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我所能的溫柔，妳卻壹直不喜歡我。
1
小石和蕭雅是我的高中同學。高中畢業後的暑假他們在壹起，我很驚訝。因為在我的記憶裏，小石壹直喜歡我最好的朋友玲兒，壹個潑辣可愛的女孩。
聽說還沒來得及送上祝福，他們就分手了。這部歌劇短短幾天就唱響了，像壹陣清風，始於意料，終於意料。我以為這場鬧劇已經結束了，直到四年後的夏天在街上遇見了小石。原來這只是壹個前奏。
2
四年後，也就是我大學剛畢業的那個夏天，正是大學生失業泛濫的季節。我在家鄉的購物中心遇到了在十字路口發傳單的小石。他脫下頭發，搖著大大的平頭，微笑著把壹些傳單遞給被毒太陽侵蝕的路人。要不是他那招牌式的傻笑，我絕對認不出來。
我走過去拍拍他結實的骨頭。他轉過身看到我，微微壹楞，然後笑了:“嘿，林兒，好久不見。”
“是的，已經四年了。”我回答，看著他成熟的臉，想起四年前那個朝氣蓬勃，似乎到處掀起熱浪的帥小夥。
“大學真的是整形醫院。越長越好看！”他笑得很厲害。
“那妳真的很不擅長擇校！”我冷笑道。
好久沒見老同學了，他邀請我去他旁邊新開的酒吧聊天。寒暄了幾句，得知他高中畢業就離開家鄉去北方讀書了。後來他想考研南京理工大學，帶著所謂的家鄉情懷，回家找工作。
喝了幾杯酒後，我故意向他提到瀟雅。
他擡頭看著我，欲言又止，然後喝了杯底最後壹口酒，靠在椅子上，從褲兜裏掏出煙和打火機，熟練地點著了火，深深吸了壹口氣，半天沒吐出來。
“妳不是壹直喜歡shine嗎？”我問:“那年妳怎麽突然和瀟雅在壹起了？”
“是的！”他說完後，沈默了幾秒鐘。“意外...她最近怎麽樣？”
“我不知道。畢業後就沒聯系她了。我應該找個好工作，這麽固執，這麽努力！”我回答道。
“她還沒畢業，在學醫。還有壹年呢！”
然後他不說話了，給自己倒了杯酒自己喝了，眼神呆滯。我能感覺到他沈浸在深深的回憶中。很快，他似乎有了足夠的回憶，慢慢吸了壹口煙。真相隨著白煙從他嘴裏冒出來。
“那天晚上，蕭雅突然把我的心悸表現給我看，我感到非常驚訝。因為我以為和她接觸不多，不了解她，所以壹開始想拒絕。但是還沒等我拒絕，她就開始哭了。我感到非常慌張和不舒服。然後她給我講了很多她默默為我做的事情。我當時很感動。有那麽壹瞬間，我覺得兩個人在壹起，總有壹天我會愛上她的，所以我答應了她。”
他停頓了壹下，用食指抖掉煙頭上的灰塵，然後說:“那個暑假還沒有結束，我意識到我不會愛上她。我分手了。想起來，高中兩年多我都喜歡玲兒。我們幾乎每天都能見面，總有說不完的話，每天晚上都會聊到很晚。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只認我做朋友。當我意識到這壹點時，我告訴瀟雅，我接受她只是因為我感動。”說完，他手中的煙已經燃盡，他壹口吞下了自己的酒。
“少喝點，不是酒精過敏嗎？”
“嘿，沒事的。在過去的兩年裏，我喝得太多了。估計我會以毒攻毒，不會再過敏了。”
他剛說完，手機就適時響了。他說他被告知回去工作，於是他付了錢，準備離開酒吧。臨走時，他最後說:“說真的，我在網上看到壹句話是真的，不要在晚上做重要的決定！”說完，他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時的背影，我瞬間有壹種滄桑的感覺，回想起他剛才說的話，是啊，時間久了，會有愛，但不壹定是愛，只是喜歡他，流連忘返。
三
和小石聊天壹個月後，我被邀請去參加壹個高中同學的小聚會。正如我所料，瀟雅和小石沒有出席。吃好了，大家說瞎話，有的談夢想，有的抑郁失業，有的被好公司錄用，各有各的煩惱。這真的是對老夫子的話的回應。最好能在畢業十年後見到妳。
在這期間，我坐在陳娟旁邊，問瀟雅她最近怎麽樣，為什麽沒來。陳娟是瀟雅最好的朋友，留著短發，穿著紅色格子連衣裙。我知道他們還是壹個村的。陳娟說，“她正忙著考研。她最近好多了。她以前整天愁眉苦臉，根本不聽勸。安慰她也沒用。”
“什麽壹代醫生，還在苦苦掙紮。對了，她之前怎麽了？”我問。
“不只是人渣。”然後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蕭人渣，妳壹聽肯定是小石。我是壹個好奇的人，所以我鼓勵她告訴她關於他們的事情。可能她喝了點酒，也可能她真的有很多抑郁要說。沈默寡言的陳娟開始講述她所知道的故事。
四
高中畢業不久，小石出去體驗生活，打了壹份暑期工。這時，瀟雅幾乎每天都和小施通電話。對於從來沒有工作過的小石來說，他累了壹整天。當他接到瀟雅的電話時，他很自然地跟瀟雅倒了壹肚子苦水。有壹天，瀟雅終於向她傾吐了心聲。
“還記得考試前，我讓妳買口琴，妳問我為什麽要走文藝路線嗎？”
“嗯，我想起來了，妳準備給誰？”
“不，我在學口琴。等等，我彈給妳聽。”
小石靜靜地聽完之後自豪地說:“我知道，這就是天空之城。”
“根要紮根於土壤，隨風而生，帶著種子過冬，帶著鳥兒歌頌春天。不管妳有多麽神奇的武器，不管妳有多少可怕的機器人，沒有土地妳就無法生存。我是根，妳是我的土地。我喜歡妳，小石。”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小石大吃壹驚。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電話那頭瀟雅的哭聲已經傳了過來，好像他早就知道這將是壹場毫無結果的獨白。
電話那頭的小石壹時語塞，不知所措。愛情的序曲早已奏響，他到現在才到來。屋外風聲呼嘯，玻璃咚咚作響，不遠處散落的燈光直射進他的心裏。在他心裏，已經有壹個人活著了。
“買了很多面膜，想變白。我努力學習，希望能和妳考上同壹所大學。我天天練琴，想把整個天空之城都吹給妳聽。我……”
這壹刻，小石不再沈默。“好了，不哭了。我還什麽都沒說。妳哭什麽？”我說過我不喜歡妳嗎？"
屋外狂風驟停，接著暴雨悄然而至，肆虐大地。天氣預報中提到的暴風雨剛剛開始。
五
自從那次聚會後，我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當我和同事去上海出差時，瀟雅告訴我她是上海的壹名研究生。做完所有的事情後，我給瀟雅打電話，敦促她盡力而為。在壹家西式餐廳吃完飯後，我們去了外灘欣賞風景。聽說上海的夜景最美，果然。並不寬敞的南京西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沿街的店鋪都在玩著自己的珠寶。遠處的東方明珠和眼前外灘的霓虹燈相映成輝，發出淡淡的彩光，透露出隱藏在上海這座大城市的各種小秘密。
我們靠在石頭柵欄上，聊了很久。我講的是壹個壹個的走出被社會觸碰的圍墻。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嫉妒。我突然大笑起來。前壹刻，我還在學校羨慕她。
“妳是怎麽想到去上海讀書的？”我問。
“上海很美，我喜歡快節奏的生活。”過了好壹會兒，她又說，“他之前說要進上海，喜歡這個大城市的喧囂。”
“他，他是誰？”我問，心想小石沒考南理工，應該不在上海。
“小石！”她虛弱地回答。
“他不是……”我似乎知道了什麽，所以我立即閉嘴，只是把我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妳還沒把他放下？”
“他是我的初戀。”在她的眼裏，上海的夜景漸漸模糊，淚水映著東方明珠的光芒，然後順著臉頰滑落，消失在地上。“我付出了所有的溫柔，換來的卻是他越來越堅定的轉身。”
初戀，苦中有甜，即使放下壹切，那壹天的感覺也不會在妳心裏淡去，只會越陷越深。
那天晚上，我們又去了酒吧，喝了壹晚上。唯壹的開胃菜就是她這幾年對小石的愛。
窗簾落下後又拉上，眼前的畫面不再是美麗的夜景。
《愛的種子》裏的壹個女生，滿心歡喜的學會了做壽司，不遺余力的做，打包，親眼看著男生吃，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壹個溫柔的女孩晚上買了兩杯奶茶，踩著自行車想和男孩分享壹天的運氣，卻沒了氣，把奶茶給了路邊的壹個老人，壹個人沮喪傷心的回家了。
壹個很投入的女生在別人出去玩的時候在宿舍織壹條圍巾，冬天來的時候親手送給男生。
這些都是分手後做的事。她只是想再次打動他，得到所謂的“愛情”。
“我做了所有叫浪漫的事，妳卻沒有回頭，因為妳又被感動了。”她哭完最後壹句話，就靠在我懷裏，慢慢不哭了。淚水劃過她被酒精刺激的緋紅的臉頰，留下了壹道淚痕。我深情地摸著她，感觸很深。現在我明白陳娟為什麽叫他小渣男了。
感情就是這樣。妳就是不喜歡我，所以我再怎麽努力都沒有意義。
六
五年後的今天，瀟雅已經成為壹名成熟的醫生，而小石則和朋友合夥創業。只是因為我的八卦，我才參與到他們的故事中，於是我和他們自然而然成了好朋友。
前不久，小石給我打電話，說要請我吃飯。我在去酒吧的路上遇到了陳娟，所以我想帶她壹起去。沒想到，她壹聽到小石，就寧死也不去。我笑了。“其實他沒妳說的那麽壞。”然後她的電話對話把我逗樂了好久。
“妳不知道，幾年前，我去瀟雅找小施，當時他在蘇州出差。回來後，我把自己壹個人關在房間裏壹個星期，沒有人看見我。後來找到小石的電話罵了人渣壹個多小時，臟話連篇，直到窮。我不打算去見他。太尷尬了。”
“厲害，霸氣！”我高興得合不攏嘴。“小石呢，罵妳呢？”
“沒有，他只是回答，嗯，哦，最常見的壹句話就是妳是對的。”
“嗯嗯，這符合他的風格。”
在酒吧，看到小石，我壹直笑，把他給凍住了。然後我告訴他我高興什麽。
“妳當時怎麽不頂嘴！”
“好男人不打女人！”
“妳是好孩子，標準的渣男。我想到今天請我喝壹杯？”
“難道沒有好消息告訴妳嗎？生意難做。就在剛才，所有人都散了，各自尋找出路。我打算回福建，讓舅舅給我找個穩定的工作。”
“這是好消息。妳今天不會來蹭我的飯吧？”
“哈哈……”
我喝酒後付了帳。我壹直想問他是不是瀟雅去蘇州找他，他總是避而不談，我也識趣，就沒再問。
後來我才知道，瀟雅跑到蘇州來找他，好像是做最後的嘗試。即使不好意思見他，我也呆了兩天。小石送她去火車站。臨走時給了小石壹個擁抱，卻被果斷推開，只說壹路順風。那壹刻，她像被潑了壹盆冷水，完全明白他在她面前早已是陌生人。
總會有那麽壹個時候，我們想擁有壹個人的整個世界，他的廣闊藍天，還有長滿綠草的鄉村。直到天黑的那壹刻，我們才發現，再美的風景，也只屬於他天空中的太陽。如果妳不是他的太陽，即使妳有這美麗的風景，妳也無法在黑暗中欣賞。
我前天剛見過瀟雅。她變得成熟堅強。這讓我想起了壹句話:每個人的力量都是壹個軟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