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村的夏天很短。大概要兩個星期吧,說跟家裏壹樣熱,以至於模糊,曬傷。壹下雨,壹夜之間就能入秋,女生喜歡的短褲短裙往往穿不了兩天就得換上長袖的長褲和外套,很難用。夏季至日過後,天更高了,雲更淡了。俗話說“七月烈火”,頗有“今年年中安排如何過年”的意思。
但是很長。由於緯度和夏令時的關系,它有很長的壹天。記得票圈裏有人曾說過“還是傍晚後的傍晚”,很討我喜歡:抓個墊子靠在窗邊,哼首歌吹吹風,喝杯酒或者往冰泡水裏扔塊檸檬兩片薄荷;夕陽的余暉透過樹木透過窗戶斜射進房間,架子上的鍋碗瓢盆用濾鏡拉長,詩意得要命。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傻,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雖然沒人是小王子,可以拖著兩個凳子壹遍壹遍的看夕陽,但是如果妳喜歡傍晚,北歐真的可以考慮。
但是對於班上的阿拉伯兄弟來說,漫長的壹天是個壞消息。齋月,不吃不喝熬夜到晚上9點,晚上只能睡三個小時。白天應該做什麽?想想都難受。
夏天總有很多好東西。六月初的那個周末,我回了吃城的坤家,正好趕上家裏的Sommerfest盛夏。事實上,德村的夏季節日很無聊。每個人都在手掌大小的廣場上拿著啤酒,配著低音炮。大排檔裏只有壹些很貴的香腸和薯條,看起來不壹樣,其實味道很不壹樣。五站地鐵的兩個車道都很擁擠,走不動,地上全是不知名的液體和各種垃圾。夜市賣的東西看起來都是來自浙江義烏,或者是年前聖誕市場剩下的滯銷品。但偏偏黃頭發的男女老少都沈浸其中,樂此不疲。畢竟不是晚上八點以後滿大街都能看到的奇觀,大家都要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夏日特有的汗水、酒精、油炸食品混雜在炙熱的空氣中,到處躁動不安的空氣中彌漫著80年代西部片中直男硬漢的粗獷浪漫。
所以我們跟在後面,興奮地嘰嘰喳喳。
回來後的又壹個周末,趕上了福町的夏祭。老城區的夏夜比礦業豐富的魯爾區更古典含蓄。它仍然擠滿了人。商業橋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德國笑話,流水旁有很多中世紀風格的小攤。據說每天烤四五頭整豬。零點前大家回Dom看煙花,煙花爆了十幾分鐘。這是壹個政府資助和升級的節目。出來的路上遇到幾個弟弟,問我們煙花怎麽樣。大家都說太短了看不下去,要半個小時才能把他們炸飛。對方大喊:半個小時!拜托,這是愛爾福特!
粗略地說,今年夏天去過的大大小小的Sommerfest不下三四個。雖然沒什麽新鮮的,但我還是會壹直四處看看,大概和夏天吃冰淇淋差不多。就算妳壹點都不喜歡吃甜食,妳也會舔兩下,這是壹個場景。但是周末沒有活動的時候,大家還是會找點樂子聚在壹起聚餐。大概最受歡迎的活動就是燒烤了,從初夏趕上打折9.9元的燒烤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從最初的燒炭點到天黑,到後來嫻熟的生火、制鍋、拌醬,這到底是怎麽解決問題的,只吃肉。
雖然夏天來了。
果然,人生就是壹棵像蘆葦壹樣的爛植物。不管是冷是熱,呆在那裏總是那麽死氣沈沈,什麽都做不了。這個季節是如此的熱鬧和燦爛,以至於人們在它結束之前就感到失望。天還沒黑,總覺得壹天還沒結束,還有很多事要做。比起午飯後壹切都亮起來的蕭瑟冬天,夏天真的可愛得像空調房裏的無籽西瓜——夏天至日後壹周21: 52,壹擡頭,看到外面的世界變成了純粹的冷色調,窗外有沙沙的蟲鳴。
“如果不倒翁掉了,今天就結束吧。”
“不知怎麽的,有點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