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中最早提到自己和江湖有關系的主要人物,可以說是高俅。書中說他“身敗名裂”,“不得不刺槍使棒”,符合江湖人的特點。但是,高俅很快就升官發財了。在他被提升到壹個寺廟指揮官的職位後,他成為了壹個官方人物,從而離開了江湖生活。另外,就算高俅在江湖久了,恐怕也不會處得太好。他玩的好,武功看似花架子,忍耐力小。這些都是明顯的缺點。所以我必須幫忙。接下來出場的王錦,武功高強,交遊廣泛。他表現得像個紳士,但他出現後很快就消失了,所以可以跳過。但是王錦沒有進入江湖,真是江湖的損失。以王錦為首的史進,可以算是比較純粹的江湖人物。史進當時雖然沒有太多的江湖經驗,但是跟著幾個師傅學習,學到了很多江湖禮儀,這也為他日後闖蕩江湖打下了基礎。少華山的幾個頭領想借糧食,路過金詩村,雙方就鬧起來了。少華山強人當然是不折不扣的江湖人物。史進與少華山幾位頭領的爭鬥才剛剛開始,可以說是江湖故事的序幕。我們已經可以窺見壹些江湖上的獨特行為了。比如做壹個好的中國人,要生死與共,要特別忠誠。如果妳是國王,妳就得吃飯。妳不從事農業,所以妳必須靠搶劫謀生。但是,說妳去政府搶糧,借名義,就委婉多了。後來魯達拳打鎮關西,林沖雪夜上梁山,七俠鬥不過生辰綱,宋武灌醉蔣門神等。這些人是真正的江湖精英。有了他們,水滸就成了水滸,江湖就閃亮了。各位英雄相繼出現,就像壹幅畫卷緩緩展開,江湖故事逐漸達到高潮,讀者才意識到江湖中的種種跌宕起伏,真假難辨。
江湖這個詞在書中被多次提到,有些是作者敘述的,有些是出自書中人物之口,這也是書中的壹條線索。英雄就是拴在上面的珍珠,“壹拖就全身動”使得像是大大小小的珍珠傾瀉成壹盤玉璧。由此,我們可以更深入地了解江湖上的許多知識和奇聞。
水滸中的江湖是壹個松散的結構,江湖人“自己門前雪自己掃”,沒有壹個專門的頭領統壹指揮。其實在壹個和平的社會,江湖的影響力是微不足道的,生存空間也是狹小的。所謂“四海,是王者之地嗎?”當民眾聚集起來造反的時候,這樣的性格和行為模式就在民眾和朝廷面前脫穎而出了。就這樣,很多時候,江湖仿佛若無其事,難以尋跡。江湖和主流社會相比,總是顯得格格不入,或者很多時候幹脆混在壹起,不分妳我。江湖不是指某個地理區域,而是指壹個社會空間,這個空間依賴於人,是松散的,無形的。可以說,哪裏有江湖人,哪裏就有江湖。
江湖人沒有領袖,只有精英。宋江,柴進,晁蓋都屬於江湖中的精英。當這樣的數字出現時,它們經常以相似的風格被介紹。《獻身富貴》《愛遇天下英雄》《愛刺槍使棒》。江湖英雄壹般不從事生產,居無定所,四處流散,沒有穩定的經濟來源。所以在江湖中樹立口碑是不可或缺的條件。從“仗義”和“吝惜金錢”來看,壹個強調精神,壹個指物質。如果妳想成為江湖老大,妳必須兩手都要硬。兩者也是密切相關的,既有外在的,也有內在的。勇者叛逃,除了關懷,大量的金銀不能吝嗇。宋等人因為特別義氣,肯給錢,在江湖上很有名。
江湖人流動性很大,沒有互助很難生存。忠誠其實是群體自發形成的壹種保護機制。所以他們喜歡說“四海之內皆兄弟”。江湖人見面,互相提起自己在江湖中的身份。“江湖上有名有姓”,無形中讓他們拉近了距離。有時候他們可以化敵為友,化敵為友。赫赫有名的江湖英雄在江湖上更是如魚得水。宋江危難之時,壹提名字就立馬救人壹天。另壹方面,如果妳違反了這個規則,因為私利而生氣,那就要吃“江湖英雄的笑話”了。
要成為精英,需要懂壹些武功,不要太高,但要懂門道。宋江,吳用等。,雖然在江湖上不出名,但都有些功夫。江湖兇險,武功也是英雄們防身成名的途徑,任何時候都要靠它。英雄壹般都癡迷於武俠。在江湖上見面,要談的壹個核心話題就是“說點槍法,打點拳腳”。林沖得了壹把寶刀,“那晚我看了壹次”“天亮前我去看了刀”,學武之情令人振奮。
江湖人士構成復雜,多為流民,身份幾乎涵蓋各種職業。屠虎英雄李忠是壹個“江湖賣槍棍”。劉唐投奔晁蓋時說:“小人自幼在江湖漂泊...我在山東、河北都見過私商,很多都投奔我哥了。”菜園子張青向宋武介紹說,有三種人不會傷害別人。“第二個是江湖上的妓女……”。
持槍棍棒賣藥的,妓女,私人商人,流動性都很大,從事這些行當的,都可以稱之為江湖人。當然,這只是上面的引用。水滸中的江湖人物,涉及的階層和行業非常廣泛。典型的江湖人行當還包括各種流動攤販和手藝人。《水滸傳》中的英雄,有十三個來自商販,六個來自工匠,不算少。其他很多相對穩定的階層也是藏龍臥虎,也屬於江湖人士。比如阮晉勇是漁夫,柴進是官僚貴族,李穎、盧俊義、西門慶是富商,宋江是小官吏,魯達、林沖是軍官,公孫勝是道士。這些人物大多喜歡結交江湖豪傑,與江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官僚、富商、地主在主流社會也有比較高的地位,這種社會背景對他們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很有幫助。而水滸中的江湖只是主流社會的附庸,並不被統治階級所認可。他們只是主流社會殿堂後面的影子,有著天然的自卑心理。如果把壹般人從穩定的社會身份降為難民,那是不情願的,也是被視為無邪之恥的。
江湖作為與主流社會相對立的存在,具有強烈的反社會色彩。在張青提到的清廉的第三類人當中,第三類人是到處犯罪的混合體。“中間有很多英雄,不要慣著他。”。張青和宋武談江湖英雄事跡,都是“殺人放火”。可見江湖中很多英雄擾亂社會,犯罪。梁山好漢中的幾個主要人物,如宋江、魯達、宋武、林沖等,都有命案在手。殺人放火可謂是拿手好戲,最後還得“逼”上梁山。只是在水滸中,水滸英雄是正面形象,被殺的大多是惡霸、貪官、妓女。當然,殺人是有原因的,偶爾傷及無辜,幾筆帶過,對“替天行道”的大局沒有壞處。當然,對於主流社會來說,江湖是壹個很大的社會不穩定因素,應該嚴格管控。
所以主流社會和江湖有完全不同的評價體系。比如宋江,只是壹個小胥吏,卻在江湖上有很高的聲望。所以大部分江湖人都有兩張臉,壹張來自主流社會,壹張來自江湖。他們的行為語言在不同的場合是不同的。甚至主流社會的壹些權貴,可能會腳踏兩只船,刻意培養江湖資本,壹旦有變,可以為我所用。
新武俠小說中的江湖波瀾壯闊,自成體系,更多文人加工和想象的成分。就像化妝中的美人,雖然嫵媚動人,卻缺少壹種自然的狀態。《水滸傳》中的原生態內容更多。更像是象山姑娘,樸實自然,“壹首民謠值幾千塊錢。”武俠小說只能算是故事或者寓言,而水滸通過江湖展現了壹幅宋元時期的民俗圖景,可以作為社會史研究的輔助材料。
另壹方面,水滸中的江湖大概是理想化的,不能等同於真實的江湖。連闊如寫過壹本書《江湖叢談》,描述了民國時期的江湖狀況。與水滸傳相比,時代當然遙遠,但江湖性質的壹些內容不會有太大變化,所以還是要以現在為例。江湖系列的江湖,世俗氣息更濃。江湖人不壹定要會武功,但都是各種各樣的人。江湖人所想的,主要局限於錢、米、油、鹽,以及日常的算計。江湖人要忠義,但不像水滸傳那樣極力渲染。事實上,宋立科·姜超的“仗義疏財”是1200兩白銀,這在現實生活中應該是極為罕見的。真正的江湖應該是日常的,世俗的,充滿市場精神的。水滸是英雄土匪的江湖,主業是殺人放火。
可以想象,《水滸傳》是壹部由宋元劇本加工而成的書。江湖出於刻畫水滸英雄的需要,不可避免地做了大量的藝術加工,這是虛擬的。從這個角度來說,《水滸傳》也可以算是英雄俠義小說的開端。就水滸而言,清代幫派盛行,模仿水滸英雄是常事。真實江湖自身演繹的發展反過來影響了小說創作,新武俠小說的江湖模式才達到頂峰。小說與世界,虛擬與現實的互動,讓人感覺不真實,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