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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歲月——大甸子割草的故事

我們下鄉的屯子南邊和西邊,是壹望無際的大甸子。本應該說大草甸子,可當時的那個甸子怎麽也稱不上草甸子。因為常年幹旱使得土地鹽堿化兼沙化。遠遠望去甸子裏就象長禿瘡似的,壹塊白接壹塊白。在甸子南端,我曾寫過有壹條常年幹涸的小河溝。只有夏天才能從上遊流下壹點點水來,還是天上的雨水。據老壹輩人說:“五十年代時,這裏曾是沒有高的大草原,還有狼出沒。壹般晚上都不敢出門。”這話聽起來怎麽也跟眼前的情景聯不上。因為想象不出大草原的形象來。

上面介紹壹下甸子的情況,即便這樣,在甸子裏也長有用的植物。當地稱它為“堿蒿”。如下圖:

在農閑之時,正好是堿蒿長成之時。堿蒿是不怕幹旱,也不怕鹽堿大的植物,即使鹽堿地上啥也不長,土壤多麽貧瘠,它都能長得十分旺盛。據查資料:堿蒿學名堿蓬,因為生長分布廣,各地叫法不壹樣。如有叫老虎尾、和尚頭的。在我下鄉那疙瘩最適合叫“豬尾巴”,可惜沒那個叫法。之所以這麽說,我們到甸子裏割草,就是割堿蒿子,生產隊每年都要割大量的堿蒿,然後把它漚了,漚熟後,做為飼料來用。只記得是餵豬,可能別的牲口也吃,不過不記得了。

為寫這些,我特意查了壹下堿蒿的用途,沒想到它竟然是壹種天然的無公害綠色食品。“?堿蓬的商品性好,堿蓬株型美觀,有“翡翠珊瑚”的雅稱,鮮嫩莖葉營養豐富,具有特別的海鮮味,口感好。而且可入藥主治食積停滯、發熱等。堿蓬的嫩莖葉既可鮮食,又可制造成幹。”

真是長見識了,我們那時誰都沒想到人也可以吃,而且還是上等的食品,現在想吃它壹定很貴。

割堿蒿那天,我們帶上工具出屯子向西邊走了約有四五裏地,那裏的堿蒿長勢特別好,高的能有人壹半那麽高。這裏的堿地相對少些,也就是露出白的地塊少些。割堿蒿的工具形似鐮刀,比鐮刀長且寬多了。而且,把特別地長,老鄉都叫它“釤刀”。

這是百度傳的照片,正是老者手裏拿這種工具,它就叫釤刀。用這種工具壹掃,就把草割倒壹大片。所以,在幹活時人們相距很遠。開始,我們知青只是把割好的堿蒿收集起來裝車。時間壹長,我就有了躍躍欲試的想法。於是,就跟要好的老鄉手中接過釤刀來,讓他歇會。沒想到他笑話我說:“妳會嗎?割不好堿蒿,再把妳腿割了,這可不行。”我求他教我,看我這麽誠懇。於是手把手告訴我怎麽用。看了他的演示,我心中有了數,就讓他遠離開,我就按照他教我的方法開始把釤刀掄了起來,開始掄不好,壹揮就刀尖插地,給他心疼直喊:“刀尖擡高點,擎住刀頭再掄!”

掄幾下後,心裏有了數,讓緊張的心情舒緩壹下,就按照教我的方法輕松地開掄。哎,別說只要掄起來,還真的挺輕松,不能著急,壹下接著壹下,只要把膀子放松,順著釤刀勁頭壹送,“唰”壹下眼前的堿蒿就割倒壹大片。我好高興呀,會使用釤刀了。割完壹片後,我正神氣十足準備割下壹片時。這師傅不幹了,過來把釤刀奪過去,不讓我再繼續割了。釤刀是嬌性的工具,要不是我跟他關系近,他是不會讓我動壹下的。能體驗怎麽掄釤刀,我已經十足了。

今年九月曾回到集體戶的所在屯子,我前邊曾寫過《天定的緣分——城裏的她選擇了男小芳》壹文,我們幾個同學就是到她的家裏去看看。我還特意想看看那片大甸子,誰知這個男小芳幹了件在我看來是驚天動地的事情,屯子西南的大”堿巴拉“地,都讓這個男小芳全部治理成能種莊稼的好農田了。以前壹望無際的大甸子不存在了。隨之而來的是壹大片苞米地,壹眼望不頭的苞米地。據說,他領著人幹了整整壹年的時間,終於完成了他的心願!如此,我看他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哈哈,他的形象再也不是拐走我同學的老美了,而是跟自然進行抗爭並取得成績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