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在九歲時成為孤兒,被收養在叔叔劉良家中。劉秀身高七尺三寸,他胡須眉毛長得非常美,嘴巴很大,高高的鼻梁,額角飽滿。劉秀喜歡耕種莊稼,平時以放牛耕地為樂事。他的哥哥劉伯升平時喜歡蓄養俠客名士,經常笑話劉秀只知道種田為業,說劉秀就像他哥哥劉仲壹樣沒出息。王莽天鳳年間,劉秀來到長安,接受了《尚書》教育,略微通曉其中的大義。
王莽末年,天下連年蝗蟲災禍,盜賊四處蜂起,王莽統治的不穩固局面大家已經看到非常清楚了。地皇三年(公元22年),南陽郡發生饑荒,各豪強地主的賓客多數成為小盜賊。劉秀逃難到達新野縣,在宛城縣中靠買賣谷子為生。宛城縣人李通等人通過圖讖勸劉秀說:“劉氏復起,李氏為輔。”
劉秀開始並不敢擔當,只是想著自己的哥哥劉伯升平時喜歡結交俠客,他肯定能成就大事,何況王莽敗亡的征兆已經顯現,天下剛剛開始騷動,就和李通等人確定謀略,開始購買各種兵器。十月,劉秀和李通的堂弟李軼等人從宛城縣起兵,他這年二十八歲。
十壹月,有顆彗星出生在張宿。劉秀率領自己的賓客返回舂陵。這時,劉伯升已經聚集眾人起兵。當初時,豪強地主的子弟們對劉氏非常恐懼,全都四散逃亡藏匿,並且傳言說:“伯升殺我”。當他們看到劉秀身穿深紅色衣服、頭戴大冠出現時,都吃驚地說道:“原來是謹慎厚道的劉秀也開始起兵了啊!”
於是局面稍微安定下來。劉伯升招募新市兵和平林兵,和這部分人的首領王鳳、陳牧向西進攻長聚。劉秀開始騎牛作戰,殺掉了新野縣尉後才得到壹匹戰馬。
他率領眾從對唐子鄉屠城,又殺掉了湖陽縣尉。這時,軍中所分配的物資極為不均,引起很多人憤恨,都想起來背叛劉氏兄弟。劉秀於是聚斂了自己宗族所搶到的所有財物,全部分發給眾人,大家這才高興,消除了不滿情緒。義軍攻克棘陽,和王莽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大戰於小長安,結果漢軍大敗,退回保衛棘陽。
更始元年正月(公元23年)甲子朔日,劉秀率領的漢軍再次和甄阜、梁丘賜大戰於沘(音bǐ,比)水以西,結果大敗王莽的部隊,殺掉了甄阜和梁丘賜。在另壹路,劉伯升也在淯陽大敗王莽的納言將軍嚴尤、秩宗將軍陳茂,附後率軍包圍宛城。
二月辛巳日,劉玄被起義軍擁立為天子,任命劉伯升為大司徒,劉秀擔任太常偏將軍。
三月,劉秀率領手下軍兵接連攻占昆陽、定陵、郾縣,繳獲很多牛、馬和財物,谷物有幾十萬斛,隨後贈送給包圍宛城的漢軍。王莽聽說甄阜和梁丘賜戰死,劉玄被擁立為皇帝,十分恐懼,馬上派遣大司徒王尋、大司空王邑率領壹百多萬軍兵,其中甲士有四十二萬人,五月到達潁川,與嚴尤、陳茂的殘部會合。
當初時,劉秀曾經因為舂陵侯家的欠租事情向嚴尤投訴,嚴尤見到劉秀大為驚奇。等到嚴尤率軍出征時,城中被圍出來投降的人都說,劉秀根本不搶掠財物,只是考慮用兵計策。嚴尤笑著說:“就是當年的那個美須眉的男子嗎?他臨死之前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當初時,王莽征召天下吹噓自己精通六十三家兵法的***幾百人,全部任命為軍吏;選練武衛,招募猛士,新朝軍隊的旌旗輜重連綿千裏不絕。這時有個叫做“巨無霸”的巨人,身高壹丈,腰粗十圍,被任命為壘尉;另外還召來很多異人,驅趕猛獸虎豹犀象等猛獸,以助長部隊的軍威。自從秦、漢以來軍隊出征的盛況,從來沒有過這麽大的場面。
劉秀率領幾千名軍兵,在陽關攔截王莽的軍隊。眾將看到王尋和王邑的軍兵太過強大,轉身就跑,飛奔逃進昆陽城中,全都擔心害怕,開始思念自己的妻子子女,都想解散後返回自己的城池。
劉秀召集大家商議說:“現在我們軍兵和糧食全都很少,敵人則十分強大,如果全力防禦,差不多能夠取勝。如果壹心想分散拒守,則肯定會沒有壹個能夠活命。何況宛城還沒有攻克,那邊的軍隊也不能救援我們。昆陽城危在旦夕,壹天之內眾將都會被消滅。大家現在為什麽不齊心協力去成就功名,卻反而想去守護自己的妻子子女和財物呢?”眾將都大怒說道:“劉將軍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劉秀笑著站起身來。這時探報返回,說王莽的大軍已經快要到達昆陽城北了,軍兵陳列幾百裏,根本看不到後隊。眾將連忙相互說道:“還是請劉將軍拿主意擊敗敵軍吧。”劉秀再次為大家謀劃成敗方略,眾將全都憂愁窘迫,只好齊聲應道:“壹切全聽劉將軍調遣!”
這時,昆陽城中的軍兵全部加起來只有八九千人,劉秀派成國上公王鳳、廷尉大將軍王常留守城池,他自己趁著夜色掩護,和驃騎大將軍宗佻、五威將軍李軼等十三騎沖出昆陽城南門,想沖出包圍圈到外面收集援軍。這時,王莽在城下的軍兵有幾十萬,劉秀差點被擒不能逃出。
劉秀來到郾縣、定陵,把留下的軍兵全部征調出發,但眾將都貪圖愛惜財貨,想要分兵留守城池。劉秀說道:“現在如果能夠擊敗敵軍,就會收獲萬倍的珍寶,大功可成;如果被敵軍擊敗,我們大家都會腦袋搬家,還愛惜什麽財物呢!”眾將這才全力跟隨劉秀出征。
黃其軍
? 作於2022年7月12日(古歷壬寅年六月十四)
敘傳(六)
敘傳(五)
敘傳(四)
敘傳(三)
敘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