啊。”林菁菁不明白,為什麽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會這麽尖酸的汙蔑自己。“妳們憑什麽說是林菁菁拿的,就因為羅雅婷的壹句話嗎!我還聽說羅雅婷爸爸媽媽是農民,她寄養在她姑姑家呢,妳們為什麽不去懷疑她!”說這句話的是和林菁菁平時並無交往的李丹。林菁菁壹直不知道李丹為什麽會這麽幫自己。 經過這件事,林菁菁和李丹理所當然的成了朋友,李丹是林菁菁唯壹的朋友,她們會壹起聊天,壹起逛街,壹起吃東西,壹起寫作業。可是林菁菁不明白李丹為什麽會有意無意的問起關於顧小冰瑣事,而林菁菁也只是說不知道,事實也是林菁菁真的不知道,她只想努力學習讓媽媽開心,而不會和壹個差生有任何。李丹覺得這不可思議,快壹學期了居然對同桌沒有任何的了解。 日子壹天又壹天的過著,轉眼到到了冬天。12月18日早晨,林菁菁到教室剛準備坐下,顧小冰拿出壹包大白兔奶糖:“生日快樂!不開心的時候吃糖就會忘記不開心的事情哦。”林菁菁的驚訝是可以想象的:“妳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當然是填學生信息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啊”自從爸爸走了林菁菁再也沒吃過大白兔奶糖,而在今天這個只有媽媽記得的日子裏卻收到這樣的驚喜,她是真的非常高興,她放壹顆奶糖在嘴裏,還是小時候的味道。林菁菁仔細想了壹下,其實顧小冰除了從學習成績不好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惡劣行為與習慣。過了這個特別的生日,林菁菁對顧小冰沒有了以前的不屑,她發現顧小冰其實也很愛學習,她會主動把顧小冰不會的題目講給他聽,還會和他開壹些無關緊要的玩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林菁菁的日記裏頻繁地出現顧小冰的名字,有時候也會在想到顧小冰的時候傻笑,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顧小冰。當她把這些告訴李丹的時候,她沒有註意到李丹臉上壹閃即逝難過。林菁菁依然努力的學習,和以前不同的是,有了顧小冰陪著她壹起努力,只是她壹直沒有告訴他她的夢想是廈大。平靜的日子過久了總會出現壹些意想不到的風浪。壹天早上,林菁菁像往常壹樣來到學校,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李丹跟幾個女生講:“昨天看到顧小冰送壹個女生回家,那女生好漂亮好有氣質,林菁菁那種也就只配暗戀,還以為顧小冰也會喜歡她呢?”林菁菁再也聽不下去了,壹個人跑到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把真心話講給最好的朋友,卻被當做笑話講給別人聽。下午回到家,林菁菁告訴媽媽她想轉學,媽媽不明白平時那麽懂事的女兒怎麽會這樣,林菁菁找了許多借口,還保證壹定會考上廈大,媽媽相信她。 新的學校,林菁菁更加努力,只是在閑的時候也會想到顧小冰,思念中帶著傷感,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被友情傷害過的林菁菁拒絕任何人走進她的生活,在孤單中努力的林菁菁終於如願以償。 林菁菁拖著行李箱走在廈大的校園裏,“林菁菁”,背後突然傳來那個記憶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林菁菁不敢相信,在轉身的那壹刻,眼淚成了唯壹表達情緒的方式,“妳怎麽會在這裏?”“知道地球為什麽是圓的嗎?是因為老天想讓那些不小心錯過的人重新相遇。”林菁菁不知道顧小冰在第壹次見到那個安靜而壹臉倔強的女孩時就被深深吸引;林菁菁不知道顧小冰不是不心看到她的生日,而是特意記住的;林菁菁不知道李丹喜歡顧小冰;林菁菁不知道那個早晨她聽到的那些話都是李丹編出來故意給她聽的;林菁菁不知道在她轉學後的兩年裏顧小冰有多努力;林菁菁不知道她那個粉紅色的便利貼被顧小冰不經意間看到,廈大就成了顧小冰唯壹的目標。原來妳也在這裏卡卡蹲在夜色裏,雙手抱著自己。她白色的球鞋,白色的船襪。我猜想她的眼睛是潮濕的,唇應該是蒼白的。我說:噢,卡卡,我們走吧。我說:噢,卡卡,妳到底想要怎麽樣呢?我說:無非就是壹些小事,就過去了。……最後我說:妳這是自作自受,我不打算管妳了。說完這話,我轉身就走掉了。我走過教學樓前那個亂得不像樣的,走過操場邊的壹小排香樟樹,走過校門口那個麻辣燙的小攤。再往前走了壹分鐘後我回頭了,我對那個麻辣燙的小姑娘說:我要壹串香幹,壹串火腿腸,哦不,都來兩串,還有,兩串鵪鶉蛋,要格外再加點辣椒。“要不得,已經很辣了。”小姑娘是從四川來的,她的四川口音很重。曾經有壹段時間,我和卡卡課余的壹大娛樂就是學她說話。要不得,圖圖妳這樣子要不得。卡卡妳看這樣子要得要不得?可是卡卡,我想說,妳這樣子真的要不得。我站在路邊吃著麻辣燙,真的很辣,辣得我的眼淚就要出來。我壹面吃壹面盯著校門口的方向看,我希望看到背著綠色大書包的卡卡,看到她慢悠悠地走出來,把長長的手臂搭到我肩上說:“哥們兒,給我也來壹串。”那是以前的卡卡,像男孩子壹樣的卡卡,豪爽大方的卡卡。不知道是從哪壹天起,她變了,慢慢慢慢的,我們開始從熟悉到陌生。從了解到疏離。這是我內心的隱痛,這是卡卡所不知道的,我壹個人的難過和傷心。我沒有回家,我走了很遠的路,跑到老北的家裏,對著老北發呆。老北伸出五個手指在我面前晃了壹下,我壹把把他的手打開。老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說:要是沒事我要睡覺去了,我困得要命,周末打遊戲到淩晨三點。“我不知道怎麽辦。”我說。老北伸出手,在我的長發上摸了壹下。他是壹個不擅言辭的家夥,我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但是他總能讓我覺得安慰。“我餓了。”“那我帶妳去吃飯。”老北說,“我還有點錢。”老北是我的表哥,是我姨媽的兒子。他比我大三歲,已經高二了,長得壹般,酷愛逃課,酷愛打電子遊戲,酷愛和我姨父吵架,酷愛穿肥得要命的褲子。我酷愛依賴他。所以當我找他的時候,他不用問也知道,我正在郁悶中。老北很大方,要帶我去吃必勝客。可是我說太遠了,我只想在樓下的小面店裏吃壹碗面條。豬肝面,放點蔥花加點辣椒,三塊錢壹碗。我吃得心滿意足,老北不吃,他壹日三餐從不在正點上。我問老北:姨媽來看過妳嗎?他搖頭。那妳恨她嗎?他搖頭。補充說:七老八十了還恨什麽恨?我說:我真想七老八十。他問我恨誰了。我呼嚕下壹大口面,咬了咬牙說:卡卡.我想我真的是恨卡卡了,我之所以壹直不承認那是因為我以前太愛卡卡。我們在上學放學的路上勾肩搭背的走,旁若無人地唱很多不算太流行的曲。我們***享快樂***擔憂傷,我打心眼裏瞧不起那些為友誼搞得焦頭爛額的弱智女生,我天真地以為我和卡卡可以這樣壹直快樂到九十九歲。然而我輸了,輸得徹底。這壹切,都只因為卡卡從孔莎莎那裏聽來的壹句話,孔莎莎說:卡卡啊,妳不能穿牛仔褲,圖圖都說過了,從後面看上去,妳的臀部太大,太難看。卡卡說,妳怎麽可以這樣子說我。我壹想像到妳和孔莎莎說這話的樣子我就沒法子受。可是,卡卡,我不記得我說過,我真的沒有說過。孔莎莎的話妳也信。她別的話我不信,但這話我信,這話就是妳說的,我相信極了。就算是我說了吧,那又怎麽樣呢?妳說這話不要緊,可是妳就是不能跟孔莎莎說,這是對我的極不尊重!我轉身走開。記憶裏,這是我和卡卡的第壹次吵架。後來她從後面來摟住我的脖子,她跟我說對不起,她說她心情不是太好。我們看樣子又回到了從前,但其實我們永遠也回不到從前了,我心裏知道。我知道卡卡為什麽會對我這樣,我知道的。卡卡也知道的。只是她不說,我也不說。我們誰也不說,就這樣子手還牽著手,心卻各走各的路。我回到家裏。媽媽問我為什麽這麽晚,我說我看老北去了。媽媽就嘆了壹口氣說老北還是天天玩電子遊戲嗎。是的,我說。妳有沒有勸勸他?沒有,我說。哎,也是,勸也沒有用。媽媽給我煮了壹大鍋紅棗蘋果湯,聞上去味道好極了。我壹邊喝壹邊對媽媽說,妳有空要去給北北洗衣服,他身上的衣服太臟了。要不,就幾件新衣服吧,天涼了。我馬上就拿作文比賽的獎金了,用我的獎金,最好的,名牌。“妳姨父怎麽樣?”媽媽問我。北北說,他又賠了。天真的涼了。清晨下雨,我穿著很厚的外套去上學。外套是我喜歡的,胸口有朵不艷的花,但開得熱烈而奔放。我在座位上坐下,同桌李深說:“拿了第壹名,是不是應該請客?”“請什麽請!”我很兇地喊過去。“壹大早抽風咧?”他奇怪地看著我。我埋頭讀英語。是抽風咧,我在全省的作文比賽中拿了第壹名。天知道,我原來只是壹個替補隊員。天知道,壹向拿第壹的卡卡竟然連復賽都沒進。那些評委真豬啊,我記得那天卡卡笑著跟我說。不過還好有妳進了復賽,說什麽妳也要沖到決賽去,給我爭口氣!卡卡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松,可是她的眼神暗極了。我說卡卡壹次比賽有什麽,評委有時候就是那麽奇怪,咱們不在乎。誰說我在乎了?卡卡瞪著我說,我壓根就不在乎。算什麽呀,這種比賽就算拿了第壹名又怎麽樣呢,毫無意義!毫無意義的第壹名就這樣掉到了我的頭上。主辦單位也抽風,獎金是五千塊。“什麽時候拿獎金啊?”李深又把頭湊過來。我用書把臉擋起來。就在這時候我看到孔莎莎走了進來。孔莎莎和卡卡。孔莎莎和卡卡手挽著手。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卡卡若無其事地說:“圖圖,妳看,我的新衣服漂亮不漂亮?”卡卡穿了新的衣服,昨天的那些不愉快看來對她已經成為過去。我笑了壹下說:好看啊。“還是圖圖了解我。”卡卡用手掌在我的頭上輕輕壹打說,“死孔莎莎,她說我穿上去像菜場裏菜的!”壹旁的孔莎莎笑得天花亂墜。李深也笑。我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沒有人發現,我也穿了新衣服。體育課休息的時候,卡卡去冰棒了,孔莎莎走過來,壹板壹眼地對我說:妳那篇文章是借鑒了卡卡的吧?我說,什麽?妳是借鑒了卡卡的吧,所以才拿了第壹。我什麽也沒說。孔莎莎別的話我不信,但這話我信,這話就是卡卡說的,我相信極了。我拿到了五千塊錢的獎金。有個很隆重的頒獎儀式,班主任陪我坐火車到了省裏。在火車上,班主任問起我那篇文章的創意從何而來,怎麽可以寫得那麽感人。我看著班主任的眼睛說有很多人都說我是抄卡卡的,妳信嗎?班主任壹定沒想到我會這麽問,他被我問楞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是我不是。我堅決地說,我是自己寫的。我又說:我壹點兒都不在乎這個獎,我甚至不想去領獎了,真的。班主任想了壹下說,那不是的,只要是自己用心去做的事,有了好結果,更應該用心去珍惜,這也是對自己的尊重。我從省裏領了獎回來,誤了二天的課。我跟卡卡要筆記抄,她說她沒有,她也沒聽課來著。然後她說圖圖妳要請客啊拿了那麽多的錢。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被孔莎莎拉走了,孔莎莎要她去操場上看隔壁班的壹個男生打球。以前,卡卡才不要去,她會罵孔莎莎說:花癡。但這回她興高采烈地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眼睛濕濕的。我們回不去了。姨媽還是沒回家,姨媽在老北小時候就天天跟姨父吵架。後來她就幹脆離開,不回來了。再也沒有人管老北。老北說,他打算退學了,反正學校也不要他。老北還得意地說這下好了,可以正大光明地曠課和玩遊戲了。我壹把推倒了老北,把他從椅子上推到地上,他好半天爬不起來。我順手拿了壹本書在北北的身上拼命地打,壹下,壹下,再壹下。我打得精疲力竭,然後我流著淚對老北說:壹個人如果放棄了自己,那就是廢物,廢物!我從來都不這樣對老北。自從我八歲那年,他為了救我弄瘸了壹條腿後,我從來都是那麽的依賴他,無條件地遷就他。現在我才知道,真正的友情不是這樣子的,這樣子是不對的。老北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找了壹張餐巾紙,給我擦眼淚。我從書包裏把我得獎的作文給他,那篇文章的名字叫《哥哥老北》。八歲前我是個多麽任性的孩子,因為和媽媽的壹次爭吵,我可以頭也不回地沖進茫茫車海,不顧死活。是老北救了我。他對我說,妳死不如我死,妳看看我,哪壹點比得過妳?老北因此撞瘸了壹條腿,從此,只能穿肥大的褲子。我在文章的最後說:哥哥老北,我們都要好好的,壹定要好好的。據說,有的評委看這篇文章都哭了。老北,我們壹定要好好的,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後來,老北哭了,哭完後老北對我說,圖丫頭妳下手可真重。我差點從三級殘廢榮升為壹級啦。那天回家已經很晚很晚了,公交車沒有了,老北壹直送我上了出租車。我對老北說我會原諒卡卡,原諒所有對自己有傷害的人,我真的是這麽想的。老北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發,還是沒有說話。出租車裏在放劉若英的《原來妳也在這裏》:啊哪壹個人是不是只存在夢境裏,為什麽我用盡全身力氣卻換來半生回憶,若不是妳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贖心情,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喔原來妳也在這裏……噢,卡卡。好朋友多不容易。塵埃落定,只要妳回頭,就會發現,我壹直在這裏。不管過去多久多長的時光,壹直壹直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