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美好的旅行,我自然想去。其實我是從更遠的喀納斯湖出發,壹路南下,越過兩個高海拔的“達阪”(山口),跑了兩天左右到達巴音布魯克草原,這是第二天的下午。雖然是在六月的盛夏,但獨庫公路壹會兒雨雪紛飛,壹會兒牧人、羊群、蒙古包點綴其間,構成了壹幅壯美多彩的天山風光圖,讓人為妳的到來而慶幸。
說起來,我對巴音布魯克的了解大多來自電影《英雄歸來東方傳奇》。清朝乾隆年間,移居伏爾加河下遊近200年的漠西蒙古突厥部落,不堪忍受俄羅斯帝國的種族歧視和野蠻政策。在首領沃巴西的帶領下,經過幾年的準備,他們回到了東方。俄羅斯女王聞訊後,立即派出數萬士兵追擊攔截。經過七個月的艱苦跋涉,突厥人在萬裏和溫德爾·迪金森進行了鬥爭。17萬人到了伊犁,只剩下4.3萬人,完成了人類歷史上最後壹次慘烈的民族大遷徙。當時清政府把他們安置在巴音布魯克草原和開都河流域,也就是現在的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
巴音布魯克,蒙古語意為“充沛的泉水”,位於和靜縣西北部,天山南麓的中央盆地。水生植物豐富,雪山環繞,是內蒙古僅次於鄂爾多斯的第二大高山牧場,也是新疆最重要的畜牧業基地。然而,遊客們渴望看到的是流經巴音布魯克草原的開都河形成的“九彎十八彎”。聰明的當地人會包圍這個地區,無論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盈利。反正不交幾百塊錢是進不去的。不考慮門票,新疆很多景區依托大場地,在幾十公裏外設立售票處,禁止其他外地車輛進入,強迫遊客乘坐票價過高的景區大巴,確實破壞了人們的心情。
抱怨就是抱怨。此刻,我只能隨遇而安。草原上的天氣真奇怪。剛才陽光明媚,突然下起雨來。轉眼又回到了冬天。我穿上了所有能穿的衣服,但還是冷得發抖。幾個穿著短衣服的男人,穿著租來的黃色軍大衣,搓著手跺著腳,蹦蹦跳跳,看著有點不倫不類,讓人忍俊不禁。
這個季節,新疆的景點從來不缺客人,旅遊車像燈籠壹樣輪換著。透過窗戶望去,綠色坦蕩,雪山起伏,草原像是有人刻意編織的藝術品。蒙古蒙古包、喇嘛廟、民俗村,甚至是牧民騎著魁梧的馬揮舞著長鞭驅趕羊群,整個畫面都會流動起來,仿佛行進在中世紀的紀錄片裏。
事實上,水草豐美的巴音布魯克壹直是遊牧民族爭奪的對象,從古代的固始、匈奴、突厥,到今天的漢、蒙、藏、哈薩克等民族,都在這裏繁衍生息。遍地的“酥油草”還孕育著“草原四寶”,即牦牛、大尾羊、美利奴羊、焉耆天山馬。新疆細毛羊曾經作為扶貧物資,也被送到甘肅定西。
當我在天鵝湖下車時,雨下得很大。壹個叫紫菱的女孩看到我在雨中行走,主動過來打傘避雨。穿過木走廊,雨停了,我們分開參觀。其實這是新疆最大的高山濕地,中間串聯了很多小湖。東西長30多公裏,南北寬10公裏。這裏被雪峰環繞,是天鵝和各種鳥類的理想棲息地,因此被辟為中國第壹個天鵝自然保護區。每年四月,天鵝和各種候鳥成群結隊地從南方飛來,棲息繁衍。高峰期有近萬只天鵝、小天鵝、疣天鵝在濕地停留了8個月。
為了方便遊客,景區內最大的壹個湖的邊緣已經修建了木棧道和圍欄。草地上還蹲著幾個雪白的蟾蜍雕像,大概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意思。也許是氣候突變,今天只看到了幾對天鵝。但不少紅嘴鷗在周圍盤旋,時而俯沖,時而低掠,引得遊客頻頻按下快門。爬上棧道,向湖的深處走去,幾對不怕人的天鵝在湖邊嬉戲。
我壹直以為天鵝是高傲的貴族,普通人無法靠近。但是當我們真正面對對方的時候,發現它天真、溫順,是壹個有著天生幽默感的藝術家。大多相互平行,曲項朝天,姿態優雅;有的人孤身壹人,頭頸完全淹沒在水下,形成壹個蓬松的浮島;或者探頭入水,像手柄壹樣彎曲,變成醒酒器。有人撒食,天鵝不怕生。當他們得到什麽的時候,就伸長脖子,展開翅膀,跳芭蕾,真的乖張可愛。
更多的天鵝在山的背面,當地人說他們必須騎馬過去才能看到它們。擡頭望去,只見數十匹馬在山背上排成壹字——長蛇,挺拔而天馬行空。因為距離,我還是選擇放棄,想辦法去看開都河。從天鵝湖出發,可以步行或者坐電瓶車到山頂。山頂有壹個觀景臺,是觀賞“九曲十八彎”的最佳地點。
坐電瓶車去觀景臺,突如其來的寒冷天氣並沒有阻礙遊客的興致。我擠過人群,來到觀景臺前,傳說中的“九曲十八彎”撲面而來,讓人大聲歡呼。明亮的開都河像壹條彩帶,或者像壹條巨龍,由遠及近,逐漸變寬,蜿蜒環繞著遼闊的草原,蜿蜒曲折。但是有多少彎,我懶得深究。可惜西邊烏雲遮住了太陽。如果這時候雲散了,恐怕只會裂開壹點點,讓太陽傾瀉而下。在明暗的對比下,雲朵會很美,會形成壹道奇妙的風景。
如果說獨庫公路是全畫幅的壹幅山水畫卷,那麽巴音布魯克就是這幅畫的點睛之筆。我想,如果能看到夕陽下的“九曲十八彎”,可以彌補沒有看到喀納斯湖水怪的遺憾。好位置早就被各種三腳架占據了。我摸索了很久,才找到壹點縫隙,放上壹個架子,等風吹走,等太陽飛來。
說起開都河,那可是大名鼎鼎。據說是《西遊記》裏的“通天河”。唐僧西天取經,取經歸來。老蠑螈又把他們背過了河,問他托付了什麽,唐僧卻忘了。結果聾子頭巨人故意把師徒扔到河裏,讓水濕了,經卷了。據說“孫靜島”在和靜縣境內。但是,眼前的這“九曲十八彎”真的看不出和妖怪有什麽關系。左邊壹條河在草原上畫了壹顆心,就像西方傳說中丘比特射出的箭,帶點浪漫氣息。
雪山、草原、九曲十八彎,如此壯麗的藝術元素,還是要看老天爺的臉色。雖然雨停了,但是鉛色的雲壹直掛在雪山後面,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偶爾露出壹點破綻,然後迅速合上,就像故意調侃壹樣,唯恐我們看到太陽的真面目。在這種背景下,草原雖不減其遼闊,卻沒有“九曲十八彎”的光影,色彩灰暗單調,很難拍出滿意的照片。
然而,就在我離開後,我在天鵝湖遇到的紫菱小姐告訴我,我剛剛看到了巴音布魯克的日落。她發了壹張圖,雲開霧散,光影流轉,畫面太美了,讓人想做個“九曲十八彎”的妖怪。我說不出話,那種感覺,妳懂的,只能捶胸頓足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