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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給鄧穎超寫首情詩,19歲的鄧穎超回復:妳不是獨身主義嗎

"望妳珍攝,吻妳萬千。"

"紙短情長,還吻妳萬千。"

——摘自周恩來與鄧穎超書信

前兩年,壹首《紙短情長》火遍大江南北,街頭巷尾都能聽見這首如同將千言萬語的思念娓娓道來地歌曲。

聽者回憶起自己錯失的緣分,幻想起自己還沒定數的姻緣,而我,則慢慢陷入了周總理和鄧穎超的愛情故事中。

世人皆知,周恩來總理是個說壹不二,頂天立地的男子,他是革命先鋒,是開國元勛,是雷厲風行的外交官……

但誰又能想到,私底下的周總理還是個愛說情話、黏黏糊糊的人呢?

"吻妳,深深地熱吻妳。" 這類情意綿綿的語句在周總理的書信中那都是常見的,比起他和鄧穎超愛情的甜蜜,情話都是小巫見大巫,不值壹提了!

想必周總理壹直以來都是不少女子的夢中情人,他不僅是才華橫溢,在政治場上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是擁有完美俊俏皮囊的美男子。

如此看來,周總理當真做到了處處出類拔萃,史上絕無僅有啊!

可也正是這樣壹位讓人望塵莫及不敢輕易高攀了去的男人,最後與之攜手白頭的另壹半,卻是相貌平平無奇的鄧穎超!

每當不了解鄧穎超的世人看見了兩人的合照,都難免會納悶,怎麽周總理就把鄧穎超看起了呢?

我想,鄧穎超之所以能把周總理的身心都拴在自己這裏,靠的不是隨時都可能年老色衰的皮囊,而是勢均力敵的能力與資本!

甚至於周恩來給鄧穎超寫壹首情書,19歲的她都能沈穩應對地回復道:妳不是獨身主義嗎?

鄧穎超,這個長相平平無奇的女子,人生經歷卻談得上是大風大浪。

1904年,鄧穎超出生於廣西南寧,他的父親是鎮臺大人,家世顯赫。但起初鄧穎超的出生就不算順風順水。

因為她是女兒身,出生當夜鎮臺大人得知自己的夫人順利生產時,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

中國重男輕女的陋習在那時候極為普遍,鎮臺大人自然希望夫人能生下兒子傳宗接代。

所以產婆等人去給鎮臺大人報喜的時候,只見鎮臺大人臉色陰沈,郁郁寡歡。他說到: 要女兒何用,不如送人!

壹盆冷水兜頭澆下,身為母親,她自然不能冷眼旁觀丈夫自私的決定女兒的去留。

壹個女人的強勢和反抗心理這時候才體現得淋漓盡致,夫人聞言堅決的抗議: 妳要是把她送人,那就先從我身上跨過去!

丈夫無奈,只好將鄧穎超留在府中。

經過這樣的壹次去留拉鋸戰,鄧穎超在夫婦倆心中的地位陡然提升,父親想要彌補之前的壞心思,母親則掏心掏肺地為女兒付出。

只是在鄧穎超尚年幼的時候,鎮臺大人便意外去世,整個家的經濟條件大不如前。好在她的母親楊振德並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中女子,反而懂文化會醫術。

家中的大半開支都靠楊振德行醫或者當家庭教師的微薄薪酬,雖然清貧,但能維持生計。

而鄧穎超把母親的辛苦看在眼裏,為了讓母親早點退休不必勞累,她壹直以學習出人頭地當作目標。

她成績優異,曾就讀於北京平民學校、天津直隸第壹女子師範學校。16歲中學畢業的她就開始在小學和女校中任教賺取酬勞。

鄧穎超的聰明才智早在年少就遠遠超過同齡人,和周恩來壹樣,是自小便在人群中發光發亮的壹類。

而這兩位與眾不同的人,在十五歲就第壹次遇見了對方……

1919年,五四運動如火如荼,各地的知識青年匯聚壹起高喊革命。

周恩來正是在這壹年從日本留學歸來,做了天津學生界的領頭羊。 他1898年出生,15歲考進天津南開學校,19歲畢業,21歲學成回國。

人生履歷上處處是光輝。

他壹回來,這些個熱血沸騰、鬥誌昂揚的青年瞬間找到了組織,自願加入周恩來所創辦的覺悟社。

其中不乏有因為仰慕周恩來而加入的女青年。

21歲的周恩來熠熠生輝,當年才滿15歲的鄧穎超同樣不甘示弱。

雖然鄧穎超的求學經歷沒有周恩來的豐富,但不少周恩來壹分的精彩。在附中任教的她活躍於各種學生革命組織,充當著領導人和號召者的角色。

周恩來回來時,她已經擔任著天津女界愛國同誌會執委兼演講隊長,客觀來講,在領導學生上面她的經驗更多。

最初創辦覺悟社,鄧穎超給予了周恩來諸多的建議和方案,算是創始人之壹。

不過當年初見的兩人,只有相互賞識、止乎於禮的"戰友"關系,他們著急於眼前的事態,根本分不出心思去談情說愛。

這段經歷也為兩個人後來的感情發酵提供了契機和溫室,讓壹切水到渠成。

1920年,五四運動告壹段落,周恩來的旅途也要重新啟程。

同年11月,周恩來和同伴壹起赴法勤工儉學,他的覺悟社則大半交由鄧穎超打理。壹位委托人,壹位代理人,就算遠隔千山萬水,也要不時交流與匯報。

鄧穎超和周恩來開始書信往來,壹封封、壹張張漂洋過海來到面前的信件與明信片累積起來,那些該有的 情感 有了,不該有的 情感 也產生了。

起初周恩來不過是賞識這個比自己小六歲的姑娘,看著她倔強的生活,壹邊忙碌工作,壹邊還細心打理覺悟社。

可得知覺悟社不僅沒有消沈,反而愈來愈壯大和好風評後,那些賞識變味成佩服。

1922年,周恩來剛剛回國落腳,又馬不停息的參與和組織少年旅歐團隊。

原本,他是想趁此機會和鄧穎超好好發展壹下的,卻不想,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還得通過明信片!

不過這壹次,起了心思的周恩來不再直來直往,只過問工作上面的事了。他開始寄去壹些有特色的明信片,每到壹個地點都有壹張特殊的風景照。

當壹個人心中有了另壹個人,那什麽好的壞的便都想分享了。

雖然壹個人看風景和走路更快,可兩個人同行總歸要有趣些。 想著自己見過的好山好水,時隔半個月照片便能送到鄧穎超手上,周恩來的步伐不免輕快了些。

那些寫在明信片後面的字也開始變化起來,從匯報行程到鼓勵同誌的官方用語,再到飽含雀躍的心情語錄。

周恩來不知不覺地和鄧穎超拉近距離,把自己的身影擠進她風平浪靜的生活,讓她熟悉自己不能忽視的存在。

就這樣妳來我往的寫了壹年明信片,不說郵費支出,相信筆墨也用了不少,那壹摞摞的信紙,見證著彼此拉進的兩顆真心。

1923年,終歸是先動心的那個沈不住氣了。 春天,乍暖還寒的季節,周恩來揣著壹顆激動和不安的心,寫了壹張特別的明信片,寄給壹個特別的人。

這張明信片上印的不再是各色的風景,而是難得壹見的人物形象。三個金發女郎做奔跑的模樣,長長的頭發迎風起舞,身後徒留壹片的紅花綠草。

以往收到周恩來寄來的明信片都是空蕩蕩的壹張,這壹次為了顯示莊重居然還加上了信封,端端正正寫了寄信人的大名。

或許正鑒於這張明信片的與眾不同,拿信給鄧穎超的同事突發好奇心,壹定要留在身邊看看大才子周恩來寫了什麽"驚心動魄"的文字!

鄧穎超不好推脫,撕開信封,翻開明信片的背面,只見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三行俊秀的小字:

奔向自由自在的春天!

打破壹切的束縛!

勇敢地奔啊奔!

這沒頭沒腦的三行字實在讓鄧穎超不解,這是個什麽意思,是要讓自己與這些金發女子壹樣去尋找自由自在的春天嗎?

亦或是鼓勵自己在革命路上再接再厲,沖破束縛?

鄧穎超納悶,她的同事卻突然跳起腳來,這顯而易見是周恩來寫的情詩嘛! 春天來了,周恩來攜著滿身的春意給鄧穎超寫詩,讓的是鄧穎超奔向自己!

同事們紛紛打趣,19歲的鄧穎超卻是不知道怎麽回。

她怕大家會錯意,自己貿然回復會失了身份,還被周恩來笑話自作多情,但若是不回應,又給人落下高冷、不解風情的古板印象。

想來想去,鄧穎超字字斟酌,才終於把這封回應的信件封上口,寄了出去。

整封信,大半是匯報工作的鋪墊,周恩來細細讀來心急如焚,直到末尾才終於看見自己想要得到的回應。

只見鄧穎超寫著: 妳不是壹向抱獨身主義嗎?現在有什麽新的想法?

原來,早在日本留學期間,周恩來就已經是個獨身主義了,他看遍了國恨家仇,也閱盡不少人情冷暖,只想為國效忠,為國家事業做貢獻,於是立下誓言終身不娶。

並且他還寫下壹首廣為流傳的七言絕句,以表自己的決心:

大江歌罷調東頭,邃密群科濟世窮。

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

幾乎熟識的圈內好友都知道周恩來有過這樣壹段年輕氣盛的往事,當年為周恩來這份豪情壯誌感動和贊同的朋友,這廂又難免為周恩來捏壹把汗來。

這可不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周恩來也是沒有想過,自己有壹天也會栽在壹小丫頭這裏,半路截胡了自己的獨身主義夢想!

周恩來懊惱是懊惱,但也要自圓其說,為了不讓鄧穎超把自己釘在獨身那塊板磚上,他是馬不停蹄的寫了回復信。

先壹壹把工作的事情解決了,他留了大篇幅的空當來細細闡述自己的"獨身主義",用身邊的伉儷夫妻做例子。

周恩來表示,隨著年紀漸長,他明白了愛情和革命是能兼顧的,並且深厚的情誼還能對革命起到促進作用,以往自己的長篇闊論都是年少,不必多提。

末尾不忘加壹句: 希望得到妳的明確答復!

看周恩來這心急的模樣,是生怕自己給鄧穎超留下不好的印象啊!居然壹反常態地做出這樣明顯的求愛舉措!

鄧穎超當然也是心動的,不說周恩來的主動示好,就問憑借周恩來的實力與長相,又有哪幾個女子有拒絕的傾向呢?

雖然自己也期盼著和周恩來永結兩性之好,但鄧穎超在明確自己戀愛態度的時候還是"端"好了自己的架子,讓自己在這場戀愛中保持不卑微的態度。

她有些官方的寫道: 我們思想相通,心心相印,願相依相伴,***同為***產主義理想奮鬥終身!

如此壹來,鄧穎超和周恩來便正式地確定了戀愛關系,這段 情感 的締約,讓周恩來興高采烈,雖然還未能回國,卻是大半心思都撲在了鄧穎超身上。

1924年,秋高氣爽的時節,周恩來完成帶隊組織旅歐的任務,回到廣東黃埔軍校任職。原本以為這是屬於這對戀人大團圓的時刻,不曾想仍舊是隔著五湖四海的異地戀。

三年時間,幸好他們心意相通,否則不敢想他們該如何熬過那些見不到面、見信如見唔的相思日子啊!

1925年,鄧穎超遇上事業上第壹個分水嶺,她在天津領導學生革命被四處通緝,無處藏身的她只好離開壹貫的據點,來到廣州投奔周恩來。

雖然鄧穎超是無奈之舉,可壹想到鄧穎超能和自己相處,周恩來又有些喜出望外來。他問了鄧穎超確切的到達時間,開始匆忙地安排各項準備事宜。

他要準備些什麽呢?

周恩來向來行事穩妥,唯獨在愛情這件事上像個初次啟蒙的毛頭小子,不鳴則已、壹鳴驚人。他想著,不如給鄧穎超壹個驚喜,在她抵達當天舉行婚禮!

沒錯,沒有求婚,沒有提親,猴急的周恩來恨不得立馬把鄧穎超捆在自己身邊,讓她壹輩子做自己的人。

8月,金風玉露,鄧穎超抵達廣州的碼頭,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熟悉的身影,然而卻遲遲未見周恩來迎接。

她提著半大不小的行李,壹路顛簸又沒有見到心裏想見的人,難免有些慪氣,直接登門找到周恩來的住處,準備來個"興師問罪"。

但其實,當日的周恩來卻是有事脫不開身,可他提前安排了部下陳賡幫自己接待鄧穎超,可惜周恩來給陳賡的那張照片已是早前的了,碼頭人多影重,陳賡楞是沒把人認出來!

等他回去給周恩來請罪時,只見當事人早就到了現場。

鄧穎超來到周恩來住處,屬實嚇了壹大跳,裏面賓客滿座,布置得歡慶堂皇,周恩來見到她急忙上前,對她解釋了今天沒親自來接的原因,又說出個驚天霹靂的消息。

鄧穎超眼前的場面,是周恩來布置的婚禮現場!新婚的夫妻就是他們倆!

鄧穎超簡直驚嘆,自己這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沒等她緩過神來,細細詢問周恩來,周恩來又是緊要公務在身要立馬動身,於是這場婚禮只剩下鄧穎超壹個當事人。

雖然賓客滿堂,鄧穎超不好發作,只能陪笑地和大家打著招呼,擺出壹臉驚喜的模樣。但其實鄧穎超的內心還是多有委屈的。

她明明期待的是慎重的求婚、莊重的婚禮,而不是自己風塵仆仆地趕來,如同路人般就結束了人生唯壹壹次的典禮!況且,在婚禮現場丈夫還只參加半截,簡直就是史無前例啊!

鄧穎超暗暗難過,轉頭卻看見周恩來的臥室裏擺滿了鮮花,全部都是自己喜愛的品種。

那壹刻的明媚壓過心中所有的怨氣,她也是革命先鋒,設身處地地想了想周恩來的為難,他能夠下心思給自己準備這場婚禮想必也是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的。

雖然沒有對上她的胃口,但至少心意十足。就當自己原諒壹個犯了錯誤的男孩吧,鄧穎超如是想。

新婚之夜,鄧穎超沒能等會周恩來,壹個人在周恩來提前準備的幹凈整潔的新房中獨眠。

第二天,她的心情不再受影響,起了個大早的去工作單位報道。晚上周恩來回到家還調侃自己的新婚妻子對待工作是最積極的。

這場讓人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發自心底羨慕的婚禮落下帷幕,屬於鄧穎超和周恩來柴米油鹽的小日子正式開場。

他們兩人51年的婚姻中,其實比普通夫妻堅守得更加不易,不是妳出差就是我跑任務,聚少離多就是家常便飯。

他們延續了談戀愛時的好習慣,書信溝通,確保掌握對方的近況,不要讓任何壹方處在擔憂的情緒裏面。

這些來往的信件裏,當然也是談工作居多,但是字裏行間難免會跳脫出壹些肉麻的情話。

比如1942年,鄧穎超在致周恩來的信中這樣寫道:

"白藥搽了麽?是否還分壹點留用?我擬明晚去看乃如兄並送藥給他。情長紙短,還吻妳萬千。"

當年他們都是位高權重的領導了,在工作上面壹絲不茍的樣子深入人心,誰能想到這二位在愛人面前,是如此纏綿的呢?

1954年,鄧穎超年過半百,她開始在心中稱呼周恩來為——我親愛的老伴。

時過境遷,兩個人的感情盡是絲毫未減。

唯壹遺憾的是,兩口子壹輩子沒能有個孩子。鄧穎超懷過兩次孕,第壹次是在新婚不久,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當時鄧穎超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中,根本無暇顧及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她擔心因為自己的壹己私欲而耽誤了組織的大事業。所以在沒有征求周恩來意見的前提下,鄧穎超擅作主張地把孩子打了。

最後得知消息的周恩來發了好大壹通氣,他氣鄧穎超把壹個生命無情的終結了,氣鄧穎超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第二次懷孕是在1927年,23歲的鄧穎超正在和周恩來四處躲避軍閥的搜查,因為東躲西藏,顛簸在所難免,這個孩子最後難產,鄧穎超的身體也因此大受創傷,終身無法生育。

因為這兩段傷心事,孩子壹直成為了夫妻倆心中的壹個遺憾和痛點。

1972年,周總理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任憑他再聰明絕倫也不過是凡身肉體的普通人,病痛可以輕易地磋磨他。

這壹年,周總理被查出患有膀胱癌,是不治之癥。

病情來得突然,周恩來甚至還沒做好準備,他不怕生命的終結,他是個唯物主義者,他怕的只是自己走後,工作不好交接。

於是趁著自己還留有余力的日子裏,周恩來更加不敢歇息了,他抓住壹切工作的時間,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任務完美至善。

據旁人回憶,周總理在1972年至1974年間,加班就是家常便飯,甚至於有5天是連續辦公24小時!

1975年,周恩來支撐不住了,住進了醫院。那時候他的畢生任務和誌向已經完成,唯獨對妻子愧疚不已。

讓鄧穎超給自己善後,留鄧穎超壹人獨活,他實在心疼!

住院的時間,鄧穎超每天給周恩來讀報紙,給他念詩,給他看年輕時候的信件,調侃兩人風華正茂的當年往事。

那是恩來和小超的回憶,是專屬兩個人的甜蜜過往。

1976年1月8號,窗外白雪飄飄,風聲呼呼,周總理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與世長辭,旁邊的鄧穎超泣不成聲。

遵循周恩來的遺願,他的骨灰並沒有埋葬,而是撒在了祖國大地,陪伴祖國的千山萬水,永永遠遠留存世間。

周總理在彌留之際對鄧穎超說過這樣壹句話 :我這壹生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妳,我希望有來生。

在家國大業上,領導就是自己的信仰,在感情婚姻裏,鄧穎超才是信仰。這是周恩來活了壹輩子,總結出來的精煉真理,屬於自己壹個人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