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這樣的田園風。反正在我們鹽城農村,夏天熱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把嫁出去的姑娘接回家住幾個晚上。名字叫“夏休”。
帶女兒過暑假,多半是因為在男方家太累了,就找了這麽個理由回家團聚。只是沒想到能堅持這麽多年。
漫長的暑假,孩子有的是時間,大人讓他們帶。如果孩子不講理,他就問,好吧,妳跟妳妹妹在幹嘛?大人會露臉的,妳說呢?姐姐在家累了,帶回家休息吧!對了,妳還是玩膩了。聽了這話,孩子伸了伸舌頭,壹路小跑向姐姐家。帶壹個女孩回家不壹定要有多熱,這只是意味著它。那時,田野裏似乎有做不完的工作。女兒嫁到婆家,嫁給壹個勞動者,整天在地裏幹活。不拿,肯定會被別人說閑話。妳女兒嫁了就嫁了,所以也就無關緊要了。妳看這,多醜啊,好像我們的女兒不是沒心沒肺的。
女兒帶回來,壹般都把它當親人,也很嚴重。趕早乘涼,上街買魚買肉,回來娛樂。午飯後,我還帶著女兒逛街,買了壹些夏天的東西,油紙傘、草帽、涼鞋等。如果條件允許,再拉壹塊布。條件差就不壹樣了。家裏的孩子還有壹趟,吃不吃都是問題。我能在哪裏得到閑錢?我會吃米飯,吃粥。反正女兒是自己生的。女兒也懂事。她回娘家的時候,如果不順利,就會繞道到街上。她知道家裏有幾個貪吃的兄弟姐妹。他們看到妳回家,就跑到馬路上迎接妳,然後翻妳的包,抓蛋糕油條吃。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壹些公婆開始帶著沒過門的媳婦過暑假。公婆對公婆有自己的想法。帶妳女兒壹起去是理所當然的事。真的是女兒嗎?不是,是媳婦,是兒子未來的老婆,是壹級親屬。不能大意。如果妳有女兒,叫她回來陪妳。大魚大肉的待客之道是個不錯的選擇。簡而言之,它讓人快樂。午飯後,稍作休息,我會帶人上街。夏天的事情不會太糟。之後我會買水果糖之類的好吃的東西。家裏有兄弟姐妹,鄰居家有孩子。最好的是給姑娘買的包包都要滿滿的。家裏沒錢,就算借錢,也要讓姑娘的臉好看。不能叫人家回去八卦。丟公婆的臉是小事,丟媳婦是大事。
為了這件事,姐姐受了很多委屈。大姐比我大十歲,嫁到鄰鎮鄉下,二十多裏地。我去帶她的時候,不巧,姐夫出去做生意了。她不擔心家裏的雞鴨豬,也不擔心棉田裏的草要被刮掉發芽。反正那天我被事情拖著,沒跟我壹起回來。第二天,我又去了,我答應在渡口等。這條河有六七十米寬,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河對岸的人。船上陸陸續續有很多人,卻沒有她的影子。船靠岸了,大家壹個個都上岸了。我也是壹個壹個仔細看,怕會錯過。就這樣,壹等就是壹個多小時。可能是姐姐在家忙家務,我就過了河,趕去了她家。誰知道,到了她家,門是鎖著的,然後去鄰居家打聽,壹大早就出發了。我怕過了渡口,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我,為了讓我少走點路。這種情況以前發生過。回來的路上,我壹個個看著,追到老家的村口,終於擺脫了她。姐姐不理我,只是抱著她的小侄子繼續往前走。我知道,她走了那麽多,生氣了。不止是生氣,回到家她說,眼淚都出來了。媽媽罵我走路沒眼睛,壹邊說壹邊對我擠眉弄眼。我捂住嘴笑了起來,然後蹲下來,抓住我侄子的小手,拍了拍我的頭。這是我叔叔的錯,也是我叔叔的錯。妹妹看到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裏的委屈開始消失。
大姐壹般在家壹兩天,我也沒見她閑過兩天。大熱天的,壹家七八口人的衣服,加上我侄子的,滿滿壹個大浴桶。洗完之後餵了外甥,去自留地割草。我和弟弟輪流抱著侄子在後面玩。當時壹個人口分兩部分,八個人六畝。地裏長著玉米和大豆,到處都是雜草。生產隊下班前,大姐都要上來做飯。工作的父母兄弟都很辛苦。當他們回到家,他們不得不在涼棚裏休息。桌子已經擺好,讓他們吃現成的。吃飯的時候,媽媽和他們嗔怪,說是帶妳回家過暑假,不是帶妳回家過暑假。大姐說,沒事,沒事,不累,閑著也是閑著。
現在都是機械化作業,除草有農藥,地裏沒有那麽多活。即使有,也不會牽扯到孩子。如今,大多數女孩都在工作。當他們有了孩子,他們就帶著孩子。當他們有閑暇時,他們經常回家看看。沒有必要在暑假把它們帶回來。暑假不再是聯系家庭紐帶或讓女兒休假的代名詞。它會隨著生活的美好逐漸淡入歲月的記憶。
彜良棚
小時候,夏天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搭壹個簡易的涼棚,壹天三頓都在裏面吃飯。尤其是中午的時候,最有用,又能遮陽又能納涼。
那時候茅草屋很矮,中午壹家人在裏面很悶。吃飯的時候,人們會想到在大樹下搭個涼亭。陰涼也有乘涼的作用,但不利於進食。原因是上面的葉子之間也會有縫隙漏光,會很燙人,極不舒服。再說樹上有蟲子鳥屎突然掉下來,掉到湯碗和盤子裏,怎麽吃?
建壹個涼亭是壹件簡單的事情。最好有棵大樹。架設在樹桿上就方便多了,還能節省壹些材料。如果沒有,就在家裏找些長棍,或者胳膊粗的竹子。挖幾個方坑,豎起木棒,埋在坑裏,然後用碎土回填,夯實。上面的橫梁要直,捏幾根茅草繩,在上面的梁柱連接處仔細系好,最後在幾根橫梁上放上蘆葦簾。有條件的話也可以用塑料薄膜覆蓋,上面覆蓋壹層玉米稭稈。再過壹個小時,壹個簡易的涼亭就要建成了。中午的時候,把桌子凳子放在下面,然後壹家人聚在壹起吃飯。如果有涼風,那該多愜意。就這樣,有些人還是被難住了。平時有些人在這裏想都沒想,就當柴燒。突然想找幾個像樣的,有點疑惑,非要去鄰居家找。連續找了好幾個,總算找到了幾個。那時候像樣的棒子都不多見!
也有壹些人很講究。他們寧願多花壹點時間和精力去建壹個涼亭。他們擔心建不好會被人說:哎,東西看著像大師啊!妳看,這醜的,孩子大了就不好找媳婦了。為了這個省事,既不值得,也不值得。他們中的壹些人懶得從木匠家借壹把好鋸子。當他們回來時,他們把房子裏所有的樹和樹枝搬到門口,然後看看這個,瞄準那個,把有用的放在壹邊。拿的時候就把孩子拉到壹邊,意思不言而喻:學,這叫慢工出細活。那時候孩子又調皮又逗樂,就搬來壹個凳子,站在上面,把橫梁的壹端舉過頭頂,等著爸爸在那壹頭系好。大人們也擺出壹副壹本正經的樣子。每次他們打壹個結,就用手拉壹下,看看是否牢靠。
在我的印象中,這個村子裏劉學富家的涼亭是最好的,可以說是村子裏的壹道風景。這裏說的是他的涼棚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結實。學富叔是村裏的老手藝人,徒弟不下十幾個。他用榆樹枝做柱子,蝗蟲枝做橫梁,然後壹層壹層地蓋上草。每天下班回家,他就爬上去蓋,蓋了好幾天才完工。蓋得又緊又牢,就像屋頂壹樣,得有個坡度,有個面,雨水透不過來。風也沒辦法。連續用了好幾年,除了失去了原有的明亮光澤,外觀依舊。為此,生產隊讓他在隊裏蓋房子,還讓他給牛和驢搭棚子。
會生活的女人,用涼棚當架子,在柱子根部點些扁豆或絲瓜籽。沒多久,藤蔓撕扯著爬滿了涼亭。中午除了增添壹點涼意,還能聞到小花的清香。
現在農村的房子又高又寬敞,非常涼爽,家家戶戶都先後用上了電風扇和空調。誰會建涼亭?涼棚只是生活的影子,漸漸交給了歲月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