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道:“我問妳,可有貼女人的妒病的方子沒有?”王壹貼聽了,拍手笑道:“這可罷了,不但說沒有方子,就是聽也沒有聽見過。”寶玉笑道:“這樣還算不得什麽!”王壹貼又忙道:“這貼妒的膏藥倒沒經過。有壹種湯藥,或者可醫,只是慢些兒,不能立刻見效的。”寶玉道:“什麽湯?怎樣吃法?”王壹貼道:“這叫做‘療妒湯’:用極好的秋梨壹個,二錢冰搪,壹錢陳皮,水三碗,梨熟為度。每日清晨吃這壹個梨,吃來吃去就好了。”寶玉道:“這也不值什麽。只怕未必見效。”王壹貼道:“壹劑不效,吃十劑,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明年再吃。橫豎這三味藥都是潤肺開胃不傷人的,甜絲絲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過壹百歲,人橫豎是要死的,死了還妒什麽?那時就見效了。”說著,寶玉、焙茗都大笑不止,罵“油嘴的牛頭”。王壹貼道:“不過是閑著解午盹罷了,有什麽關系?說笑了妳們就值錢。告訴妳們說,連膏藥也是假的。我有真藥,我還吃了做神仙呢。有真的跑到這裏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