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以前,文學研究壹般遵循中國的傳統方法,如註釋、讀書筆記、讀書筆記、詩歌評論、小說評論、史傳記載等。然後,現代學術研究方法逐漸滲透到中國,註重觀點、材料、邏輯引用、理論的學術研究方法逐漸深入人心。在文學研究的屋檐下,胡適對小說和文學史的研究可圈可點。小說研究和文學史研究占了五四時期文學研究的半壁江山。以胡適為代表的《紅樓夢》成為壹代學人的典範。筆者認為“新紅學”等同於甲骨文、敦煌學。胡適研究比較了《紅樓夢》的不同版本,以期找到解決問題的捷徑。雖然後來的學術史對胡適的《紅樓夢》研究持公婆觀點,但新《紅樓夢》的學術影響是前所未有的,俞平伯等人研究的推動真正使秦為中國人服務。除了《紅樓夢》,胡適還考證了《西遊記》、《水滸傳》、《海上花傳》等小說。各種訓詁對20世紀中國古典小說的研究起到了指導作用。文學史研究是胡適建立現代學術模式的又壹次重要嘗試。文學史的編纂體例在近代滲透到中國。從林傳家的《中國文學史》到胡適的《白話文學史》,中國文學史著作數不勝數,形成了中國文學史研究的壹個畫卷。分析原因,壹個是教學需要。大部分中國文學史都是作為講義修改的。二是文學史研究領域異常開放,前人系統研究不多,便於學者發揮。三是新文學發展的需要。新文學的發展不僅需要確立自己在文學史中的正統地位,還需要從文學史的經驗中獲取創作資源。胡適的《白話文學史》是20世紀20年代文學史的壹部力作。《十六章》起源於先秦,終結於中唐。在《白話文學史》的“楔子”中,胡適承認其目的是二兩。“第壹,我想讓大家知道,白話文學不是三四年來少數人杜撰出來的;我想讓大家知道,白話文學是有歷史的,有著悠久而輝煌的歷史。”“第二,我想讓大家知道白話文學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胡適試圖通過《白話文學史》為《新文學》和“五四”作序,確立了白話文學在文學史上的地位。雖然這只是胡適自己的主觀臆想,但從文學研究的角度來看,胡適在研究中體現的問題意識更具有學術價值。從學術的角度看,胡適的文學史有太多的疏漏。談古代文學,把《詩經》《楚辭》說得無動於衷。漢代的文學討論提出了《古詩十九首》。專門研究漢魏時期的民歌、散文、故事詩。他批判金代學者的著作,供奉佛教翻譯文獻。而被胡適異化的部分,是在以往的文學研究和文學史講座中,被同時代人發揮得最多的部分。比如胡適、梁啟超、陸侃如等。有專門的書信和文章討論孔雀東南飛的日期。他之所以對故事詩情有獨鐘,與他在中國文學傳統中的矮化有直接關系。因此,胡適通過《白話文學史》的寫作,有意識地提出了他當時正在思考的壹系列文學史問題,以引起學術界更多的關註。
與此同時,劉的《中國中世紀文學史講義》和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在文學史研究著作中引起轟動。《中國中世紀文學史講義》完成於1917,劉石是北京大學教授。講義分為五課。第壹課是導論;第二課是文體辨析;第三至第五課是漢魏六朝的文學變革。在傳統的文學研究中,漢魏六朝文學壹直為人們所不齒。姚鼐在《古字編序》中提出:“古文若不取六朝人,則為惡。”劉在阮元古文理論的基礎上強調文學作品與學術作品的區別,有力地打擊了桐城派的正統性。因此,選擇《中國文學史》作為研究對象,體現了劉對文學史的評價,也是五四時期在傳統文學研究領域的壹種創新。在文學史的編撰體例上,《中國中世紀文學史講義》主要編撰當時的評論,作者本人也補充壹些案例註釋。雖然從專題研究的角度來看可能顯得過於簡略,但由於劉深厚的學術功底,所收集的文章本身就很有代表性,簡單的個案描述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使得整個文學史講義顯得脈絡清晰。比如第二課,我們講文風辨析,劉解釋說,阮元《文筆對》為主作後,引用了《晉書》、《宋書》、《北史》等相關典籍,讓讀者壹目了然。第五課講的是宋齊時期陳文學的概況。劉指出:“中國文學興盛於漢、魏、晉,但卻是壹門不同的學科,自劉宋以來在文學上獨樹壹幟。”後來用三個材料證明,即宋文帝建立時,建立了文學館;任命謝園負責此事;明帝確立了明確的觀點,分為儒、道、文、史、陰陽五個部分,文單獨分開。這樣的論點在講義中很常見,隨處可見。通過這樣簡潔的引用材料,非常清晰地勾勒出文學史的脈絡。筆者認為,劉·《中國中世紀文學史講義》篇幅不長,但自成體系,在當時學術界頗受好評。例如,在20世紀20年代的演講和親筆信中,魯迅高度贊揚了劉的《中國中世紀文學史講義》。
胡適的《白話文學史》以通史研究為主,劉的《中國中古文學史講義》是斷代史研究的唯壹壹部,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則開辟了文體研究的新途徑。《中國小說史略》是研究中國傳統小說的開山之作,受到同時代人的好評。在給蘇的回信中,胡適冷靜地指出:“魯迅自有他的長處。比如他早期的文學作品,比如他對小說史的研究,都是很優秀的作品。”如周作人、鄭振鐸、葉公超等。,都對《中國小說簡史》大加贊賞。這份手稿是魯迅1920年代在北大講小說史時編的。油印本叫《小說簡史》,只有十七篇,後來擴充到二十八篇。從最初的發言到最後的版本,可以看出魯迅對中國小說發展的認識在逐漸加深,總的來說,措辭也越來越精煉。在趙的《魯迅小說史略》壹文中,作者將《小說史略》與《中國小說史略》作了比較,指出魯迅在書中的舉例和標題都很考究。在最終版中,刪除了原講稿中壹些明顯缺乏叛逆內容或情節不合理的小說(如刪除長橋、王有魚、曹太守等。).文章標題也經過推敲,概括起來比較準確。比如《簡史》第八篇、第九篇,本來的標題是《唐人列傳》,定稿時卻改成了《唐傳奇》。這主要是由於傳奇體成為唐代文人的創作體式。同時,為了與明清長篇戲曲相區別,唐傳奇以“傳奇小品”來概括。(魯迅《中國小說史略》的特點是系統、現代視野、古文編撰方法。全書28篇,勾勒了中國小說從先秦到晚清的發展線索。列舉了大量作家作品,材料之豐富,論述之詳盡,在中國文學史研究中是前所未有的。魯迅的研究已經超越了壹般的歷史學家,這是他這個作家的眼光。他對現代文學有很強的自覺意識。與壹般的歷史學家不同,魯迅對小說史的研究並不把小說當作歷史,也不把小說等同於學術。他把小說視為文學作品。比如在《世說新語》中,魯迅認為作品的價值不在於“喻道”、“議政”,而在於“取樂”、“遠實用,近娛樂”。他批評《野酸露詞》這部小說“虛浮於學問,慷慨於精神”,“文筆乏味”,認為它“不足以稱為藝術化的寫作”。這是有意識地將文學與政治、歷史、學術分開,突出文學本身的價值。魯迅的小說史研究註重古文的編纂和考證,與《中國小說史略》相關的資料收集成果體現在《鉤沈古小說》、《唐傳奇集》、《舊事筆記》中。關於史料的收集和整理,魯迅自己也有記載:“當時困難,買不到書,就離開中央圖書館、大眾圖書館、教育部圖書館等。,廢寢忘食,立誌窮追不舍,得到了就幸福了。所以,無論妳選擇什麽,都和書沒什麽區別,只是來之不易,妳會珍惜。”他之所以重視古籍整理和考證工作,可能與清代樸學學風和章太炎從師治學方式的影響有關,也與魯迅自我放縱的個性有關。
“五四”至20世紀20年代,在詩歌、文學、戲劇、詞、小說乃至古代文論的研究中,湧現出許多重要的研究成果,如黃侃的《文心雕龍註》、吳梅的《中國戲劇概論》、陳忠範的《中國文學批評史》、俞平伯的《紅樓夢辨》、遊國恩的《楚辭概論》等。其他學者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顧頡剛的民歌研究、的古代文論研究、的宋詞整理、鄭振鐸的通俗文學研究、的晚清文學史料收集整理、孫的小說版本目錄研究、夏的詩人年譜研究、劉大姐的文學史研究和的文學批評研究呈現出日益強勁的發展勢頭。
與那些帶有濃重學術色彩的文學研究相對應的是,新文學研究從五四運動到20世紀20年代開始了它輝煌的歷程。新文學作為壹種新的思潮,最早引起人們的關註,但隨著新文學的成長和發展,它也成為研究者研究的對象。新文學研究的範圍極其廣泛,涵蓋了文學的各個方面,但從五四和20世紀20年代研究的表現形式來看,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壹是對作家作品的批評。第二,是文學理論的倡導和討論。第三,文學史研究。
作家作品批評是新文學研究的最初形態,表現為批評對文學創作的介入。壹方面,新文學的文學地位取決於這些批評和研究,另壹方面,新文學的創作經驗也取決於這些批評和研究來揭示和總結。新作家的文學批評對於確立新文學作品的“主室”地位具有重要作用。像魯迅的小說創作成就,像湖湘詩人的詩歌成就,像郁達夫《沈淪》的藝術價值,像徐誌摩、聞壹多對新格律詩的探索,都是通過新作家自己的發現和評論逐漸被社會認可的。當時,周作人、沈雁冰等傑出的批評家挖掘和總結了新文學的創作經驗,有力地推動了新文學的發展。周作人最早評論魯迅的《阿q正傳》,沈雁冰在擔任《小說月報》主編時,不僅推出了壹批新人新作,而且充分利用自己閱稿多的優勢,寫出了大量有針對性的評論,及時、明確地指出了新文學創作面臨的問題。創作的未來,四五六月創作評論,大勢――創作世界雜評,什麽是文學――我對現代文壇的思考等。在新文學的發展中,理論倡導往往是新作家文學意識的自覺表現。胡適對短篇小說寫作格式的引入,周作人對“人間文學”和“平民文學”的倡導,他對短詩美文的文體實驗,、郭沫若、程對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的探討,梁實秋對新人文主義文學批評的引入,其實都體現了新作家對文學自身屬性的自覺把握和階段性發展的要求。沒有這種意識形態的文學理論和思想的出現,中國文學研究的現代化意識就不會達到高度自覺的程度。在新的文學思潮和理論的影響下,許多文學研究者改變了他們的研究態度,從傳統的研究轉向新的研究領域。比如聞壹多研究中國古典詩歌的壹個重要原因,就是希望從格律詩的傳統學習中體驗詩歌創作的技巧。(趙對中國古典戲曲和小說的研究,因加入文學研究會而受到鄭振鐸思想的影響。可以說,新作家也是文學研究者的現象是五四和20世紀20年代文學研究中的普遍現象。這凸顯了新文學思潮與文學研究之間深刻的思想聯系。尤其是二十年代中後期,對新文學的評價更傾向於從文學史的角度確立其合法性。除了胡適的《中國文學近五十年》和陳子展的《中國現代文學的變遷》之外,還有許多關於新文學的史料被整理出版。如草川無雨的《中國新詩壇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婁機的《革命文學隨筆》等。這些成果的出現,意味著新文學研究真正開始進入學術研究領域,為新文學在30年代成為大學中文系的專業課程和壹系列新文學史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參考資料:
/z/q16707758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