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故事寫到最後,我們大抵希望結局是壹個好的收尾,然而事事並不是按我們所想,事出有因,有些人曾經百看不厭,到後來的相看兩厭,怪誰呢?誰也不欠誰,只是往後的日子裏,我們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愛錯了人,生怕要經歷別離,生怕要委屈了自己。
愛的再好再深再甜蜜,也不如愛的有靈魂深處來的那麽好。
(八)
奧斯卡·王爾德說過:“我們都生活在生活的陰溝裏,但仍有人在仰望星空。”
就像阿信壹樣,曾走過壹段戀都沒戀過的感情壹樣,那是書寫著他年輕時的故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去深情壹人,有人說他傻,有人說他專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第壹次對感情的判斷,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相對於他之前的意氣風發和有風範,統統被他帶進了部隊,而環境真正在改變壹個人,他變得更沈穩大方,也變得更會照顧壹個人,和懂得生活。
我小看了阿信,在追小恬這件事上沒少花心思。
介紹他們兩個人認識以後,二人互相有了聯系方式。
那段時間,阿信成了十足的“手機控”,大概和喜歡的人聊天是壹件愉快到不能再愉快的事,他們可以聊到很晚很晚,可以聊到天南地北,可以聊到興趣愛好等等話題,和喜歡的人在壹起,快樂總是很簡單。
阿信知道小恬喜歡看關於旅行的書籍,知道她最想去的地方是可可西裏,他知道大冰那句“陪我到可可西裏看壹看海,不要未來,只要妳來。”他對她說,下次我陪妳壹起去可可西裏,我等妳來。
他知道小恬是壹個感性到不能再感性的女孩,他聽她說發生在旅途中的壹些故事,她笑他也跟著笑,她有些小失落他也跟著難過起來,他喜歡小恬笑起來的樣子,他說,那是他見過最迷人的微笑。
他知道小恬在工作上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問題,他會像個鄰家男孩跟她說怎麽去處理和面對,然後又講壹些有趣的笑話給她聽,緩解她壹時半會壓抑的心情。
他知道小恬最喜歡吃土豆這道菜,他自詡自己的廚藝很高超,什麽土豆片、土豆絲都能炒出想要的美味,她會笑著說要吃,阿信會開心的說“沒問題”三個字。
他送給小恬的禮物,是她壹直想買的卻還來不及去買的那本書,叫做《背包十年》。
久而久之,兩個人都心生好感,只是兩個人都沒有說出口,彼此之間都心照不宣。
我看到阿信如此用心去做壹件事,單說他內心世界不在孤獨,至少有人去喜歡,這樣也好,此刻的他是滿足而又鼓舞得。
(九)
有天晚上,我跟奕辰聊過小恬,奕辰她跟我說小恬這人比較有想法,但她不喜歡家裏給她做的安排,不喜歡異地戀。
我問,是什麽安排?
奕辰用手指著我頭,有點嫌棄著說,當然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妳個豬頭。
“那妳說,阿信和她有沒有可能在壹塊呢?”
“這個我怎麽知道,得看他們兩個。”
“最近他們兩個人聯系挺頻繁的,我覺得應該有戲。”
“那在壹起,祝福他們啊。”
“要是沒在壹起呢?”
“沒在壹起,那只能說明他們有緣無分。”
“就這樣嗎?我們能不能幫他們壹把。”
“幫妳個大頭鬼,感情這事看對眼才行,再說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還是要看他們的感覺,妳去幫了,幫好了那就好,要是沒幫好妳想過沒?傻瓜 。”
“我還不是想著為我兄弟考慮,再說他當兵沒時間,我怕小恬會不喜歡。”
“那就要看阿信這人是不是真心。”
“奕辰,我發現妳看的真開,”
“難不成我不和妳在壹起,我就要為妳尋死尋活嗎?人都有自己的過法,壹個人也是過,兩個人也是過,但必須要遵從我心,不能刻意去安排。所以,小恬和阿信的事讓他們去交流,我們少去插手。”
“好吧,我知道了。”
和奕辰聊完天,我算是知道為什麽我要奕辰幫我問問小恬對阿信的態度是什麽樣,她說這個感情隱私有什麽好問,能成最好,不成只能說是緣分沒到,為這事我還有些不高興。
現在算是明白,感情這事,壹個人的生活輕松自在,而兩個人要在壹起,如果過得比壹個人生活還不如,那就算了。
第二天,我給阿信打了個電話,跟他聊起了這個事。
“阿信,接下來就是靠妳自己發揮,我也幫不妳太多地方。”
“旭良,我知道,我會盡力去追。”
“兄弟,對女孩子壹定要連哄帶騙,知道嘛?”
對方傳來有些疑惑。
“為什麽要連哄帶騙?”
“我說兄弟,妳啊,什麽都好,就是情商太低了,在部隊裏沒教妳臉皮厚嗎?就是死錘濫打追女孩子,我當時追奕辰就是這.....”
——“停,旭良,妳別帶壞我!我還是壹本正經的來。”
“妳個木魚腦袋,必要時要給她驚喜,懂不懂?”
“買花嗎?”
“妳自己去琢磨,對了,她不喜歡異地戀,我不知道妳歸隊以後,妳們兩個怎麽見面,這還是個問題。”
突然對方沒了聲音,沈思了壹會。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也只要到那時才知道吧。”
“加油,阿信,我等妳好消息!到時壹起來喝酒!”
“沒問題。”
掛掉電話,阿信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信心能追到小恬,或許真如我說的壹樣,真是壹個木魚腦袋,情商太低的家夥,他們現在的關系還保留在壹個好感層次面,在隔著屏幕說著動聽的話語,這只能說壹種好感,還達不到真正能讓人信賴的地步。
(十)
但最終他們還是走到了壹塊,這個消息,我也是通過阿信發的朋友圈我才知道,壹張小恬坐在他對面吃飯的照片,然後配上他壹段文字:我決定了,要找的人就是妳。
我看後立馬點了個贊,給他評論:祝妳們幸福!奕辰她也在下面評論著:妳們這地下工作可以!幸福!
阿信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跟我講今天去看她發生的事情。
“兄弟,我今天去看她了。”
“然後妳今天也表白了嗎?”
“沒——沒表白,但是——”
“但是什麽?說話急死我了。”
“但是我說了,我有時間會來看妳的,這個算不算表白?”
“阿信,妳怎麽這麽單純,這哪是表白——”
我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不好,趕忙接著問。
“那小恬說什麽呢?”
“她沒說話,就帶我去見她朋友,還有她同事,帶我去爬山,然後跟電影情節壹樣,吃飯看電影。”
“帶妳見了朋友,那就是有戲,那妳牽手沒?”
“沒。”
那邊弱弱的說著這句。
“好了,沒事,下次膽子大點,牽手這事必須男孩子主動,女孩子註重儀式感,妳下次壹定要補回來,懂嗎?”
“是。”
“是妳個鬼,趕緊去和妳家小恬聊天去,不打擾妳們兩個人甜蜜時光。”
阿信聽到壹個“他”字變成“他們”這個詞匯,他笑的很開心,像個孩子壹樣,對未來充滿著無限憧憬,和對愛情充滿了美好。
他回憶起去看小恬的今天,時間還是陽春三月,天空並不作美,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他穿著很普通,平日裏穿慣了軍裝,對外在的打扮越來越不在乎,而小恬明顯精心打扮了壹回。
她穿著米黃色的吊帶裙,背著雙肩包出現在阿信面前,阿信他的心怦怦直跳,他連開口說什麽話都忘詞了,在隔著屏幕他總能輕松接上對方說的任何臺詞,而現實生活裏,他又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或許是因為緊張了壹會,阿信找回了那種輕松,和小恬在壹路上有說有笑,拍下了不少三月的風景。
壹天的時間實在不夠陪伴,又總是要離別。
外面下著雨,小恬執意要送阿信上車,阿信拗不過她,他從未有過女孩子像小恬這壹刻對她如此真誠,他真的心動了,心動之余他做了這麽壹件事,他偷偷在她房間裏藏了壹張銀行卡,那是他攢的錢,他想著小恬在外生活比他不易,他現在有資格要好好照顧著她,不能讓她受委屈。
送他走的那會,阿信在車上看到小恬的眼睛有些濕潤,也許是太舍不得,也許是溫度太冷,也許是遇到了對的人。總之,這壹幕令阿信久久都沒有忘懷,也是最易感動的壹章。
連車上的司機都說:“小夥子,女朋友舍不得妳,是個好女孩,不要辜負她。”
阿信在心裏默念著:小恬是個好女孩,我不能把她弄丟了,阿信,妳要是弄丟她,妳TM就是王八蛋!
回到部隊之後的阿信,狀態很好,幹什麽事都幹勁十足,臉上時常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自從朋友圈公開了秘密,戰友們都調侃愛情的力量足以偉大,讓班長越來越帥,越來有魅力。
聽到這樣的誇贊,阿信笑的更燦爛。
故事是在三月寫起,關於愛情的故事有太多太多,而關於妳和她之間的故事又太少太少,少到只有妳和她知道,沒有第三人。
其中的幸福快樂只要妳們知道就足夠,對嘛?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