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故鄉的藤蔓已不存在,但它總會從塵封的記憶門中爬出來,讓人流連忘返,仿佛美好如昨日。
我家鄉的葡萄樹是當地方圓十幾裏的壹種獨壹無二的,特別珍貴。它枝繁葉茂,生機勃勃,靜靜地生活在這片文人墨客的土地上,默默奉獻著青春,譜寫著生命中輝煌的樂章。
有壹天,我媽興高采烈地抱回來壹株葡萄苗,只見她像個寶貝,上面寫著“朋友送的禮物”。
好奇心驅使我小心翼翼地把葡萄苗捧在手心,左顧右盼,愛不釋手。這壹刻,我媽的臉也笑成了壹朵花,被她感染了,心裏也在歡呼。
興奮之余,媽媽馬上把葡萄苗種在土裏,從種下的那壹刻起,心裏就充滿了期待。
花開花落,冬去春來,肆意生長的葡萄苗轉眼間已經長大,樹上掛滿了綠色鮮艷的葡萄,與對面的酸棗樹、梔子樹壹壹對應。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芳香沁人心脾。
藤蔓縱橫交錯。為了防止孩子隨意采摘,我們為它搭建了壹個鮮艷的花瓣架。
架子上的葡萄像理解,卻長得喜人,碩果累累。
樹上的葡萄壹天天由綠色變成紫色。紫葡萄真的很吸引人。面對酸酸甜甜的紫葡萄,真想爬上樹飽餐壹頓。可是,壹想到媽媽威嚴的眼神,像泄了氣的皮球,我就忘乎所以,止步不前,只能讓口水咽下去,因為媽媽警告我不要摘,因為我更知道這個季節葡萄的價值。
這個季節,市場上賣葡萄,我們可以拿到50 ~ 60元的錢,這些錢將用於幾個兄弟姐妹的學費,剩下的還可以給我們買些新衣服。
在那個貧窮的年代,確實是壹筆可觀的收入。
站在葡萄樹下,只能大飽眼福。真羨慕天上飛的鳥,在人不備的時候,還能吃幾顆樹滿足食欲。
寬敞明亮的葡萄架,可以遮天蔽日,也是我們精神生活的天堂。
夏天的晚上,太陽剛剛落山,我們早早地就擺出了涼爽的床,壹邊乘涼,壹邊猜燈謎,講笑話,壹邊欣賞長輩們的經典故事。
附近有個長輩,讀了很多詩書。他謙虛、溫和,有深厚的文學功底。他覺得肚子裏有說不完的故事,民間故事,童話故事,關於鬼故事的故事,都很熟悉。壹提到鬼故事,我們就覺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有意識地親近大人。也有壹些大佬故意捉弄我們後哈哈大笑。
我們壹如既往的守護著這片星空,伴隨著他的故事壹起成長。
不遠處,工廠的宿舍樓裏傳來二胡、笛子、歌聲、歌聲,為貧瘠的土地註入了跳動的音符,為枯燥的生活增添了美妙的和弦。經過壹天的勞累,我過上了美味的生活。太棒了。
每年農歷七月初七,是傳說中牛郎織女在鵲橋相會的日子。據說只有在葡萄樹下才能看到。說的人很神奇,聽的人也信。我們不爭論是真是假。每天,我們必須在這裏等待。
看滿天的星星,看到最亮的兩顆就會說牛郎織女。然而,直到深夜,也沒有這麽美的畫面。大人們反復喊我們回家睡覺,我們卻不願意離開。我始終相信,這個美麗的傳說,隨時會有驚喜。
快樂的同時,煩惱也隨之而來。酸酸甜甜的葡萄不僅吸引了鳥兒的青睞,也吸引了遠近鄰居調皮朋友的窺視。
壹天晚上,學校排練舞蹈,回來晚了壹點,正要踏進家門。壹個驚人的場景出現在我眼前。那些埋伏在花瓣架周圍的朋友們,只是因為他們想偷葡萄,因為我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像受驚的小鳥壹樣被嚇得四處亂竄。當我驚魂未定的時候,他們早已逃之夭夭。
就這樣,在日復壹日的煩惱中,藤蔓依舊在微風中搖曳。它以成熟而充沛的步伐,迎來了豐收的采摘季。看著樹上,紫色的葡萄和豐收的喜悅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花和鳥和我們壹起享受這快樂的時光。
采摘後,我媽會給我們兄弟姐妹每人均等份額的嘗鮮,滿足他們的渴望,也會讓我們送壹些給鄰居。或許,那個年代的鄰居就是這麽互動和諧吧!
四季流轉,如撕歲月。葡萄樹的美好歲月已經消失,它已經到了老枝老根的暮年。樹上的葡萄很少,父親壹怒之下把它砍了下來。
多年以後,每當我踏進家門,看不到曾經陪伴我,帶給我快樂的那棵葡萄樹,我的心就會隱隱作痛,百感交集,內心的依戀難以釋懷。對此我有太多的遺憾。其實壹直紮根在我心裏。
夜晚的院子依舊安靜溫暖,月亮的光輝覆蓋了整個大地。曾經陪伴我們壹起長大的藤蔓,早已是時光裏的故事,和朋友們的歡聲笑語壹起收藏在童年的回憶裏。
註:本文修改於2021年6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