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買個零食,就得自力更生。說到朋友,他們也有賺錢的好辦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托鋼鐵廠,當然是從鐵。
有鋼廠,有廢品回收站,賺錢的方式就是賣廢鐵換錢。朋友們壹有空,就會壹起進廠,找廢鐵堆,翻找廢鐵。
有時候,拉廢渣的車壹卸下來,小夥伴們就會蜂擁而至。有些鐵渣還是熱的,說不定會被燒著。每人會拉壹個小耙子,看哪塊比較好,在籃子裏撿。渣含量過多的鐵塊不會被廢品站收集。
記憶中壹毛只能賣壹斤鐵。壹個下午撿個三五斤,就能換幾根頭發。等我拿到錢,我就盼著放學後從學校門口的小吃攤上買些“打糖”,就是麥芽糖,做成壹大塊,黃色的,上面還帶點白色的蜜餞。老板用小鏟子和小錘子慢慢敲下壹小塊,放在小秤上稱,兩毛錢。
我從老板那裏拿了糖,但是不太粘。我張著嘴咬,上下牙黏黏的。但是味道真的很甜。我滿嘴都是小麥的甜味。吃完後,我舔了舔嘴和手,我洗了手。
另壹種糖也是我們的最愛。我們稱之為焦紅薯糖,是用玉米糊壓制而成的罐頭食品。機器能不斷吐出長管,然後切成壹片片,黃黃的,帶著玉米香。
有壹個階段,廢品收購站看到經常有小朋友來賣廢鐵,幹脆推出了直接用廢鐵換燒土豆糖的業務。小夥伴們把廢鐵擡進去,轉手又擡出來壹大袋燒焦的土豆糖,邊走邊吃,賺了不少錢,很爽。
可惜好景不長。工廠嚴格管理後,孩子很難進廠,只好在廠外的廢鐵堆上撿廢鐵。難度系數急劇增加,有時候壹個下午都折騰不出多少鐵。
有壹天,壹個稍微大壹點的哥們想出了壹個歪主意,翻墻進去廢品收購站把前天賣的鐵偷出來再賣。小夥伴們糾結了很久,卻沒有阻擋住打糖和燒土豆糖的誘惑。兩個勇敢的人借著夜色翻了進來,落地的時候咣當壹聲,墻外的朋友嚇得倉皇而逃。
我做了壹個惡夢,夢見警察整夜抓小偷。第二天,兩個勇敢的人真的把燒焦的土豆糖帶回來分享,但是味道不壹樣了,有嚼蠟的味道,再也沒有發生過。
過了壹段時間,我在醫院附近的鐵屑堆裏撿鐵屑的時候,正把頭埋在裏面,正巧碰到班裏那個漂亮的女生和她媽媽從醫院裏出來。當我看到我們在做這項工作時,哇,哇,哇,哇。妳是怎麽拿到這個的?
丟人,我左找右找找個土堆躲起來,耙子就藏在我身後。我支支吾吾,勉強說了幾句,就匆匆跑回家了。從那次以後,我基本上再也不撿廢鐵了。當然,家裏情況變好也是壹個原因。爸爸媽媽開始偶爾給點零花錢。
現在想來,當時收廢鐵是另壹種形式的勤工儉學。第壹頓飯是靠自己掙的,即使當時沒有意識到,只是想吃兩塊糖。
從這個角度來說,人,為了這樣的欲望,可以千方百計的鬧壹鬧,滿足自己基本的生存需求,哪怕環境再艱苦,也為這個收集廢鐵的有趣時光做貢獻。