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說好永遠的,不知怎麽就散了。最後自己想來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當初是什麽原因把彼此分開的。然後,妳忽然醒悟,感情原來是這麽脆弱的。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
1.0.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擁有了壹個人的生活,壹個人吃飯,壹個人自習,壹個人走在夜燈下的路上。原本燈影下的依偎,現在卻是形單影只。
從壹開始的害怕,到最後的習慣,只是壹個過程,壹個只有我壹個人的過程。
沿途的我,原本牽著她的手,和她講的故事她都會回應。如今她永遠只是低著頭,看著眼前的路,牽住的手都有意擺脫,變成令自己都可怕的安靜。
想了很久,憋足了很大的勇氣,打開微信找到設置置頂的她。
“妳還喜歡我嗎?”我想看看她的意思,我想知道我是否還是以往的重要。
按完發送,我緊握著手機站在幽幽的路燈下,我期待受到回復,可我又害怕受到回復。等待之余,我的腦中壹下子浮現出許許多多和她的畫面,勾動著我的心扉。
“我們還是先分開吧。”
安靜的月夜壹下子更黑了。
看著手機上的那行字,我覺得那個時候我很安靜,只是眼角有點淚水欲溢又被我制止。腦中的畫面還是那麽美好,但是只能夠回憶了。
我沒有準備去挽回,因為她和我說過不會輕易說離開,如果是,那便是沒有了感覺。愛情壹直是兩個人的事情,既然不愛了,那就趁早離開。
默默的刪除這個聊天框,告訴自己結束了這段感情,我又變成了燈影下和孤單擁抱的群體。
那條寬而廣的大道,拍打著風聲,在我眼裏那麽窄,使人心慌。路燈再亮也改變不了天黑的事實。
回到宿舍拒絕了室友們的開黑邀請,壹頭栽到枕上,我也不知道何時睡著。糾結與尷尬癥下,我希望自己壹直在夢裏,因為夢裏妳還在。
1.5.
不知道為什麽和他再下課壹起走卻沒有了最初的那種感覺,總愛找話題的他壹路上卻很安靜,宿舍門口的分別也再也沒有他的擁抱和暖心的晚安。
在後來的壹段日子裏,他暖男般的問候也消失殆盡。原本憧憬著的消息,安靜的我不再願意拿著手機等候。兩個人面對著屏幕,卻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習慣晚自習結束後有他的夜晚,至少在漆黑的道路上不會害怕。現在卻是無話可講,拉著急忙回去的室友,帶上我壹起走,我不僅怕黑,更怕無趣。
閨蜜們總說我們兩個黏糊的太密切,摒棄了私人時間自然會慢慢磨去新鮮感,等男生磨完了新鮮感妳也就完了。
天蠍的他卻有著濃烈到不行的雙魚情節,哪裏還有什麽神秘感和嚴肅。粘人到窒息,時時刻刻關註著我的動態,有事沒事就想著和我說話。
習慣安靜的我壹直把它作為壹種秀恩愛的手段,認為這是壹種被在乎的優越,可是和他在壹起的時間長了,所有奇妙的感覺裏都夾雜著厭煩。我告訴他我們應該有彼此的獨立時間,我不想做壹個只會依賴妳的女生。我開始搭理地變少,他的話語也不再頻繁,其中卻帶著失落,直至後來的徹底安靜,他的自尊和占有欲讓我又相信他是只天蠍。
總是糾結著他是不是還想和我壹起走下去,是不是還會時時刻刻在乎我。每天的擔驚受怕,又唯恐自己面目全非,久而久之,我便身心疲倦,開始慢慢習慣沒有他的生活。
我壓抑著惆悵走過這條兩個人回去的路,剛到宿舍便收到他發給我的微信。這六個字我讀了很多遍,但是傷感的味道卻越讀越濃,我想感情既然是兩個人***同經營的結果,那為何不使對方獨自隔離。
那我們先分開吧。
強忍著發達的淚腺,咬著牙也要和室友們有說有笑,等鉆進了被窩,眼淚再也沒有停過。
2.0.
她比我小壹屆,在她的大學生涯尚未開始的那個暑假,她便進入了我的世界。在新生群裏結識到她。新鮮感和好奇心的驅使,我作為壹個幫助學妹解答疑惑的學長,她作為壹個對著大學無限憧憬的學妹。
有時會從海魚聊到飛鳥,從山花侃到大地。似乎有無數的話題供給我們通宵聊到黎明,然後意猶未盡地各自進入睡眠。
慢慢的我發現,她逐漸變成我喜歡的樣子。找壹切機會與她聊天,就為了開學前能獲得她更多的信息。她也不再拘束,開始與我分享她個人的想法,無論夢想,無論感情。
她的出現使我眼前壹亮,讓我不想丟失這次希望。她總能夠安靜地聽完我講的故事,這讓我這種話癆很是感動。
於是我開始約她晚自習結束後夜宵,約她壹起圖書館自習,約她散步聊話裏有話的八卦,約她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自從我和她在壹起之後,我便如獲至寶,她仿佛給了我光的感覺,我就打心底出現了壹種想去疼,想去寵的感覺。
她挺懶,午休的時間都懶得奉獻,總是喜歡呆在自習室裏餓著肚子頂著睡意看綜藝節目。因為看不得她不好好吃飯和休息,於是我打著菜抱著飯盒,穿梭在安靜沒人的教學樓裏,為她送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看她乖乖地吃飯,我覺得是壹種享受,即便自己忘了吃飯。
就算天氣再冷,她也會任性的不肯多加件衣服,只因為穿的太鼓嫌醜。冰冷的雙手總是躲躲藏藏,逼的我快生氣,她才肯伸出手讓我捂著,我溫暖的雙手才體會的到她的冰涼。外面寒風瑟瑟,每晚都要和她見上壹面,卻又心疼她裹著白外套發抖的樣子,給她捎上壹聽熱咖啡,就算是捂手,也希望有暖心的作用。
那年的寒潮來得很兇,壹陣寒風刮過大地瑟瑟發抖。當我裹上厚實的外衣,她依舊喜歡穿著她的低領薄衣,面對著股股冷風,只想著往我背後躲,就是不願多穿點。結果落下重感冒,看著她無力的眼,耷拉著蒼白又憔悴的臉,我真的是無比心疼。恰逢考試周,整個魂在飄蕩。見她睡了幾天沒有好轉,去它的考試,掛著加急號陪她去醫院,自己比她還心急。看著打著點滴睡著的她,仿佛看著壹塊心頭肉在慢慢治愈。
反正我想做的就是去疼她,我看不慣壹切關於她的不好,擔心她受累,擔心她挨餓,擔心她不快樂。
2.5.
我們從最初的學長學妹關系,到後來的交好,到後來的戀人,都是壹個過程。在大學新生群裏發現了這麽壹個愛嘮嗑,時不時愛講冷笑話的學長,他後來的每壹個舉動我都知道他的目的。他喜歡陪我聊天陪我解悶,講真,慢慢的從心底醞釀出了好感,至少我學著不去排斥。
開學之後的無微不至,讓我這個第壹次要遠離父母,在外獨立生活的女生,不再感到陌生和無助。剛開學無論什麽大大小小的困難和疑惑,我都會去找他,他對幫我這件事情特別的在乎,我看得出他的傾心。
他愛講故事講段子,簡直就是天蠍裏的另類,而我卻又被吸引。我總喜歡夜自習後在操場上繞著壹圈壹圈走,聽他講什麽都好。就算繞遠路,他也會選擇把我送到宿舍樓下,臨走前的晚安很清涼。
大學的課程我開始沒有把握的很好,成績不是很理想。而他卻很優秀,所以在我還未熟悉這個城市前的雙休,壹直被他拉去圖書館逼著學習,還不給玩手機,而且總是用請我吃飯做借口。
我們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雖然還不是情侶關系,但是我卻很享受,發自內心地說其實壹直在等他表白。
作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我選擇和他在壹起,他說這是光棍節前最為別致的禮物。在壹起之後我有壹種感覺,就是他想拼命對我好,好到我快自己不用照顧自己,好到他說妳只需要像個植物人壹樣。
嫌食堂太遠又是人擠人的,我就喜歡啃著蘋果當作減肥,待在自習室裏面看書刷劇。這個時候他總會變得很安靜,然後悄悄地消失,又突然從後面出現摸摸我的腦袋,遞給我便當盒,然後撲天蓋地地給我講不吃飯的壞處。拗不過他的我只好乖乖地吃飯。對面的他像個傻子壹樣看著我,尷尬的我好想把飯扣在他頭上,但又舍不得。
在學校裏穿梭的道路不再是壹個人行走,斜陽下的影子往往成雙。當太陽還未初升,他便提著豆奶和早餐在女生宿舍門前等我;當明月暈染黑夜,夜自習結束的鐘聲打響之前,他在路燈下等候的樣子暖化了黑夜裏所有瘴氣,怕黑又怕鬼的我無疑看到了燈塔。
這樣的日子我壹直在過,他這般的寵溺我,可以說我的所有事情他都想幫我完成,我時刻擔心自己會變的任性,擔心所謂的獨立喪失,擔心變成他不喜歡的樣子。
3.0.
愛情本是壹副中藥,文火煎煮,藥香四溢,那便是壹種漫長享受。而入口卻又苦澀,但也得服下,因為那是對戀愛的合劑。
我清楚地記得她說過,愛情能不能長久全部取決於男生多麽寵這個女生。這雖然是微博上的梗,看上去虐狗無限的話,其實並不實際。
愛情的火熱最大的天敵就是三分鐘熱度,而且愛情的節奏本應該是細水長流,最怕的不是習慣,而是壹直平淡。
我早已看煩那種爛大街的方式,總是壹個勁地思考,該如何帶給她清醒脫俗的驚喜。因為我怕平凡和庸俗,每天想給予她不壹樣的新鮮感,如若不是,那便成為溫暖。
無論是冒著跳閘的風險,蹲在宿舍為來例假疼的死去活來的她煮粥,還是在眾多粉絲裏拼的頭破血流,為她搶到兩張她所熱愛歌手的演唱會門派,她所有的感動和愉悅都將是回報。每次從她幸福的臉上我能得到動力。
日子總是在這樣,復制著昨日而過,我總會擔心自己過度式的愛的熱度會減弱,因為我更想讓她的存在成為生活中的壹種必需品。而我害怕的卻是她慢慢習慣這種寵愛,當她變成了壹種渴求的習慣,我給予的落空會滋生她的抱怨和不滿。
她的要求我盡量都在滿足,就算是隨口壹提,我都會不遺余力地完成。我總把這種情節看作對她好的壹種體現,後來才覺得這樣的做法是在讓兩個人都受罪。刷著微博心血來潮,於是我奔走在整個城市給她找到淘寶上買不到的零食,卻因為不是理想的模樣而冷落在墻角,直到被清掃而遺忘。
沒有什麽回復比來壹句“哦”更加令人毀滅。“這還是我原來會滿心歡喜的她嗎?”我懷疑過自己幾次,“我特麽這麽拼還不是為了妳,感情我還做錯了。”我知道我的寵愛讓她的任性裏充滿了偏執,但不知道他的偏執裏是否開始對我出現排斥。
公主病光環圍繞的她已經踏出壹道隔閡,做壹個甩手掌櫃把愛情交給我壹個人經營,我所有的負情緒只因為她的“不大會說話”而從此不聞不問。
3.5.
就像歌詞裏唱的那樣,“我常在想應該再也找不不到壹個人像妳對我那麽好。”可是他的好讓我窒息。
長久的愛情原本就不是壹直轟轟烈烈,而我希望他的好可以延續,別把愛情這個杠桿壓得太過,我怕我沒有讓他平衡的能力。我多希望用自己的冷淡給他的這股過分的熱血降降溫,我們也得有距離,別讓愛情死在高溫裏。
經歷了那段戀愛初期的熱烈,我慢慢的更希望有平凡的生活,至少有他在就好,兩個人精神層面的戀愛更重,妳所謂的愛情不是用物質博得我的開心。
我多麽希望他的好可以慢慢地來,我怕壹股腦地耗完全部解數他就只有冷漠留給我。就像回去的路上,話題不斷的他沈默寡言,我怕這種尷尬的場景,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麽。
如果我們所有展開下去的交流和活動都是建立在他所謂“妳能為我做什麽”的浪漫上,那我覺得這樣的行為壹點都不羅曼蒂克。
他在對我好的同時我也希望他對自己好,不按時正常飲食就是犯胃病的他,總是省著錢給我買東西。我自然是心疼無比,幾次三番地阻止他的舉動,他卻誤解是我的疏遠。那天晚上我忍不住了,直呼著他的名字和他爭吵,他倔強的眼裏似乎有淚光。宿舍門口前的分別,他只是看了我壹眼松了牽著的手朝著黑夜走去,沒有再抱著我輕輕吻我的頭發。
4.0.
所有的愛情裏最怕的就是暫別,我們總會努力嘗試回避這個期限但是卻無能為力。等待比什麽都漫長,瞎想比什麽都神經。
暫別兩地的兩人中間有許多未知數,我總想知道她的動態。從最早的認真回復,到後來的敷衍,到最後的直接忽略,我也試著過沒有她的生活,最開始的焦躁,變成無奈,如今我也習慣。到後來,壹句晚安,我等了三天。
她強大的忽略幾次三番使我有關於她的被迫妄想,自己壹嘴巴子拍過來,發現只是對方懶得理妳。
原來最期待的就是她的壹條微信,至少我感受到她的存在,如今我望著手機卻不知道在等什麽,把它扔壹旁。
總想找個機會和她談心,而她只說拒絕,兩個人安靜地走在路上什麽也不說。壹路上無論我多麽期待她開口,而她只是低著頭,我讓我的問題變得只能用“嗯”來回答,至少不讓彼此那麽尷尬。
之後的夜自習她總有無數的借口回避我的出現,我覺得反駁都無力,慢慢的習慣壹個人的歸途,夜燈都不比我孤獨,我很累。
4.5.
他那強大的占有欲望和我的被保護欲起初完美地契合,從大男子主義的他那裏汲取安全感,那簡直就是自豪的事情。
我也希望妳壹直在,但我不希望依賴於妳,壹個人在外面的生活,我渴望因為妳而變得更獨立。
我們之間的矛盾從甜蜜中醞釀,所謂的談心我覺得不如各自為營,好好冷靜。夜色下的路正適合如此,何必壹定要說出個所以然來。
愛情的樣子有很多種,我不認為減少了交流感情會變淡,那是矯情的癥結,獨立的過日子,心裏有對方就好。
而他這個大男孩我嚴重懷疑有著癌變的分離性焦慮癥。帶有關心性質的所有問候我卻覺得好似束縛,實在難受,我很累。
我們轟轟烈烈了兩年,也經歷了安安靜靜的壹年,如今各奔東西,祝妳畢業快樂。
“在愛情裏,付出是態度,不是手段。回報是交流,不是任務。”老張說的簡直不能再好。我們幻想的愛情和現實不會是壹個模樣,但愛情也是兩個人的事情,冷淡會死的很快,獨斷會更慘。
事到如今再看待這段學生時代的感情,男生出著長氣回想自己的過去,“分了就分了吧,分了也不見得這段感情是多麽的糟糕,至少我成熟了點吧,那就夠了。”
“妳恨不恨她話說?”
“沒啥想法了,也沒這個必要,誰叫我曾經喜歡過呢,嘿嘿。”
然後這個故事沒有了下文。
男生叫陳止,女生叫何任。
那杯愛情的烈酒愈沈愈濃,釀到最後我們只能點滴不沾。
從那大海深處吹來的風,裹著來自愛情暖意的味道,拂過雙頰留下微醺的感受,最後吹散在不遠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