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開始,導演用全景鏡頭展現了王寶強所飾演的樹先生用手捂住頭、蹲在樹上的狀態。壹方面畫面表現出了與電影名的呼應之感,樹先生因為在樹上所以稱之為樹先生;另壹方面引發表現出樹先生這壹人物的可悲可嘆。
樹先生這壹人物頗具有農村低層人民的辛酸,盡管大家都稱他為"樹哥",但實際上他只不過是人們飯後閑談的笑話罷了。他從小就生活在父親失手殺死"偶像"哥哥的陰影之中,生活在壹個任何人都把他當成笑話的環境中,生活在壹個備受欺淩,備受鄙視的農村社會之中,所有的壹切都鑄就他這樣壹個"半人半病"的精神。
在影片中,樹先生下車訓斥打架搗亂的孩子,體現了樹生生壹種只有在小孩面前才能表現的自尊感。在這樣的農村裏,甚至連孩子都對樹先生大吼大叫,全然不顧樹先生的勸導,大聲反駁他,更加證明他地位的低下與身份的卑微。
在影片中,當樹先生的媽媽說夢見他爸和他哥時,樹先生手中拿著煙,眼神癡癡的望著前方,似乎望的是前方哥哥被吊死的樹,此時的他仿佛進入了自己的臆想世界壹般,可以說從這裏開始,似乎已經是壹種隱形的征兆了。
在樹先生眼睛出現問題之前,他的主觀視點見到的最後壹個鏡頭是:"遠處的平地上,壹個人在火堆旁燒著樹,"燒樹,燒樹,似乎更是壹種對樹先生的燒毀,在農村生活的這場大火之中,似乎冥冥之中已經將樹先生燃燒毀棄了。
當樹先生在車裏往後看見了小梅時,他的眼裏仿佛流露出了壹種心靈之間的***鳴,那種同樣是社會底層人物的感受,這時小梅的出現,成為了他黑暗日子裏的壹束光。
當樹先生因眼傷而被別人狠心辭退時,他執意的要求多看壹會,又猛地抓起護士的手,此時他的表情充滿了辛酸,又帶著些似笑非笑的意味,似乎從這裏開始,他算是真正被現實刺激得"瘋了。
但樹先生真正表現在觀眾面前的"瘋"態,應該是小高所說的臺詞:"妳這人格咋這麽不穩定呢"在這句話中,觀眾可以明顯知道,樹先生是個半"瘋"人了,影片中首次出現的這句話,更為樹先生不穩定的情節發展作下了鋪墊。
在影片中,樹先生在婚宴時踩了二豬壹腳,因為樹先生的直言,致使二豬讓樹先生下跪的畫面呈現,著實令人痛心,生活在底層的樹先生,在權力與高層身份之間,他必須下跪,同樣,這壹跪,成為了他"大瘋"的促成點。
當他在婚宴醉酒後,他拉住藝馨,說了壹句,活著沒意思的臺詞,他的語氣低沈失望,對生活充滿了無盡的絕望。這同樣也是他在訴說他瘋了的緣由,活著沒意思,才選擇逃避,才選擇放棄自己的生活,所以才"瘋"。
當樹先生的弟弟沒借到皇冠車之時,樹先生與其大大出手而被狠狠打傷壹頓之後,成為了真正的"瘋子"他的人格障礙才真正開始凸顯,正是因為這壹打,使他成為真正的壹具行屍走肉,壹具空有的軀殼。
當他被打之後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他看見自己的父親在燒樹,這壹燒,不僅僅燒掉的是他對哥哥的想念與崇拜,更燒掉了他所有的生活,才致使他壹直活在哥哥被父親無意殺害的陰影之中,也揭示了樹先生瘋掉的根本緣由。
在樹先生自己的世界裏,他倒成了壹個受人尊敬的"神算子",甚至連囂張跋扈的二豬也心甘情願的向他下跪,與前文現實中樹先生向二豬下跪形成強烈對比,進壹步告訴了觀眾,樹先生已經"瘋了"的現實。
當樹先生又壹次從樹上醒來,伴隨著他那奇怪的手勢走在平地上時,他癡癡的走著,看著遠方,此時的全景的方式展現了他孤獨的狀態,壹個在社會底層的瘋了的人,只能壹個人孤獨的走下去,或者說他只能自己壹個人自生自滅下去了。
當他走著走著,整個鏡頭都被染成了大片紅色,他仍然保持著奇怪的動作,眼神依然望著剛剛撫觸過的那棵吊死了他哥哥的大樹,大片的紅色也暗示著他這壹生,暗沈而又無光。所以的人都往前走,他卻仍然癡瘋的活在夢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在影片的最後,樹先生幻想懷孕的小梅回來了,他牽著小梅壹步步的走向新房子的路,可這終究只是幻覺罷了,小梅早己離他而去,哥哥也早已逝世,小莊也早也死去,甚至連母親與弟弟也離開了,存活壹世,他只不過是輕輕的走了壹遭。在影片最後,導演以全景的模式,向觀眾展示了新舊房區的對比,更隱示了壹種在時代變遷的環境下生活在農村的底層人物的悲哀。
或者從壹開始樹先生就瘋了,只是在時代變遷、環境壓力、人物壓迫下人格間的障礙才更加凸顯。導演借樹先生這壹人物形象真正想表現的只不過是壹個小人物折射出來的"悲慘世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