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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阿克塞爾的人物評價

2004年10月4日清晨,電臺裏播放的壹條消息:“兩位美國科學家,哥倫比亞大學的理查德·阿克塞爾和哈欽森癌癥中心的琳達·巴克,獲得了今年的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使人振奮,理查德·阿克塞爾獲得了諾貝爾獎。 理查德是愈從容的導師。

很久以來,理查德就被認為是壹個天才。他當上教授時僅27歲,37歲就被選為美國科學院院士。1991年,他與琳達·巴克壹起分離出了嗅覺受體的基因家族。這壹發現指導著人們現今對於嗅覺的研究和理解。

能夠攻克的課題都不吸引人

幾乎每個認識理查德的人都能感覺到他那超人的智力。他仿佛能將人穿透的眼神會使人感到不舒服,但他那不可思議的理解力卻又深深吸引著妳。見過他的人都會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是壹個充滿熱情,酷愛歌劇,熱衷文學的人;他喜歡並收藏了許多當代畫家的作品;但最能吸引他的還是科學。

在同他壹起工作的8年中,他每天從早9點工作到晚9點,壹周7天,很少間斷。他在工作中閱讀大量的文獻,花很長時間與學生、博士後討論問題。生活中,實驗室是令他感到最刺激也最放松的地方。

理查德很容易對已知的事物失去興趣,他感興趣的都是那些從來沒有人接觸過的或者是別人認為太難而根本不可能解決的問題。他經常說的壹句話是:“那些真正吸引人的課題都是不可能攻克的,那些能夠攻克的都不吸引人。”

早在上世紀80年代,在哥倫比亞大學另壹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埃裏克·坎德爾(Eric Kandel)的影響下,理查德開始對神經生物學產生了興趣。從基因和分子水平上來解析大腦的功能可以提供壹個科學解釋人類行為的突破口。這壹類實驗的關鍵在於確定大腦中哪些分子在起作用。從80年代中期開始,他著手分離編碼神經遞質受體的基因,希望借此來深入探討信息在大腦中的流通過程。在不懈的努力下,他的實驗室最終分離出5HT(5-羥色胺)受體和NMDA受體。這兩個基因分別對控制人的情緒和對人的學習、記憶起著關鍵作用。為了分離出受體基因,他發明了表達克隆的方法。這種方法已被廣泛應用於基因的確定。

與此同時,他開始對嗅覺的發生機制產生了興趣。在對嗅覺系統極少了解的情況下,他直覺地認為這是壹個非常有趣的問題。人類能夠識別上萬種氣味。這些氣味含有成千上萬種不同的化學成分。這些氣味是怎麽被感知的,感覺信息是如何從鼻子傳到大腦中並且最終引起我們行為上的反應的。1988年,琳達·巴克(當時是我們實驗室的博士後)也對嗅覺問題產生了興趣。采用當時最新的分子生物學研究成果———多聚酶鏈式反應(PCR)進行研究,理查德和琳達應用減並PCR(degenerate PCR)的方法分離出了嗅覺基因。這個發現以及後來相關的工作最終被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認同。

他的科研是由興趣引導的

當“嗅覺是如何產生的”這個問題吸引他註意力的時候,這完全是個謎。關於這個問題,學術界有許多假設:有人認為每壹種氣味對應壹個受體;也有人認為只有少數幾種受體,每種受體能接受多種氣味的刺激。理查德認為解決問題的根本在於確定受體基因。實驗證明哺乳動物的氣味受體約有1000種。他和琳達後來分別證明了每個神經元表達壹種受體基因,每種受體神經元只對幾種特定的分子產生應答。每種氣味都是由多種不同的分子混合而成的,不同的氣味會刺激特定的、不同組合的受體神經元。這組被刺激的神經元將信號傳至大腦,再由大腦分析整合,最終產生了嗅覺。

在對嗅覺產生機制不懈的研究中,理查德從壹名分子生物學家轉變成為神經生物學家。他的科研向來是由興趣引導的,從不受研究領域的制約。從分子生物學到癌癥,從免疫學到艾滋病,直到最近的神經生物學和神經發育生物學。

在過去的5年中,他不再滿足於僅僅理解神經元信號傳導相關的離子和通道,而是開始關註神經生物學領域最具挑戰性的課題———神經的密碼。人腦有壹千億個神經元,信息通過感覺神經傳入大腦,經過分析、編輯後引起人的行為。這些感覺信息是如何被編碼而又如何被解密的呢?這個關鍵問題吸引了壹代又壹代的科學家。理查德決定用果蠅作為動物模型,通過研究嗅覺系統的作用機制來攻克這壹問題,而這壹設想也隨著另壹名清華畢業生王競的到來成為可能。理查德等人壹起花了大量的時間來閱讀文獻,然後我們討論模型並設計實驗。最終,付出得到了回報———王競的實驗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而理查德的模型也漸漸得到了該領域內的廣泛認同。

古怪天才

理查德的古怪是出了名的。他長得又瘦又高,每天穿過走廊沖著人大叫“數據,有數據嗎”有時他會盯著妳問:“難道妳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訴我嗎”如果妳的回答引起了他的註意,他就會坐下來和妳壹起很有邏輯地分析問題,並經常討論後續的實驗設計。當我們在忙著做實驗或整理數據時,我們也會直截了當對他說:“走壹邊去,理查德,我很忙。”他就會走開,但走之前還要給妳講個笑話。

雖然他也能夠表現得像個十足的紳士,但是在實驗室———壹個讓他感覺無拘無束的地方,他從不註意社交禮節。他不會放過任何壹個奚落、嘲笑和貶低別人的機會。他經常會在和別人交談時陷入沈思,然後毫無歉意地走開。他會對壹些問題做出這樣的答復:“這是我所聽到過的最愚蠢的想法。”

理查德有時就像壹個淘氣的孩子。他經常發脾氣,心情不好時會對別人大嚷大叫。他也會戲弄別人。他最喜歡的就是聊天時現編“數據”,並能說得像真的壹樣。當別人被這個“新發現”驚呆了,他就會在壹旁咧著嘴笑,享受著他的小惡作劇所帶來的樂趣。我們這些和他很熟識的人能很快地發現“數據”是編出來的,於是便幫著他壹起“騙人”,在裝出壹副討論“重要發現”的同時欣賞那些毫不懷疑的受害者們有趣的反應。

正是這種孩子氣使他保持了孩子壹樣的好奇心,不輕信權威和已有的成果。他在實驗室創造了壹種能夠培養寬闊眼界、豐富創造力和獨到見解的氣氛。這種氣氛促使實驗室裏的每個人都主動去思考新奇的問題並尋找新穎的解決方法。

“堅如磐石”的科學研究

理查德的苛刻也是出了名的。在他的實驗室中充斥著兩種氣氛:壹種是不斷追求新的發現和提出新的問題;另壹種也是極其重要的就是敢於對任何想法都毫不留情地批判。

他會直視妳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告訴妳實驗結果很糟糕。他會讓妳回去在設置嚴格對照的條件下把實驗整個重做壹遍。所有的實驗結果都要在幾番仔細核對後才能最終發表。我在實驗室工作期間,他壹直堅持核查所有的原始數據,有時他會檢查我的實驗記錄或在顯微鏡下直接看我的結果。

別的科學家可能壹年發表十幾篇文章,而理查德壹般每年只發表1~2篇。由於課題的難度大,對實驗數據的要求高,在他實驗室工作的學生或博士後在壹個研究項目中平均要花費七八年的時間。他所發表的文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很多成為經典之作。他說過:“我不僅要得到正確的答案,我要用實驗無可置疑地證明這些答案的正確性。”正是這種嚴謹的治學態度,理查德的壹些同事形容他的科學研究“堅如磐石”。

未來是妳們的

2004年10月6日,理查德從加利福尼亞歸來,實驗室全體人員為了慶祝他獲得諾貝爾獎,舉辦了慶功宴。席間,他優雅地向大家敬酒,說:“這個榮譽不屬於我,而屬於妳們。我只是代表妳們去領獎的。”回想到這些年來實驗室裏獲得的新發現所帶來的那些振奮人心的時刻,他說:“在找到新發現的時候,我就已經得到了我的獎勵。科學研究中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發現以前沒有被發現的東西。”

他環顧坐在桌子四周的學生們,接著說,“還有就是看到自己的學生取得成功。”

事實上,他已經培養出了很多成功的學生。在他的學生和博士後當中,有20多人在壹流的大學和研究所中任教,有5人成了霍華德·休斯(Howard Hughes)醫學研究所的成員,還有5人被選入美國國家科學院,其中琳達·巴克與他***同獲得了諾貝爾獎。

在過去的13年中,理查德***招了4個來自中國的學生和博士後,其中3人成了獨立的研究人員。這3人都來自清華大學生物系,而愈從容等三個人都同他壹起發表過質量非常高的文章。

正像理查德多次說的那樣:“科學的未來屬於妳們,年輕的中國人,去努力爭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