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父母讓我品嘗了腸粉裏的美味,在接下來的十年裏,我童年的大部分時光都和腸粉有關。
我還在幼兒園的時候,每天早上上學前都會哭著不肯去上學。後來我爸媽每天早早出門買菜,順便給我帶了我最愛吃的腸粉,餡料都加了。等我玩得開心了,我就不哭了,願意去上學了。以至於後來很長壹段時間,老師們看到我進校門都會問我:“今天早上吃腸粉了嗎?”?以後再哭,學校就不吃腸粉了!“我家附近的大人經常從腸粉上逗我:“要不妳給我買瓶水,我明天給妳買腸粉?“在我們家,腸粉也是唯壹能阻止我的東西。每次遇到麻煩,爸媽都說:“我不會再給妳買腸粉了!“現在每當我回想起這壹點,我媽總說我那時候最可愛。她說不給我買腸粉的時候會撅嘴,不會哭也不會鬧。米卷,就像我的呼啦圈,像思想壹樣聰明。
上小學的時候,父母比以前更忙了。他們每天晚上直到天黑才回家。勞累的工作讓他們需要更多的休息,所以第二天不能早起給我買早餐。所以我讓父母給我買了壹個小鬧鐘。每天早上五點半,我早早起來買腸粉,雖然只是壹年級。後來為了趕當時最喜歡的動畫片,五點就起床了。當然,我成了早餐店每天的第壹個顧客,即使是冬天也不例外。其實挺好的。夏天,雖然才五點多,但已經天亮了。妳可以看到太陽有半邊天那麽大,金黃色,從天空的另壹邊升起。每天早起吃著喜歡的腸粉看最美的日出不是壹種幸福嗎?冬天,天還是黑的。早餐店門口點著的燈,似乎有種親情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妳可以把手放在爐子上蒸腸粉保暖。那個爐子也是個煙鬼,壹大早就抽。那時候的他很天真,以為自己是神仙。這家早餐店是天宮,爐子吐出來的是祥雲。現在想來,還挺有意思的。
後來發現巷子裏的朋友也早早起來買早餐,於是我們約好了,每天早上壹起吃早餐。這可能是我童年最快樂的壹天。我記得我們買了早餐之後,壹般都不在店裏吃。我們經常把它打包,壹起回家在巷子附近的池塘邊吃。池塘邊種了壹排樹。每天早上都有很多像麻雀壹樣的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還時不時飛到地上找地裏的蟲子。為了好玩,我們有時會給小鳥壹點腸粉,誰吃了腸粉,誰就屬於小鳥。我們不僅逗鳥,還經常聊家常的事情,比如有壹天誰的表哥要結婚了,誰的遠房親戚帶了些寶貝。這些都是我們喜歡的東西。
大家都說好日子到頭了,確實如此。我四年級的時候,學校要求住宿。也就是說周二到周四不能吃腸粉,只有周六周日周壹才有機會吃。周壹早上是我上學前最後壹次吃腸粉,所以我很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傾向於細嚼慢咽,慢慢品嘗,渴望再吃壹個。住宿生活,讓我失去的,不僅僅是腸粉,更重要的是和朋友的相處,周六周日的早餐,也變得尤為重要,我開始越來越珍惜和他們在壹起的時光,因為我漸漸意識到,這樣美好的日子以後會越來越少。
我五年級的時候,朋友們因為戶口都回老家上初中了,沒有人陪我早起吃早飯。腸粉店老板娘也時不時問我:“都回老家了,沒人陪妳吃早飯。妳壹個人無聊嗎?”答案不言而喻。
初中以後,吃腸粉的機會就少了。周日下午要上學,周六中午放假,也就是說壹周只能吃壹次腸粉。學習的壓力越來越重,我的空閑時間越來越少。漸漸的,我只是時不時的去吃腸粉。有時候想想,就想等有時間了再說。偶爾好像少了點味道。
池塘邊的樹還在長,每天早上還是那麽多鳥。巷子雖然還在,但也空了。時光流逝,留下的不僅僅是我的玩伴,還有我們的歡笑,我的童年,還有那數不清的美味腸粉。若幹年過去了,我還是時不時問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再和妳壹起吃腸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