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筋急轉彎：什麽馬不能騎？奧巴馬！

什麽馬不能騎？作者：郝斌生來源：作者賜稿來源日期：2010-11-12 我看世博會的情形是很狼狽的，壹只手提著折疊小板凳，壹只手拿著礦泉水瓶。當我終於在排隊等候兩三個小時進入美國館後，美國講解員用腦筋急轉彎的方式問大家：“什麽馬不能騎?”遊客不假思索地說“木馬!”講解員又追問了壹句：“還有什麽馬不能騎?”遊客中沒人猜得出來，她就大聲補充道：奧巴馬不能騎。奧巴馬是美國總統，當然就不能騎了，頓時壹片歡笑，遊客的疲倦就像被壹陣軟風吹去不少。奧巴馬三個字頃刻變成了遊客的開心果或酒心糖。 美國是個具有異域文化和地理奇觀的地方，其文化自由度和言論自由度大家心知肚明。拿自己的總統開玩笑，而且把玩笑開到中國來，又是開在世博會，這在美國算不上新聞，是壹種習以為常的現象。在美國，壹個公民和壹個總統是可以比肩的，也是可以在同壹個衛生間撒尿的。當年克林頓鬧出桃色新聞後，不但美國的貧民百姓拿總統開涮，有經濟頭腦的企業家還借題發揮，在雪茄香煙、口香糖和女人裙裾上做文章，淋漓盡致地搞笑料。假使這件事發生在中國，就是壹件“政治事故”，是絕對沒有人膽敢在公眾場合拿國家領導人開玩笑的。中國有著官貴民賤的傳統，別說是人間紅塵，就是觀世音菩薩也得忌諱李世民。“領導，冒號!”這是中國式的調侃，中國的領導只需妳頂禮崇拜，不許妳信口開河，退壹萬步，就是壹個部門壹個單位的領導人也不能讓妳拿來隨便開心。他會治妳侮辱罪、誹謗罪，他會追捕妳，他會關妳進監獄。所以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領導的玩笑開不得。 美國館的第二個展示空間有三塊大屏幕，接連播出美國人歡迎參觀者到來的畫面，其中有壹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奶聲奶氣地說：“請出我們的奧巴馬總統”。於是畫面上就出現了奧巴馬的形象。這種安排在美國可以，在我們中國也是大大不妥的。試想，壹個大國強國的總統出場，起碼也應該由國務卿、外交部長來隆重介紹，或者用掌聲禮花來襯托，怎麽能讓壹個小娃娃擔當此任呢?但我看奧巴馬沒有懊惱也沒有慍色，依然很瀟灑的致歡迎詞，他的領袖風範不因為這娃娃的幼稚而損色。 在美國館聽笑話真爽!那個美國女講解員絲毫沒有藐視和諷刺自己總統的意思。而且她展示了美國精神，展示了壹個世界大國的君子坦蕩蕩的形象。世博會從今年五月壹日開始，到我去的那天已經離閉館期限不遠幾天了，這半年裏那個女講解員不可能只說壹句奧巴馬的笑話，這可能是她的規定動作，說過千遍萬遍了，這笑話早該飛遍全球了，奧巴馬也不可能充耳不聞，但人家就能無動於衷，大度汪洋! 美國館還為觀眾設置了長條板凳，壹撥壹撥的參觀者幾乎都能坐下來觀摩。這在我參觀那天其他國家館是絕無僅有的。能坐在美國館參觀引發出我許多思想。我想到那壹年去新馬泰考察的時候，大家來到吉隆坡市政廳門前逗留參觀，與警務兵合影留念。去年我的壹個朋友從國外回來，他說人家市政廳樓下是個酒庫，貯存著二三十年前、五六十年前等年份不同的美酒，真不可思議，這酒如果放在我們這裏用不了三天就喝光了。他還說那次出國參觀由於內急就順便跑到外國元首的衛生間放了放水。他這壹泡尿又使我浮想連篇，那年去京城，只是在壹段紅墻外溜達了溜達，張望了張望了，就遭到便衣警察的呵斥和驅趕。近年來呼籲衙門拆墻透綠向老百姓開放的聲音越來越高，人們能在大街的店鋪商場就近借光暫行方便，為什麽就不能到政府的院裏拉屎撒尿? 什麽馬不能騎?我想在為期半年的世博會期間，不乏研究“政治”的人，不乏強調“意義”的人，但研究怎麽讓觀眾笑起來，樂開懷的人不會多。所以我佩服那位美國女郎，她在這個細節上動了腦筋，她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貫徹落實了讓城市更美好的主題。我以為，要讓人類生活得更美好，物質方面當然必不可少，但激活人的內在潛力，張揚人的個性自覺，煥發人的創新才能，遠比物質更重要。相反，如果沒有更美好的價值觀，沒有更美好的人與自然和諧，即使讓人生活在月球上，也是高處不勝寒。所以人的解放才是最根本的解放，人類社會的文化自由和言論自由才是真正的“世博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