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曾經在聊天中提到過,她交了壹個男朋友,是個外國人,當時我們全家都極力反對。壹是因為文化背景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以後難相處;二是女兒嫁的太遠,以後走動不方便;三是因為我們中規中距的家庭接受不了嘰裏哇啦的外國人。
用先生的話來說,那就是:“咱全中國13億人都找不到壹個女婿,千挑萬揀找了個洋女婿,哼,大鼻子凹眼睛的,回到村子裏,還不讓人笑話。”
然而,世上沒有拗過兒女的父母。女兒有女兒的主見,她畢竟接受過高等教育,畢竟在異域他鄉工作,學習了七年,畢竟他們是博士同期,患難與***四個年頭,畢竟……
2014年的夏天,女兒利用回國出差的機會,帶回了我的那個洋女婿——阿裏
那是阿裏第壹次到我家,也是我們第壹次見到洋女婿。
“您好!”壹句只有在電視裏才能聽到的生硬的問候過後,壹個外國男孩走進家門,女兒介紹說:“爸,媽,這就是阿裏。”
阿裏1米82的個子,高高的鼻子,深邃的大眼睛,還好,頭發是黑的。
“好,好好”盡管有壹萬個接受不了的理由,孩子都上咱家了,我也只能點頭稱是,連先生也忙起身讓座。
“謝謝,謝謝!”又是壹句生硬的漢語!不過聽得出孩子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尷尬的見面後,女兒詳細地介紹了阿裏的壹切。孩子們交流,全是英語,不懂英語的先生,瞪大了雙眼,楞楞的,壹言不發,只聽得懂片言只語的我,也是壹頭霧水。
吃飯的時間到了,不說洋女婿了,幾年不見的女兒,無論如何也應該到酒店裏慶賀壹番!
期間,阿裏禮貌地扶椅讓座,嫻熟地倒茶遞水,感動著我,也感動了先生。雖然語言不通,但他也好多次讓女兒傳言,要我和先生好好吃,弄得我們反倒像客人似的。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酒店的服務員用驚奇的眼神盯著阿裏,羨慕我有個洋女婿,我推說:“同學,是孩子的同學,他們壹起回國出差的。”
回來的路上經過壹個景區,我和女兒只管低頭說話,突然壹個沙包打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我的太陽穴上,我楞了壹下,本能地捂住了生疼的頭。
大家都驚呆了,阿裏連忙走近我,用手扒開我的手去看,壹邊和女兒嗚哩哇啦地說著什麽。
事情太突然了,女兒也沒有反應過來忙問:“媽,妳有事沒?”
這時,壹個大男人跑過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要不要上醫院?”
原來是那個男人在揮鞭打陀螺,正好旁邊有壹女人在踢沙包。鞭梢帶著沙包飛起,正好擊中了我,比計算機算的都精確。頭是蒙蒙的,但直覺告訴我確實沒有多大事。
我見大家都這麽熱心和擔心,忙說:“不礙事,不礙事。”
但孩子們還是堅持,要那個男的留下電話號碼,好保持聯系,以免後遺癥發生。
外國人就是外國人,他們的思想觀念和咱們就是不壹樣,是誰的錯,就應該由誰負責;另外,我們必須學會保護自己,這都是我跟阿裏學到的。
阿裏很有趣。在家裏吃飯,我沒有給她準備刀和叉,用筷子的時候,我不小心,給了他壹雙不是太勻稱的筷子,筷頭壹根細壹根粗。
他試了半天問女兒:“是否那根稍粗點兒的擔當主要責任,而那根稍細點兒的只是輔助的作用?”女兒笑得飯都要噴出來了。當她說明情況,把我也給逗樂了。用了壹輩子的筷子,咱也沒研究過這個,他可真有心!
再見阿裏是2016年的冬天。由於女兒他們準備2017年到美國工作,在孩子的多次邀請下,我和先生壹同到女兒工作的韓國,小住了半年。
女兒在首爾的某某秘書處上班,阿裏則在大邱的壹所大學裏當教授。兩地距離不算太遠,也確實不近。不過每到周末,阿裏總會驅車帶著我們到各處旅遊。托孩子們的福,我和先生幾乎遊遍了韓國的所有景點。吃遍了韓國的所有好吃。
阿裏還做得壹手好菜。那些叫不上名兒的菜,在他的手裏,會變得異常的好吃,用女兒的話說“都是美味”。在廚房裏,我是無論如何也插不上手的。
女兒說:“媽,妳別管了,阿裏是大廚,妳想吃什麽盡管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還別說,他的飯後甜點以及煮的紅茶,那是無人能及的。
阿裏不虧是理科生,他自己組裝的洗碗機,用起來方便極了。
今年8月份,孩子們壹同回國結婚,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慶典。了卻了我的壹樁心事。
前來參加婚禮的鄉親們不但沒笑話,還羨慕我家有個洋女婿。
看著孩子們甜蜜相處,我也有說不出的高興。
阿裏工作認真,又能操持家務,責任心強,還有擔當,知道疼女兒,也孝敬長輩,這樣的女婿我也就認了。
盡管我們和阿裏交流不多,但我能感受到,他是壹個好孩子。把女兒交給他,我們放心。
(無戒365極限挑戰訓練營更文第四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