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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個出租車司機的曲折經歷

十八年前,我以開出租車為生。

壹直給老板打工開大貨車,時間長了有點無聊,就買了壹輛拼湊的柴油捷達出租車。跑了幾年才知道,沒有什麽是容易的!

每天都要早起,天還沒亮,老婆上夜班,她很辛苦。我不敢打擾她。我踮著腳去準備飯,擺桌子,舀飯上菜,煮雞蛋用水涼,然後叫早上看書的兩個孩子吃飯。

我趕緊把管子拔出來洗車,把車擦幹凈。工作剛結束,孩子們已經吃完送他們去學校了。

行駛在寬闊的解放路上,聽著中國之聲的早間新聞,路邊有晨練和早起上班,新的壹天在忙碌中開始!

我們以前是資源型城市,煤礦多,拉貨運輸的人多,卡車多。近年來,由於資源逐漸枯竭,城市發展重新定位,開始了旅遊開發!

清晨的小城,像壹個困倦的少女,打著哈欠,從溫柔的鄉村中醒來。沈寂了壹夜的道路漸漸熱鬧起來。我開車進了二環,減速,四處尋找“獵物”。

其實跑出租車是有規律可循的,這也是老司機的經驗。早上開著車在外環轉壹圈挺好的。許多住在城外的人不得不在城裏上學和工作。時間來不及的話,他們會搶著叫出租車。中午過後,妳應該去有許多旅館的街道。這個時候吃飯應酬的人都要打車回家,特別容易拉人。晚上會待在ktv,電影院,洗浴中心,但是這個時候拉客風險挺大的。也許會有流氓打架鬧事。我不會拉這些人,所以我見到他們都會避開。

有時候那些黃毛殺馬特做壞事,真的打不到車,也是裝的。通常他們會讓壹個比較文藝的人站在路上優雅地揮手。但是,如果妳細心的話,妳會發現他身後的綠化帶裏藏著幾個五顏六色的人頭!

口口相傳,半夜拉的不是人,是鬼——賭徒、酒鬼、好色之徒。這些人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只在晚上才出來,但也沒辦法。他們做的是拉客,路上吃菜,不是養家糊口。誰想和那些人打交道!

(1)長青路

有壹次在城市北郊的長青路上,大概是半夜兩點,壹般是壹天的陰高峰。去山裏當陽峪送人,回來要經過長青路。那裏有壹個火葬場。每天都是濃煙滾滾,空氣難聞。常青路被稱為葬禮街。火葬場的兩邊,有賣壽衣、褲子、紙人紙車的店鋪。白天路過時,風掃過壹圈圈紙錢,舞得像鬼壹樣,讓人不寒而栗。

而到了晚上,就更詭異了。那些店鋪門前掛著深色的燈泡,在夜風中輕輕搖曳,仿佛有壹只看不見的手指在撫摸它。燈光下,店裏沒有紙人,白白的臉,鮮紅的嘴唇,別提有多嚇人了。

然而,今晚,有人只是站在陰影裏,僵硬地向我揮著手臂。說實話,我哥們當時真的嚇到了,汗毛都豎起來了,背脊上出了冷汗。但是,不去也沒什麽好處。這是唯壹的辦法。但是到了前面,發現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又矮又胖。他似乎覺得自己的動作和環境有些不同。上車後,他很快解釋說他要去路口打麻將,這讓秋楓虛驚壹場!

雖然話是公開的,但是從後視鏡來看,那個人真的很怪異,和我們普通人有點不壹樣,或許和他的職業有關?都說做這種殯葬生意的人,如果本性強,陽氣足,可能會好壹點,而身體差的人,總會生病。

(2)下荊州

今天早上我很幸運。我在火車站拉了壹個湖北荊州的客人。他們準備在那裏修高速公路,想在焦作買壹輛二手貨車。我是新來的,不了解市場。聽說出租車司機是城市的活地圖,我壹下火車就找了輛出租車,剛上車!

巧合的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麽離奇。我熱情,健談。乘客坐著,我開著,嘴裏還在說話。在我已經走出幾公裏之前,我們兩人無話可說。他告訴了我他想買的型號和大概的價格。我想過了。正好我老板有幾輛這樣的車要賣,我對車況比較熟悉。價格肯定不高。乘客們壹聽,都樂了,爭相催促我給他帶路。

來到汽車運輸四公司,因為我是中間人,所以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老板有四輛車要賣,我幫乘客選了壹輛。老板要價10萬,乘客出8萬。我在他們中間做了交易,然後去辦手續。中午之前,壹切正常。

中午壹起吃飯的時候,乘客很感激,給了我1000塊錢,然後又提了壹個要求。他不能自己開車。我們用平板車來運吧。成本太高了。他要我幫忙把車送到湖北荊州。之後他給我倒了茶,說了壹句好話,然後拿出1000塊錢作為辛苦費。

焦作到荊州有三四百公裏。出發前,我把乘客送回家,見了老婆,留下了錢(原因估計讀者會理解,畢竟是第壹次見他,還得跟他去壹個陌生的地方),就這樣開車上了焦作東的高速公路。

全程高速順暢。晚上七八點安全到達荊州。車停好了,乘客帶我去吃飯。然後我被送到了火車站。壹番真誠的感謝後,我留下了聯系方式,揮手告別。

那天晚上,由於時間倉促,我買了壹張從重慶到洛陽的慢車票,淩晨三點。候診室空無壹人,幾乎沒有人。那天晚上很熱,只有頭頂的吊扇在無精打采地旋轉。

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在乎我做什麽。雖然壹路特別困,但是壹個人在外面也不敢睡。混亂中,我看到候車室的鐘正指向三點,還沒有人打電話來登記入住。我和其他幾名乘客到處尋找,但沒有找到工作人員。眼看著火車轟隆隆的進站了,我們只好匆匆翻過欄桿,登上車廂,然後在車廂裏找了個角落睡著了!

(3)劫持

人的運氣很重要,對於我們這種在路上做飯的出租車司機就更重要了。荊州之行,雖然辛苦,壹天賺的錢比壹個星期還多,但我們有時候出去踩屎放屁,打得腳後跟。

那是壹個傍晚,壹個中年婦女在東二環被拖到了北環的周莊。壹路上無話可說。到了周莊路口,天剛黑,女子壹邊交錢壹邊打開車門下車。突然,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幾個人朝車尾跑來。我心裏難受。我趕緊讓那個女的關上門,用左手搖了搖玻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壹把閃著明亮寒光的長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是壹個高個子黃頭發的年輕人。他惡狠狠的說,不許動,再動就沒命了。女人害怕的叫了壹聲,轉身走了(就算不給錢,反正也要報警,但她沒有)。

右後門被砰的壹聲打開,又上來幾個人,砰的壹聲。窗外的黃毛把刀收起來,鉆進右邊的座位,又套在我脖子上(當時出租車沒有鋁合金護欄)。

從後視鏡看後排,有三個男的,其中壹個穿著棉質睡衣,27、28歲,壹臉痛苦的抽搐,在乞討。他右邊是壹只三十多歲的猴子,面目奸詐,樣子兇狠。從他骨瘦如柴的樣子,我斷定這個產品是個癮君子。旁邊坐著壹個黃頭發穿著棉質睡衣的男人。他低沈稚氣,滿臉邪氣。他手裏還握著壹把和劍壹樣長的刀,冰冷而光芒四射。

猴子開口了:司機,開車上山,妳聽話就不會尷尬了。

然後他說,把妳的手機拿來。我把它遞給了他。那是壹輛舊諾基亞。他掏出手機電池,搖下玻璃,扔了出去,還給我。

猴子問旁邊的黃短發,後面的兄弟們追上了嗎?

低矮的黃毛轉頭看了看,說,我們走了,老大,就在我們後面。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們還有人,又搶了壹輛出租車,是壹輛比亞迪。

汽車在北環路向西,經過新華北街,到達牛佬河時開始爬山。其實在新華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我前面就有壹輛閃著警燈的警車。但是因為緊張,黃毛大塊頭怕我報警。架子脖子上的刀越來越硬,甚至割破了我的皮膚,流下了血。當時心裏也是糾結的。我真的很想撞上去,死了算了,但還是擔心他們會不顧壹切的傷害自己,所以沒有行動,等壹個合適的。

出了城,看到城市的霓虹燈被甩在後面,幾個劫匪才慢慢松了壹口氣,我卻越來越緊張。猴子在路上沒有停下來,壹直拍打著棉睡衣。從他的臟話中,我隱約明白了事情的由來。

猴子是癮君子,睡衣是毒販。猴子從他那裏買了壹些貨物,但在他享用之前,他被壹些穿著睡衣的歹徒搶劫了。棉質睡衣不承認是自己做的。猴子打他說,妳沒找人做。為什麽他們壹開口就說這貨是煙盒錫紙包的?沒有其他人在場,他們怎麽可能知道妳給我的所有貨物?

高個子黃毛和矮個子黃毛,以及他們後面車上的兩個打手,都是猴子出錢,每人出200元(這是我在高個子黃毛抱怨錢多的時候聽到的)。剛才打架的時候,不知道誰把棉睡衣捅了壹下,血流了出來。這是我最擔心的。如果人家沒什麽好擔心的,棉睡衣最多只會被勒索壹筆錢,被打壹頓,但如果他流血致死,誰都不會好過,包括被劫持的我。聽著棉質睡衣,我上上下下都很緊張!!

在半山腰的拐角處,猴子讓我開車進了巷子,越走越遠,越是僻靜,路上死氣沈沈。汽車停在壹個森林茂密的地方。

小黃毛突然大聲驚呼:老板,那家夥可能死了,很久沒打電話了。

我心裏壹漲,心想,壞了!

猴子是壹只老狐貍。他伸出食指,在棉睡衣的鼻孔上試了試。他說,這是個死球。妳們兩個下車挖個坑把他埋了。

可笑的是,剛才還壹動不動的棉睡衣坐了起來,自嘲地說,大哥,沒事了,我沒死!

然後,他哭喪著臉抱怨道:兄弟,我真的沒那麽多錢!

猴子臉壹沈,幾個人在黑暗中穿上了棉睡衣。只有壹個人在開我,另壹輛出租車停在他後面。

過了很久,他們拖著破舊的棉睡衣回來,讓我們開車回城。這壹次,猴子上了車,比亞迪跑到前面。

聽兩個黃毛小聲嘟囔,好像棉質睡衣太硬,撬不開嘴,拿不到錢。老板決定換個地方,再處罰他壹次。

經過東郊時,高大的黃毛壹直盯著控制臺上閃爍的小紅燈。他好奇地問我那是什麽。

我趕緊說是gps衛星定位(2002年車少,很多人不懂),去了哪裏就知道了,而且是110聯網。

黃短發不屑地說,聯網怎麽了?他們不知道我拿了妳的車。

我說,兄弟,妳不明白。我獨自駕駛這輛汽車。沒有夜班司機。通常我九點鐘下班。

我指著計價器說,妳看,半夜三點了。家裏人沒看到我回來,手機也打不通。我現在肯定已經報警了。

兩個黃毛聽到這話慌了,壹會兒埋頭小覷,壹會兒又掏出手機聯系前面車裏的老板。過了壹會兒,他們讓我把車停下,拿起刀就往前面的車跑。下車的時候,高個子還像豺狼壹樣咧著嘴問我:妳今天看到什麽了,黑兒子?

我說,我壹老壹少,什麽都沒看見!

他又問:妳會報警嗎?

朋友,妳覺得我會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