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天生早熟睿智的人,會不自覺地問自己:“我這輩子為什麽要來這裏?”
知乎上經常有人問“活著的意義是什麽”,也有很多人回答過。其中有壹個很受好評的答案是人生的意義是自己定義的。如果妳認為妳的生活是有意義的,妳會過得很精彩。如果妳認為它沒有意義,妳就會過著停滯不前的生活。
這個答案很有價值,但是很多人用錯了。他們認同“人生的意義是自己定義的”,卻不知道從哪裏去尋找意義,於是把“人生的意義”定格在自己所敬仰和向往的人身上。在所謂的社會成功人士身上尋找意義,無異於不斷讓自己與人生的真正意義拉開距離。
有個朋友曾經給我留言說:很多人人生的悲劇就在於拿著別人的人生地圖找自己的路。他們怎麽能找到它?
人生的意義,在別人身上找不到,只能在自己心裏找。它還有壹個名字,叫“人生使命”。
人生的使命,有點像馬洛的需求理論,屬於自我實現的最高境界。我相信有朋友會說,大部分人還在為自己的生存需要和社交需要而努力,想想“使命”二字,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很多人沒有意識到,“人生使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看來壹定要等到物質、社會認同、尊重都滿足了,才能去追求。其實它壹直在內心深處沒有被完全理解,等待著被我們發現。
它不是沈睡,它以各種方式出現在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它隱藏在每壹次成長道路的選擇中。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生活中與我們相關的壹切,都不是無緣無故來到我們身邊的。我們喜歡的顏色和氣味,我們選擇的學術方向,我們踏入的職場,我們選擇的戀人和朋友,我們處理人生重要關頭的方式等等。,都有我們生活的獨特印記,只是因為我們被各種世俗的東西包圍著,只看到欲望、名利之外的東西,看不到我們生活的真實聲音。
自我革命是第壹次最難做到的。因為在糾結的過程中,沒有經驗可循,來自各方面的阻力最強,恐懼會被無限放大。
就像我的工作,不開心,每天反復掙紮,卻沒有勇氣辭職。因為疼痛的感覺是熟悉的,遇到的煩心事也是熟悉的,身心已經本能地知道如何應對其復發。這樣的痛苦變得無法忍受,因為太熟悉了。但是辭職的後果工作之外的世界沒有體驗過,身體會本能的排斥陌生的領域。
在那個年代,我能想到的唯壹自救模式就是行業內換崗,平行調動工作單位,換湯不換藥。這也是很多類似的人同樣的選擇,我不敢改變我的人生。
但我忘了,在職場上讓我壹直感覺不舒服的,往往不是幾個人的事,也不壹定是某個工種的問題,而是整體氣場的不適應。即使換了工作,糾結依然伴隨著我。如果我想擺脫它,我必須面對自我革命的恐懼。
當時我想了想,有壹天我想通了:
留下來,就是壹條路通向黑暗。十年二十年我能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那些反復感受的痛苦糾結永遠都在,我才能對自己的人生做壹個定論。出門在外,除了恐懼,還能體驗到其他體驗不到的情緒,能遇到現在見不到的人和事。生活會更艱難,但至少我不用再經歷過去熟悉的恐怖,生活可以重新規劃,可以開發其他的可能性,找到真正的自己。
真的覺得現在活的自己太可憐太卑微了。即使我白天微笑,假裝漫不經心,無所畏懼,夜深人靜的時候誰會在意眼淚?我真的很同情他。
這個結打開後,完成了第壹次自我革命。
當妳真正走出來的時候,妳會發現,沒有恐懼。人生有太多的事情要重溫。各種不同的情緒進來,妳忙不過來。辭職前讓妳害怕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生活又開始流動了。
和以前的自己相比,我成長了太多。心裏那個無助委屈的小男孩開始得到我的關心。我學會了理解他,欣賞他,幫助他。這時,微笑的是小男孩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第壹次革命的恐懼是最大的,但是重新開始生活的難度真的很小,惡魔控制了壹切。
但是在惡魔的屏障被打開後,第二次自我革命和第三次自我革命面臨的困難越來越多,但是內心的恐懼卻越來越小,所以每次革命前掙紮的時間越來越少。
我覺得這就是成長本身的體現。我已經從過去那個只能在熟悉的痛苦中生存的家夥,變成了可以從容面對下壹次自我革命的精神掙紮。糾結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但人的思路卻越來越清晰。
第壹次自我革命的時候,我對終身職業和追求的理解是壹團迷霧。其實那時候,我最大的煩惱就是感情上的煎熬。兩三年了,每天都在糾結別人的情緒,互相折磨。那時候別說終身事業,就連我自己也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什麽,擅長什麽。
第二次自我革命的時候,我脫離了壹個環境,開始尋找自我。我是誰,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糾結,為什麽做事情總是猶豫不決?在10個月的時間裏,我和自己戰鬥。我看到了很多陌生的自己,和他們交談,擁抱他們,和他們和解。很辛苦,很累,但是心裏很開心。
在第三次自我革命期間,也就是這三個月,得益於我在第二次自我革命中學到的自救和覺悟,以及對真實自我需求的理解,我把視野從研究自己轉移到了研究人生的方向。糾結和重復的間隔又縮短了,把事情想清楚的效率提高了,也更果斷的放下了自己的欲望。
二月,我決定離開中國。4月份,我把很多問題想清楚了,明確了自己這壹輩子要經歷什麽樣的事情。我此時體會到的情緒是壹種忙碌感,壹種責任感,壹種確定感。
在自我革命的第壹階段,那種痛苦掙紮,抱怨的感覺離我越來越遠;自我革命的第二階段,辛苦感和疲勞感也少了很多;第三次自我革命中確定的東西越來越多。
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我告訴壹個朋友,我覺得中國不適合我,因為我覺得我無法在這個地方紮根。現在想了很多問題,覺得自己犯了壹個錯誤。不是我不能在中國紮根,而是我在中國,對自己的把握沒有多少確定感。我還在搖擺不定的階段,辨別著追求本身,內心是浮動的。
現在,我越來越能感受到對自己內心靈魂的控制,然後就有了生根發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