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緊扣題意,先寫雨後廣場的情景:大雨過後,雲開日出,廣場上經過雨水沖洗的綠樹更加青翠欲滴,壹抹樹梢沐浴在陽光裏閃射著燦燦金光,而場上積水未收,形成了壹片“海洋”,這正是孩子玩樂的好所在啊!
雨後玩水,這是孩子們的天性喜好。妳看,壹群孩子來了,他們赤著雙腳,高挽褲管,爭先恐後地在廣場上水的“海洋”裏,踩水啊,呼喚啊,歡笑啊,“快樂得好像神仙壹樣”——這是壹個形象生動的比喻,渲染了孩子們無憂無慮、不受拘束、盡情玩水的熱鬧場景,造成了無比歡樂的氛圍,群體之樂流溢紙端了。
(二) 突出踩水摔跤,傳達懊惱有樂
如果說,詩人開篇以精練的筆墨渲染了孩子們盡情玩水的群體之樂,那麽,接下來就突出了小哥哥踩水摔跤的典型描寫——妳看,他使勁地踩著水,濺起了好高好高的水花兒!“使勁”二字暗傳了小哥哥踩水時不甘人後,竭盡全力,所以水花兒濺得很高,也許力氣用得太大,身體不穩,在招呼妹妹“小心”的同時,自己就滑了壹跤,多麽幽默,多麽有趣啊!
小哥哥滑了壹跤,褲子濕了,沾上泥巴,水淋淋、粘乎乎,他在連連拍打的同時,又連連喊著“糟糕”,是擔心媽媽責怪,還是顧忌小夥伴們的笑話?盡管如此,但他的臉上“歡喜”之態不僅沒有絲毫減退,反而放射出“興奮和驕傲”的光彩:他為踩水盡情而興奮,他為濺起的水花高過遊伴而驕傲吧?摔上壹跤有什麽要緊,何況摔出了開心,摔出了驕傲呢!這真是懊惱有樂,童心閃亮……
(三) 描寫小妹情態,暗示渴求壹樂
雨後玩水只是男孩子們的事嗎?不是。女孩子同樣有著喜愛玩水的天性。妳瞧,踩水玩樂的小哥哥後面,緊緊跟著的就是撅有兩條短粗小辮兒的小妹妹。大概是小哥哥踩水摔跤的前車之鑒吧,小妹妹可就小心翼翼了——她“咬著唇兒”,不像男孩子們那樣大呼小叫;她“提著裙兒”,不讓雨水沾濕衣裳;她“輕輕地小心地跑”,防止水中地滑,再像小哥哥那樣摔上壹跤。這樣的描寫,把小妹妹雨後玩水的情態表現得細致入微,惟妙惟肖,較之小哥哥的使勁踩水,濺起老高的水花,顯示了另壹特色,給人壹種搖曳多姿、富於變化的感受。
然而,這樣壹來,哪能體現孩子們的玩水之樂呢?妙就妙在詩人在收篇時緊承小妹妹的情態描寫,補上了小妹妹心理活動的壹筆:“心裏卻希望自己/也摔這麽痛快的壹跤!”小哥哥使勁踩水,水花飛濺,盡管摔了壹跤,但摔出了“興奮”,摔出了“驕傲”,摔得多麽“痛快”!相比較而言,小妹妹雨後玩水,無聲無息,異常小心,該是何等別扭!幹脆摔上壹跤,像小哥哥那樣,又是何等痛快!這“痛快”二字,不僅再現了小哥哥的水中摔跤的感受,而且暗示了小妹妹希望擺脫玩水中的拘束,直步小哥哥的後塵,摔上壹跤,玩得盡興,渴求壹樂啊!
冰心熱愛小朋友,了解小朋友,對小朋友的生活、愛好、情趣,體察入微,所以寫得情意交融,逼真如畫。讓我們誦讀《雨後》,再壹次體驗兒童的玩水樂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