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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歐洲煤鋼***同體不會推動法國與聯邦德國和解

他們沒能在歐洲壹體化的形成時期發揮決定性的作用,這是戰後英國歷史上代價最為慘重的錯誤之壹。而且這個錯誤是兩大主要政黨犯下的。根本性錯誤在於,英國沒有參與那些奠定基礎的談判,也沒有試圖將它們引向更符合英國利益的方向。相反,英國方面想當然地認為那些“大陸國家”不可能齊心協力。這種對先前的戰時敵人或脆弱盟友的自滿甚至傲慢的心態被人稱為“勝利的代價”。

1950年,工黨內閣拒絕參與打造歐洲煤鋼***同體的舒曼計劃。他們雖然對該計劃有望讓法德兩國捐棄前嫌表示歡迎,但考慮到英國只有5%的鋼鐵出口到西歐,他們懷疑該計劃對英國經濟的好處,也不信任該計劃中“歐洲聯邦”的含義。貝文宣稱:“如果妳打開了這個潘多拉魔盒,妳絕對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特洛伊木馬跳出來。”他對那些支持歐洲壹體化的美國人激動地說:“英國不是歐洲的壹部分,它不是像盧森堡那樣的國家。”

不管怎樣,英國的決策者都認為舒曼計劃會流產,屆時倫敦方面就能提出壹套有利於自己的應對方案了。結果,歐洲煤鋼***同體在1952年宣告成立。這壹誤判在1955年再度重演,當時歐洲煤鋼***同體的6個成員國邀請由安東尼·艾登領導的英國保守黨政府參與進壹步壹體化的談判——在原子能或可能的***同市場領域。在這壹階段,提出的方案都還比較模糊,外交大臣哈羅德·麥克米倫認為,如果英國“不是作為觀察員而是和其他有關國家壹樣”全面參與的話,英國可以對談判施加“更大的影響”。

但麥克米倫的主要政治對手、財政大臣拉布·巴特勒宣稱,考慮到英國多種多樣的全球利益,這些方案“充滿了特殊的困難”。最終政府只派了貿易部的壹名高級官員作為觀察員列席談判,不帶任何承諾。其他國家大多派了外交部長作為代表參會。日後在布魯塞爾的後續談判也蕭規曹隨。更糟糕的是,在英國看來,自己的步伐基本上是被荷、比、盧三國決定的——它們熱衷於推進歐洲壹體化,這壹進程在過去常常被法德矛盾所扼殺。

歐洲壹體化的首要推廣者是荷蘭外長約翰·貝延,巴特勒後來說他“非常熱心”,“總是叫妳做這做那”。巴特勒並不把他當回事:“我還是寧願看更大的國家怎麽做。”壹個由財政部領銜並主持的跨部門委員會在1955年對***同市場的想法進行了研究,結論是它“在總體上”對英國的經濟和政治都弊大於利——這主要是因為英國是壹個真正的全球性大國,其利益不應被限定在壹個相對狹小的歐洲圈子裏。

英國政府內的大多數人比較喜歡放長線,大家普遍相信,鑒於法國政局劇烈動蕩,布魯塞爾談判可能會自行破裂。令人驚奇的是,內閣基本沒有對這壹問題進行討論。按照巴特勒的說法,“艾登覺得這很沒意思……甚至比我覺得還沒意思”。驕傲自滿的英國人沒有預見到兩個關鍵性的事態發展。首先是從1956年1月開始擔任法國總理的居伊·摩勒與聯邦德國總理康拉德·阿登納出人意料地結為同盟。

摩勒是社會主義者,而阿登納是信奉天主教的基督教民主黨人。但兩人都致力於法德和解,而艾登在1956年秋天英法聯合企圖推翻納賽爾的行動中退縮後,摩勒的決心得到了進壹步加強。據說阿登納曾對摩勒說:“歐洲就是妳報復的手段了。”阿登納急於讓德國重返歐洲大家庭,而摩勒憑借阿登納做出的讓步和付出的代價,說服了批評***同市場的法國人。所提出的好處包括給予法國及其全體海外領地成員資格,並對法國效率不高但政治勢力很大的農業部門開出了優惠條款。

其次,阿登納不顧其經濟部長路德維希·艾哈德的反對,促成了這件事。要知道後者可是被許多德國人譽為1945年後德國“經濟奇跡”的設計師。艾哈德想要的是壹個更大、更寬松的自由貿易區,向世界其他地區開放,這與聯邦德國對斯堪的納維亞地區、英國和美國多樣的貿易聯系非常相稱。但阿登納堅持讓政治因素壓過經濟因素:最為重要的是與法國達成協議。所以艾哈德基本上是被命令不惜付出任何代價。這就是法國能夠發號施令的真正原因。

就這樣,《羅馬條約》在沒有英國的情況下於1957年3月簽署。法國和德國歷經3個世紀斷斷續續的戰爭,在希特勒的戰爭結束10多年後,最終實現了和平。假如英國像艾哈德希望的那樣參與談判,那麽其中的態勢必將迥然不同,結果也會少壹點保護主義、多壹點自由貿易。或者說,假如英國願意接受壹個關稅同盟,歷史學家米麗婭姆·坎普斯認為“他們在這壹階段為農業和英聯邦談出這種廣泛的例外條款不會有什麽困難,而他們在後來就不可能做到這壹點了”。

雖然英國的癥結常被描述為國家主權原則,但更準確地說——鑒於北約在麥克米倫國防政策中的核心地位——是英國不願因為歐洲以及跨大西洋的相互依賴關系而削減主權。給這些戰略錯誤雪上加霜的是,英國也沒有算到在1958年1月1日歐洲經濟***同體成立後六國深化經濟合作的步伐那麽快。短短幾年後,六國達成協議,對世界其他國家築起關稅壁壘,並制定***同農業政策來保護農業部門;歐洲經濟***同體的大部分預算都用於***同農業政策。法國再壹次有能力在很大程度上說了算。

因此英國再度面對它在歷史上的夢魘——英吉利海峽對岸又壹次出現了壹個由法國主導的歐洲大陸同盟。而到1960年,盡管“參與其中”的經濟考量仍舊利弊參半,但“置身事外”的地緣政治影響已經再也無法忽視了。壹個跨部門的特別委員會建議道:“如果歐洲經濟***同體成為壹股真正能發揮作用的政治經濟勢力,那麽它將成為歐洲的主導勢力,成為唯壹能和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比肩的西方同盟。

英國如果置身事外,那麽它在歐洲的影響力將相應減少。”鑒於“這將與我們海外領地的縮水同時發生”,該委員會警告說,英國“有無法繼續宣稱自己是個世界大國”的危險。英國意識到沒能在歐洲經濟***同體草創時期參與其中的後果時,已經太遲了。為了抗衡六國而匆匆拼湊的七國歐洲自由貿易區建立得太晚,力量太弱——人們笑話說,這讓歐洲變得“亂七八糟”。

英國對歐洲經濟***同體的恐懼並不僅僅像它經常宣稱的那樣是出於經濟原因,也有大國政治方面的因素。1961年9月,麥克米倫政府開始了英國加入歐洲經濟***同體的談判,但其申請在1963年1月被法國總統夏爾·戴高樂否決——他仍然為1940年潰敗時期“盎格魯-撒克遜人”將他的“自由法國”視為小兄弟耿耿於懷。戴高樂的農業部長用充滿沙文主義的論調向英國相關大臣解釋了否決的理由:

“我親愛的夥計,這非常簡單。現在的六國有5只母雞和1只公雞。如果妳們加入,母雞可能會變成七八只。但到時候就會有2只公雞。這就不好辦啦。”後來英國總是將他們沒能加入完全歸咎於法國——這與過去的歷史規律完全吻合。而且這也並非沒有道理:顯然其他五國不願意與戴高樂作對,特別是非常看重新法德聯盟的阿登納。但麥克米倫政府也是授人以柄,因為倫敦方面總是高估自己討價還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