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38+淩晨零點,合肥懷寧路1912街區的夜晚比白天更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人剛剛抵達他們的汽車,有些人喝醉了,準備離開...濃烈的煙酒脂粉味,川流不息的車輛,還有酒吧裏傳來的音樂...喧囂之下有這樣壹個特殊的人群。他們騎著輕便易攜的自行車,盯著手機,準備投入工作。他們是酒後駕車者。
今天我們要關註的是滴滴在烏蘭的行駛。
從全職媽媽變成開車的司機,雖然累,但是踏實。
當我遇到吳蘭時,她剛剛完成今晚的第四場比賽。帽子和面具遮住了很多女性特征。她只露出半張疲憊的臉,眼睛看起來有些幹澀,甚至有點畸形。“我剛從老報社過來,(代司機)這裏人很多。妳接了多少單?”吳蘭和旁邊的幾個司機在聊天。
看到吳蘭暫時沒有賬單,我就上前和她聊了起來。得知目的後,旁邊的幾個司機也湊了過來。
“吳師傅,妳今年多大了?”
“29歲。”她簡單明了地回答。
當被問及為什麽選擇做司機時,吳蘭回答中最常見的詞是“孩子”和“家人”。吳蘭介紹,作為女性,明知夜班風險大,還是選擇當司機,只是因為時間回報率高,這樣可以為家庭多做貢獻。
看著遠處的燈光,她回憶起了那些艱難的日子。之前,老公有壹份穩定的工作,經濟條件還算寬裕。生完孩子後,他成了家裏的全職媽媽。然後有壹天,老公突然失業了。幾個月之內,她沒有經濟來源,還面臨著每月幾千元的房貸,孩子的奶粉錢,幼兒園學費...她不得不出去工作。後來她聽朋友說有個開車之類的工作,就趕緊報了名。
“做了代駕之後,月收入還可以。雖然累,但是心裏踏實。最虧欠的是孩子,晚上不能陪她睡覺。有時候她還不死心的看著我出去求我留下……”吳蘭說著,眼睛紅紅的。
性別帶來偏見和“偏愛”,她被車主幫忙挪車感動。
剛聊了壹會兒,吳蘭的手機就接到了新訂單。聯系車主後,找到了車的具體位置。訂單是1912的壹個年輕業主下的。從車主手裏拿到鑰匙後,吳蘭打開後備箱,小心翼翼地放好自己的折疊電瓶車。然後她打開車門,戴上手套,鋪好墊子...壹切都準備好了,她發動了汽車。
合肥的女司機數量並不多,只有10人左右註冊,吳蘭就是其中之壹。很多人對“女司機”有偏見,有些車主壹聽說是女的就會質疑。吳蘭說:“我當司機以來,聽到最多的壹句話就是‘妳是女司機’?也有車主會因為性別取消她的訂單,但很少。”面對客戶的質疑,她會主動解釋,她受過專業訓練,有11年駕齡,開車不會有問題。
雖然有偏見,但她獲得了主人更多的認可和關愛。“很多車主覺得我做女人不容易,會主動幫我從後備箱拿出壹輛40多斤重的小電瓶車。有些車主總是安慰我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也有很多車主覺得我很優秀,很佩服我。”吳蘭笑著說。
30分鐘後,汽車到達了目的地。吳蘭把車停好交給車主,然後從後備箱拿出小電瓶車,去下壹個地方接單。
回家的路上經常擔驚受怕,到家的時候往往已經天亮了。
深夜,壹名女子騎著電瓶車行駛在遠離城市的偏僻道路上。妳害怕嗎?“當然害怕啊。有時候送主人的地方很偏。壹個人回來,就會打開音樂,把聲音開到最大,壹路騎著歌回來。”
吳蘭繼續回憶,“不久前的壹個上午,我接了壹個大單,去了長風。回來就騎著小電瓶車找車。那裏壹片漆黑,周圍被拆的房子長滿了雜草,感覺像恐怖電影。我終於找到了壹輛* * *車,我看到它離我只有四五十米遠。我只是要穿過幾間破舊的房子,但我太害怕了,我轉過頭,騎回了城裏。”在吳蘭的記憶中,這種情況並不多,就那麽幾次。
看到其他司機準備收工,吳蘭還在等命令。吳蘭說他住在瑤海區,距離1912街區14公裏。騎行需要1個小時,他經常四點半到家,洗完就快天亮了!
壹個女人,每天穿梭於酒吧,餐廳,KTV,遇到過不講理的人,喝醉酒不給錢的人,嘔吐辱罵的人,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但吳蘭說,她心裏記得的永遠是好的,不好的,她會選擇忘記。
每天晚上上班的時候,吳蘭開著各種豪車或者騎著自己的小電瓶車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不僅僅是為了謀生,更是為了深切感受這個城市的溫度。和她壹樣,在合肥為醉酒車主開車的人還有很多。在他們心中,每壹個電話,每壹把車鑰匙,都是壹份責任,因為他們是“安全的午夜擺渡人”。
采訪者手記:壹路上,我看到很多代步自行車,穿梭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當我餓的時候,我吃了兩個雪餅。渴了就從背包裏拿出隨身攜帶的水杯。在寒風和黑夜裏,他們開著別人的車,走著回家的路。他們有的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有的是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有的是像吳蘭壹樣需要養家糊口的女性。
透過豆的微光,這風景屬於路上的人,屬於為城市擺渡的人。他們在別人吃飽喝足之後,把不能安全開車回家的人送回家。他們握著方向盤,在彌漫的酒味中看著別人或悲或喜的生活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