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民國時期上海著名影星上官雲珠的愛情再合適不過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句話也適用於上官雲珠的女兒瑤瑤的愛情。
他們,壹個靠愛情面對現實;壹個人靠愛來逃避現實。
壹個
1961年,瑤瑤17歲。
17歲,和華同齡,這個年齡階段的女生往往對感情壹無所知。
在錦瑟的歲月裏,“找到壹顆心,從此依靠”是很多女生經常幻想的事情。
瑤瑤也是其中之壹。
今年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不僅和媽媽壹樣高,還繼承了媽媽的顏值,漂亮嬌小。
但是,上官雲珠對瑤瑤要求很嚴格。除了教育嚴格,她還會幹預瑤瑤的著裝。比如她會讓瑤瑤穿和自己壹樣的自制緊身衣,以此來保持身材苗條。
在上官雲珠看來,作為壹名演員本身,關註自己的形象是很自然的。而且瑤瑤是她女兒,應該差不了多少。
因此,除了要求瑤瑤健身外,上官雲珠還會給瑤瑤買很多奢侈的衣服。在那個男女老少普遍穿布鞋的年代,瑤瑤每天都穿著壹雙皮鞋去上學。
不認識她的同學壹看到這件衣服,就有意識地在心裏給她貼上標簽:焦老師。
殊不知,所謂的“焦小姐”不過是表面的“焦”。瑤瑤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她只是在按照媽媽的要求打扮自己,就像個洋娃娃壹樣。
但是瑤瑤真的很開心穿上漂亮的衣服。這樣,她看起來比壹般的同學都要富裕。每每想到這些,瑤瑤的臉上總是洋溢著自鳴得意的笑容,但她很快就收斂了,因為這種意識形態在當時是不被允許的。
再加上在上官雲珠的打罵下,瑤瑤那壹點點因為外表而升起的自信很快就消失了。帶著這份自信被扼殺在搖籃裏的,是她的初戀。
當時中蘇致力於建立友好關系,中國電影市場上唯壹的外國電影就是蘇聯電影。所以很多同學經常和三兩個朋友去看電影。
但是有些人還是傾向於參加集體活動,和同學壹起去。就是在這個時候,瑤瑤暗戀班上的壹個男生。
那個男孩是資本家的兒子。“他像個紈絝子弟。他事事吊兒郎當,跟想上進的學生合不來。”
當然,壹般要求進步的同學,不會和他這種人混在壹起,容易被影響。但同樣追求紅色進步的瑤瑤,卻喜歡他“出身貧寒”的小開。
和害羞的女生不同,瑤瑤性格內向,但不拖沓。理清思路後,她趕緊給男生寫了壹封信。
雖然在信中,瑤瑤只是寫了“她喜歡復活,邀請他看蘇聯電影”,但男生還是發現了字裏行間隱藏的少女情懷。沒有明顯的“喜歡”二字,但有明顯的“曖昧感”
不知道是因為不喜歡瑤瑤,還是因為怕違反校規。男生把信給了班長,班長把信給了能給瑤瑤致命壹擊的老師。
很快,瑤瑤給男生寫信的事就傳遍了全校。很多人開始在背後議論她,說“瑤瑤是個比較輕的女生,經常和男同學行為隨便。她開心的時候,會從後面擁抱別人。她就是這麽表現的。”
知道自己的信被曝光,瑤瑤又羞又怒。她再也不肯去上學,壹連兩天呆在家裏,躲在被子裏哭。
不知道她是在哭自己少年的心被公開還是媽媽的冷漠。
從老師那裏得知這件事後,上官雲珠非常生氣,回家後壹邊吃飯壹邊罵瑤瑤。瑤瑤從小就怕媽媽,那時候也沒去吃飯。她壹直站在上官雲珠身後,輕輕地給她扇風。
當風扇忽上忽下時,風輕輕地吹著,好像要平息上官雲珠的怒氣。但是上官雲珠沒那麽容易生氣。把她罵得很慘的時候,她轉身扇了瑤瑤壹耳光。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生氣。
至於瑤瑤,被打了也沒哭,表情壹點都沒變。“什麽都別說,沒人會看,然後扇他媽壹巴掌,壹扇又壹扇。”
俗話說,花壹樣的年紀,應該也去過花開的那壹天。瑤瑤此時正處於花季,但那時的她沒有自由,在母親的陰影和社會的壓迫下無法“綻放”。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歡壹個人,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
但是在她這個年紀,上官雲珠可以隨意談論“喜歡”。
也正因為如此,瑤瑤的同學才會說“她媽在生活中比較隨性。”
二
1936年,原名魏俊圖的上官雲珠輟學結婚,嫁給了壹個叫張大彥的富家公子。
此時的上官雲珠才16歲,比姚遙當時第壹次暗戀男生的年齡小了1歲。而且,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孩子。
眾所周知,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很大的違規行為,說出來會被人罵的。而且人家只會罵女生,說她們不檢點,不道德。
幸運的是,張大彥真的很喜歡上官雲珠。為了不讓她成為村裏人的談資,他不顧父母的反對,堅持要嫁給上官雲珠回家。
就這樣,上官雲珠走出了貧困,過上了富裕的家庭生活。
但是,張家從始至終都不喜歡她。在他們看來,上官雲珠是個壞女人,是個“馬屁精”。即使她生下了張家的兒子張啟建,也改變不了張家對她的厭惡。
而她和張大顏的感情也在時間中漸漸淡去。然而,他們感情破裂的真正原因在於上官雲珠思想的變化。
在抗日戰爭的影響下,原本只想做壹個賢妻良母的上官雲珠不得不改變自己的人生規劃。她不能再做家庭主婦,不得不出去謀生,以減輕張大顏的負擔。
於是,憑借她的美貌,上官雲珠終於踏入了電影圈。21歲的她壹夜成名,在上海家喻戶曉。
對此,張大顏並不開心。他只是不想讓妻子在外面露面。但是上官雲珠已經暴露在外面的世界。她只是想走得更高更遠,不想回到原來的樣子。
慢慢的,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交流卻越來越少。1943年,上官雲珠與張大彥離婚,張啟建由張大彥撫養。
回歸單身後不久,上官雲珠愛上了上海戲劇界的才子珂瑤,也就是瑤瑤的父親。
事實上,早在離婚前,上官雲珠就認識了珂瑤,當時他們都有了家庭。也許,那時候,他們已經看著對方的眼睛,否則上官雲珠不會壹離婚就和珂瑤在壹起。
但是上官雲珠沒有家庭,但是珂瑤仍然有。當時,他還和他的美國妻子在壹起。上官雲珠知道這壹點,但她並不介意,因為她知道珂瑤會離婚。
的確,如上官雲珠所想,珂瑤很快與妻子離婚,並於1944在北京與她結婚。
對於這段婚姻,有人說上官雲珠想嫁給珂瑤,但珂瑤的“資源”。作為滬劇界的知名人士,珂瑤結識的大多是社會名流和貴族,還有各行各業的名人,比如大作家魯迅,都在珂瑤的朋友圈裏。
事實證明,在珂瑤的幫助下,上官雲珠的事業確實變得越來越順利。而且作為姚夫人,她是上流社會的壹員,可以和很多名人平起平坐。
可以說,珂瑤把上官雲珠帶到了“象牙塔”的頂端。然而,這個所謂的“象牙塔”並不是聖經中所說的象牙塔。因為這不是壹個完美的地方,如果上官雲珠不繼續奮鬥,她將被踐踏,回到底部。
因此,生下瑤瑤後,上官雲珠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孩子。她經常不在家,經常排練到半夜,第二天壹早就走。珂瑤實際上對此並不滿意。他希望上官雲珠能在家帶著瑤瑤,或者至少把孩子帶到五歲再回去工作。
但是上官雲珠不再是魏俊體了。她不想再做壹個賢妻良母了。她只想演戲,繼續在熒幕上展現自己的美麗。
因此,上官雲珠把他的生活集中在表演上。但有時候,太有進取心也不是好事。隨著越來越多的排練,上官雲珠完全忽略了他的家人和珂瑤。
在1946,珂瑤作弊了。得知此事後,上官雲珠決定離婚,不顧舊情和瑤瑤的感受。
也許是因為她太過果斷,有人說上官雲珠只是把珂瑤當成了事業的跳板,當她耗盡資源,獲得利益的時候,就不再需要維持夫妻關系了。
但這種說法並不完全正確。畢竟,在得知丈夫出軌後,上官雲珠的第壹反應是大哭大鬧。如果她不愛,她完全沒有必要為壹個無足輕重的男人哭泣。
她瀟灑的放手,不代表她不愛。
然而,她的愛情或多或少是功利的。
三
這是上官雲珠同行對她的評價。那時候,娛樂圈的人都知道上官雲珠的精明。後來,甚至有人說上官雲珠是個“精於算計”的女人。
因為,上官雲珠的事業巔峰每次都是由男人帶給她的。
自從與珂瑤離婚後,上官雲珠的事業壹直處於低谷。然而,很快,她又站在了公眾面前。這次是演員藍馬把她送上了巔峰。
他們在合作壹部戲劇後墜入愛河。在藍馬的推薦下,上官雲珠陸續得到了很多電影資源。
但最後他們的關系只維持了三四年。
據說他們分手是因為認識了蘭新大劇院的經理程。程是燕京大學的高材生。他穩重而優雅。在上官雲珠看來,他簡直是結婚的最佳人選。
因此,藍馬退出了上官雲珠的世界。他知道上官雲珠不會為他留下,她只會奔向更有能力、更能幫助自己的人。
1951年,與程結婚。那時,上官雲珠的事業達到了她人生的巔峰。她不僅成為上海電影制片廠的女演員,還出演了幾部劇情片並為其配音。
可以說,那些年是上官雲珠最繁榮的時期。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1952年,全國開展“三反”運動,程涉嫌挪用劇場經費。為了獲得自由,在被多次審問後,程含糊地給自己貼上了“腐敗分子”的標簽。
得知此事後,惱羞成怒,大罵程不僅毀了她的名譽,還毀了她的前程。當時,上官雲珠正在為演員的評級而努力,但她的丈夫是壹個腐敗分子,她的努力是徒勞的。
於是,對程失望的選擇了再次離婚。她不想受男人的影響。大家都知道,在未來的某壹天,程已經平反,前途依然光明。
但是上官雲珠不是上帝。她不能預測未來。她只知道,她所追求的紅色進步是程所不能摧毀的。因此,她不想和程壹起度過風雨。
1953年,兩人離婚,兒子回舒窈撫養。而瑤瑤卻繼續跟著她,看著她的世界壹個個進出。
在瑤瑤的小視角裏,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被趕出家門;壹起吃過幾次飯的藍馬大叔突然不見了。我見過我最愛的爸爸程被媽媽扇耳光,被趕出家門。我見過曾經來過他家然後消失的演員大叔又和他媽媽進進出出。
演員的叔叔是闔閭,上官雲珠生命中的最後壹個男人。
與以往不同,何璐帶給上官雲珠的不是好處,而是懲罰。上官雲珠因與闔閭有染而被禁賽五年。
對此,很多人持懷疑態度。他們不明白為什麽上官雲珠選擇了才華最平庸、事業最壹般的闔閭。而且,闔閭和她不是夫妻。然而,他是和上官雲珠在壹起時間最長的人。
所以想想看,上官雲珠不僅僅是在追求功利,她大半輩子都在奮鬥。她也需要壹個休息的港灣。而何璐恰好是她的“避難所”。雖然他沒有取得多大成就,他不能給上官雲珠任何好處,但他可以給上官雲珠壹個安心。
也許,當他年輕的時候,上官雲珠只關心表演。但是人到中年,就只想安穩。
神奇的是,看過媽媽愛情故事的瑤瑤壹點都沒受影響。
對於愛情,她壹直無所畏懼。
四
與上官雲珠不同,瑤瑤的愛情純粹而簡單,沒有絲毫功利的心態。
雖然第壹次暗戀以失敗告終,但瑤瑤還是對愛情抱有期待。但是,她的期待總會落空,她的愛總會沒有結果。
上世紀60年代,在別人的介紹下,瑤瑤第壹次與人接觸。對方是研究軍艦的工程師。也許是因為他出色的工作,上官雲珠對他非常滿意。
但是瑤瑤的家庭背景對彼此的工作是有影響的。“那時候生來就有問題的人,處處碰壁。”瑤瑤的背景太復雜了。如果工程師和她保持聯系,他會丟掉工作的。
於是,瑤瑤主動和他斷開了聯系。她不希望別人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於是把所有的痛苦都攬在自己身上,自己“消化”了痛苦之後,繼續樂觀面對生活,積極等待下壹段愛情。
從某種意義上說,瑤瑤似乎生活在壹個錯誤的時代。畢竟當時的意識形態是禁欲的春天。然而瑤瑤卻沒有受到這樣的環境影響。
她像壹只飛蛾,燃燒著愛的火焰。哪怕下壹秒就要粉身碎骨,她依然毫不猶豫。
1967,23歲的瑤瑤愛上了比自己小兩歲的同學顏楷。瑤瑤的同學對他們的戀情感到不解。畢竟壹個是上海的焦小姐,壹個是山東的男人。
此外,顏楷生長在壹個標準的革命家庭,這與瑤瑤的背景完全不同。所以,當時學校裏也有“瑤瑤賣身投靠”的說法。
但其實,即使生活跌到谷底,瑤瑤也不會犧牲自己的愛情。
她對愛情是認真的。
瑤瑤的同學鐘婉,親眼見證了他們的戀情。她說,“他們真的很愛對方,那是當時難得的愛。顏楷是壹個藏不住壹點小東西的人。他總是抱起姚,馬上轉身。他們的臉很開心。他們真的瘋了。”
在人性柔軟稀缺的意識形態下,能有如此美好的校園愛情,真的是鳳毛麟角。他們兩個仿佛把對方帶入了壹個烏托邦的世界,忘記了外面轟轟烈烈的革命,只看著對方活著。
可惜烏托邦世界不存在,他們愛了東西又忘了,只好回歸現實。他們不得不接受學校裏教授不斷死在隔離室的事實,不得不承認當時的中國確實處於動蕩的現實中。
而瑤瑤,後來不得不面對母親和愛人自殺的現實。
10月23日,上官雲珠從家中跳下。1970年3月,顏楷用剃刀切斷了脈搏。
兩年時間,兩個心愛的人都離開了自己。瑤瑤的心該有多碎?
也許,有人會認為,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瑤瑤沒有資格快樂,沒有資格談男女關系。但是現實太壓抑了。瑤瑤也是人。她需要發泄和壹個逃避現實的港灣。
正如瑤瑤的弟弟所說:“必須有壹個地方來逃避混亂的現實和對與錯的沖突,逃避自己痛苦的家庭經歷。”年輕人的樂觀天性,對愛情的要求,自然,他們想逃避到幸福和愛情中去。"
但是我媽死了,我愛人死了,瑤瑤的世界塌了壹半。
頭發變白,愛卻留在心裏。
然而時間並沒有完全治愈瑤瑤內心的傷痛,她還是會時不時的去尋找那個高大的影子。
五
1971年,瑤瑤27歲。“他失去了父親和母親,沒有家,沒有愛人,沒有畢業,也沒有工作。”
同時,她也是壹個勇敢的人。戀愛中更是如此。
看著母親的婚姻壹次次失敗,瑤瑤還能保持對愛情的向往;看著她壹次又壹次的感情失敗,以及顏楷的死亡和自殺,她仍然沒有恐懼。
相反,她又壹次愛上了程閨蜜的兒子,長得像,名叫凱凱。
瑤瑤的鄰居張曉曉曾這樣描述:“雖然他們長得差不多,但開車技術都比顏楷好。它更溫柔,也壹樣高,沒有顏楷那麽狂野。”
然而,他們的愛情並沒有得到周圍人的祝福。
程得知他們在壹起時勃然大怒。大熊貓開開高中都沒畢業,瑤瑤小十歲。在他看來,兩人是亂倫。
為了讓瑤瑤和凱凱分手,程還把瑤瑤拖到跳樓的地方,要她向死去的母親發誓“再也不跟凱凱來往”。
可是,瑤瑤拒絕了。她不肯罵人,低著頭,看著媽媽跳下去的地方,壹直哭。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去過程家,他們的“父女”似乎在這個時候決裂了。
也許,從那壹刻起,瑤瑤就“真的是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了。”
她拒絕了程,獨自踏上了壹條荊棘路。
1972 65438+2月7日,姚瑤所在的上海音樂學院開始分配畢業生。分配前,每個人都要參加學校體檢。就是在那時,瑤瑤被發現懷孕七個多月。
那時候,女孩子如果婚前懷孕,結局只有壹個——毀了,不能做人。
瑤瑤的同學得知此事後都開始找她,怕她不高興。但事實是,瑤瑤在體檢第二天就和凱私奔了。
凱的生母在紐約。她幫助瑤瑤找到了珂瑤,她的親生父親是壹名客座教授。因此,大熊貓開開和瑤瑤打算逃離香港去美國。壹個在找媽媽,壹個在找爸爸。他們是這麽想的,但現實並沒有那麽容易。
逃亡當晚,凱凱想著先探路,然後在公交車站和瑤瑤分手,說好第二天在酒店見面。但是瑤瑤沒等打開。她壹個人等了好幾天,最後不得不去公安局找人報案。
12年2月29日,瑤瑤等人來到學校被宣傳隊抓獲。後來她才知道,大熊貓開開早就被公安局以叛逃國外的罪名逮捕了,從此沒有了前途。
而瑤瑤的事情也不再歸結為生活問題,而是政治問題。當時想偷渡到美國的人會被判“現行反革命”入獄。這就是駕駛的意義所在。
這就是為什麽瑤瑤整天發呆,對自己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害了他。”
但是時代就是這樣。分辨誰對誰錯是不可能的。
1973 65438+10月17,瑤瑤產下壹名男嬰。
問及當時的情況,接生瑤瑤的醫生說,“她看起來很平靜,很硬朗,看不出和別人有什麽不同。”
甚至在生產過程中,“她沒有抱怨疼痛,非常安靜。”
或許這就是瑤瑤的實力吧。像上官雲珠壹樣,她不會在人前示弱。
但是壹個孩子應該有多孤獨呢?我該有多難過?普通人可以想象。但瑤瑤可以隱藏自己的情緒,在病房裏談笑風生。直到晚上,她才敢“在被子下哭”。
她哭的那個晚上,就是她送走孩子的那天。
我沒餵過孩子,沒抱過孩子,瑤瑤連孩子都沒給過。她用冷漠掩蓋了自己的失望,壹個人把孩子推出了她的世界。
簽下“不還孩子”的保證書後,瑤瑤獨自出院,只給隔壁床留下壹句話:“我走了,再見。”
沒有人帶她回家,因為她沒有家,沒有親人,甚至沒有愛人。唯壹和她最親近最親近的,就是孩子。
有人覺得瑤瑤太狠心,把自己的兒子送走了。但事實並非如此。瑤瑤從來都不是壹個冷漠的人。她也想過把他送回賈凱,但賈凱的家人不同意。
當時凱的爸爸去看瑤瑤,瑤瑤也求他收留孩子。但大熊貓開開的父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孩子可能不開放,即使開放也不能養,因為“在社會上沒有地位”
也許,就是這句話,打破了瑤瑤想要留住孩子的願望。如果孩子和她在壹起,他就無法正常生活。對他來說把它給別人是好的。
後來瑤瑤的親戚朋友開始給瑤瑤找對象。他們都覺得不如讓瑤瑤“先找個人嫁了。”但瑤瑤的背景並不被人看重。就算有人喜歡,瑤瑤自己也不喜歡。
在程再婚妻子的介紹下,瑤瑤認識了程遠房親戚的長子程玉仙。瑤瑤曾對朋友說:“那個人對她很真誠,很好。”
但是,瑤瑤只希望他是他的哥哥。在她看來,“她和他不壹樣,她不可能愛上他。她已經努力過了,但是她無法愛上這個人。”
就算程玉賢願意幫她找個孩子,她也願意接受瑤瑤是不完美的。但她還是不願意。她無法忍受沒有愛情的婚姻。
當程玉賢說要幫她把孩子養大的時候,瑤瑤哭了,不是靜靜的抽泣,而是哭得驚天動地。
當時瑤瑤想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哭出來?還哭著說程昱賢說不會輕易把孩子送走?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瑤瑤不敢碰的傷心事。但她給程玉賢寫信後,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情況:
那時候很多阿姨小姐都會選擇嫁給靠譜的人,以擺脫不堪的背景。像瑤瑤這樣背景復雜的人還有很多。但很少有人像瑤瑤壹樣,為對方著想。
而且,幾乎沒有人像瑤瑤壹樣認真對待愛情。
與她的母親上官雲珠不同,她從不在自己的感情中摻雜任何雜質。但是她太認真了,只會苦了自己。
但這才是真正的瑤瑤,簡單純粹。
文|時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