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嘉賓。他們是來自東北農村的。壹對飽經滄桑的。農民夫婦,現在就讓我們用掌聲有請二位嘉賓。
崔:妳好,座。
崔:春節好。
崔:請坐啊大叔。
趙,宋:哎。
崔:啊,請坐。大叔大媽啊,(停頓,很奇怪地看著趙,宋。此時趙,宋二人很拘束,不知所措,兩手都不知道往哪
放。)
崔:啊,稍微有壹點緊張。啊,哦大叔大媽,是第壹次到電視臺的演播室吧?
趙:第壹次。
宋:是。
崔:剛來這個演播室都會有壹點緊張。啊,妳看有這麽多攝像機,這麽多觀眾,壹會兒咱們談著談著就能放松了。好
嗎?那咱們先來個自我介紹。
趙:咋介紹?
(趙,宋二人很驚奇的看著崔)
宋:那我先說了,呵。我叫白雲。
趙:我叫黑土。
宋:我
71
趙:我
75
宋:我屬雞。
趙:我屬虎。
宋:這時我老公。
趙:這時我老母。
(在說話時兩人先後站起,最後壹句時崔站了起來。看著趙,宋二人,趙說完後,宋很驚奇的看趙。)
趙:呵,我老伴。(傻笑)
宋:納悶。
(崔招呼二人坐下,趙,宋二人互攙著坐下)
崔:大叔大媽啊,太緊張了,別緊張啊。我跟您說啊,這個談話節目啊,它有話題,咱壹談這個話題呢,他就不緊張
了。
趙:哎。
崔:今天的話題呢,是昨天今天明天。我看咱改改規矩,來大叔您先說。
趙:(表情十分嚴肅,雙手扶住膝蓋)昨天在家準備壹宿,今天上這二來了,明天回去,謝謝。
趙;很簡單。
崔:不是。
宋:啊。
崔:大叔,我不是讓您說昨天,我是讓您往前說。
宋:前天,前天俺們兩得到的鄉裏通知,謝謝。
崔:大叔大媽啊。我說的這個昨天今天明天啊,它不不是昨天今天明天,
趙:是後天?
(崔的表情略顯無奈,趙,宋二人盯著崔壹直看)
崔:不是後天。
宋:那是哪壹天啊?
崔:不是哪壹天,我說的這個意思就是說咱這個回憶壹下過去,再評說壹下現在,再展望壹下未來。(邊說話,邊做
手勢)哎,您聽明白了嗎?
(趙恍然大悟,笑,宋看著趙)
趙:那是過去現在和將來。
宋:那也不是昨天今天和明天。
趙;是,妳妳問這有點毛病。
宋:哎,沒有這麽問的。
(趙傻笑,宋也笑,兩人對視壹笑)
崔:(無奈)我還弄錯了我還。啊,誰先說啊?
趙:我說吧。啊,我有準備。
(趙說話間用右手在上衣兜裏取出壹本紅皮筆記本)
崔:(很驚訝)啊,準備好了啊。
(趙翻開筆記本,崔側過身去看,在趙讀的時候不斷的點頭)
趙:改革春風吹滿地,中國人民真爭氣,齊心合力跨世紀,壹場大水沒匝地。謝謝。
崔:(很感興趣)這是首詩。(說話時面向觀眾)
(趙,宋二人大笑)
宋:該我了。
崔:啊,大媽也準備了啊。
宋:是,我站著說。
(宋起身,掏出筆記本,崔接著起身從沙發後繞到宋左邊,宋翻開筆記本,趙用手拉住宋的綠皮筆記本)
趙:擋臉。(崔好奇的看著宋)
宋:改革春風吹進門,中國人民都精神,海灣那疙瘩挺鬧心,美英合夥欺負人。啊,謝謝。(鞠躬)
趙
:哎呀,欺負人妳謝它幹啥玩兒妳?
宋:禮貌呢。
崔:這什麽談話啊,整個賽詩會這個。哎,大叔大媽啊,今天過春節,過春節的時候就不說那些讓人心煩的事,咱說
點高興的事。
趙:呵,在家我就告訴她,妳這段不行,海灣那事聯合國安南都管不了,妳操那心幹啥玩兒妳?
宋:那妳說
...
崔:那大叔說,大好形勢。
(趙拿起筆記本,向前邁出兩步)
趙:各位領導,同誌們
...
崔:要做報告啊?
趙:(看著崔)這麽說不行麽?
崔:哎,行,您說吧。
趙:
(略停頓)大家好,
98 98
不得了,糧食大豐收,洪水被趕跑。百姓安居樂業,齊誇黨地領導,
(說話間,崔背過
手,專心的聽)尤其人民軍隊,更是天下難找。國外比較亂套,成天勾心鬥角,今天內閣下臺,明天首相退朝。鬧完
金融危機,又要彈劾領導。縱觀世界風雲,風景這邊獨好!(說完壹個大的揮手動作)多謝。(沒有註意到剛才往前
走了兩步,壹坐就坐空了,倒在地上,宋拉著趙,崔壹轉身看到了,趕忙上前去扶)
崔:大叔啊。摔著了吧?哎呦,快起來。摔著了吧?
趙:哎,我往前邁了兩步,忘了。(宋給趙打身上的土,趙轉身看沙發)
宋:沒事,挺成功。(趙,宋二人相互做
V
字型手勢)
趙:丟人了。
宋:沒有。
崔:大叔大媽啊,這個談話節目呢,它實際上就是說話。就是聊天,就是嘮嗑。就是妳們東北坐在炕上嘮嗑。所以您
在家什麽樣啊,在這就什麽樣。別緊張,啊。
崔:大叔大媽,我問壹句啊,您就沒看過我們這節目吧?
趙:看過,妳不就是姓崔嗎?實話實說那個。
崔:是啊。
宋:叫崔永元嗎?
崔:對。
宋;俺們村人可喜歡妳了。
崔:真的?
宋:那是,俺們村人都誇妳呢,說妳的節目主持的可好了
...
崔:真這麽說的?
宋:就是人長的嗑了點。
(崔生氣又無奈)
趙:妳咋這樣呢?
宋:說實話嗎。
趙:瞎說啥實話?對不起,啊,呵呵。她不是那意思,我老伴那意思,啊呀都喜歡妳主持的那節目,全村最愛看了。
那家夥說妳主持有特點,說妳笑像哭似的,(崔生氣又無奈)哎呀,說妳哭像笑似的。
崔:他們村這麽誇人那。
宋:他們還說妳
...
崔:(生氣)別說了。啊,停。
宋:啊,不說了?
崔:咱還是說您二老吧。大叔當時他是怎麽追的妳
宋
:
啊就是主動和我接近
,
沒事和我嘮嗑
,
不是給我割草
,
就是給我朗誦詩歌
,
還總找機會向我暗送秋波呢。
崔:暗送秋波呢。
趙:哎,瞎說,我記得我給妳送過筆,送過桌,還給妳家送壹口大黑鍋,我啥時給妳送秋波了?秋波是啥玩意兒?(看
著崔)
崔:秋波是這青年男女
......
宋:秋波是啥啥玩意兒妳都不懂?咋這沒文化呢?
趙:啥啊?(說話間崔壹直看著趙,宋)
宋: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趙恍然大悟)
崔:我今天第壹回聽說秋波是這麽回事。(回去,坐到沙發上)哎,大叔啊,光送菠菜不行,人家談戀愛的時候都送
像樣的定情物,妳想想有沒有?
趙:嘿嘿嘿,它這事還有點歷史。妳說吧這事。
崔:大媽說。
宋:俺兩搞對象那前吧,就想送他件毛衣,那前窮,沒錢買,趕上我正好給生產對放羊,我發現那羊往下脫羊毛,我
就往下嗥羊毛,晚上回家呢,紡成毛線
,白天壹邊織毛衣壹邊放羊,壹邊在往下嗥羊毛。結果眼看著剩兩袖了,結果讓生產隊發現了
...
崔:糟了。
宋:不但沒收了毛衣,還開批鬥會批鬥我,那前不是有個罪名叫?
崔:挖社會主義墻角。
宋:他們給我定的罪名就叫嗥社會主義羊毛。
崔:這罪過不輕啊。
趙
;她啊,心眼太實,妳說當時放了
50
只養,妳嗥羊毛光給壹個嗥,整的那養跟葛尤似的。誰看不出來啊?
崔:我聽出來了,這個定情無實際上是沒送成。那結婚的時候就得有像樣的彩禮,有沒有?
宋:說出來就不怕大夥笑話,他家窮的,管啥玩兒沒有。
趙:別瞎說,當時還有壹樣家用電器。
崔:還有家用電器啊?
趙:手電筒嗎。
崔:哎呀,沒有什麽像樣的定情物,也沒有什麽像樣的彩禮,但是妳看大叔大媽風風雨雨這麽多年啊,過的挺好,我
覺得就這個壹如既往的勁啊,就值得我們年輕人學習,是我我們學習的榜樣。(翹起大拇指)
趙:呵呵,別向我們學習。俺兩感情出現過危機。
崔:啊,以前?
趙:現在,改革開放。
崔:怎麽回事?
趙:富起來之後,我們兩蓋起了二層小樓,這樓蓋完了,屋多了,突然跟我提出要分居。說在壹個屋睡,耽誤她學外
語,完事呢說感情這個東西呢是距離產生美,結果我這壹上樓,這距離拉開了,美沒了。天天吃飯啥的也不正經叫我
了,打電話還說外語。哈嘍啊,飯已
OK
了,下來咪系吧。
宋:妳咋不實話實說呢?我為啥跟妳分的居啊?
趙:妳心眼小。
宋:妳壹天到晚,瞅都不瞅我壹眼,天天擱電視那跟前,等著盼著見倪萍。我不說妳拉倒吧。
趙:說的啥啊妳?趙鐘祥壹出來妳眼睛不也直嗎?
宋:趙鐘祥咋的?趙鐘祥是我的心中偶像。
趙:那倪萍就是我夢中情人。愛咋咋地。
(宋起身就走,崔去追)
崔:大叔,您這不對。
宋:不拍了。
崔:別。
宋:不當個人呢,妳說這玩幹啥?
崔:都少說兩句,啊。
趙:錯了,行不?
宋:小崔,這軲轆掐了,別播啊。
崔:這軲轆掐了,別播。(招呼二人回到坐位)
宋:沒文化呢。
崔:行了,二老都這麽多年了,就為了看個電視,我覺得不值。
趙:可不是,咋的,後來更過了,這家夥把我們家的男女老少所有的議員找來開會,要彈劾我。
崔:這事鬧大了。
趙:後來經過全家人的舉手表決,壹致通過了表決,大家壹致認為我
崔;您是對的。
趙:給人賠禮道歉。
崔:賠禮道歉這事壹定要讓大媽講。
宋:有壹天晚上,咣咣敲我房門,像木樁壹樣杵在門前,非要給我朗誦詩歌,
啊,白雲,黑土向妳道歉,來到妳的門前,請妳睜開眼,看看我多可憐,今天的妳我能否重復昨天的故事,我這張舊
船票還能否登上妳這條破船。
崔:大叔啊,後來呢?
趙:滔聲依舊了。
崔:我們的節目就快結束了,按照慣例,每位嘉賓都用壹句話做個總結。
宋:就剩壹句了?
崔:對,壹句。
宋:發自肺腑的?
崔:對。
宋:我十分想見趙鐘祥
趙:拉倒吧,不說點正事。丟不丟人。
崔:那大叔您說。
趙:咋不說點正事,啊,來前的火車票,誰給抱了?
崔:啊,感謝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咱們下期實話實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