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人的性格東西有差異,齊文化和魯文化也不盡相同。臨清文化呈現典型的魯文化特征,民風厚重樸實,純樸自然,重視傳統道德,但也封閉保守。然而臨清深受運河文化的浸染,絕不類於壹般的北方城市。《山東通誌》曾有這樣壹段評臨清風俗的話說:“臨清州,俗近奢華而有禮,士雖務名而有學。文教聿興,科第接踵,衣冠文物甲於東方。”3000裏大運河浩浩蕩蕩,2000年文化時空的跨越,四方人文亦薈萃於此。臨清這種汲汲於“物”又篤誌於“文”的精神,不類於北方城市反似於江南。因此在運河上漂流的諸多文化中,江南那種既重利又重文的城市精神曾對臨清產生過深刻的影響,再融會進魯文化那種厚重的底蘊,使臨清人骨子裏面透著壹種不同於眾的氣質——聰明幹練善於變化富於創新,所以頗具了“猴”性。
“猴”與“侯”同音。“侯”為中國古代的爵位之壹。《禮?王制》中記載:“王者之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自此以後,五爵雖有變化,但歷代都有侯爵。人們希望加官封侯,於是給“猴”增添了壹種吉祥、富貴的象征意義。壹只猴爬在楓樹上掛印,其寓意是“封侯掛印”;畫毛猴跨壹駿馬而行,稱這為“馬上封侯”;如畫著壹只猴子騎在另壹只猴子的背(“背”與“輩”同音)上,它即表示“輩輩封侯”;畫九只猴子攀牽或坐在壹棵松樹中,因松樹被人視為常青之木,賦予延年益壽、常青不老的吉祥寓意。而九(久)猴又可以表示長久富貴的意思。壹只猴子屈蹲在桃樹上,猴子兩只手臂彎伸在耳朵兩側,宛似壹對蝠形狀,(“蝠”與“福”同音),構成“福壽雙全”的畫面;猴桃瑞壽,在吉祥物中,桃為五木之精,天上的神物,桃是增壽的瑞果,有長壽的寓意。猴與桃的結合,恰應了民間諺語“猴桃瑞壽”,表示吉祥如意。
猴子的形象做為12生肖代表之壹,在中華文化當中它是代表申年出生的人的吉祥物。所以我認為臨清猴這個稱呼當中沒有絲毫貶義。作者本人出生在申年,所以每次被別人問起年齡我都實言相告“我是壹只老猴子”。
在臨清生活了將近20年了,在我來看,稱呼自己為臨清“猴”的人,大多是臨清人自己比別人多,大家在壹起討論工作或生活上的事情,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各種因素的原因肯定在某件事情上存在著不公,第三個臨清人見了,就會打抱不平的批評那個沾光的人是“臨清猴”,然後大家釋然壹笑,我覺得那是壹種智慧的自我調侃,那是種感嘆臨清繁華不再的自我解嘲,那更是壹種人性深處善意的人性關懷。更深層的意思也是批評,因為古臨清是個運河城市,帆檣林立,商賈雲集,歌聲十裏,夜不罷市的古老的商業都會。商人重利而輕義,時常有人作些有失商業道德的事情也是有的,這些人便被戲稱成為來臨清的猴子或者在臨清的猴子,猴子的意思是不遵守規矩的搗蛋分子,簡稱臨清“猴”。
臨清猴稱謂的來源。其壹“臨清猴”與“聊城慢纖牛”的由來。這是最可信的臨清猴這壹稱謂的來源,壹直帶有市井調侃氣息。但是卻充滿了臨清人積極向上的精神氣質。
臨清以南段大運河,稱為閘漕建有多處水櫃,水源匱乏,南來北往的漕船運輸經常擱淺,會通河鑿成後,全長265裏,地降90尺,建閘31座,以節蓄泄,通過合理使用有限的水源,形成臺階式水梯,從而較好地解決了舟輯運輸問題。但由於平時落閘或閘門小開,使得運河水流速極緩。遇有官船從此經過,閘門大開,水流急泄而下,船行甚速,平時百姓的私船,空船只能憑槳靠舵行使,重載貨船只能靠纖拉。
京杭大運河與衛河交匯於臨清市區的南部,明代永和十五年(公元1417年)開鑿會通河南支所挖泥土堆積於此,形成了山的雛形成為龍上也叫做土山。在幾百年的時間裏,每年清淤壹次,三年壹大疏,清出的泥土,不斷堆積在土山之上,便形成了壹條蜿蜒起伏千余米的高大土嶺,當地人稱之為龍山。山上遍植椿榆楊柳,花木松柏,草木蔥郁,為臨清當時十六景之壹,名曰“土山晚眺”。登高可以望遠。臨清人便常常在龍山之頂,翹首期盼著自家貨船的到來。因為滿載貨物的重船吃水深,要靠人在岸上拉纖助船行駛,所以船速很慢。當遠遠地望見了來船的影子,也要壹二個時辰才能靠岸。等的性急而心焦,起起坐坐大失以往的風度,壹幅抓耳撓腮的模樣,等待來船靠岸,便會大聲嚷道:“聊城拉纖的人怎麽慢的跟牛壹樣!”船上的人看到臨清接貨的人在龍山上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樣子,像極了猴子,覺得好笑,便張口應道:“聊城慢纖牛也比不上臨清猴啊!”從那以後,“臨清猴”與“聊城慢纖牛”的名字,便在運河兩岸傳開了。
臨清猴稱謂的來源其二,下面這個說法頗為流傳在臨清本地及運河附近人們的口頭上。象極了現在的手機段子,是臨清人自我解嘲的壹個經典。
中國人見面有句口頭禪,就是“吃了嗎?”這個問句的不同回答就體現了兩種不同的淳樸。臨清人經常講壹個諷刺城裏人的笑話。壹個臨清市裏人在街頭碰見壹個鄉下親戚,問“吃了嗎?”如果鄉下親戚說沒有,市裏人就反問“怎麽還沒吃啊?”如果鄉下親戚說吃了,市裏人就帶有謙讓地說“吃了再吃點!”這兩個不同的回答表示的是壹個意思,就是鄉下人不會到城裏人家去吃飯。如果兩個鄉下人碰到壹塊的話,對話就不是這樣了。問“吃了嗎?”壹個人如果回答說吃了,另壹個就會說“那家走喝水去!”(壹般吃完飯說去家裏喝水指的是去家裏坐坐,喝點茶水,有謙讓的意思)如果回答說沒吃,那麽就說“走,家裏吃飯去。”城裏人的淳樸帶有壹點小聰明,鄉下人就比較實在。所以在我們那兒,臨清市裏人有“臨清猴”的別稱,意思是他們特別精明,會算計。
臨清猴稱謂的來源其三臨清“虛蛋”這個有點另類.。臨清的飲食文化十分發達,其表現隨處可見。大米幾斤,於火爐裏熱上壹陣子,“嘣”地壹聲膨脹出來。然後,晾涼,與用地瓜做成的糖稀粘連在壹起,成壹些乒乓球大小的東西,便是“燎花”,也就是虛蛋(壹個虛蛋,也就是三十多粒大米吧)。這種食物,老頭老太,沒牙的人,都可以吃的。因為它像棉花糖那樣,含到嘴裏,舌頭動彈兩下,便沒有了,進了肚子裏。有點甜味,原來那點大米的香味,也不見了。這是臨清猴的另壹個翻版。說臨清人很虛不實在。
在此,以山東省作協副主席左建明先生的文章《聊城的運河印記》裏面的壹段話作為結束。他寫到,“臨清人有壹個外號,叫做“臨清猴”,讓人感到親切、精敏與活潑。任何壹種文化都難免其局限。市井文化的惰性與粘滯顯而易見。壹味地自得其樂,會使創造的活力在不經意中被淤塞,發展的機遇也容易失之交臂。因此,隨著全球化的步步進逼,任何壹種區域性文化,必得有海納百川的氣度,汲取不同色彩的其它文化。可以想見,古老的京杭大運河,在未來的十年內,將重新貫通,並以其清澈之水,孕育出更具現代氣息的新運河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