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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美猴王誰贏了

真假美猴王:

卻說孫大聖惱惱悶悶,起在空中,欲待回花果山水簾洞,恐本洞小妖見笑,笑我出乎爾反乎爾,不是個大丈夫之器;欲待要投奔天宮,又恐天宮內不容久住;欲待要投海島,卻又羞見那三島諸仙;欲待要奔龍宮,又不伏氣求告龍王。真個是無依無倚,苦自忖量道:“罷,罷,罷!我還去見我師父,還是正果。”齋

遂按下雲頭,徑至三藏馬前侍立道:“師父,恕弟子這遭!向後再不敢行兇,壹壹受師父教誨,千萬還得我保妳西天去也。”唐僧見了,更不答應,兜住馬,即念《緊箍兒咒》,顛來倒去,又念有二十余遍,把大聖咒倒在地,箍兒陷在肉裏有壹寸來深淺,方才住口道:“妳不回去,又來纏我怎的?”行者只教:“莫念,莫念!我是有處過日子的,只怕妳無我去不得西天。”三藏發怒道:“妳這猢猻殺生害命,連累了我多少,如今實不要妳了!我去得去不得,不幹妳事!快走,快走!遲了些兒,我又念真言,這番決不住口,把妳腦漿都勒出來哩!”大聖疼痛難忍,見師父更不回心,沒奈何,只得又駕筋鬥雲,起在空中,忽然省悟道:“這和尚負了我心,我且向普陀崖告訴觀音菩薩去來。”主

好大聖,撥回筋鬥,那消壹個時辰,早至南洋大海,住下祥光,直至落伽山上,撞入紫竹林中,忽見木叉行者迎面作禮道:“大聖何往?”行者道:“要見菩薩。”木叉即引行者至潮音洞口,又見善財童子作禮道:“大聖何來?”行者道:“有事要告菩薩。”善財聽見壹個告字,笑道:“好刁嘴猴兒!還象當時我拿住唐僧被妳欺哩!我菩薩是個大慈大悲,大願大乘,救苦救難,無邊無量的聖善菩薩,有甚不是處,妳要告他?”行者滿懷悶氣,壹聞此言,心中怒發,咄的壹聲,把善財童子喝了個倒退,道:“這個背義忘恩的小畜生,著實愚魯!妳那時節作怪成精,我請菩薩收了妳,皈正迦持,如今得這等極樂長生,自在逍遙,與天同壽,還不拜謝老孫,轉倒這般侮慢!我是有事來告求菩薩,卻怎麽說我刁嘴要告菩薩?”善財陪笑道:“還是個急猴子,我與妳作笑耍子,妳怎麽就變臉了?”齋

正講處,只見白鸚哥飛來飛去,知是菩薩呼喚,木叉與善財遂向前引導,至寶蓮臺下。行者望見菩薩,倒身下拜,止不住淚如泉湧,放聲大哭。菩薩教木叉與善財扶起道:“悟空,有甚傷感之事,明明說來,莫哭,莫哭,我與妳救苦消災也。”行者垂淚再拜道:“當年弟子為人,曾受那個氣來?自蒙菩薩解脫天災,秉教沙門,保護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經,我弟子舍身拚命,救解他的魔障,就如老虎口裏奪脆骨,蛟龍背上揭生鱗。只指望歸真正果,洗業除邪,怎知那長老背義忘恩,直迷了壹片善緣,更不察皂白之苦!”菩薩道:“且說那皂白原因來我聽。”行者即將那打殺草寇前後始終,細陳了壹遍。卻說唐僧因他打死多人,心生怨恨,不分皂白,遂念《緊箍兒咒》,趕他幾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特來告訴菩薩。菩薩道:“唐三藏奉旨投西,壹心要秉善為僧,決不輕傷性命。似妳有無量神通,何苦打死許多草寇!草寇雖是不良,到底是個人身,不該打死,比那妖禽怪獸、鬼魅精魔不同。那個打死,是妳的功績;這人身打死,還是妳的不仁。但祛退散,自然救了妳師父,據我公論,還是妳的不善。”行者噙淚叩頭道:“縱是弟子不善,也當將功折罪,不該這般逐我。萬望菩薩舍大慈悲,將《松箍兒咒》念念,褪下金箍,交還與妳,放我仍往水簾洞逃生去罷!”菩薩笑道:“《緊箍兒咒》,本是如來傳我的。當年差我上東土尋取經人,賜我三件寶貝,乃是錦 襕袈裟、九環錫杖、金緊禁三個箍兒,秘授與咒語三篇, 卻無甚麽《松箍兒咒》。”行者道:“既如此,我告辭菩薩去也。”菩薩道:“妳辭我往那裏去?”行者道:“我上西天,拜告如來,求念《松箍兒咒》去也。”菩薩道:“妳且住,我與妳看看祥晦如何。”行者道:“不消看,只這樣不祥也 了。”菩薩道:“我不看妳,看唐僧的祥晦。”好菩薩,端坐蓮臺,運心三界,慧眼遙觀,遍周宇宙,霎時間開口道:“悟空,妳那師父頃刻之際,就有傷身之難,不久便來尋妳。妳只在此處,待我與唐僧說,教他還同妳去取經,了成正果。”孫大聖只得皈依,不敢造次,侍立於寶蓮臺下不題。齋

卻說唐長老自趕回行者,教八戒引馬,沙僧挑擔,連馬四口,奔西走不上五十裏遠近,三藏勒馬道:“徒弟,自五更時出了村舍,又被那弼馬溫著了氣惱,這半日饑又饑,渴又渴,那個去化些齋來我吃?”八戒道:“師父且請下馬,等我看可有鄰近的莊村,化齋去也。”三藏聞言,滾下馬來。呆子縱起雲頭,半空中仔細觀看,壹望盡是山嶺,莫想有個人家。八戒按下雲來,對三藏道:“卻是沒處化齋,壹望之間,全無莊舍。”三藏道:“既無化齋之處,且得些水來解渴也可。”八戒道:“等我去南山澗下取些水來。”沙僧即取缽盂,遞與八戒,八戒托著缽盂,駕起雲霧而去。那長老坐在路旁,等 多時,不見回來,可憐口幹舌苦難熬。有詩為證,詩曰:主

保神養氣謂之精,情性原來壹稟形。心亂神昏諸病作,形衰精敗道元傾。知

三花不就空勞碌,四大蕭條枉費爭。土木無功金水絕,法身疏懶幾時成!古

沙僧在旁,見三藏饑渴難忍,八戒又取水不來,只得穩了行囊,拴牢了白馬道:“師父,妳自在著,等我去催水來。”長老含淚無言,但點頭相答。沙僧急駕雲光,也向南山而去。知

那師父獨煉自熬,困苦太甚。正在愴惶之際,忽聽得壹聲響亮,唬得長老欠身看處,原來是孫行者跪在路旁,雙手捧著壹個磁杯道:“師父,沒有老孫,妳連水也不能 哩。這壹杯好涼水,妳且吃口水解渴,待我再去化齋。”長老道:“我不吃妳的水!立地渴死,我當任命!不要妳了!妳去罷!”行者道:“無我妳去不得西天也。”三藏道:“去得去不得,不幹妳事!潑猢猻!只管來纏我做甚!”那行者變了臉,發怒生嗔,喝罵長老道:“妳這個狠心的潑禿,十分賤我!”輪鐵棒,丟了磁杯,望長老脊背上砑了壹下,那長老昏暈在地,不能言語,被他把兩個青氈包袱,提在手中,駕筋鬥雲,不知去向。知

卻說八戒托著缽盂,只奔山南坡下,忽見山凹之間,有壹座草舍人家。原來在先看時,被山高遮住,未曾見得;今來到邊前,方知是個人家。呆子暗想道:“我若是這等醜嘴臉,決然怕我,枉勞神思,斷然化不得齋飯。須是變好,須是變好!”好呆子,撚著訣,念個咒,把身搖了七八搖,變作壹個食癆病黃胖和尚,口裏哼哼 的,挨近門前,叫道:“施主,廚中有剩飯,路上有饑人。貧僧是東土來往西天取經的,我師父在路饑渴了,家中有鍋巴冷飯,千萬化些兒救口。”原來那家子男人不在,都去插秧種谷去了,只有兩個女人在家,正才煮了午飯,盛起兩盆,卻收拾送下田,鍋裏還有些飯與鍋巴,未曾盛了。那女人見他這等病容,卻又說東土往西天去的話,只恐他是病昏了胡說,又怕跌倒,死在門首,只得哄哄翕翕,將些剩飯鍋巴,滿滿的與了壹缽。呆子拿轉來,現了本象,徑回舊路。正走間,聽得有人叫“八戒”。八戒擡頭看時,卻是沙僧站在山崖上喊道:“這裏來,這裏來!”及下崖,迎至面前道:“這澗裏好清水不舀,妳往那裏去的?”八戒笑道:“我到這裏,見山凹子有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