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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詩論》與寫詩

我不是詩人,也沒有寫詩的天賦。不會寫,並不耽誤我讀,席慕容,徐誌摩,戴望舒,汪國真的詩集還是讀過幾本的;機緣巧合,雪萊,泰戈爾的詩集也看過薄薄的幾本;至於其它壹些零散的小詩,也讀過壹些,就不壹壹匯報了,說多了,總有賣弄之嫌。賣弄的意思沒有,班門弄斧倒是真的,不過想壹想都是為了學習,也就釋然了。既然是學習,總有當或不當之處,不當之處,您就權當聽了個笑話。

我不是詩人,我不會寫詩,也許是因為丫頭太笨。可再笨的丫頭也有變美的權利,“讀詩使人靈秀”,不知愚笨的我能不能沾點詩人的靈氣呢?

讀《望舒詩論》,覺得很受用。可自己畢竟不是詩人,對“詩論”沒有發言權,但本著理論聯系實際的態度,選幾條詩論和自己喜歡的詩歌對照壹下,才覺得自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讀過了,也不枉人家寫下這篇詩論的苦心。

“單是美的字眼的組合不是詩的特點”,個人的理解是詩也和散文壹樣,要言之有物,就是主題要鮮明。那些美的字眼,都是為著這壹個主題服務的。

不希望? 我愛的詩人

最後成為壹間面目模糊的

小雜貨鋪

也不希望他成為? 壹本

眾人推崇的 百科全書

我只希望

他能依照著生命的要求去成長

開自己的花? 結自己的果

在陽光下

或者長成松? 長成柏

或者? 長成為壹株

在高高的巖岸上正隨風搖曳的

瘦削的 野百合

席慕容的這首《我的願望》中,美麗的字眼有許多:“松、柏、野百合……”這些美麗的意象,都為壹個主題服務,那就是詩人要有自己的特點。作者要依照自己人生的成長軌跡,寫自己所想,“開自己的花 結自己的果”。長成松,柏,野百合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做自己。

“詩的韻律不在字的抑揚頓挫上,而在詩的情緒的抑揚頓挫上,即在詩情的程度上。”戴望舒自己的《過舊居》,情緒的抑揚頓挫讓人完全忽略了詩的韻律,當然,這首詩本身的韻律也是極好的。

靜掩的窗子隔住塵封的幸福

寂寞的溫暖飽和著遼遠的炊煙

陌生的聲音還是解凍的呼喚

挹淚的過客在往昔生活了壹瞬間

從望舒的這首詩來看,他並不是否定詩的韻律美,語言美,而是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時候,要以詩的內容為主,詩情為上。

不必壹定拿新的事物來做題材(我不反對拿新的事物來做題材),舊的事物中也能找到新的詩情。

詩是由真實經過想象而出來的,不單是真實,亦不單是想象。看徐誌摩的《變與不變》(節選)

樹上的葉子說:“這來又變樣兒了,

妳看,有的是抽心爛,有的是卷邊焦!”

“可不是,”答話的是我自己的心

它也在冷酷的西風裏褪色,雕零。

詩應當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而使人感到壹種東西,詩本身就像是壹個生物,不是無生物。《我不知道風是在哪壹個方向吹》節選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壹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悲哀裏心碎

“我手寫我心”,再美的意象,離開了真情都是枯燥乏味的。王國維說“壹切景語皆情語”,唯真情可以動人,這也是戴望舒詩論想要告訴我們的吧。

象征派的人們說:“大自然是被淫過壹千次的娼婦。”但是新的娼婦安知不會被淫過壹萬次。被淫的次數是沒有關系的,我們要有新的淫具,新的淫法。

對於戴望舒,徐誌摩等這壹新舊文體更替時期的詩文,我們在理解的基礎上,改動壹下,讓語言更明白曉暢,這壹方法我持支持態度。像戴望舒的這壹首《煩憂》,原本是這個樣子的:

說是寂寞的秋的悒郁,

說是遼遠的海的懷念。

假如有人問我煩憂的原故,

我不敢說出妳的名字。

我不敢說出妳的名字,

假如有人問我煩憂的原故:

說是遼遠的海的懷念,

說是寂寞的秋的悒郁。

熟悉這首詩的會覺得稍顯別扭是不?因為經過八十多年的歲月沈澱,現在的版本是這樣: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我不敢說出妳的名字

我不敢說出妳的名字

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

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

我個人更喜歡現在流傳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