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武漢壹對夫妻就遇到了這樣壹個“求神容易送神難”的尷尬局面——來自湖南寧鄉縣的婆婆，因為受不了“美景入城，歸家淒涼”的心理落差，喝農藥自殺，用生命折磨“沒心沒肺”的兒子兒媳。......
農村婆婆進城
護士媳婦瘋了
程，29歲，湖北宜昌人。2005年，她從省會武漢某大學附屬衛校畢業後，應聘到武漢市洪山區壹家醫院當護士。第二年，她被同事介紹給了劉躍海。劉躍海出生於湖南省寧鄉縣流沙河鎮。他是武漢壹家報紙的記者。因為父親早逝，母親張壹個人把他養大，和母親的感情特別深。雖然家境貧寒，但劉躍海不負眾望。大學畢業後成功紮根武漢，提供了壹套84平米的兩室兩廳。在程看來，劉月海是壹個典型的“鳳凰男”。她被他的戰鬥精神所感動，他們很快墜入愛河。
2007年7月，程和劉月海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婚禮前，程第壹次見到了劉月海的母親張。也許是因為生活的艱辛，又黑又瘦的張看上去比同齡的親生母親要蒼老許多。剛認識的時候，程挺怕婆婆的——她聽劉月海說過，張是個堅強的人。劉月海10歲的時候，曾經被壹個“村霸”打過。張拿著菜刀在“村霸”家門口站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逼迫對方道歉並賠償醫藥費。
對此，劉月海解釋說:“我媽壹個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們是孤兒寡母。她不“狠心”怎麽保護我？”雖然話說得有道理，程還是很擔心:這樣“兇狠”的婆婆能和她相處嗎？
婚禮後，張就住在她兒子家。讓程驚訝的是，在他們家，婆婆壹點都不兇，反而很謙和:吃飯的時候，很少主動夾菜，劉月海吃飯前壹定要把菜盛到她碗裏；壹家人看電視，她從不掌握遙控器，總是跟著小兩口喜歡的節目；當她和人說話時，她總是小心翼翼，帶著諂媚的意思...程知道來自農村的婆婆住在城裏，這讓她很自卑，很難受。善良的她不忍，決定對婆婆好壹點。
所以每次買水果回家，她都主動招呼婆婆壹起吃，也盡量和婆婆聊天，增進感情。張頗為受寵若驚，對兒媳婦的親近做出了積極的回應。然而，雖然婆媳雙方都很努力，但不愉快的事情還是時有發生。有壹次，程發現臥室飄窗的大理石臺面上有多處劃痕。問婆婆才知道大理石有點臟，用抹布也擦不幹凈，就用鋼絲清潔球擦洗了半天。程壹聽急了，“鋼珠是用來洗鍋底的，怎麽能用來擦大理石呢？而且這個臺面壹點都不臟，是大理石花紋的！妳看，這是壹排！”
程抱怨了幾句，當婆婆低下頭壹言不發時，她不忍多說。事後，程發現婆婆那兩天特別抑郁，話也少了。她晚上不再和他們壹起看電視，吃完晚飯就去睡覺了。劉月海抱怨說，程說話太重，傷害了她的母親。程見此情景，也自責不已，便找婆婆傾訴，買了婆婆最愛吃的麻糖孝敬她。慢慢地，微笑又回到了老人的臉上。
這件事之後，程吸取了教訓，再也不敢當面“教訓”婆婆了。然而，矛盾並沒有消失。程出生在壹個城市家庭，職業是護士，難免有點潔癖。然而，張壹生生活在農村，在健康方面很難滿足她的要求。每次婆婆上廁所，小便池外的瓷磚上總會有黃色的“不明液體”，小便池裏也經常有沒洗幹凈的汙漬。程不敢跟婆婆坦白，就把這個問題問了丈夫好幾次，希望他提醒老人註意。劉月海覺得難以啟齒，反過來勸妻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妳洗就行了。何必麻煩大家呢？”
程只好強忍著心中的不滿，壹次又壹次地為婆婆做“善後”工作。但是隨著天氣越來越熱，衛生間的氣味越來越難聞，她終於忍不住了。8月初的壹天晚上，她讓丈夫再次勸說婆婆後，被拒絕了。她生氣了，在衛生間門上貼了壹張紙條:排便後請沖洗便池！
誰知，第二天早上，劉月海看到紙條後勃然大怒。他撕下紙條，大聲問妻子:“妳什麽意思？給我媽？”程有點心虛，低聲道，“我讓妳跟媽說說，妳卻壹直當真……”劉月海生氣地打斷了她，“妳太過分了！我不準妳侮辱我母親！”程見自己無理取鬧，很是生氣。“我壹天洗七八次廁所，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自己的母親。妳有什麽不滿意的？”
夫妻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吵了半個小時。程太累了，生氣地摔門而去。劉月海發現，媽媽已經不在家了。他以為她去買菜了，就鎖上門去上班了。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當晚張夫婦下班回家後仍然沒有回來。程去了婆婆的臥室，發現她隨身的衣服都不見了。他們意識到老人生氣了，就回到了老家。
劉月海和妻子冷戰了半個月。程漸漸意識到自己太過分了，於是她硬著頭皮給婆婆打電話，向她道歉，但張卻說，“這不關妳的事。我自己要回家——不回來，土地就荒蕪了，家裏養的雞狗就餓死了。”
婆婆這樣說，這讓程感到愧疚和感動。過了壹年多，夫妻倆的生活很平靜。在此期間，劉月海幾次打電話邀請她母親來武漢，但張每次都拒絕了。“我還在家裏，打麻將，養雞。等妳以後有了孩子我送妳土雞蛋！”
從5438年6月到2008年10月，程懷孕了。劉躍海欣喜若狂，立即拿出所有積蓄，分期買了壹輛“福特嘉年華”，免去了懷孕妻子擠公交的痛苦。程對充滿了喜悅。工作後，她買了很多育兒書認真學習。2009年春節前夕，劉躍海提出開車回老家，帶母親去武漢迎接孩子的出生。“我媽這壹輩子真不容易，到老了，身邊沒人了。讓她替我們帶孩子吧！”
雖然對上次不愉快的經歷耿耿於懷，但程無法反對丈夫的提議，因為母親有嚴重的腰椎病，生活不能自理。工作之余，父親要照顧母親的衣食住行，無力幫忙帶大孫子。夫妻倆工作都很忙，程經常上夜班，劉月海加班，定期出差。帶孩子的任務必然落在婆婆身上。
兒子的出生
婆婆又壹次被“榮幸”地請到了鎮上。
2009年春節，劉悅和妻子開車回湖南老家。兒子買了新車，媳婦又懷孕了，張笑得合不攏嘴。元旦那天，劉悅·昆布帶著妻子去同村的叔叔家拜年。壹番寒暄之後，舅舅感慨道:“這個村子的人越來越少了。年輕人出去打工，成功了就帶著父母進城……”他看了壹眼劉月海，意味深長地說:“妳媽媽為了妳守寡二十多年了。不容易啊！妳結婚的時候妳媽媽好開心啊！全村的人都知道她會和她的兒子過得很愉快。走的時候還說要把房租租出去，把自己的雞狗都送人，說以後回來的機會不多了。結果她在武漢住了半個多月就回來了。”妳不知道。村裏人都在說妳娶了媳婦不要媽！"
程尷尬極了，劉月海臉紅了，說:“不是這樣的！我媽媽以前不習慣住在城市...這次她肯定會在武漢長期生活——她會幫我們帶孩子的！”大叔點點頭，說:“那好。”
大年初五，夫妻倆就要回武漢了。在劉月海的強烈要求下，張終於同意和他們壹起去。出發的時候，親戚鄰居都來給我送行。舅舅再三叮囑劉月海要善待母親，並對張說:“我在照看田地，這次不要急著回來！”張秦暉激動地說:“我要抱孫子了，這次不回來了！”
張這次來武漢，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看著媳婦的肚子壹天比壹天大，臉上有壹種奇怪的光澤，每天做點好吃的給媳婦吃。
2009年6月底，程生下壹個男孩，取名豆豆。張很喜歡豆豆，整天抱著他，說怕他從床上掉下來。結果豆豆被奶奶抱慣了，不想睡在床上。但是張壹點也不煩。豆豆每天睡十五六個小時，她至少要抱他10個小時。她太累了，沒有抱怨她的背痛。每次程想帶豆豆去給婆婆休息，她總是不肯放手。程知道婆婆心疼孫子，不得不讓她去。
然而，張對孫子的愛似乎越來越“過分”了。當程哺乳時，她總是守在旁邊。豆豆壹喝完奶，就立刻抱她。程想抱壹會兒，張總是說:“月子裏好好休息，豆豆交給我吧！”
成生下孩子後，張依然“獨占”豆豆，同時豆豆也越來越依賴奶奶，哭鬧不止，只有奶奶能哄。有壹次，鄰居來訪，正在床上睡覺的豆豆突然驚醒，大哭起來。程急忙跑過去，正在廚房忙活的張卻快步沖到臥室，搶在她前面把豆豆抱了起來。程忍不住說，“媽，妳去忙吧。我就拿著吧。”張秦暉說:“豆豆喜歡我抱他！”她得意地對鄰居說:“這個孩子從小就粘著我，就像他爸爸小時候壹樣。當他開始哭的時候，他媽媽無法哄他。我不得不來了！”
鄰居笑著說:“那是因為妳寵媳婦。我怕她累了！”張不服氣地說，“妳要是不信我，就讓她拿給妳看！”豆豆對程說。剛剛不哭的道格，壹撲進媽媽的懷裏就大哭起來。程又是焦急又是尷尬。婆婆趕緊把道格抱在懷裏，拍拍他。豆豆很快平靜下來，但程難過得幾乎要流出眼淚。......
程發現，婆婆變了——不再是剛來武漢時的那個謹小慎微的老頭，而是變得有些“霸道”了。那天晚上，她和丈夫商量，想讓豆豆和他們壹起睡。劉月海莫名其妙地說:“為什麽？我媽壹刻都離不開豌豆！而且我每天都要早起上班，照顧孩子會影響睡眠質量。”程擔心地說:“我怕兒子不親我。”劉月海笑著說:“妳這是在嫉妒妳婆婆！妳不帶她兒子，怕她帶妳兒子？”
程壹點都笑不出來。她隱約覺得丈夫的玩笑正好擊中了婆婆的心理。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此時產假快結束了，她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改變。5438年6月+2009年10月，她回到醫院工作，以為婆婆可以和豆豆構建“二人世界”，排斥自己，這讓她很難過。
10年底，程買了壹套食物粉碎機，教婆婆給孩子做輔食。幾天後，她提前下班了。壹開門就看到婆婆在給豆豆餵輔食。她沒有用粉碎機，而是把胡蘿蔔嚼碎吐出來，餵給豆豆吃。程壹臉病容，忍不住哭了:“媽，妳怎麽可以這樣！我沒教妳怎麽用磨床嗎？”張顯然沒料到兒媳婦會提前回家，於是她站起來解釋道，“那件事太麻煩了，而且可能要花很長時間...嶽海小時候也是這樣吃的。有什麽問題！”程生氣了，說:“妳得了支氣管炎，而且妳還沒有進行全面的身體檢查。萬壹有東西傳染給豆豆怎麽辦？”
這傷害了張的自尊心，她和豆豆壹起抽泣著。程氣得壹把從婆婆懷裏把孩子搶過來，拿起胡蘿蔔扔進了垃圾桶。豆豆嚇壞了，大哭起來。當張看到這壹幕時，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抱著嬰兒。程瀟雅轉過頭去，生氣地說:“豆豆是我兒子，妳卻總是讓我離他遠點。我壹直想問妳為什麽！”張突然臉紅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當天晚上，程哭著把這壹切告訴了丈夫。“妳媽媽還在用農村的老套路帶孩子。這怎麽行！再說我十月份出生的兒子不要我了，我還不如請個保姆……”
聽了妻子的哭訴，劉月海很不開心。他知道，這個時候，孫子是母親唯壹的精神寄托，她是把對兒子的愛押在了孫子身上！但他也理解妻子的委屈，城鄉差別體現在育兒方式上，確實是個問題。劉月海左右為難，最後只好勸妻子忍了。“現在我們必須提供房子和汽車。給孩子買奶粉、衣服、尿不濕也是壹筆不小的開支。怎麽才能有多余的錢請保姆？媽媽幫我們帶孩子很辛苦，請妳多體諒壹下，我會找機會勸她的！”
半夜，當程去洗手間的時候，她路過婆婆的臥室。月光下，她看到壹個影子壹動不動地坐在床邊——那是她的婆婆！她的背微微顫抖，仿佛在壓抑地哭泣。那壹刻，程也覺得很難過。......
第二天早上，像往常壹樣起床給張做早飯。程偷偷看了看她，發現她的眼睛又紅又腫，但她竭力裝出沒事的樣子。程在心裏嘆了口氣。她知道，婆婆早就回老家了——這麽倔的老頭，不會願意整天看著媳婦的臉色。但是她現在有孫子了，不能不割就走！想到這裏，程的心軟化了。她去了廚房，幫婆婆收拾碗筷，漫不經心地問:“豆豆昨晚睡得好嗎？我沒有打擾妳休息吧？”張秦暉趕緊說:“豆豆很好。”她猶豫了壹下，然後說:“妳什麽時候休息，帶我去體檢！”
見婆婆主動提出這個要求，程頗為惋惜，連忙說:“不急。”他補充道，“妳要多註意休息，照顧好自己。”張受寵若驚，連連答應。
從此，婆媳之間便成了“尊為上賓”。張凡事都小心翼翼，程又不敢作弄婆婆，只盡可能抽時間陪孩子玩。就這樣，壹家人過著平靜的生活。
悲劇！
不想回老家的婆婆自殺了。
時光飛逝。轉眼間，2011的夏天，豆豆兩歲了。程和丈夫商量，想把豆豆送到小區旁邊的私立幼兒園去上課。她擔心地說:“豆豆跟奶奶學了壹口湖南話，別人聽不懂。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劉月海也有同感，就去幼兒園給豆豆報了名。但當張得知此事後，不滿地小聲對兒子說:“豆豆才兩歲，妳太狠心了！”幼兒園那麽多孩子，老師去哪裏照顧好他們？豆豆沒吃飽怎麽辦？尿褲子怎麽辦？“劉月海反復解釋，孩子上幼兒園可以學習集體生活和知識，但老太太還是不願意。”妳小時候沒上過幼兒園。現在比別人差的是什麽？”劉月海笑著叫道，“媽，現在時代不同了。城裏的孩子怎麽可能不上幼兒園？"
無論兒子怎麽解釋，張都想不通。但是她反對也沒用。9月1日，幼兒園開學，劉月海夫婦堅持送孩子。當時是早上的活動時間，壹切都很新鮮，豆豆很興奮，開著玩具車在操場上玩得很開心。然而很快，他發現父母都去上班了，開始哭。看到孫子在操場上哭，張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兩個爺爺奶奶隔著欄桿面面相覷，哭得昏天黑地。老師看了不忍心，就把豆豆抱進教室，然後出來勸張回家。“妳站在這裏哭，會影響孩子的情緒。”
但是張燦·秦暉如何安全回家呢？她站在幼兒園門口，流著淚等啊等。兩個小時後，孩子們出來做課間練習。豆豆本來不哭了，但是看到奶奶哭了，又大哭起來。張心疼極了，打電話給老師央求道:“我孫子壹直在哭，求求妳讓我帶他回家吧！”老師很尷尬，說:“孩子在教室裏還好好的。妳現在帶他回去，他明天就不來了。”但張壹再堅持，老師只好把孩子送了出去。
下午，幼兒園的老師打來電話，把的情況告訴了程。程對很生氣。回到家，她對豆豆說:“妳今天逃學了吧？如果妳明天不去幼兒園，妳爸爸會打妳的！”豆豆立刻大哭起來，“我不去幼兒園了！奶奶說，我再也不上幼兒園了！”
程再也忍不住要攻擊婆婆了。“媽，妳是故意反對我嗎？”孩子不上幼兒園，妳讓他去農村養豬放羊？”張怯生生地說，“我看這孩子哭得可憐...”程打斷了她的話，“每個孩子剛進幼兒園時都會不適應。如果他壹哭妳就把他抱起來，他永遠都適應不了！”張對說，“豆豆不喜歡上幼兒園，所以就不要上幼兒園了！“月海也沒上幼兒園……”程氣得丟下壹句“我不能跟妳說清楚”就進了臥室，砰的壹聲關上門。
劉月海下班回來，婆婆和媳婦還在冷戰。得知事情的經過後，他也覺得自己的母親做錯了什麽，但無論他怎麽勸說，張就是想不通。他無奈的說:“媽媽，以後不用擔心豆豆上幼兒園了。老師會對豆豆很好的，妳放心！”
當兒子做出最後決定時，張無話可說。就這樣，豆豆在父母的堅持下，每天都被送去幼兒園。十多天後，他逐漸適應了幼兒園的生活。可是，沒有了孫子的陪伴，張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整天坐在房間裏發呆，或者遠遠地站在幼兒園外面，偷偷看著孫子哭。......
也許是為了彌補心裏的失落，張對孫子更加寵愛。無論豆豆想要什麽，她都第壹時間答應。為了讓孫子開心，她每天都給他買零食。就算豆豆睡前想吃棒棒糖，她也搶著遞過去。程向她提了幾個建議，但張還是壹意孤行。沒過多久豆豆就有了蛀牙。成大發脾氣，不許兒子再吃糖，張卻偷偷給他買了。......
更讓程擔心的是，在奶奶的溺愛下，豆豆的性格越來越囂張。有壹次，她和老公帶豆豆去超市。豆豆想買壹包軟糖，但她拒絕了。豆豆躺在地上，對她和劉月海拳打腳踢。最後，她抓起壹包軟糖，沒等父母付錢就沖出了超市...回家後，豆豆向奶奶抱怨，說程是個壞媽媽，只有奶奶才是好媽媽。......
類似的事情壹次又壹次發生，最後劉月海警覺了。他勸母親不要縱容豆豆的惡習，張不同意，說:“豆豆還小，長大了就好了。”劉月海很無奈。
有壹次，程忍不住對丈夫說，“豆豆已經上幼兒園了，要不，讓媽媽回去算了。不然豆豆什麽時候才能改掉壞習慣？”劉月海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想到叔叔的建議，他猶豫了。“別人在會上說用了媽我們就回去，這個罪我擔不起。”夫妻倆商量了壹下，沒有想法。
2012三月初的壹天，張從學校接豆豆回家時，發現他的臉頰上有壹道淺淺的疤痕。她急得連連問:“怎麽回事？打起來了？”老師告訴她，做習題的時候，豆豆和壹個叫涵涵的小朋友鬧了壹次，不小心把臉抓破了。張心疼地說，“豆豆，告訴我，韓寒是誰？奶奶來教訓他，叫他不要再打人了！”老師趕緊勸道，“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上次豆豆撓了壹個小女孩的鼻子！如果妳過分強調這件事，會對孩子產生心理陰影的！”
張壹聽，突然生氣了，對老師說，“妳這是什麽態度？我們壹個月工資1000多，是送孩子去挨打嗎？既然妳不能對孩子負責，把學費還給我們，我們就回家！”她壹邊說著，壹邊嚷嚷著要主任投訴。幾位老師勸她不要這樣做。
後來，班主任老師把這件事告訴了程，誠懇地說:“豆豆媽媽，妳勸勸奶奶吧！”程沒想到婆婆會為了這麽點小事在幼兒園大吵大鬧，她不禁又羞又怒。更讓她惱火的是，從那天開始，豆豆每天放學回來，婆婆都要小心翼翼地“盤問”她半天:“今天有孩子欺負妳了嗎？妳又挨打了嗎？老師對妳不好嗎？別害怕，豆豆。奶奶會幫妳的！”
於是，豆豆很快養成了壹個新習慣:每天放學第壹件事就是向奶奶訴苦:誰把他撞倒了，誰搶了他的玩具，哪個老師批評了他等等。張聽說孫子受了委屈，隔三天就去找老師扯皮。今天他要換班，明天又要退學，把老師煩死了。老師沒辦法，只好跟程溝通了壹下，說，“實在不行，讓豆豆轉學去園裏吧。我們真的盡力了！”
程和他的妻子都不同意轉移到公園。劉月海回家勸說母親，不出所料，他的勸說依然沒有效果。4月20日晚，當劉月海再次目睹母親對豆豆的“例行盤問”時，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艱難地擠出壹句話:“媽，五壹我們放三天假。我帶妳回家吧！”
張壹下子楞住了。她很快紅了眼睛，抱著豆豆親了親，然後進了臥室。“我收拾好衣服，明天就走！”"
張真的傷了她的心。她甚至沒等兒子放假，就自己買票回了老家。劉月海雖然舍不得，但也無能為力。他媽媽回家後的第三天，他接到了叔叔的電話，被訓斥了壹頓。舅舅告訴他，張回家後壹直在室內，她抱著孫子的照片哭了壹整天。“孫子是她的生命！她幫妳帶大了孩子，妳卻把她趕了出來。妳還有良心嗎？”
劉月海心裏壹陣刺痛，說:“過幾天放假我就回去看我媽！”叔叔生氣地說:“妳要是有良心，就趕緊帶妳媽回去！”
劉月海沈默了。他不是不想帶媽媽去城裏玩。他能想到豆豆和妻子的抱怨和委屈，但他做不到。在種種糾結中，從老家傳來了壹個讓他後悔終生的噩耗——4月28日晚，母親喝農藥自殺了！
痛苦萬分的劉悅·海波連夜帶著妻兒回到老家，卻遭到了村民們的集體唾罵。壹個鄰居指著他教育年幼的兒子:“這個人娶了媳婦不要媽媽。妳長大了也學不會他！”大叔哭著罵他:“妳媽被妳逼死了！她壹回來，大家都嘲笑她，說她壹定是被兒子兒媳嫌棄了，在城裏住不下去了。她又想孫子了，從早哭到晚……”
這個指責就像壹把刀剜出了劉月海的心。他跪在母親的墳前不停地磕頭，淚流滿面。而程怎麽也想不到，婆婆已經走到了絕路。悔恨之下，她抱著豆豆哭了。......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在回武漢的路上，夫妻兩人都流著淚沈默不語，而不懂事的豆豆卻壹直在問:“奶奶呢？”妳為什麽不和我們壹起回家？”回答他的，只有父母壹陣陣壓抑的哭聲。......
前幾天，夫妻倆接受采訪時，心情還是很沈重。劉月海非常懊悔地說:“如果我知道我媽媽這麽難過，我就不會讓她回老家了...這都是因為我們太自私了！”程哭著說:“我婆婆幫我們把孩子養大。這確實是壹項艱苦的工作。我很感謝她老人家。但是，誰能告訴我，如何兼顧老人的晚年幸福和子女的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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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婆婆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