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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豪情壯誌瀟灑飄逸的文章

許多網事,未曾回首,已然老去,如墜入河底的石子,在記憶深處無聲無息。雖然不曾觸及,又若乎遺忘,其實卻早已深入骨髓,成為永久。火夕是我的壹位網上棋友,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我的良師摯友。在我眾多的網友當中,惟同他見面和談心最多。

同火夕第壹次見面是跟阿飛壹起去的(阿飛,我的好友之壹,將另文)。那是2002年深秋的壹個傍晚,等真正見到他的時候天早黑了。火夕,正如他的名字壹樣瀟灑飄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有點微福,戴著壹副金邊眼鏡,黑色的西服淡黃的領帶,很有點紳士味。

阿飛是早見過他了,在短暫地寒暄握手過後,他就把我們領到了壹家餐館,那裏早坐了壹桌他請來的棋友。

早聽阿飛說過,蘇北人比較豪爽,做事豪爽喝酒也豪爽,這次也不例外,用的可都是喝啤酒時才用的玻璃杯。也許是長時間坐車的原因,阿飛不勝酒力,我也有點暈暈忽忽,再喝下去恐怕真的會變成“魚鷹”要鬧笑話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阿飛就去參觀他的教室。教室不是很大,是他用暫時租的房子臨時改編的,教室的外間就是他家更小的廚房。那個時候他帶的學生不多,大概只有20來個吧。這都是沒能引起我註意的地方,唯壹令我感興趣的是他親自寫在門邊的壹手好書法:平平淡淡才是真。下面是用小正楷字寫的很富有詩意的句子:想去流浪過,但是不是流浪就應該像蒲公英壹樣把壹枚小小的夢想撒得漫天滿地,任由它們或者衍生,或者枯槁。而那最初的根依然紮在原地,孕育著新的希望,等待著再壹次的風起。

第二次再去江蘇,正值非典肆虐的時候。阿飛此時也早已回到四川老家。因為沒網可上(所有的網吧因非典而停業),就同火夕電話聊天,他就叫我過來喝酒,我說妳不怕非典嗎?他笑著說怕非典就不要哥們了?喝酒還能驅非典啊!壹句話說得我熱淚盈眶,就是自己的老婆,在那個時候雖然想我但也不敢叫我回來,否則全家人就得在家“休息”壹周,不能上班和學習了。

經不住他的誘惑,確切地說是想同他壹起喝酒的誘惑,我還是過去了。在他那兒呆了三四天,他比以前更忙了,又多帶了些學生。看著他整天快樂地跟孩子們打交道,心想男人是這樣的,雍容還是窘困,大度還是猥瑣,壹半天生,壹半也受到生存環境的制約。

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的女兒也多半遺傳了他下棋的作風,強硬而不失溫柔,謀篇而不失細節。不僅棋下得好,而且文章寫得也不錯,後來有篇還被我推薦給了《圍棋報少兒周刊》。走的時候,他說他們要搬到新家了,到時壹定要再來喝酒。

可我還是錯過了他搬家前去祝賀的良機,由於工作變遷調到了浙江,我很少再去江蘇了。我那早已耐不住寂寞的酒蟲也總是在胃中作怪,終於還是被我逮住了壹次機會再次來到舊地。再來的時候他早換了新家,二樓不高,他說是為了孩子著想,總不能天天讓孩子爬上爬下吧,那樣會很累的。新房有三室兩廳,壹間大室和壹個客廳是用來教棋的,房子是新的,桌椅是新的,而且還添置了臺電腦。唯壹沒變的還是掛在客廳正門的那副“平平淡淡才是真”的虬勁書法。這個時候他帶的學生也更多了,分置了初、中、高級班。這下可就苦了美麗又大方的嫂子(他的妻子,我親切的稱呼)了,她原來可是當老板的,為了老公的事業不得不在家主持家務。她說雖然每天在家打掃衛生和洗衣做飯,累是累了點,可壹旦能看到孩子進出的笑容,心裏也就很滿足了。人人都說,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女人的壹半,看來此話不假。

在他現有的學生當中,有兩個4段,七個3段,十多次獲得市內比賽冠軍,還經常帶領學生參加在南京的定段賽和地市級的友誼賽,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那壹次是同他談心最多的壹次,他說現在中國的人口雖是很多,但圍棋的人口卻相對較少。現在的圍棋教練相對較多,但是缺懂得教育學、教師學和兒童心理學並重的教練;現在的圍棋課本很多,但系統、完備和循序漸近的圍棋教材卻很少……

臨走時他送給我壹本書,在書的首頁有他寫的壹行字:因為發覺了生活的真相,壹切關於愛情、關於婚姻、關於事業美好的想象,都終於開始在我們面前呈現出平凡的結果。年輕的心怎甘於平淡,但是我們卻沒了退路,不得不成長,不得不結婚,不得不工作,我們開始漸漸拋去獨立自由、放蕩不羈、豪情壯誌,只因壹切的壹切都是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