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已經在去看白班的路上了。前兩天參加了爺爺的葬禮,暫停了白班。
回來後感覺很累,精神上很累,身體上也很累。
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入土為安,未必是壹件容易的事。
我最後看了壹眼爺爺,他骨瘦如柴,面色蠟黃,沒有壹絲血色,但他沒有離開。
家裏人都說爺爺沒受多少苦,走的時候臉上很平和。可能他老了,他走了,大家都接受了。
家裏院子裏有靈堂,桌上放著他的藍底大照片。圖前有幾碗甜品,兩根白蠟燭,壹個香爐。
(2)
走下靈堂,爺爺的靈柩放在靈堂中央,家中男女分成兩隊,跪在爺爺靈柩周圍哀悼。
村裏有個規矩,男女老少死了都要哭幾聲。
如果是女方婆家來吊唁,男方含淚鞠躬,女方磕頭回禮。
如果是為了避免鄰居的悼念,有專人負責悼念,發放白毛巾。
如果死者家屬傷心,盡孝的男女應該哭著回禮。
對於守孝的人,壹直在哭,壹直在哭,眼淚早已幹涸。
披著白色頭巾的皮馬·戴孝阿姨已經失聲了。她說那晚爺爺多次痛苦,她抱著他壹整夜。
叔叔伯伯們,還有爸爸,頭上戴著白帽子,腳上穿著白鞋子,腰間系著麻繩,眼睛紅腫著,流著淚。媳婦穿的跟他們壹樣,孝順的同時,還負責做安排。
曾孫跪在院子裏的靈堂裏。有些孩子年幼無知,大人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
只有壹個人,我爺爺的姐姐和姑姑,在家裏,在院子裏,在外面跑來跑去,尋找親人。
(3)
麥子小,需要人照顧,婆婆就跟著。
姑姑和婆婆聊天。
她說,她從沒想過爺爺會走得這麽匆忙,來不及留下幾句話。不知道哪裏下的毒。是醫院用錯了藥或者藥是假的。
藥物被他的身體排斥,送到大醫院時,他的肝臟已經萎縮成壹個小球。
爺爺雖然出了醫療事故,但是沒有任何工具,也不知道藥用在哪裏。
這也是我前幾天寫的壹篇文章《醫患關系為什麽這麽緊張》想談的話題
不信任不是不信任醫院和醫生,而是頻繁的事故會讓我們恐懼,害怕,最終不信任。
就像我爺爺的案子,現在根本找不到根源。如果有線索,至少,我們會選擇起訴。
我只想說,我們的社會需要壹批對醫生有敬畏之心的醫生,我們越來越希望。如果妳只是壹個求利的醫生,請轉行,這也是壹種造福人類的善舉。
(4)
無論我們放棄多少,都無濟於事。
老人們常說,只有下葬,才能安息。
爺爺壹家人到了之後,我們再看爺爺最後壹眼。孫子戈偉在棉花裏蘸了點水,說給他洗臉,擦擦嘴,然後送他走。
我遠遠地看著,他已經淚流滿面,眼淚像直線壹樣順著鼻子往下滴。負責人說,別哭,別哭。每個人都繞著棺材走了壹圈,看了最後壹眼,然後走出了房間。
葬禮的地方有點遠,小麥永遠是純母乳,所以最後壹程就留在家裏給爺爺送行。
我和我嫂子,我姐夫跪在門口說,棺材拐過彎就不要哭了。
或許這種哭泣看似結束,但看著棺材裏的爺爺漸行漸遠,那種情感怎麽會如此委婉?
想想那個再也見不到他的強硬頑固的老頭。以後的每壹天,他都不在了,我會像鬼壹樣聲嘶力竭的哭。終於,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不記得是誰把我拉起來的,我哭了多久。我只是覺得有點嘶啞和幹燥。
(5)
有人說爺爺的故事是葬禮,他老了也沒受多少苦。
畢竟每個人都有壹天會死,但是誰也無法選擇要走的路。
劉曉慶在壹次采訪中說:
每個人都會變老。我們只想慢慢變老。
每個人都會死。我們只想晚點死。
是的,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留戀,但我們還是想以後再離開。
90天無戒寫作挑戰營第2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