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地區流傳著這樣壹則笑話,壹個哈尼族老鄉訴苦:“去年討兒子媳婦,B脹了壹回,今年嫁姑娘,又B脹了壹回,飯呢沒有吃呢啦,到山上挑點柴來賣賣,機巴皮呢磨爛掉”聽的人先是壹震,以為他在說黃色話,既而明白,他說的是很普通的生活語言,只不過他把“背帳”說成了“B脹”把“肩膀皮”說成了“機巴皮”既而哄堂大笑……
雲南的大多少數民族有自己的母語,漢語是他們的外語,自然好多音節發音困難,凡是漢語中的鼻音nng,基本省掉,於是就把“肩膀皮“(jianbang)說成機巴皮(jiba)把背(bei)說成(B)。其他還有把“籃球(lanqiu)“說成”蠟曲“(laqu),把“太陽”說成“太牙”把“紅旗”說成“褐旗”把“綱領”說成“嘎裏”,把“回家”說成“胡家”等等。
少數民族發音的另外壹種情況是,把漢語中的ea等這樣難發的音省掉。逛鬥南花卉市場,向花商詢問壹種植物的名稱,花商把告訴叫“提樹”,壹直聽不清楚,不知道什麽是提樹,原來是花商把“鐵(tie)”發成了“提(ti)”,把“鐵樹”說成了“提樹”,這樣的發音作為雲南人,恐怕誰都能聽懂,但外省人卻同聽天書。這樣的例子還有好多,例如把“先進(xianjin)”說成“新近(xinjin)”把“團聚(tuanju)”說成“囤積(tunji)”,把“芊綿(qianmian“”說成“親民(qinmin”等等。
值得壹提的是,我們好多雲南漢族,也是這樣發音的。
居住在雲南的漢族,祖先都是北方人,剛來的時候,說的應該是很標準的北方話。但由於長期和少數民族雜居的原因,就不自覺的被少數民族的語言同化了,即使是昆明人,發音時也很難分辨出後鼻音g,好多人分不清“民”與“明”,“親”與“輕”,“湯”與“潭”,“山”與“商”的發音,導致了好多開始寫古典詩詞的朋友,經常把iningianeneng等幾個韻部混壓,把anang兩個韻部混壓。
另外還有壹種情況,就是聲母翹舌音zhichishir全部發成了齒音zcs(?),例如把“吃飯”說成“慈飯”。把“老師”說成“老司”把“山上”說成“三喪”“睡覺”說成“歲覺”等等,這又是為什麽呢!我想,這可能是我們的古漢語裏原本就沒有zhichishir這幾個翹舌音,而以北方話為基礎的普通話裏有。為北方人由於受外來民族的影響(外來民族的語音裏有這幾個聲母(如突厥語)而外來民族對中華民族的影響是逐漸從北到南的),逐漸加進了這幾個翹舌音聲母。而受南方少數民族影響的雲南人,也就把這種古老的發音形式保留,順便說壹下,這種發音方式整個華夏南部都大體如此,我們仔細聽臺灣人說普通話,翹舌音仍然不明顯。
雲南能很好的發出這幾個音的是回族,可能是因為回族長期學習使用阿文的緣故。阿文裏的有好多近似zhichishi的翹舌音。
當然這種情況是指老壹輩的雲南漢族,對於年輕人,壹進校門就在普通話的熏陶下成長起來的年輕人,想來是不會出現這樣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