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年前,達爾文提出了物競天擇的進化論,當時的科學家對此展開了激烈的爭論。但是依靠古生物學、遺傳學、動物學、分子生物學等學科的大量證據,進化論克服了其他批評,逐漸建立起來。今天,進化在所有領域都取得了勝利——當然,除了公眾意識。
尷尬的是,在21世紀,在世界上科學最發達的國家,神創論的支持者還能欺騙政治家、法官和普通公民,說進化論是有問題的、沒有根據的假說。他們聲稱諸如“智能設計”之類的神創論應該在科學課上與進化論平起平坐。這篇文章即將發表時,俄亥俄州教育委員會正在辯論是否采取這樣的措施。壹些進化論的反對者,如加州伯克利的法學教授、《受審的達爾文》的作者菲利普·約翰遜(Philip E. Johnson)承認,他們希望以智能設計理論為契機,將對上帝的討論帶回科學課堂。
教師和其他被此困擾的人逐漸發現,他們必須站出來捍衛進化論,反駁神創論。神創論者的論點通常似是而非,或者基於對進化論的誤解(甚至是赤裸裸的誹謗)。這些論點五花八門,甚至能把懂進化論的人搞糊塗。
為了回答這些問題,下面反駁壹些常見的反對進化論的“科學”理由。然後,它介紹了更深入的知識,並解釋了為什麽神創論沒有在課堂上的位置。
1.進化論只是壹種理論,既不是事實,也不是科學規律。
很多人從小學課堂就知道,理論處於確定性的中等水平——比假設更確定,但沒有規律。然而,科學家並不這樣看待“理論”。根據美國科學院(NAS)的定義,科學理論是“關於自然界某些方面的完全可證明的解釋,可以是事實、規律、推論或已驗證的假設的形式”。定律只是對自然的描述性概括,它與定律的區別不在於驗證的次數。所以科學家認為進化論是壹種理論——從這個意義上說,不管是進化論本身還是其他相關理論——並不意味著他們懷疑真理。
進化論本身就意味著生物體在變化中繁衍。此外,人們還可以談論進化的事實。NAS對事實的定義是“可以反復確認的觀察結果,不管所有的實際目的如何,它都會被接受為‘真實的’”。化石和許多其他證據證明生物壹直在進化。雖然沒有人目睹這些變化,但間接證據是清楚、明確和令人信服的。
所有的科學經常依賴間接證據。比如物理學家無法直接觀察原子內部的粒子,只能觀察這些粒子在雲室中的運動軌跡來驗證。雖然無法直接觀測,但物理學家的結論還是確鑿的。
2.自然選擇的理論是基於循環論證:適應性最強的物種生存下來,能生存下來的物種壹定是適應性最強的。
“適者生存”只是對物競天擇理論的日常描述,更專業的描述集中在生存和繁衍的層次差異上。也就是說,進化論並沒有給壹個物種貼上生存能力高的標簽,而是描述了壹個物種在特定環境下可能存活多少後代。小喙雀繁殖速度快,大喙雀繁殖速度慢。在壹個植物種子豐富的小島上,擺放著壹對小喙雀和壹對大喙雀。用不了多久,繁殖更快的小嘴鳴禽就能控制更多的食物來源。而如果籽殼用大喙咬起來容易得多,優勢可能在大喙鳴禽這邊。普林斯頓大學的彼得·R·格蘭特(Peter R.Grant)在對加拉帕戈斯島的開創性研究中,觀察到了野外種群數量的變化(參考他的文章《自然選擇與達爾文雀》);《科學美國人》雜誌,10月號.
問題的關鍵在於,適應性的定義可以與生存無關:喙大在破殼方面有優勢,但這種特性在特定環境下是否有生存價值則另當別論。
進化論是不科學的,因為它無法被驗證或證偽。它所斷言的事件從未被觀察到,也無法重現。
進化至少可以分為微觀進化和宏觀進化兩個領域,以上籠統的指責忽略了這壹重要區別。物種的微觀進化隨時都在發生——變化可能導致物種的形成,這就是新物種的起源。宏觀進化在物種水平上研究分類種群的變化。其證據主要來自化石遺跡和用於重建生物間聯系的DNA比對。
近年來,大多數神創論者也意識到,微觀進化已經在實驗室(對細胞、植物和果蠅的研究)和實地(例如格蘭特對加拉帕戈斯鳴鳥喙大小的研究)的實驗中得到證實。隨著時間的推移,自然選擇和其他機制,如染色體變化、生物現象和雜交技術,都會對種群數量產生深遠的影響。
宏觀進化論的研究是歷史性質的,其材料來自化石和DNA,而不是直接觀察。在這些歷史科學中(包括天文學、地質學和考古學、進化生物學),假說仍然可以被驗證。我們可以驗證它們是否與現有證據壹致,以及我們是否可以對未來的發現做出可驗證的預測。比如,根據進化論,在已知的人類原始物種(約500萬年前出現)和解剖學上公認的現代人類(約654.38+萬年前)之間,應該存在原始人類的後代。他們的身體特征比類人猿差,但越來越像現代人,這壹點已經被化石證實。但我們不應該——也沒有——在侏羅紀地層(654.38+440億年前)發現現代人的化石。進化生物學往往能做出更專業、更準確的預測,往往能被研究人員驗證。
進化論也有被證偽的可能。如果我們能找到直接由無生命物質產生的復雜生物,那麽至少有壹部分這樣的物種應該會留下化石記錄。如果出現智力超常的外星人,並聲稱創造了地球上的生命(甚至是特殊物種),那麽純進化論的解釋就值得懷疑。但是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證據。
需要提到的是,把可證偽性作為科學屬性之壹的做法,是哲學家卡爾·波普爾在20世紀30年代提出的。近年來,這種觀點已經改進了很多,對這壹原理的解釋也不再死板——否則可能會與許多明顯的科學進步相沖突。
科學家們越來越不相信進化論的真實性。
沒有證據表明進化正在失去優勢。拿起壹本同行評議的生物學雜誌,妳會看到支持或擴展進化論研究或將其作為基本概念的文章。
相反,我們找不到反駁進化論的嚴肅科學出版物。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華盛頓大學的喬治·w·吉爾克裏斯特查閱了數以千計的出版物,主要是文學出版物,尋找有關智能設計或神創論的文章。查閱了幾十萬份科學報告,壹無所獲。在過去的兩年中,西南路易斯安那大學的芭芭拉·福雷斯特和華盛頓天主教大學的勞倫斯·m·克勞斯進行了獨立研究,結果仍然相同。
神創論者抗議說,科學家思想封閉,對他們的證據視而不見。但根據《自然》、《科學》等頂級期刊編輯提供的信息,從未有人提交過反對進化論的文章。壹些反對進化論的作者在嚴肅的期刊上發表了論文。然而,這些論文幾乎沒有直接攻擊進化論或鼓吹神創論的觀點;充其量只是證實了進化的未解或難題(沒人否認這壹點)。簡而言之,神創論者沒有理由讓科學界正視他們。
5.進化生物學家之間的觀點分歧證明了進化論幾乎沒有堅實的科學支持。
進化生物學家在很多問題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物種形成的過程、進化的速度、鳥類和恐龍的祖先關系、尼安德特人是否是不同於現代人類的另壹個分支等等。這樣的論點存在於所有其他學科中。然而,在生物學中,把進化視為事實和指導原則是普遍適用的。
不幸的是,狡猾的神創論者對科學家的評論斷章取義,這應該被視為對進化論的否定。任何了解哈佛大學古生物學家史蒂芬·傑·古爾德工作的人都知道他。他參與了間斷平衡模型的創建,也是進化論最雄辯的捍衛者和宣傳者(間斷平衡的理論指出,大多數進化變化發生在地質意義上的短時期內,盡管它仍需要數百代才能取代,從而解釋了化石記錄的模式)。然而神創論者卻熱衷於從古爾德的長篇大論中摘錄壹小段,讓人覺得他在質疑生物進化。他們還將間斷平衡理論解釋為新物種可以在壹夜之間出現,或者鳥類可以從爬行動物的蛋中孵化出來。
如果妳看到似乎質疑進化論的科學權威的語錄,壹定要記得找上下文。幾乎無壹例外,說這些話是對進化論的攻擊,都是壹廂情願。
6.如果人類是猴子進化來的,為什麽會有猴子?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反映了壹些對進化論的無知。最明顯的錯誤是進化論並沒有告訴我們人類是由猴子進化而來的,它只是說明了人類和猴子有著相同的祖先。
更深層次的錯誤是,這類問題類似於“如果孩子是大人生的,為什麽會有大人?”新物種來源於舊物種,如果它們獲得足夠多的可以持續遺傳的差異,達到足夠多的數量以區別於原始種群,就會形成新物種。原始物種可能繼續存在,也可能滅絕。
7.進化論無法解釋地球上的生命是如何出現的。
生命的起源仍然是壹個很大的謎,但生物化學家已經明白組成生命的原始核酸、氨基酸和其他成分是如何結合和組織成自我復制和自我維持的單位的,這是細胞生物學的基礎。天體化學研究表明,這些成分可能起源於太空,隨彗星落入地球,這可能解釋了這些成分是如何在地球誕生後不久出現在地球的典型環境中的。
神創論者有時會指責科學目前無法解釋生命的起源,進而否定進化論。但即使地球上的生命來自非進化起源(第壹個細胞可能是幾十億年前外星人帶來的),無數微觀和宏觀進化的研究都可以證實,進化從那時就開始了。
嚴格來說,我們很難相信像蛋白質這樣復雜的東西會偶然發生,更別說人或活細胞了。
進化中確實存在偶然性(比如偶然突變可以產生新的特征),但進化並不依賴偶然性產生新的器官、蛋白質或其他實體。相反,自然選擇作為進化中已知的最重要的機制,壹定會保留“需要的”(適應的)特征,淘汰“不需要的”(不能適應的)特征。只要選擇的影響存在,自然選擇就能把進化推向壹個方向,並在意想不到的短時間內產生復雜的結構。
例如,現有序列“TOBEORNOTTOBE”由65,438+03個字母組成。假設有幾百萬只猴子,每只猴子每秒從2613種可能性中選出壹個短語來選擇這樣的排列,需要78800年。然而,格倫代爾學院的理查德·哈德森(Richard Hardison)在上世紀80年代編寫了壹個程序,它可以隨機生成序列,同時保證已經出現在正確位置的字母不會改變(這有點像哈姆雷特)。註:這句話我花了半天才明白。這個程序平均只需要336次叠代就能生成上述短語,時間不到90秒。更神奇的是,只需要四天半的時間就能讓莎士比亞的全劇重生。
9.根據熱力學第二定律,隨著時間的推移,系統會變得更加無序。因此,活細胞不能從無生命物質中產生,多細胞生命不能從原生動物進化而來。
這種指責誤解了熱力學第二定律。如果這個推理可以成立,晶體和雪花不可能存在,因為它們是無序元素自然生成的。
熱力學第二定律表明,壹個封閉系統(沒有物質和能量進入或離開)的熵不會減少。熵是壹個物理概念,通常被粗略描述為無序狀態,但實際上和我們常說的有很大區別。
更重要的是,熱力學第二定律允許這樣壹種情況,即系統某壹部分的熵減小,而其他部分的熵增大。因此,地球作為壹個整體可以變得更加復雜,因為太陽向它傳遞光和熱;與地球本身的變化相比,地球的熵與太陽的核聚變關系更為密切。簡單生物可以消耗無生命物質或其他形式的生命,向更復雜的方向發展。
10.突變是進化理論的重點,但突變只能消滅特征,而不能產生新的特征。
相反,生物學記錄了大量由基因點突變(發生在生物體DNA上精確位置的變化)引起的新特征——如微生物對抗生素的耐藥性。
同源盒基因(Hox)家族中特定於在物體中生長的突變會帶來復雜的後果。Hox基因直接指定腿、翅膀、觸角、軀幹的生長位置。以果蠅為例。觸角足會導致觸須應該生長的地方長出腿。這樣長出來的肢體沒有實際功能,但可以證明遺傳變異可以產生復雜的結構,自然選擇可以檢驗這些結構的可能用途。
此外,分子生物學還發現了基因點突變以外的遺傳變化機制,也能帶來新的特征。基因中的功能模塊可以異常的方式連接。在某些情況下,生物體內的基因可以被完全復制,副本可以隨意突變,產生對應新的復雜特征的基因。通過對比許多生物的DNA,我們知道這是幾百萬年來血液蛋白中球蛋白基因家族的進化方式。
11.自然選擇或許可以解釋微觀進化,但它無法解釋新物種或更高級生命形式的起源。
進化生物學家已經闡述了自然選擇是如何產生新物種的。例如,根據哈佛大學恩斯特·邁爾(Ernst Mayr)提出的“allopatry”模型,如果壹定數量的種群被地理環境隔離,它們可能面臨不同的選擇壓力,隔離的種群中會積累變化。如果變化足夠顯著,使得分離的種群不能(或者通常不能)與原種群正常交配,分離的種群就會獨立繁殖,開始產生新的物種。
在各種進化機制中,自然選擇是研究得最充分的,但生物學家也願意接受其他理論。生物學家經常評估產生新群體或復雜特征的異常遺傳機制的潛力。馬薩諸塞大學阿姆赫斯特分校的琳·馬古利斯和其他研究人員強烈指出,壹些細胞器(如產生能量的線粒體)是通過古代生物的融合進化而來的。這表明科學界歡迎對自然選擇以外的力量引起的進化的研究。但這些力量壹定來自大自然,而不是來自神秘的智慧生物——用科學術語來說,這種因素的存在並未得到證實。
12.沒有人目睹新物種的進化。
新物種的出現相當罕見,在很多情況下,這個過程需要數百年。此外,識別正在形成的新物種可能非常困難,因為生物學家有時對物種定義的方法有不同的看法。按照最廣泛使用的定義,也就是邁爾的生物範疇概念,壹個物種就是能夠獨立繁殖的某個種群——這個種群中的生物通常不與或不能與種群外的生物交配。在現實世界中,這個標準可能很難適用於遙遠的種群,地理環境分隔的種群,或者植物種群(化石顯然無法繁殖)。因此,生物學家通常根據種群的身體和行為特征來區分種群。
但是,在科學文獻中有明顯的關於植物、昆蟲和蠕蟲的物種形成報告。在大多數這些實驗中,研究人員根據各種標準選擇生物——解剖差異、交配行為、棲息地偏好和其他特征——發現無法與其他物種交配的生物也可以產生。例如,新墨西哥大學的威廉·r·賴斯和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的喬治·w·紹特的實驗表明,如果選擇對某種環境有偏好的果蠅,並獨立繁殖35代以上,這些果蠅就不會與其他環境不同的果蠅交配。
13.進化論者無法給出任何過渡物種的化石——比如壹半是爬行動物,壹半是鳥類的生物。
事實上,古生物學家已經掌握了許多種群間過渡物種的化石。長期以來,最著名的是始祖鳥,它既有鳥類特有的骨骼結構和羽毛,又有恐龍的特征。人們還發現了大量有羽毛生物的化石,它們與鳥類有著不同的關系。根據壹系列的化石,現代的馬是由小猿進化而來的。鯨魚的祖先有四條腿,生活在陸地上。Ambulocetus和Rodhocetus可以解釋這種轉變(請參考Kate Wong在《科學美國人》五月刊上發表的文章《征服海洋的哺乳動物》)。貝殼化石見證了數百萬年來軟體動物的進化。大約有20種原始人填補了現代人和南方古猿露西之間的空白(並不是所有的都是我們的第壹個)。
但是神創論者拋棄了這些化石研究成果。他們聲稱始祖鳥不是爬行動物和鳥類之間的鏈條——它只是壹種具有爬行動物特征的滅絕鳥類。他們要求進化論者創造不屬於任何已知物種的神秘而荒謬的怪物。即使壹個神創論者承認某個化石對應於兩個物種之間的過渡物種,他仍然可能要求看到過渡物種和原始兩個物種之間的化石遺跡。這種不合理的需求永遠不會結束,對於已經不完整的化石記錄來說,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但是,進化論者可以從分子生物學中得到進壹步的證據。對於所有生物來說,大部分基因都是壹樣的,而根據進化論,這些基因的結構和產物會根據進化關系和物種的不同而不同。遺傳學家所說的“分子鐘”記錄了這個過程,這些分子數據也解釋了物種在進化中的過渡關系。
14.生物體具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復雜特征——無論是在解剖層面、細胞層面還是分子層面——如果復雜性降低壹點,它們就無法正常工作。唯壹站得住腳的結論是,它們是智慧創造的產物,而不是進化的結果。
這種“設計論證”是最近對進化論攻擊的核心,但也是最古老的。1802神學家威廉·佩利說,如果有人在地下發現了手表,最合理的結論是手表是別人掉的,而不是自然力創造的。佩利說,以此類推,生物的復雜結構壹定是上帝直接創造的。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給出了答案:他解釋了自然選擇的力量如何通過特征的遺傳逐漸產生復雜的有機結構。
壹代又壹代的神創論者試圖以眼睛為例來反駁達爾文,證明器官不能由進化產生。這些人說眼睛能產生視覺,這取決於它各部分的完美組合。而自然選擇無法在眼睛的進化中提供壹種過渡形式——是半只眼睛嗎?達爾文很久以前就預見到了這種批評。他指出,即使是“不完美”的眼睛也能帶來好處(比如幫助生物體識別光線),然後它們還可以得到進壹步的改善。生物學證實了達爾文的說法:研究人員在動物界發現了原始的眼睛和感光器官,甚至通過比較遺傳學描述了眼睛的進化史(目前眼睛已經在不同的生物類群中獨立進化)。
今天的智能神創論者比他們的前輩更聰明,但他們的論點和目標沒有太大變化。他們都是通過試圖證明進化論無法解釋已知的生物來攻擊進化論,然後指出這種生物的存在唯壹可行的解釋就是它是由壹種未經證實的智慧生物創造的。
15.最近的研究證實,即使在微觀層面,生命的復雜性也無法通過進化產生。
《達爾文的黑箱:生物化學對進化的挑戰》壹書的作者、利哈伊大學的邁克爾·J·貝赫認為,進化無法解釋“不可簡化的復雜性”。貝赫舉了壹個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捕鼠器。沒有任何零件,捕鼠器就會失效,這些零件在其他地方也沒用。因此,貝赫認為捕鼠器就是如此,尤其是生物的鞭毛——鞭毛是壹種用來產生推力的鞭狀器官,類似於船上的外置馬達。構成鞭毛的蛋白質以無比巧妙的方式形成了發動機、萬向節等工程師需要的零件。貝赫指出,通過不斷進化產生這種復雜結構的可能性為零,它必須來自智能設計。他認為這壹原理也可以應用於血液凝固機制和其他分子系統。
進化生物學家已經回答了這樣的問題。首先,鞭毛的形式比貝赫給出的例子更簡單,因此鞭毛發揮作用並不需要所有的器官。布朗大學的肯尼斯·r·米勒(Kenneth R. Miller)等人早就指出,組成鞭毛的復雜器官以前就存在於自然界。事實上,與產生淋巴腺鼠疫的細菌鼠疫桿菌用來註射毒素的器官相比,鞭毛本身甚至過於簡單。
問題的關鍵在於,貝赫認為鞭毛的各種成分,在別處沒有價值,實際上可以提供許多有利於進化的功能。鞭毛的最終出現可能只來自於向其他方向進化的復雜器官的重組。同樣,根據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的拉塞爾·f·杜利特爾(Russell F. Doolittle)的說法,血液凝固的機制來自於蛋白質的提煉,蛋白質原本是為消化服務的。因此,貝赫支持智能設計理論的壹些復雜例子並不是完全不可調和的。
貝勒大學的威廉·a·登布斯基(William A. Dembski)在《設計推論和沒有免費的午餐》中支持了智能設計理論的基石,這是另壹種復雜性——“指定的復雜性”。他的主要論點是,沒有壹個主導的隨機過程能夠產生生物復雜性。於是他重復了200年前佩利的觀點,唯壹的結論是超自然智慧創造了生命。
登布斯基的論點是有問題的。我們不能假設只有兩種解釋:隨機過程和智能設計。聖達菲研究所和其他機構研究非線性系統和細胞自動機的研究人員發現,簡單的非主導過程也可以產生非常復雜的模式。換句話說,壹些生物的復雜性可能是由壹些自然現象產生的,但這些現象仍然是不可理解的。但這絕不是說復雜性不會自然發生。
摘要
“創造科學”這個名稱是自相矛盾的。現代科學的核心原則之壹是方法論自然主義——它試圖用可觀察或可證實的自然原則來解釋壹切。物理學用關於物質和能量的特殊概念來描述原子核,這些描述可以通過實驗來驗證。如果之前的描述不足以解釋觀察到的現象,物理學家還會引入誇克等新粒子來豐富它。但是,他們不會隨意賦予新粒子壹些性質。相反,新粒子的定義是相當嚴格的,因為它們必須能夠被納入現有的物理學框架。相反,智能設計論理論家在解釋神秘現象時,為了方便起見,總是引入具有無限能力的模糊概念。所以對現象的解釋到此為止,無法進行進壹步的科學探索(萬能的智能設計師怎麽可能不存在?)
很多問題是智能設計理論無法回答的。在生命史上,智能設計師是在什麽時候,以什麽方式出現的?是為了創造第壹個DNA嗎?還是第壹個細胞?還是第壹人稱?是每個物種都是設計出來的,還是只有最初的生命來自智能設計?智能設計理論的支持者通常不願意放下架子回答這些問題。他們甚至不想真正嘗試整理智能設計理論的超自然觀點。相反,他們用排斥來論證——貶低進化論的解釋,認為它太牽強或者不完整,暗示我們不得不選擇設計理論。
從邏輯上講,這是行不通的:即使自然主義的解釋有缺陷,也不能得出那個結論。相反,它甚至不能說明智能設計理論比其他理論更可靠。這些被詰問的聽眾需要填補自己留下的空白,在這個問題上,壹些人勢必會相信科學,放棄宗教解釋。
科學壹再證明,方法論的自然主義可以消除以前難以解釋的無知和神秘現象——光的本質、疾病的成因和人腦的工作原理,科學可以逐漸找到更詳細、更有意義的答案。進化論也是如此,它希望解釋生物界的形成。神創論,就像它的名字壹樣,對此沒有任何智力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