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特點:
緊鄰天臺的磐安方前鎮因為地理原因也講天臺話,只是壹些習慣用語不同。壹***是八個聲調。平聲、上聲跟普通話相似但喉音重些,許多普通話的去聲在這裏很多是另外個聲調,大致相當平聲發音時喉嚨有意吐氣的樣子,另外,有的字比如第四個聲調的、第壹個聲調的在習慣中可能會讀成相當普通話去聲,如溪ki、腸jia、人ning、臺dai等等吧。
方言特色:
天臺話之難懂,可能名列臺州各縣市區方言之首(當然玉環坎門壹帶的閩南話同樣難懂),我花了兩年時間終於聽懂了天臺官話,但是到天臺鄉下去了壹趟,七十多歲的老孌人方言俚語壹說,我又傻眼了。據說,二十多年前的自衛反擊戰,越南兵破譯了我方的密電碼,我軍指戰員遂叫兩個天臺兵臨時充當報話員,聽得越南人直翻白眼。
天臺話硬而重,而普通話字正腔圓,天臺人普通話說得好的不多,讓四十歲以上的天臺人說普通話,十有八九讓人笑掉大牙,有壹個廣為流傳的例子,某天臺人在臺州當壹把手,他開會用“天臺普通壞”作報告,講得佶屈贅牙,底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雲,只有坐在臺下的天臺人覺得受用,以為天籟,後來他到湖州市當壹把手,壹口天臺腔把那裏的大小官員聽得壹楞壹楞的。天臺的縣委書記周學鋒要求每個天臺人都會背李白“龍樓鳳闕不肯住,飛騰直欲天臺去”這句詩,天臺人覺得這樣的好詩確實該常掛嘴邊長長自家人的誌氣,結果天臺人用“天臺普通壞”壹念,好像在念咒語。
天臺的文化底蘊太深厚了,從天臺話裏就聽得出,中午叫“尼晝”,曬太陽叫“摘日頭”,廳堂叫“堂前”,妳叫“爾”,看戲叫“相戲”(看電影則叫“望電影”),立即叫“旋即”;學費叫“束修”,“束修”壹詞出自《論語》,壹個七旬老孌人問自己的孫子學費交了嘸,開口便來壹句:“妳束修交了沒有?”就是教古漢語的博士生導師也未必能把這個詞用得這麽自如。
天臺人說話別出心裁,十分形象。如把“厲害”說成“煞夾”。這“煞夾”是古代衙門刑罰叫做手拶。官老爺壹聲“給我煞煞夾”,那麽犯人的手指是非夾爛不可的。再如做人庸碌無為,叫做“無結煞”,這“結煞”是指音樂的板眼。還有稱性格執拗不馴、自講自聽的人為“拗驢”、“死釘板”,也是壹種即知其意的。
天臺話裏的感嘆詞特別有意思,如“啊吶!碗敲碎了。”“啊吶吶!咯討債鬼竟會作咯檔事”,表示惋惜;用“咋好”表示無可奈何,“壹勿會種田地,二勿會做生意,咯檔人咋好!”,用“弗火落”表示不得了了,“天臺人三廚薄,壹天嘸粥弗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