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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意大利|漫話披薩——水手披薩

寫披薩簡史的作者曾經寫過,披薩在歷史上是壹種貧民食物。而且和意大利城市比薩並沒有直接的關系。因為在意大利語裏,披薩寫作pizza,比薩城則是Pisa,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詞,而且字母構成過短,想來也不屬於同樣的詞根。再者,在意大利語的念法裏,還有壹些差異,就好比是“福州”和“湖州”的笑話,只能作為笑談。在平時是八桿子打不著壹邊的。

意大利本地的披薩,做的沒有必勝客那麽花哨。它們樸實無華,卻十分美味。其中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在美食祈禱與愛裏,安妮海瑟薇大口咀嚼,能拉絲的瑪格麗特披薩。

出國前,我們的外教曾教我們辨認瑪格麗特披薩的方法:披薩上面只有紅白兩色的,就是瑪格麗特披薩。如果其中還加了熏魚的棕色。或者帕爾馬火腿鮮嫩的粉紅色,那就不是了。因為瑪格麗特披薩披薩雖然名聲很大,配料卻簡單,只是莫紮瑞拉奶酪和番茄醬而已。因此出現了棕色,粉色,綠色的披薩都不是。後來我在意大利各地旅遊,當有時難以適應當地特殊的奶酪和特色披薩時,我就會選瑪格麗特披薩,它那熟悉而固定的味道讓我的心有了回家的感覺。

瑪格麗特披薩雖然有名,但似乎揚名在外,在本地卻並未受到優待。至少,在披薩店的菜單上,它並不總排在第壹個,沒有叫人壹眼就看到。

剛到意大利的時候,最常光顧的就是公寓樓下的壹家披薩店。起初拿著店裏的廣告單,只覺得眼花繚亂,其上列著二三十種披薩,那不勒斯披薩。羅馬披薩,四季披薩,讓人覺得雲裏霧裏,不知道披薩和這些地名還有季節有什麽關系。後來壹想,國內不也有山東雜糧煎餅,蘭州拉面等等美食。蘭州拉面,在人的印象中必有牛羊肉,山東雜糧煎餅裏怎麽少得了油炸的面薄脆。

好在每個披薩旁邊雖然沒有圖片,但詳細地寫了配料。不至於讓我心裏發怵。我總怕點到壹個過於油膩或者有gorgonzola奶酪的披薩。意大利的大多數奶酪,我都覺得不錯,但惟獨不喜歡藍紋奶酪,因為上面的藍紋是壹種黴菌,我總是克服不了這點,而且它的味道也著實奇怪,盡管試過幾回,仍然無法產生喜愛之情。但盡管這樣,由於食材處理方式的不同,第壹次點的披薩裏的腌鳳尾魚還是讓我有些掃興,味道實在鹹得發苦,壹咬到,就忍不住把魚肉吐了出來,咂咂舌做個鬼臉。

在意大利日久,對各種披薩也漸漸熟悉了。外食的次數多了,自然是熟悉。但人總有自己的喜好,自以為熟悉,其實面對二三十種披薩,最常點的也就那麽兩三種。這種自以為洞察全局,萌生出的內心的優越感,大概不止在點披薩這壹件事上。所以常常還要自省,常常還要收起自己心中的自命不凡的輕慢,回歸生活,觀察現實的點滴,換壹種角度觀察之。我們便會認識到我們日常視角的狹隘,從而階段性的,獲得新生壹般。

言歸正傳,通過這種自察心靈的方式,我真的從平凡的事物中發現了以往遺漏的點滴,說是在沙粒裏淘出名貴的珍珠也不為過。

有壹段時間,身邊有個毅然決定吃素的朋友向我展示了她的食譜。我好奇地掃視了她壹周的食單,覺得十分新奇。其中有壹些食物,是我難以想象點,比如素食漢堡,眾所周知,漢堡就是牛肉餅配精制面包。另外壹個讓我好奇的,就是她居然可以吃pizza marinara。這個披薩的詞根在意大利語裏是mare,大海的意思。按照我的理解,大概就類似於必勝客的海鮮至尊比薩吧。那怎麽會是素的呢?

我於是找來了樓下的廣告單,找到這款披薩那壹欄才發現。它的配料裏原來沒有海鮮,而是加了番茄醬和壹種叫披薩草的香料,在披薩的制作中十分常見,除此之外大概又是壹點橄欖油。真是簡單得可以。我想那滋味也是平平無奇。我上中學時,學校附近的小飯館賣海鮮炒飯,飯裏面加足蟹柳和墨魚丁,讓我在畢業之後還念念不忘。因此這樣毫無創意的“海鮮”披薩讓我覺得像被潑了冷水似的失望。

這位朋友是我的室友,看她大嚼披薩的那時,我還毫無知覺。但是當天夜裏,在我的夢裏,披薩的影子卻始終出現,那個夢的離奇如下:我夢到自己坐在港口的壹家小飯館裏,侍者給我端來了海鮮披薩,裏面有鮮紅的蝦,還有沙丁魚。可是壹眨眼的功夫,那蝦和魚忽然壹彈壹彈地動了!我拿著刀叉正要下手,看到這壹情景簡直瞠目結舌。在這個空檔裏,魚和蝦紛紛跳到了海裏。於是披薩的餅皮上只剩下紅紅的番茄醬和披薩草。

次日醒來時,回憶起來,真是好氣又好笑,認為自己深中考據之毒,什麽謎團非弄清否則日子無以過得安寧。於是打開電腦,查了資料,這才丟開去了——原來,這個披薩合適的譯法,應該叫水手披薩,起源於那不勒斯。準確說來,源於那不勒斯的港口,那些拮據的水手們上岸時往往三五成群地在披薩店裏喝酒吃披薩,不過由於他們都過著討生活的日子,只能吃最簡單的披薩,喝最劣的酒。這就是海員披薩,pizza marinara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