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跨界撈錢”這件事情,郭德綱向來是最憤憤不平,也是最為雙標,屁股最歪的。
相聲門檻低,所以很多外行人進來蒙事兒,根據他的統計,廚師轉行說相聲的最多,去做壹身大褂就能上臺說相聲。
既然老郭對於半路出家以及廚師說相聲那麽深惡痛絕,那他手下那堆半路出家的徒弟,他是怎麽收進來的呢?
著名的廚師李鶴彪,燒烤師傅張鶴倫,飯店服務員嶽雲鵬,這些還被他力捧為大明星,身上沒有壹點童子功,底子也壹般,除了嶽雲鵬憑著後天努力得到市場和部分同行認可,李鶴彪時至今日相聲也不怎麽樣,張鶴倫雖然火但全靠灑狗血使相,從相聲角度評判他的表演簡直壹塌糊塗。
鶴字科大部分演員都是這種情況,雖然有壹部分人氣不錯,但半路出家三教九流的都有,而且也沒被郭先生以鄙視相聲的名義開除。看來郭先生反對外行蒙事,僅限於德雲社之外的舞臺,如果加入德雲社,別說是廚子,就算是動物成精也照樣收。
外行跨界說相聲不行,但郭先生去其他領域圈錢就是天經地義理直氣壯,而且他還各種看不起其他行業,壹張嘴就恨不能踩到十八層地獄。
小品最簡單,有個道具粘個胡子就演好了。相聲是無實物演出,全靠壹張嘴描述,這是最難的。這是典型的外行人謬論,小品有道具有場景,這反而對演員的表演要求更高,小品塑造角色推進劇情,都需要演員之間長時間磨合排練,形成極高默契程度才行。道具跟場景並不能是表演的增量,反而會成為幹擾觀眾集中力的元素,在舞臺制造額外的焦點,尤其是在演員表演火候不夠的時候。
而相聲只靠兩個人嘴上描述,觀眾這時候只有壹個舞臺焦點,所有註意力都跟著演員的嘴,隨著演員的語言形成想象空間,演員如果嘴上沒工夫,那麽觀眾直接就出戲。
兩者的區別就像小說跟電視劇壹樣,小說全靠文字描述,讀者會對文字的不同理解,形成不壹樣的閱讀感受。但電視劇是把所有文字描述轉換成直觀畫面,這就是壹個解讀然後二次創作的過程。妳不能簡單的說小說就是最難,電視劇就是簡單無比,因為有道具有場景有後期有配音,是個人都能做得很好。
實際上郭德綱在綜藝節目裏面嘗試過演趙本山的小品,效果就是無法進入角色,郭德綱即使化上妝布置好場景,他也是用說相聲的方式演小品,氣口跟臺詞都是逗哏捧哏的方式,整個節奏壹塌糊塗。
這個毛病在他的影視作品裏面也壹樣,郭德綱的電視劇電影很喜歡用相聲式的包袱,直接轉換成電影分鏡頭,但在將語言幽默轉換成分鏡頭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專業處理,所以郭德綱電影裏面大部分笑料非常尷尬,就是這個原因。
說白了,老郭是習慣於口頭講述笑話,但在立體化呈現這種幽默的時候,他無法進行專業處理,所以觀眾的感受就是“這裏好像是個包袱,但壹點不好笑”。
舉例說明就是郭德綱導演的《祖宗十九代》,為了展示嶽雲鵬胃口大,所以沒吃吃飯都是壹個巨大的碗,裏面裝滿飯菜。
但在電影喜劇的角度來說,這種處理就是失敗,喜劇產生的原因是“不合理”跟“反常規”,而嶽雲鵬壹個胖子飯量好這是合理的,而這種畫面觀眾能夠捕捉到的笑點只能是“那個碗好大”,但這種喜劇元素就很弱而且膚淺。
真正電影式的喜劇,用同樣吃飯為場景,應該是周星馳電影裏面的元素,壹個小碗裝了N多菜,那樣才是“反常規”,效果也更好。
所以說,老郭這種對於小品跟電影電視劇的傲慢,導致他跨界後各種翻車,但他還死不承認,覺得這是觀眾有問題,劇本有問題,電影剪輯有問題等等,從不接受自己就是能力不足,以及跨界撈錢水土不服等原因。
當然理雖然歪,但如果把這些歪理當成壹個相聲表演,壹笑了之就過了,如果非要把相聲演員當人生導師,把相聲語錄當指路明燈,不會思考只會壹味捧臭腳山呼萬歲,那就是給自己添堵,辜負自己接受的義務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