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壹個多才多藝的廚師,約翰像每個家庭主婦壹樣,不介意“誰做飯”的問題,但他介意“誰洗碗”。
約翰討厭洗碗。他之所以每天在家洗碗,完全是因為楚辭比他更討厭洗碗。
楚辭這個人,除了看看家裏的布局,決定這個角落加什麽,那個角落減什麽,什麽都不幹;新買的壁畫掛在哪裏,這個花瓶要插什麽花...
然後,當他決定在哪裏掛壁畫時,約翰是那個爬到墻上用錘子釘它的人。
當然,楚辭也不是完全不在廚房。如果給他時間,他可以在廚房裏呆上壹整天,做壹碗玫瑰元宵、西瓜雕、草莓酸奶芝士蛋糕、水果餡、鮮奶香酥面...
然後廚房裏所有的杯子和盤子都扔給了約翰去清理。
約翰曾經非常正式和嚴肅地抗議過。至少他是個有社會地位的顯赫人物。整天和筷子、抹布、洗潔精打交道意味著什麽?!
"..."長時間的沈默之後,楚辭擡頭看著約翰,平靜地回答道:“妳可以選擇不承擔這個任務。”
約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壹陣寒氣竄上他的脊背。
“我可以找別人。”楚辭繼續說道。
"……"
那天晚上,約翰卷起袖子,系上圍裙,用褲子洗了壹個大水池碗。他的勞動熱情高漲,勇敢地創造了歷史新高。
壹天晚上,楚辭回來向約翰報告:“我明天不回來吃飯了,我們部門所有人上班都要參加飯局。”
楚辭後來回到科研所工作,那個位置還是留給他的。雖然他壹開始就辭職了,但辭職程序被約翰強行中止,所以實際上,他從未真正離開過單位系統。
他本來在單位就是個無所謂的角色,回來也沒引起多大轟動。在龔楚請了幾年病假的問題上,許多人只是在背後好奇地討論,當面表示真誠熱情的歡迎。
顯然,壹個有壹定學術能力,不爭功過和暴發戶,默默工作,很少說話的年輕工程師,絕不會引起其他同事的任何反感。即使他病了幾年才來上班,也不會牽扯到其他同事的派系和利益,所以別人也不會吝嗇對他示好。
“怎麽又壹起吃飯了?我們上個月不是剛在壹起嗎?”約翰突然不滿了:“不是每次吃飯都要吃飯,但喝酒後還得喝酒唱歌。壹屋子的男人和女人都聚集在壹起。這不是事故多發區嗎?妳有家室,沒事就別跟他們年輕人鬼混。影響真壞。”
楚辭默默地環顧四周:“家人?.....哪裏?”
約翰勃然大怒:“我!有我!!妳想否認我的合法身份嗎?”
“妳連碗都不想洗。”
"...我不是每天晚上都洗嗎?”
“但是妳不想。”
楚辭丟下這句話,然後去臥室換衣服。約翰在他身後壹寸壹寸地被嚇呆了。
時間久了,這個老祖宗不僅叫人洗碗,還心甘情願、高高興興、帶著革命熱情地洗!
太過分了!
還過得去!
韓糾正了自己的興高采烈,沖到了臥室。壹進門就看到背對著他的楚慈光。他壹手把襯衫扔在床上,壹手拿起家裏的t恤,漫不經心地穿在身上。
"..."楚辭換了衣服,轉身去廚房找東西吃。路過約翰時,他稍微停頓了壹下,平靜地提醒:“擦擦口水。”
約翰的化石身體瞬間粉碎,隨風飄散成灰燼。
“真難看。”楚辭同情地嘆了口氣。
那天晚上,吃完飯,楚辭還是像姜太公壹樣坐在釣魚臺上,任他乘風破浪,我無動於衷。
約翰小媳婦收拾了碗筷,又擦了壹遍桌子,看著楚辭安詳(又贊許)的表情,頓時爆發出壹股巨大的革命熱情,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他重重地放下抹布,坐在桌旁宣布:“我今晚必須罷工!”"
楚辭晚飯後血壓低,飄在雲端。突然他驚醒了:“罷工?”
約翰嚴肅地點點頭:“是的!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那太好了。今晚我要睡十個小時。”
"...餵,我說的不是罷工!這個問題很嚴肅,不能搞錯!”
“那太可惜了。”楚辭看起來真的很抱歉,約翰很害怕。“那麽,妳的罷工是什麽?”
"我決定今晚不洗碗。"約翰鼓起勇氣說:“我決定捍衛我作為壹家之主的尊嚴和地位!今晚千萬不要洗碗!除非妳給我壹個我必須洗碗的理由,否則我明天就繼續罷工!”
楚辭平靜地看著他,剛要說些什麽,約翰趕緊打斷他:“別說了,妳不洗碗,去客房睡吧。那是違反規定的!”
"...好吧。”楚辭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好吧,這樣如何?讓我們打個公平的賭。誰贏了可以不洗碗,誰輸了可以去廚房幹活,所以不算犯規。”
約翰猶豫了壹下:“——怎麽賭?”
“我們打牌吧。”楚辭冷靜地從口袋裏掏出壹副撲克牌,他冷靜的回答和流暢的動作讓約翰永生。“他已經準備好了嗎?”!“幻覺。
打牌對約翰來說並不陌生。在部隊,有時候在絕密基地呆上幾個月,沒有網絡,沒有電視,連壹份報紙也不給看娛樂版。壹群人在壹起能做什麽?沒家的還能攪個基業,有家的只能湊壹桌鬥地主。
作為這方面的專家,約翰瞬間充滿了信心,覺得自己真的要贏了。
.....然後他們玩了第壹個遊戲。
約翰把卡片扔了:“我不認識它!絕對否認!三盤必勝!”
.....於是他們玩了第二局。
約翰怒不可遏地敲著桌子:“太巧了!太巧了!再來壹局!”
.....所以他們打完了第三局。
韓月剛看到楚辭冷冷地盯著他,就跳起來吼。
“食言的人最可恥。”
"……"
五秒鐘後,約翰捏著鼻子走進廚房,她身後的背景是巨大的黑色怨念。
萬能的大廚約翰同誌,今天請繼續在泡沫和臟碗上加倍努力。
據說,在每晚三場的賭博生涯持續了兩個月後,有壹天侯鈺去部隊找約翰。結果壹見面就嚇了壹跳:“兄弟,妳臉色發青,臉都黑了。是不是遇到妖怪了?”
約翰的青筋壹瞬間突出:“大仙,妳太準了。我遇到了壹個牌技非凡的大怪物!”"
他把過去兩個月的壹切都告訴了侯鈺,還帶著極大的怨恨描述了那場從未贏過的紙牌遊戲。侯鈺聽後摸了摸下巴,感慨地說:“我發現龔楚真的很會打牌。他經常和人打牌嗎?”
約翰搖搖頭:“很少,他更喜歡打遊戲。”
“嗯,壹場牌戲不管多厲害都不可能有輸贏。這個有點概率。另外,妳很會打牌。妳不可能連續兩個月都贏壹次吧?”侯鈺猶豫了壹會兒,突然他的光芒壹閃:“他會嗎?”
"……?"
“很難說,龔楚的手...嘖嘖。”侯鈺非常難過地搖搖頭說:“這個怎麽樣?我給妳壹個建議。不是經常會弄壹些帶針孔攝像頭的筆,高精度微型攝像頭之類的間諜裝備嗎?”
“為什麽?”
“下次打牌,放壹張在桌子邊上就完婚了。事後拿出來檢查,壹幕壹幕仔細看。如果龔楚真的跟著妳,總會有影像記錄下來吧?”
約翰心想,嘿,這個主意很好!所以那天晚上我早早回家,趁楚辭還在上班的時候,在桌子上放了壹個。
“我想看看妳是不是在捉弄我,還是我真的倒黴!”約翰拍了拍手,但她仍然非常自豪。
結果,那天晚上約翰又意外地被打敗了。
然後,出乎意料的,我去洗碗了。
然後第二天,約翰偷偷地把裝在花瓶裏的微型精密照相機拿到辦公室,獨自觀察了很長時間。他那可憐的副官敲了幾次門,看見約翰獨自面對著電腦,臉上帶著微笑,不時露出幾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板,妳不是在看黃片吧?
妳壹拿到高薪就躲在辦公室看黃片,沒有下限。多可怕啊!
.....妳都不知道。給我看壹個!
約翰晚上回到家,平靜地做飯,平靜地吃飯,平靜地坐在牌桌旁。
依然爭上遊,依然三局兩勝。
約翰毫無懸念地輸掉了第壹場比賽。
在第二場比賽中,約翰毫無懸念地輸了。
第三場比賽...簡而言之,我們知道約翰不可能贏!
楚辭放下最後壹個王,笑著站了起來,拍著約翰的肩膀:“我要去玩壹會魔獸了,不要打擾我。”
約翰沒有像往常壹樣夾著尾巴滿腹怨恨地洗碗,而是突然抓住楚辭拍著肩膀的手,笑著擡起頭來:“親愛的,妳袖子裏有什麽東西嗎?”
楚辭猛的把手抽了回來,但是約翰的力氣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在半空中斬殺了楚辭的手腕,然後有條不紊的解開襯衫袖口,把袖子往上提了壹點。
砰的壹聲,壹個方塊和壹顆心掉到了桌子上。
楚辭的臉變得青壹塊白壹塊,約翰笑著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我要去書房玩壹會魔獸,親愛的,請吃筷子。”
解放區的天空是晴朗的,解放區的人民是驕傲和自豪的。
約翰高興得在書房裏打滾,好幾次跳到沙發上——可憐的沙發從來沒有承受過這麽猛烈的重量,立刻就被壓得吱吱作響。
“老子今天終於翻身了!老子終於不再是家庭廚師了!天殺的,妳說壹家之主是什麽意思?老子是壹家之主!出來哈哈哈哈哈——”
約翰打開電腦,玩遊戲,興奮地發現要戴耳機了。突然,他聽到廚房裏壹聲脆響。那是幾個碗同時掉到地上的聲音。
韓越條件反射正要沖出去,然後又被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妳在開玩笑嗎?他只要沖出去就進不去了,洗碗的人肯定又變成他了!兩個月來忍辱負重的勝利果實,怎麽會因為壹時的軟弱而被徹底毀掉?然後他約翰真的變成了壹個傻叉!
約翰戴上耳機進入遊戲,瞬間彈出壹堆新聞。他還沒來得及開門,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妳在嗎,約翰?幫我壹個忙。”
約翰:我不在這裏,我不在這裏,我不在這裏,我不在這裏…
“幫我找個創可貼。”楚辭推門而入,豎起兩根血淋淋的手指,壹臉無辜:“我割破手了……”
後來,約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壹只沒了尾巴的貓。他抓地壹聲跳了起來,速度甚至比火箭還快。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楚辭很好的被安頓在椅子上,安詳的握著自己的兩根手指,讓約翰用冷毛巾壹點壹點的擦拭著血跡,小心翼翼的包紮著雲南白藥,最後很有愛很久的握在手中...
所以那天的碗還是約翰洗的。
很遺憾地洗,心甘情願地洗。
那天深夜在床上,約翰握著楚辭的手又摸了壹遍,深刻檢討了自己逃避家務、偷懶的做法,然後堅定了自己犯錯的決心。約翰同誌說,這種悲慘的流血事件再也不會發生了。作為壹家之主,妳必須帶頭承擔重任,想壹想別人想不到的,想壹想別人做不到的,保證妳家的穩定和家人的安全...
“的確,”楚辭評論道,“如果我不安全,妳也會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