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聽春雨壹夜”,可見詩人徹夜未眠,忐忑不安。“明朝深巷賣杏花”,達官貴人住深巷。那裏自然也有人賣杏花,不經意間觸動了臨安城“太平盛世”的氣象,似乎完全忘記了亡國的危險。
陸遊《臨安春雨初》詩,作於十三年(1186)。此時他已經62歲,在家鄉殷珊(今浙江紹興)閑散了5年。詩人年輕時的意氣風發,盛年的狂妄自大,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壹去不復返了。雖然他收復中原的野心沒有表達出來,但他越來越意識到南宋小朝廷的軟弱和黑暗。這年春天,陸遊再次被任命為兗州知府。赴任前,他去臨安(今浙江杭州)見皇帝,住在西湖邊的壹個客棧裏,被召見。在無聊中,他寫下了這部廣為傳誦的名著。
自五年李結識陸遊後,未受重用,但先後在福建、江西做了兩次官,推銷常平茶鹽。家庭五年,他遠離了政治,卻明白了政壇的變化,明白了世界的冷漠。所以詩的開頭用了壹個獨特巧妙的比喻,感嘆世界薄如半透明的紗。既然世面這麽淺,為什麽還要出來做官?於是下壹句說:妳為什麽騎馬到北京,過這種孤獨無聊的生活?
對聯“蕭樓”是陸遊的名句,語言清新雋永。詩人獨居小樓,徹夜聽春雨淅淅瀝瀝;第二天早上,巷子深處傳來賣杏花的聲音,告訴人們春意已深。綿綿春雨是詩人聽覺寫的;淡淡的春色在賣花聲中展露。寫得生動深刻。傳說這兩首詩後來傳入宮中,深受孝宗稱贊,可見有壹段時間流傳甚廣。壹直評論這首詩的人都認為這兩句話細致貼切,描繪了壹幅明媚生動的春色畫卷,卻沒有註意到它在全詩中的作用不僅僅是描繪春色,而是與前後的詩句融為壹體。其實“小樓聽春雨壹夜”就是說綿綿春雨像是壹種憂傷的思念。讀這首詩,不要輕易放過“壹夜”二字。只是暗示詩人徹夜未眠,憂國憂民,伴隨著雨聲,湧上眉梢。李商隱的“秋陰霜飛遲,留幹荷聽雨聲”,就是以幹荷聽雨為前提的。陸遊在這裏寫得更加含蓄深刻。雖然他使用了更多生動活潑的詞語,但他的意圖是表達他的抑郁和憂郁,正是以美麗的春光為背景,他與他孤獨的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這明媚的春天,詩人在做什麽?所以有五六句。
“短紙”是短紙小紙,“草”是草書。陸遊擅長草書。從現存的陸遊手跡來看,他的草書飄逸靈動。這句話真的是暗用張芝的典故。據說張芝擅長草書,但他通常用印刷體書寫。問及原因,人們回答“草書寫的很急”,意思是草書寫的時間太長,所以沒時間寫。陸遊客居北京,閑暇極無聊,便以草書自娛。因為是下小雨的第壹天,所以說“清窗”“細乳”是倒茶時水面發白的小氣泡。“辨茶”指的是鑒別茶葉的等級,這裏指的是品茶。表面上看,無所事事的草書,在陽光明媚的窗下品茶,是壹種非常閑適寧靜的境界。然而,在這背後,隱藏著詩人的無限感慨和抱怨。陸遊壹直有為國家做出壹番轟轟烈烈事業的誌向,但兗州知府的職位並不符合他的誌向,更不用說謁見皇帝了。不知道要在招待所等多久!國家正處於多事之秋,來人卻在做書喝茶消磨時間。真的很無聊很難過!於是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恨,寫下了結局兩句。
陸機《先妻顧炎先》詩中說:“北京風塵,素衣化為紫”,既指風霜中行旅之苦,又暗指京中之惡,久居之苦。陸遊在這裏用其意,其實是自嘲。“不嘆息”是因為不用等清明就可以回家,但回家不是詩人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