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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沒有什麽跟粽子有關的笑話呀?謝謝咯

“肉粽子!肉粽子!七角壹只,正宗湖南肉粽!”

街角的萬家樂門前支起壹個粽子攤,拉起的布條上寫著唐記粽子,賣粽子的是兩張陌生面孔。男的戴副眼鏡,女的留著長發,模樣都很秀氣,不像幹這行的。

我蹲在壹個菜攤後,瞇眼盯著他們。

唐記粽子是現包的,旁邊支著鍋,煤氣罐子在面案下。他們選的料極為講究,雖然我看不清楚都有什麽,但憑氣味我也能分辨出來,南山的方竹葉子,趙家彎的葦繩,東北的糯米,棗子是山東大棗,還有大黃米,聞不出產地,但香氣濃的讓人窒息。特別是那肉,也不知是什麽料浸泡的,即使是生的也香的人心裏癢癢的。

我深吸壹口氣,強咽下滿嘴的津液。

這樣的粽子包出來,壹定香的讓人不忍下咽吧?

只是,在整條彌漫著粽子香味的街道上,我還聞到壹股特別的肉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恐怕是人肉。

“史警官,又在這埋伏啊?”

我正想的入神,耳邊突然響起響亮聲音,那壹口濃重的鄉土音,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菜販子陳五。

“噓!小聲點!” “噢!我明白,您在這抓壞人,我不防礙您啦,史警官您忙著,不用送了……”

我送他?周圍人都笑咪咪的看過來,包括那對賣粽子的男女。我可真想送陳五壹粒花生米!

陳五的耳朵有些聾,但偏又好和人打招呼,每說壹句話都跟扯著嗓子喊壹樣。上回就是讓他壹嗓子驚動了正偷東西的新疆小孩,結果我那個月的指標沒未完成。沒想到這回又遇上他了倒黴沒邊了,這可是我的第壹樁真正的案子。

我把頭幾乎埋進芹菜葉子裏了,正在懊惱為什麽不躲對面賣肉的多姑娘的肉案子下面,那絕對不會有人發現。正在這時,對講機響了,是隊長。

“隊長,您放心,我看著呢,他們能跑哪去……”

我再壹擡頭,粽子攤不見了!

這怎麽可能?我頂著芹菜味站起來,睜大眼睛看過去,剛才還在的粽子攤真不見了,就連地上灑落的面粉都掃的幹幹凈凈。這怎麽可能?

“隊……隊……隊長,他們不見了……”

對講機裏頓時傳來問候我家長輩的詞語,可我的眼睛仍盯著那裏,他們怎麽辦到的?

根據線報,那對男女是跨省做案的殺人狂,他們殺人根本不講理由,路過哪裏就殺到哪裏,男人殺,女人也殺,小孩子更不放過。但老人不殺,可能是肉太松的原因。他們以賣小吃為生,據說凡是他們賣的食品全都好吃的不得了。但是,那極有可能是人肉做成的,所以最近局裏的同事都不在街上吃東西了。我偶爾還是會吃些,誰叫我是壹單身漢,沒人給我做飯,不上街吃飯,整天吃方便面會吃死人的。

“混蛋!還呆在那?快去追!”

隊長從晶晶旅館二樓探出身子朝我大吼。他半裸著身子,臉色暗紅,大概還沒和新來的小姐交流完。我跳出菜攤,朝街拐角處追去。 我要追什麽?鬼才知道,先跑過去再說。

“妳們誰看見剛才的粽子攤哪去啦?”

我喘著粗氣大聲問,小販們睜圓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搖頭,還是搖頭。黑暗像幕布壹樣,嘩啦就落下來,我的前程啊。

“史警察,這麽快就又見面啦?”

菜販子陳五站起來,咧著嘴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姓史,不是死!叫我史警察……”

“我知道您是史警察,不是屎警察,您第壹天來就和俺們說過了啊!”

我感到胸悶氣短,手腳冰冷。這世道,真叫人感到絕望啊。我把雙手都蓋在臉上,別讓我再看見他,我會拔槍的。但突然間,我靈光壹閃,對啊!

“陳五,妳看見那邊的粽子攤沒有?”

“看見啦,怎麽?史警官您想吃粽子?他們的粽子每傑我都吃了,還是肉粽好吃……”

“我問妳,他們人呢?”

陳五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甚至看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不是您帶他們走的嗎?就剛才,還是您幫那男的把煤氣罐弄上三輪車的啊!”

“我?妳說是我?”

“對啊對啊,就是您啊!您還吃了好幾個肉粽子……”

大地在旋轉,陳五在飄搖,我踉蹌著後退幾步,感到自己這回真是死警察了。

“史長發!妳在那幹什麽?”

隊長出現在街道上,怒目而視。我壹路小跑過去,心裏在想這簡直太詭異了,我吃肉粽子啦?還幫嫌疑人搬煤氣罐?怎麽我壹點記憶都沒有呢?

“報告隊長,我正在了解嫌疑人去向,他們朝西逃竄了。”

剛說到這,我感覺牙縫裏塞著什麽東西,用舌頭勾出來,居然是壹條肉絲!

“完了完了,這回算折了……”

我的腿開始抖起來,隊長小眼聚光敏銳,壹下子就看出來了。

“史長發,妳抖什麽?難道是妳放走他們的?”

“沒……沒,隊長您說這話真傷人自尊,怎麽說我也量警察……”

我說著把那條肉絲咽了下去,喉嚨裏發出驚天動地壹聲響。這腿抖的更利害了。

“妳剛才把什麽咽下去啦?給我吐出來!”

“口香糖,壹緊張就咽下去了……”

隊長壹臉懷疑的表情,我忙伸出兩根指頭,做起誓狀。

“我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起誓……”

“省省吧,就妳還起誓,哪天不起七回八回……”

隊長說著轉過身去,街那頭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天色暗下來了。

我心頭壹驚,因為我明明記得剛剛才四點鐘,天怎麽可能黑呢?壹甩手腕亮出手表,已經是七點十分了。

我丟了整整三個小時!晚上回到家,我踢掉鞋子把自己丟上床,腦海裏仍是白天發生的事。匪異所思,我怎麽可能平白丟了三個小時呢?脖子痛的像是要斷了,這種情況讓我覺得自己幹了壹天的體力活。

我突然想到,陳五說我幫那對男女搬煤氣罐,或許這是真的。

窗外樓下幾個小孩在玩耍,打打鬧鬧,吵的要命,我想起身到窗前吼他們壹嗓子,但突然發覺自己動彈不了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四肢都不用不上力,只能微微的顫動。

我才剛剛躺下就夢魘住啦?不太可能吧?

外面小孩打鬧的聲音漸漸消失了,窗簾在敞開處嘩啦嘩啦的響著,我連把嘴裏的唾沫咽下去的力氣都沒有,就要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這大概是最慘的事情吧?我努力保持清醒,把眼睛睜開壹道縫,就算死,我也得死像個樣子。雖然平時挺瞅不起那些死不冥目的主兒,但這會,我想的全是睜開眼睛,哪怕是能看到世界最後壹眼也是好的。

但是,房門無聲的被推開了,我看見了什麽?居然有壹個人走進來。我就知道,像我這樣的英明神武的警察怎麽可能是被唾沫淹死的,我是被毒殺。這將是壹樁震驚世界的謀殺案。公安系統的好警察,人民的好兒子,史長發,被壹身份不明的歹徒毒害……我冤啊!

“醒醒!醒醒!小心叫口水淹死!”

有人拍我的臉,我猛然坐起,睜眼壹看,漆黑的房間裏空無壹人。

是幻覺。

但是那聲音,卻異常虛假的在耳邊回響。我感到自己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可會是什麽事呢?

打開燈,洗漱完畢,時間是晚上十壹點四十,該睡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的我心跳陡然加速。接聽,是多姑娘。

“餵,我說妳怎麽搞的?今晚到底來不來啊?”

多姑娘的聲音極其曖昧,好像我和她有壹腿。我不會這麽沒品味吧?

“太累了,不去了。”

我倦慵的說。多姑娘立即火了。

“我告訴妳姓屎的!今天妳要是敢不來,我就把他們的腦袋全掛妳家門口!”

“腦袋?”

我打了個冷戰,頓時清醒了。

我到多姑娘家時,正好是半夜十二點,猛鬼現身時。

“妳在外面幹什麽呢?等人啊?”

“沒,都到妳這了還等誰啊?”

多姑娘白天擺肉攤,但晚上則幫她媽紮紙人。她母親是做殯葬行的,因為不想女兒嫁不出去,所以才叫多姑娘改行賣肉。而我是她們家的老鄰居,曾在壹個院子裏同住十七八年。

“我說妳呀,今天怎麽怪怪的?要是真不舒服就回去吧,我壹個紮就行了。”

都把我叫來了,又說這種話,怎麽說我都是學過心理學的人,當然明白她這是堅定的要我留下。

“沒事,反正我來就是給妳做個伴兒。我是警察,壹身正氣,鬼神不侵嘛。”

我坐下,幫多姑娘糊壹輛紙奔馳。 這年頭,老人活著時不好好孝敬,死後弄這些沒用的東西,真是不明白,都給誰看啊?

“對了,白天妳怎麽回事?幫那兩個賣粽子的幹這幹那,妳昨天不是和我說要監視他們嗎?還是妳看上那個女的啦?”

多姑娘的目光突然兇惡起來,我卻視而不見,只想著她說的話。我真的幫嫌疑犯幹活啦?還放走他們?我被催眠了還是怎麽的?我忽的想起來,埋伏時處在下風口,聞了整整壹天的粽子香,難道他們在香料裏下了藥?我立即想到蔓陀羅,它的根莖燃燒會使人產生幻覺。 “不能幫妳了,我想到案子的突破口了,明天晚上再幫妳,我走啦!”

我說著起身就走,多姑娘隔著壹幢紙別墅伸手來抓我,但沒抓住,眼睜睜的看著我跑掉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多姑娘,心頭那麽的痛。

深夜的菜市場看不到壹個人,帆布捆住的菜堆看上去就像壹頂頂熄了燈的帳篷。我潛行其中,覺得自己像個夜行的大俠。

萬家樂門前,我仔細搜索,終於讓我找到蛛絲馬跡,在地面裂縫裏我摳出壹塊幹透的調料塊,拿到鼻翼下聞,那種異香果然和教課書上寫的壹樣,是蔓陀羅!

“東春巷三號,要記得來啊!”

耳邊忽的響起這句話,我驚駭的轉身,整個市場裏只有我壹個人,但那些菜堆後仿佛隱藏了數不清的歹徒。我搓搓濕漉漉的手,鎮定的站起來。

終於想起來了,白天確實幫嫌疑人幹過活,他們還留下了暫住地址。

“東春巷三號?這回壹等功是跑不掉了。”“妳來了。坐,我們壹會就好。”

東春巷三號的小院裏,白天那對做粽子的男女果真在。我握著手槍在靠墻的板凳上坐下,手有點抖。真不該充什麽孤膽英雄,等隊長他們人都到了再沖進來也不遲。

雖然我很想對那對男女說就當我沒來過,但作為壹個男人,而且還是壹名警察,我是不能逃的。

“妳在等人?” 那個男人壹臉友善的笑容,他看我的眼神都很和氣,我實在無法把他和殺人狂聯系到壹起。

“咳咳,妳們做過什麽不和我說了吧?我自然是在等人的。”

那個女人也停下手,把揉好的面滾上些面粉,放到壹旁。她擡起了頭,把垂下的直發挽到耳後,不經意間粘到些雪白的面粉,卻並不顯得難看,反而更加嫵媚。

我看的有些發呆,不覺中喉嚨裏發出壹聲響亮的聲音。真是太尷尬了。然而那女人只是壹笑,瞥了我壹眼,紅唇微動,像是飛了壹吻。我的眼睛被她的壹舉壹動吸引著,跟隨著她向旁邊的壹口鍋移去,又順著她的纖纖玉指向下,看見她從鍋裏撈出壹顆人頭放到案板上。

天啊!壹顆煮的半熟的人頭!!

我頓時本能的跳起,擡槍直指他們倆,不停移來移去。

“很吃驚嗎?妳們隊長比妳來的可早多了呢!”

那女人嫵媚的笑著,眼角流光,把人頭的臉轉向我。那顆煮脹的臉雖然有些陌生,但嘴邊左下角的那顆痣是不會變的。

天啊!那竟然是隊長!!

“妳看,壞人做多了壞事,就總該有人來懲罰他們。而我們,就是懲罰者。”

這話從那女人的嘴裏說出來,像是天經地義。

可我的腿止不住的抖,隊長都給他們煮了,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我是警……警察,舉起……妳……妳們的手。”

我已經很多年不結巴了,想不到今天又結巴了。

“妳當警察也很久了吧?有沒有想過殺人?壹定有吧?我們從前也是警察的,可是眼睛所見全是黑暗,壞人橫行而好人冤死,誰管啦?就像這個人,他生前強迫良家女子賣*,甚至拐賣婦女。就因為他穿著壹身警服,居然沒人管。所以他該死!”

那女人嫵媚的眼神突然變得兇惡起來,她*起壹柄鋒利的菜刀猛剁下支,隊長的頭頓時被砍去半片臉。骨肉分離,露出兩顆金牙,嵌在白骨之上。

我後退壹步,依靠在墻上,突然感到腹中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傍晚吃過消化了壹半的食物像股濁流噴出口腔。我不停的吐,不停的吐。

“妳壹定想過吧?在妳值班的時候肯定看見過,他們是怎麽拷打少女,要她承認賣*吧?還有去年的殺人案,他只因為五千塊錢就把證人地址賣給了黑社會,結果那個證人壹家全都被殺了。妳不是懷疑過嗎?”

我扶著墻直起腰,壹眼看見那男人又從另壹口鍋裏撈出顆人頭。

天啊!他們究竟殺了多少人?

眼淚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拼命的眨眼,努力分辨,總覺得像是認識的,待到那男人把頭擺好,我終於看清楚了,右耳缺了壹半,那居然是菜販子陳五!

“妳看這顆醜陋的頭,它絲毫不以為自己是醜的,可悲啊!”

那個男人手起刀落,把陳五熟透的頭劈成兩半,人腦的溝壑清楚的呈現在我眼前。我再次忍不住的嘔吐起來。

“舉起妳們的手,我是警察!”

我壹字壹頓的說,可他們絲毫不介意我的舉動,自顧自的做著事。

“他叫陳五吧?就是他買了被拐賣的婦女當老婆,還每晚虐待那個可憐的女人,在她不能下地幹活後就轉手賣了出去。像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妳說是不是啊?”

“舉起妳們的手,我是警察!”

我再次強調,可他們依舊不理,甚至開始包人頭肉包子,和人頭粽子。我嘴唇發抖的看著那男人把泡好的糯米撈出來,添進拆好形狀的竹葉裏,又順手從陳五的頭上剜下壹片肉或壹勺腦漿塞進糯米裏,再添上壹勺糯米,包好綁上葦繩,丟進鍋裏。他漫不經心的做著,我兩腿顫顫的看著。

“舉起妳們的手,我是警察……”

不知為什麽,我的底氣越來越弱,手上的汗多到握不緊槍了。

“其實妳也該死!”

那個嫵媚的女人突然盯過來,我的眼睛竟不敢再和她對視。

“妳竟能看著他們做惡,容忍喪盡天良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妳也該死!”

她提刀走出來,我本已放低的槍口立即又擡起。可是眼前卻是壹幕幕曾發生過的事情,路邊哭泣的老太太,正被強*的女學生,還有辦公室裏等待未知命運的上訪者。我竟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處在水深火熱中,這難道就是我在警校時發誓要當的好警察嗎?

她說的對,我該死!

“不許妳們碰他!”

多姑娘突然出現在我身前,她張開雙臂攔住那女人的路。她的背影顯得那樣高大,像壹座山。

“好啊,又來壹個,大不了再添口鍋。”

那女人陰森森的話立即讓我清醒了,我是警察,我要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而不是讓人民群眾來保護我。

“就算我該死,也不該由妳們來決定!”

我剛說完就發覺,這話多余,那對男女全都殺到了面前,多姑娘已經倒在我腳下。明晃晃的菜刀像流星般劈下來,兩個方向,無處可逃。我大喊壹聲,緊閉雙眼扣動板機,槍聲連續的響起,直至子彈全部射出。

……

“下面,由6.22大案的偵破人員,史長發同誌上臺發言!”

臺下掌聲雷動,我飄飄然的浮上主席臺,那麽多雙眼睛盯上來,我壹時激動把昨晚背好的詞全忘了。他們盯著我,我也盯著他們,死壹般的沈默。領導在壹旁低聲的提示我,桌子裏面有備用講演稿,然而我的眼睛卻浮現過壹幕幕虛假的畫面,半熟的人頭,瘋狂的懲罰者。可那是為什麽?正義難道壹定要這樣才能伸張?還是說壹切正義最終都會是變態的?

“咳咳,史長發同誌剛經歷過壹場生死考驗,他失去了壹位好戰友,所以心情還沒恢復。大家給他些掌聲鼓勵壹下!”

臺下再次掌聲雷動,可在我聽來卻那樣的虛假。只有那對殺人狂伴侶死前的話在腦海中回響,於是在掌聲停息後,我對著全場幾百位警察,大聲的說:

“妳看,事情其實很簡單的,只要妳開槍,壹切罪惡就都結束了,正義就是這麽回事!”

臺下死寂無聲,領導臉色陰沈,我站起走下主席臺,穿過無數的目光,走出會場,走進外面的世界。

是的,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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