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討伐董卓沒有任何什麽成果,壹進入191年以袁紹、韓馥為首的關東諸侯卻打算另立幽州牧劉虞為皇帝。不過這件事遭到了兩個人的反對,壹個是我們之前介紹過的曹操,
不承認袁紹擁立劉虞的,不止曹操壹個。袁紹、韓馥寫信給擁兵在魯陽的後將軍袁術,說他們打算準備另立皇帝的打算,信是這麽寫的:“如今的皇帝劉協不是漢靈帝兒子,我們打算依照周勃、灌嬰當年誅殺少主,迎立代王的先例,擁立大司馬劉虞為帝。”
在袁紹、韓馥寫給袁術的信中,又多出兩條信息。第壹條就是汙蔑劉協不是漢靈帝的親生兒子,看來不止在我們這個時代,自古造謠就是政治鬥爭中慣用的手段。第二條是引用了周勃等誅殺呂後壹家之後,殺掉廢帝迎立漢文帝的舊事,來解釋他們要做的事情。
在接到袁紹的信之後,袁術很快以君臣大義的名義拒絕了。袁紹壹看自己的弟弟拒絕得這麽幹脆,連忙自己又寫了壹份信去勸說:“雖然西邊名義上有壹個皇帝,但並沒有皇室的血統。公卿朝臣都諂媚董卓,壹點都不可信。如今我們只要派兵去扼守險要,就能夠把他們困死在關中。現在我們只用擁立賢主,太平的好日子就指日可待了,弟弟妳還猶豫什麽呢?我們全家被殺,我們應該像伍子胥當年壹樣為父兄報仇,怎麽還能接著稱臣給他們呢?”
在袁紹寫給袁術的這份信中,袁紹除了繼續汙蔑漢獻帝不是漢靈帝親生兒子之外,還分析了當前對他們袁家兄弟大好的形勢。再進壹步以被滅族的深切之痛,以這樣血脈的連接,拉進和袁術的關系,勸告袁術同意另立皇帝的想法。
收到袁紹這麽壹份又是利益誘惑,又是親情血脈的信,看袁術是怎麽回復袁紹的。袁術的回復是這樣的:“劉協聰明智慧,有周成王壹樣的潛質(周武王的兒子)。奸賊董卓在國家危亂的當口,用暴力壓制百官,這不過是漢家遭遇的壹個小小的為難罷了,妳怎麽能汙蔑當今皇上沒有皇家血脈呢?妳又說,我們全家被殺,怎麽還可以向他稱臣呢?可我們全家被殺,是董卓所為,和皇帝什麽關系,這肯定不是皇帝本意?我袁術只有壹片赤誠之心,誌在消滅董卓,其他我什麽也不知道。”
袁術給袁紹的這份回信,讀著都有那麽壹些絕情。在信中,袁術首先揭穿了袁紹的謊言,誇獎褒贊了皇帝劉協壹統。接著又把袁家被殺的責任全部給了董卓,最後以最正義的言語回絕的袁紹的提議。
面對袁紹另立新君的提議,後漢書的說法是袁術不想立壹個成年的皇帝,自己想當皇帝。也許範曄的說法是對的,特別是之後袁術有稱帝的事。可回到袁家兄弟的關系上,再看袁術回絕袁紹,就沒那麽困難了。
我們之前介紹過袁紹、袁術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都是袁逢的兒子。不過袁紹被過繼給了沒有兒子的袁成。但有壹點袁紹的親生母親很可能是婢女,而袁術是嫡出。這壹層隱含在袁家內部的尊卑關系,讓袁術很難甘心屈從在袁紹之下。這壹點可以從,晚於袁紹逃出京城的袁術沒有去投奔袁紹,而是壹個人跑到了魯陽來,就能說明問題。
如今袁紹那邊雖然陣仗大、諸侯多,可袁術卻壹樣積攢了實實在在的實力,包括有孫堅這樣的猛將歸附。之前我袁術和妳袁紹壹起在何進賬下的時候,可以處處聽妳的,畢竟妳和掌握核心權力的何進走得比我近。可如今我自己家底厚實了,怎麽能輕易聽妳這個出身卑微的人指揮呢?況且妳說的還不對。就這樣在立儲君的問題上,袁家兄弟徹底鬧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