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清道光年間更名瓦店子場為人和場,取人以和為貴之意。
大竹林:由於當地自然村原名大竹林,因以命名。
禮嘉:清乾隆初已建為李家場,因隸屬江北廳禮裏,地瀕嘉陵江邊,故更名禮嘉
鴛鴦:在原鴛鴦鄉政府所在地場邊小溪上30米間有兩橋並列;又有大樹壹棵兩枝主幹直搭對岸,形成天然橋梁,似鴛鴦展翅,匍匐溪面,故名。(出自江北誌第三章二節)
重慶城地名最“喜劇”
作者:陳仁德
說聊齋,話聊齋,重慶的地名有點怪;蝦子 、癩子壩,這樣的地名惹笑話;螞蝗石、麻風河,叫我說都不好說;不好說,也要說,說來大家樂壹樂。
沙區篇
“犀牛”還在“屙屎”呀?
先給大家講個故事:上月某天,本城壹家媒體登出了壹則停電通知,上面赫然寫著:“停電範圍包括沙坪壩區的犀牛屙屎和犀牛屙屎抽水”,天啦,“犀牛屙屎”和“犀牛屙屎抽水”,這是什麽地名啊!不少讀者看到報紙後都很氣憤,他們不相信自己身邊這座美麗的城市竟有如此醜陋不堪的地名。壹些讀者就此提出了質疑和抗議。後來有關人士到區政府查詢,區政府的人也搞不清楚,問到街道上才搞清楚了,妳猜啷個回事?沙坪壩區還真有“犀牛屙屎”和“犀牛屙屎抽水”這兩個地名。這下大家更氣憤了,直轄多年了,重慶壹直在大步走向文明與進步,這樣的地名豈不損壞了重慶的形象?
江北篇
“蝦子土扁”太“蝦子”
接下來的故事是:今年秋天的壹天,江北區政府邀請了壹批知名的文化人開會,開會的議題不是別的,是討論如何為壹個地名更名。大家都知道,江北區政府將搬遷到另壹個地方去重起爐竈,堂堂區政府所在的地方當然要很氣派,可惜那個地方卻有壹個十分難聽的名字,叫蝦子 。眾所周知,蝦子在巴渝方言裏是貶義的,壹般是指那些卑微委瑣的人,誰也不願當蝦子。如今區政府要建在那裏,在有些人看來,就有幾分尷尬了。
蝦子 是怎麽得名的呢?那是因為那裏的壹條小溪裏有壹塊石頭形似蝦子的緣故。好家夥,後來高速公路修建到那裏時,便在路邊高高地樹起了壹個標誌性的字牌,上面大書“蝦子扁”三個字,過往車輛老遠就能看見,這下蝦子 便聲名遠揚了。
且說江北區政府的會開了半天,與會者都壹致認為蝦子 實在是有損形象,但終於也沒有確定出更好的名字來替代,所以,直到今天,妳從那裏經過,蝦子 三字依然高高地聳立在那裏。
惡俗篇
“癩子”“麻風”要醫治
兩個故事講完了,但是重慶的惡俗地名遠不止這些喲,類似的地名還真不少。隨便說幾個吧:螞蝗石、黃泥塝、癩子壩、麻風河、歪嘴子,簡直嚇人壹大跳,聽到都惡心,誰能相信這竟是壹個正在向國際大都市邁進的城市裏的名字?我們當然知道,每個地名後面都有自己的來歷,比如螞蝗石,壹定是那個地方曾經螞蝗猖獗;黃泥塝壹定是相當於黃土高坡的那種,但是我們無論怎麽也從中感覺不到文化,感覺不到時代進步的影子。
今年6月,地名的問題引起了市人大的註意,他們組成執法檢查組分赴主城九區展開了壹場“地毯式搜索”,要將這些惡俗的地名壹網打盡,這總算讓大家松了壹口氣。可是,那些惡俗的地名什麽時候才會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呢?
宗族篇
“百家爭鳴”好鬧熱
農耕文化在地名上的另壹反映是宗族色彩特別突出,好像老重慶全是被不同的宗族分割了壹般,壹個宗族劃出壹個地盤,然後就以自己的姓氏為那塊地方命名,這家那家,應接不暇,整個感覺就是活脫脫的壹個“百家爭鳴”。不信妳看:王家沱、唐家沱、郭家沱、李家沱,壹家占住壹沱。楊家坪、陳家坪、潘家坪,壹家占住壹坪。謝家灣、肖家灣,壹家占住壹灣。
假如妳從兩路口趕車去楊家坪,要從好幾家門前過呢。車開出去壹會就到了王家坡,接下來是肖家灣,剛走出肖家灣,售票員已經在喊馬家堡了,還沒有來得及喘氣,袁家崗又到了,最後還要經過謝家灣,才最終勝利到達楊家坪。趕壹次車好像壹次宗族的巡禮,這不是折磨人嗎?
大概在農耕時代人們長期處於自然經濟狀態,自耕自食,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久而久之就各自為陣村自為陣,形成了“百家爭鳴”的格局。妳看看,重慶哪裏不是“自成壹家”:周家壩、劉家壩、冉家壩、童家溪、詹家溪、董家溪、楊家坪、陳家坪、潘家坪、童家橋、楊公橋、陳家橋、馬家巖、曾家巖、黃家埡口———唉,累了。
聯想篇
五寸路不止“五寸”
如果說重慶老地名的特點是農業文化痕跡明顯的話,那麽,重慶現代的地名的特點簡直就是沒有文化。壹條街的命名簡單到極點,把起止兩地各取壹字連在壹起就是壹個街名,於是就有了石橋鋪到小龍坎的石小路,從五裏店到黃花園的五黃路等等(舉也舉不完啊)。
這樣壹來,毛病就出來了。
有壹條路叫五寸路,只有五寸長的路?
有壹條路叫彈雞路,專門彈雞的路?
有壹條線路叫較新線,比較新的線路,還不算舊哦?
如果是初到重慶的人,任憑他有超人的想像力,恐怕絞盡腦汁也猜不到這些地名是怎麽回事?當然,只要稍稍指點壹下就可以茅塞頓開,五寸路是五裏店到寸灘,彈雞路是彈子石至雞冠石,較新線是較場口到新山村。明白是明白了,可是也就失望了,怎麽就想不出壹個稍微有點文化的名字來,重慶真的沒有文化嗎?
想到這裏,就有些氣短了。
農耕篇
重慶還在“灣”“壩”頭?
重慶老地名有壹個普遍的特點,就是農耕文化的痕跡十分明顯。
請看看下面的地名吧:
大田灣、學田灣、菜園壩、冬筍壩、苦竹壩、茄子溪、李子壩、枇杷山,這些地名無壹個不是與農耕有關的。地名作為歷史文化的壹種積澱,反映出那些地方的歷史特點,讓人藉以了解歷史的演變,只要看到這些地名就會立即知道,哦,原來這裏是農田,原來這裏是種茄子的。
但是今日的重慶畢竟不是大鄉場,而是壹個世界知名的大都市。
當妳站在火車站的廣場上仰望高高的候車大樓,環顧車水馬龍淩空飛架的高架橋,感受現代城市文明的強烈氣息時,忽然有人大喊“菜園壩”,妳頓時就會覺得“菜園壩”這個名字與眼前的景物是多麽的不協調,即使妳有十分的興致,也會壹下興味索然。當妳在大田灣體育場觀看激動人心的球賽或者異彩紛呈的明星演出,尖叫聲吶喊聲響成壹片,妳感到全身像燃燒壹樣的痛快時,如果妳不幸產生聯想:這裏是壹灣好大好大的水田喲,那麽眼前那些閃爍的明星可能就會幻化為正在田裏栽秧的農民了,要不怎麽叫大田灣呢?
不是大家都說要與時俱進嗎?那麽這些從遙遠的農耕時代走來的與時代不相適應的地名是否也該與時俱進了?我們還要把它們帶到未來的什麽時代去呢?
鬧劇篇
“文革”重慶滿地“紅”
說地名說到這裏,又想起了重慶地名史上的壹次大鬧劇。
那是1966年夏天,文革的高潮正壹浪高過壹浪,所有東西貼上了革命的標簽,地名也不例外。這樣壹來,重慶朝天門港口便成了“紅港”,與之相配套的“紅港系列”有紅港路(原陜西路)、紅港支路(原曹家巷)、紅港前街(原余家巷)、紅港中街(原白鶴亭街)、紅港後街(原豐碑街)等等。
紅字成為最革命的名字,於是鵝嶺成了紅嶺,孟園成了紅園,菜園壩成了紅岸。此外,紅旗路、紅衛路、紅星路、紅光路、永紅巷、捍紅路、紅鋒坡等等,差不多把能用的都用完了。
紅字不夠用了,就接下來用東風、曙光、向陽、革命、前進、解放、長征、勇敢、立新、抗美、援朝、五壹、八壹、延安、井崗山、大慶、大寨、南泥灣等名字,總之越革命越好。
以上種種街名,後來被人戲稱為“造反街名”。文革後撥亂反正,大都改回了原名,算是給歷史開了個玩笑。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