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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自大的夜郎最後怎麽樣了?

想必大家都聽過“夜郎自大”這個成語,就是這個狂妄自大的夜郎國,竟是貴州早期歷史上最重要的存在。夜郎到底有多大,它自大的資本又是什麽呢?

壹、前夜郎時代

大約在春秋時期,貴州大地上出現了最早的國家,名為“牂牁”。牂牁得名牂牁江(在今貴族六盤水市)。據《管子》壹書記載,齊桓公在尊王攘夷之時,勢力就已經波及到了南部蠻夷生活的牂牁國。但這個國家在史籍中記載比較模糊,所以很多學者對其是否存在還有疑問。

牂牁江

但可以確認的是,在戰國時期,貴州出現了最早的國家——夜郎。夜郎的主要人群是濮人,後來大量越人融入。濮人和越人是中國南方早期分布最廣的兩支人群,有所謂“百濮”和“百越”之說。他們都是屬於偏農業的族群。而“夜郎”壹詞,根據學者考證,是越人耕作的壹種“鳥田”的音譯,這種田制依賴於壹種雁來啄食土地中的蟲子,同時疏松土質。清人張澍曾記錄這種田制“上虞縣有雁為民田,春拔草根,秋除其穢,是以縣官禁民不得妄害此鳥,犯則有刑無赦。”說明這是壹種很粗放的農業。

中國境內的早期文化

最早威脅當地的外來者,是楚國。楚頃襄王時,楚將莊蹻在對秦黔中郡作戰完畢後,繼續向西南部的民族地區進發,在進發途中,莊蹻征服了夜郎,最終在雲南地區滇池附近建立了滇國,夜郎也就進入了附屬於滇國的時期。但不久之後,秦國統壹六國,兵峰直指西南,很快就征服了夜郎。

秦國為深入管理這壹地區,在當地修建了五尺道。五尺道的路線大致為:成都南安(今四川樂山)——僰道(今四川宜賓)——夜郎西境(今貴州威寧)——建寧(今雲南曲靖)。秦國在當地設置夜郎縣,歸屬黔中郡,但可以肯定的是,秦國當時應該只控制了五尺道沿線地區,並沒有深入控制夜郎大部。依照秦國的民族政策,秦國應該沒有廢除夜郎王,而是讓其繼續管理部族的民眾。根據考古發現,當地出土了很多明顯帶有秦文化特征的器物,可以作為秦統治當地的證據。

五尺道遺址

二、夜郎建國和國家形態

秦朝滅亡之後,夜郎國就獨立了。《史記》記載:“十余歲,秦滅。及漢興皆棄此諸國。”也就是說,西南地區的小國在漢初無為而治的環境下,紛紛復國。在今貴州地區,形成壹個部落聯盟式的松散的夜郎國家,他們來自於相同的族群,有著相同的文化。所以我們說到夜郎時,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夜郎指川南滇北的壹眾方國,而狹義的夜郎指這些方國中的夜郎國。

據學者考證,夜郎中重要的小邦主要有17個。其中最主要的是這幾個:夜郎,在今黔西南,根據考古斷定,大致為六盤水市普安、盤縣、興仁等縣;且蘭,大致在今安順壹帶;句町,大致在今西林縣壹帶;進桑,在今中越邊界屏邊、河口壹帶。而整個夜郎的勢力範圍,大概包括今貴州大部以及川南、滇東北的壹部分地區,人口超過15萬。相比於先秦時期,漢代的夜郎實力發展迅速。

據《華陽國誌》記載,夜郎最強盛時期為竹王在位期間,他“長養,有才武,遂雄夷濮”。正因為夜郎在當時勢力範圍很大,加上漢朝國力有限,交通閉塞,沒有對當地進行征服,夜郎對外界的了解也比較少。所以當第壹個漢朝使者到達夜郎的時候,就產生了“夜郎自大”的笑話。

三、唐蒙開發夜郎

到了漢武帝時,國家實力大大增強,所以將註意力轉移到了南部因秦末之亂而獨立的地區。當時武帝在南方最棘手的敵人是南越,漢武帝的使者唐蒙曾出使南越。南越王利用蜀地出產的枸醬招待唐蒙,唐蒙問此物是怎樣從遙遠的蜀地運送到兩廣地區的。南越王回答到:“道西北牂柯,牂柯江廣數裏,出番禺城下”。說是通過今貴州地區的水路運送而來,可以直達今番禺(今廣州)城下。

南越國

唐蒙回到長安之後,又問來自蜀地的商人,蜀地商人說,這種醬是蜀國商人賣給夜郎國的。他介紹道:“夜郎者,臨群柯江,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唐蒙聽說之後,便向漢武帝上奏,說如果從湖南、江西等地用兵征服南越,河道雖多但不通暢,路途艱難。如果能夠收買夜郎,既能利用暢通的水道,又能借用夜郎的精兵,可謂壹舉兩得。且夜郎北部的巴蜀作為後援,加上所向披靡的漢軍,征服南越應該很容易。

唐蒙

武帝接受了唐蒙的意見,便派唐蒙出使夜郎。當時的夜郎處於原始部族制,有很多方國,王對於國家的支配權有限。於是唐蒙便用錢財籠絡他們,並許以他們官職。而當時夜郎北部諸部也貪戀唐蒙的財物,認為夜郎與蜀地道路隔絕,漢兵不可能到來,實際利益不會受到損失,便答應了唐蒙的要求,在夜郎北部設置犍為郡,服從漢廷調遣。

漢帝國想要對西南地區進行進壹步戰略開發,同時還命令唐蒙修南夷道,這條道從今僰道(今四川宜賓)出發,到夜郎境內,漢帝國征發巴蜀2萬民夫,經過18年終於修成此道。南夷道在修建好之後,西漢軍隊可以迅速地運往夜郎。因此在修道過程中,西南各國壹度反叛,《史記》記載:“西南夷又數反,發兵興擊,秏費無功。”漢帝國不得不派出軍隊進行安撫。此外,因為北方匈奴的戰事吃緊,不得不回調兵力和資源傾向於北面,暫緩對這壹地方的開發。

影視劇中的漢武帝

四、夜郎的亡國

當北部的戰事完結後,武帝立馬回過頭來征服南越。而此時南夷道也已經修成。於是武帝下定決心向南越作戰,下令征發夜郎等地的民夫和士兵支援南越作戰。結果除了夜郎出兵之外,其他方國如且蘭國,擔心青壯年遠征,其他方國會乘虛而入,於是發動叛亂,殺死了當時的犍為郡太守。

犍為郡

於是漢王朝在征服南越之後,回兵滅掉了且蘭國,在當地設置且蘭縣。其他小國見狀紛紛臣服於漢。由於犍為郡還包括川南的大片土地,為了加強對這壹地區的管理,新設牂牁郡,以夜郎和且蘭為中心,管轄貴州中西部、雲南東南部和廣西西北部的大片地區。於是在夜郎地區,存在著郡縣治理和方國治理的雙軌治理模式。

漢王朝設郡之後,感覺在當地住房十分困難。因為當時雖修建了南夷道,但運糧的成本依然很高。而且當地各方國首領雖臣服於漢,但是其百姓仍時不時發動對當地官府的襲擊。於是漢武帝采取“募豪民田南夷,人粟縣官,而內受錢於都內”的辦法,即招募內地的豪族大姓,如果他們可以與其附屬農民壹同遷入當地進行墾荒,就可以獲得官職,他們出產的糧食交納於當地官府,中央會從國庫出錢支付糧價。於是,大量豪族遷入此地,勢力最大的是“龍、傅、尹、董”四大族。他們逐漸在當地獲得各方面的資源,支配著當地。

但漢姓大族的擴張也引發了當地統治者的不滿,所以經常發動叛亂,漢軍就得經常出軍平叛。而夜郎地方國句町隨同漢軍平叛過程中,勢力不斷增強,甚至晉封為王。勢力不斷增強的句町,漸漸不滿夜郎對自己的控制,於是二國之間於漢成帝時爆發戰爭,而夜郎王是戰爭的發起者,於是漢廷向其問罪,夜郎王自恃兵力拒不從命,漢廷索性出兵滅掉了統治當地400余年的夜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